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賀年跟著點頭,沒說是,也沒否認。 聚餐后還有別的活動,但賀年不打算參加了,他一心想回家,特別相見先生,偷偷給儲西燼發了消息。 晚上外邊不知道什么時候下雨了,賀年只穿著件短袖站在飯店門口,冷風吹過帶著點潮意,有點涼,頭上的兩撮呆毛也耷拉著。 這時候蔣白澤追了出來,手里多了把傘還拿著件外套,傘是跟店里買的。 “賀年。” 同學聚會少不了酒,大半男同學喝的紅了臉,蔣白澤也喝了不少,他把衣服給賀年披上,又說: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 賀年搖搖頭,他能感覺到蔣白澤是真的關心他,對方幫助過他很多,很善良也很真誠,所以他們是朋友。 “謝謝你,但有人來接我,衣服你自己穿吧……” 被委婉拒絕了,蔣白澤不以為意,以為他說的是家里人來接。 “那我陪你站會兒,衣服也先穿著吧,別感冒了。” 賀年又說了一遍謝謝,后背靠在了門口的大理石柱上,那會兒飯桌上的菜偏辣,他喝了兩瓶果酒,度數很低,沒想到竟然有點四肢乏力的感覺。 他好像是真的滴酒不能沾。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一時間冷了場,蔣白澤看著賀年被酒氣蒸紅的臉,有一瞬間的晃神,他以前沒喜歡過人,連聊天時最簡單的話題都想不到。 從認識到現在,回想起來,他跟賀年聊的最多的就是函數,物理化學,最后只能干巴巴的問: “你真的會報考f大嗎?” 賀年嗯了聲,簡簡單單的答復,讓蔣白澤心里莫名開心了下。 雨夜里行駛著一兩黑色的車子,賀年看清車牌號后,抿著嘴笑了下,他把外套還給蔣白澤,兩人手指有短暫的接觸。 蔣白澤只覺得自己心狠狠跳了下,觸碰過的指尖也發燙,就連賀年后邊說了什么也沒聽見。 等他再抬頭,看見車里下來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銀灰色的高定西裝顯得不近人情,雨傘遮住了男人的臉,但氣質跟氣場都很強大。 賀年站直了身體,等著先生來領他,最后幾乎是撲進了男人懷里,儲西燼摸到他手指冰涼,不禁微微皺眉。 “出門的時候怎么跟你說的?” “……穿外套。” 要不是旁邊還有別人,賀年早就鉆進男人懷里的,他還尚存了分理智,還知道為自己辯解: “好像走的時候忘記拿了。” 儲西燼并不打算跟一個醉了的人計較什么,他目光落在蔣白澤身上,語氣淡淡的打招呼: “你好。” 蔣白澤心下大震,看著賀年那全身心樣依賴的模樣,就什么都明白了,原來那次在儲家老宅并不是巧合,他木納開口: “儲先生。” 算是打過招呼了,儲西燼并不打算逗留,他把賀年往懷里摟了摟,確保不會被沾到雨水。 蔣白澤看著兩人的身影,不甘心的往前追了兩步: “儲先生!” 儲西燼停下腳步,回頭掃了他一眼,似是警告,蔣白澤被那眼神震懾住了,但還是追問道: “請問,您跟賀年是什么關系?” 雨下的越來越大,地上的積起了水攤,豆大的雨滴砸出無數的水花,往遠處看灰蒙蒙的一片,而那輛車子早已經駛去。 蔣白澤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渾身被風吹的涼透了才回神。 他知道,即使上了同一所大學,自己也再沒有機會了。 少年青澀的暗戀,始終是屬于一個人的盛宴。 第50章 回去的路上, 賀年歪著腦袋靠在后座,找了個舒適的姿勢,最后目光落在男人的側臉上, 心里卻懊惱著: 早知道就不該貪口,多吃那份小龍蝦的。 纖長細密的睫毛落下小片陰影, 賀年看上去沒什么精神, 儲西燼不放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臉。 臉上有了點兒rou,看上去倒是多了幾分矜貴, 卻又因為眉眼柔和乖順, 更是一副惹人揉搓的模樣。 額頭不燙,可能是下雨著涼了,到家后, 儲西燼把人打橫抱著回了臥室。 “有哪里不舒服嗎?” 賀年嘴里直冒酸水,晚上吃的海鮮桌,他有點想吐,不是很強烈的感覺,好像還能堅持一下下。 “還好……就是有點兒反胃。” 儲西燼給他喂了杯水, 抱著人早早休息, 凌晨賀年還是爬起來吐了, 他把自己反鎖在浴室里, 死活不開門。 “小年, 開門。“ 聽著浴室里的傳來的動靜,儲西燼越發著急,賀年吐完嘴里難受,混混沌沌漱了口, 朝著門外吱聲: “沒事了, 先生你不用管我……” “你先把門打開。” 主要是空氣中的味道太難聞了, 各種海鮮被腸道消化發酵后,加上果酒混著,很刺鼻,他不想讓先生看見這種倒人胃口的場面。 “咳……咳,嘔!” 胃里又是一陣翻滾,食管不斷上涌的感覺,說不出來的惡心難受,賀年干嘔幾下就又開始吐。 浴室門鎖“咔擦”響了兩聲,儲西燼下樓拿了備用鑰匙開門,他大步上前拍著賀年的后背往下順氣,賀年急得都快哭了,滿臉通紅,嗓子眼火辣辣的。 晚上吃的東西被吐的一干二凈,浴室里全是酸酸的味道,儲西燼心疼不已,托著賀年的胳膊,把人籠在懷里,幫他捋額前被打濕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