第96章
“還想不想吐,好點兒了嗎?” 賀年臉上沒什么血色,他第一反應就是忙推著儲西燼出去。 “別鬧,乖一點。” 男人握著他的手臂,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的嫌棄或者不耐煩,賀年站在原地,吸了吸鼻子不再掙扎。 儲西燼拿杯子接水讓他漱口,又擠了牙膏刷牙,換上干凈的衣服。 折騰完這一通,已經過了凌晨三點,雨早已經停了,灑下來的月光很亮。 賀年裹著鵝絨被子,規規矩矩躺在床上,聽著浴室里傳來的動靜,心里愧疚又暖的不行,小腦瓜回憶著備考這幾個月的點點滴滴。 學校半個月才放一次假,他跟先生相處的時間寥寥無幾,周末大多也都在教他練習口語,講解題目,幾乎沒有身體上的親密接觸。 有那么幾次,兩人在浴室擦槍走火,先生抱著他從眉眼親到耳朵,脖子,三十歲的健康男性,精力充沛血氣方剛,最后只是克制的抱著他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賀年望著浴室眨眨眼睛,頭重腳輕的爬了起來。 浴室被收拾的妥當,地面上的穢也處理干凈了,原本尷尬難聞的味道也全都散去,淡淡的橘子清新氣味纏繞。 儲西燼在浴臺前洗手,突然腰上一緊,被人從后邊抱住了。 賀年腦袋輕輕磕在男人寬實的后背,像貓兒是的用臉頰蹭了蹭。 靜心感受著男人背部悍利的肌rou線條,溫熱干燥的體溫,這些都帶給了他數不盡的安全感。 依賴與撒嬌的動作讓儲西燼心軟的像天空的云朵在飄,他透過鏡子問: “生病了為什么不好好躺著?還到處走來走去,嗯?” “……我還不困。” 賀年癟了癟嘴,反正就是不松手,儲西燼只好把他拉到面前,無奈下,只好又抱著人回臥室,重新塞進被窩里。 折騰了一番,賀年原本大又圓的小鹿眼變得無精打采的,又開始輕微的打嗝,他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根本止不住。 生病的人情緒總是格外脆弱。 賀年以前是個很獨立的人,什么都悶頭靠自己,現在卻潛意識十分依賴儲西燼,甚至要在視線內才能安心休息。 “別踢被子,躺好了。” 儲西燼替他捏好被角,轉手關了大燈,只留下一盞暖黃色的護眼壁燈,又額頭抵著額頭溫柔低聲道: “乖,我去給你煮碗甜湯,你現在胃里太空了,喝了會舒服點。” “先生。” 賀年抬手拽住儲西燼的睡衣角,他寧愿不喝甜湯,也想要先生陪著,但又不想男人擔心自己,最后還是收回了手。 臥室重新陷入安靜。 該吐的都吐完了,嘴里實在是淡的沒味兒,他記得旁邊的柜子上放了盒奶糖,爬起來一看,居然不見了。 昨天明明有的,記錯了嗎? 不可能,那會兒還吃了兩顆呢。 他拉開抽屜,果然,糖果盒就擺在里邊,旁邊還有兩個寫滿英文的盒子。 賀年目光好奇的掃過。 還未拆封。 他拿起來看清楚后,頓時臉紅到了脖子,燙熱的厲害。 那是兩盒潤hua油,下邊兒壓著的是避孕套,尺碼還是超大號! 這些東西……是給他用的? 那又是什么時候準備的? 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在心里發酵,隱秘的亢奮被誘發,甚至有些躍躍欲試。 壞念頭一沾上就甩不掉了,野草般慢慢叢生,體溫也開始蒸騰。 賀年頂著心跳關上抽屜。 片刻后。 他又呼著氣,輕手輕腳的拉開抽屜,面上故作坦然,把壓著的避孕套放到了柜子最下邊一層藏了起來。 第一次的話,他不想用那個。 他太喜歡先生了,所以想要被男人得到,完整的得到,沒有任何阻隔的結合。 走廊上傳來清晰的腳步聲—— 完了! 賀年一激靈,心臟劇烈的跳著,臉上不知何時染了幾分潮,像是偷偷看了禁書的青澀男孩,忍不住心虛,又難掩心底的悸動。 他不是故意要看的。 被子遮住了大半張小臉,只露出緋紅的耳尖,儲西燼還以為他吐完又不舒服,趕緊放下甜湯上前查看。 “發燒了?臉怎么這么紅?” “……”賀年嗓子眼被堵住了似的,最后支支吾吾的開口: “沒有發燒,可能是有點悶。” 儲西燼當他不舒服發汗,他打開窗戶,清涼溫和的夜風灌進來,窗簾被風微微掀起弧度。 “起來把甜湯喝了,然后好好睡上一覺,明天起來還不舒服就去醫院。” 肚子空的厲害,賀年捧著瓷碗小口小口喝著,臉燙的快趕上碗里的熱氣兒了,直到見了碗底才抬起頭。 那雙清透的小鹿眼中水霧氤氳,嫣紅的唇瓣翕張著,上邊還沾著水漬,能看見那截柔軟的小舌。 儲西燼伸手碰上那唇瓣,用指腹把水漬擦干凈,賀年模樣乖的不像話,甚至主動抬頭,像只討主人歡心的小貓小狗似的,往前蹭了蹭。 那張漂亮此刻又脆弱的小臉,明明還生著病卻又…… 純潔不自知的性感最為致命。 “睡吧。” 就在儲西燼準備起身關燈的瞬間,賀年突然迷亂的抓住男人的手,堂而皇之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