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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催眠調(diào)教app在線閱讀 - 52.騎鬼火的太妹也會是救世主嗎? j i zai8

52.騎鬼火的太妹也會是救世主嗎? j i zai8

    眼見期末考試,杜莫忘拋下在京郊莊園的鬧心事,專心備考。

    那天之后唐宴好些日子沒來學(xué)校,聽說是家里有別的安排,一時間學(xué)校里唐少的粉絲們怨聲載道,不少人跑去找陳漁打聽,都無功而返。

    白子淵也沒有來學(xué)校,學(xué)生會事務(wù)由陳漁主持,累得她成天焦頭爛額跟條狗似的,走在路上都能睡著。白主席的后援會成員比較明事理,沒去打擾她,反而監(jiān)督學(xué)生會的工作,絕不讓學(xué)生會在陳漁代理時出差錯,給白主席臉上抹黑。

    校園里人心浮躁,各有各的打算,也不乏篤學(xué)上進的,杜莫忘的處境比之前好受不少,連著許多日都沒人找茬。

    可惜虞萌要準(zhǔn)備年后的春祭晚會,排演忙碌,不能時刻陪杜莫忘,她略有寂寞,但很快被繁重的課業(yè)占據(jù)全部心神,沒有時間去思考其他事。

    日子一天天地過,考完最后一門,已到了一月中旬,霓律高中放寒假比公立學(xué)校早,學(xué)生們早早收拾東西離開校園。

    回到江邊別墅,杜遂安不知道又去哪里忙業(yè)務(wù),家里只有保姆和司機,杜莫忘翻出前幾天剛到的運動裝換上,出門跑步。

    自從在唐宴生日那天,被唐宴壓在墻上動彈不得,連反擊都造不成傷害,杜莫忘就起了強身健體的心思,下次再遇到他發(fā)瘋,打不過,至少能跑過。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冬日傍晚北風(fēng)呼嘯,臉涂了保濕霜也能感覺到逐漸開裂的疼痛,杜莫忘拉緊領(lǐng)口,縮著脖子繞著湖泊快走熱身。

    湖邊的鐵皮路燈次第亮起,夕陽西下,殘陽如血般的余暉與路燈的金色輝光交織在波光粼粼的湖面,零星幾只黑羽天鵝靜謐地棲息在水畔,黃綠的蘆葦叢叢迎風(fēng)招展,兩岸臘梅正盛,簇簇如黃金葡萄垂在枝頭,幽香撲鼻。更多免費好文盡在:ri riw en.

    她迅速圍湖跑了三圈,出了一身汗,整個人熱騰騰地冒著白氣,不再畏懼隆冬嚴(yán)寒。

    湖邊的景色很快看厭了,杜莫忘回到別墅,推出單車,騎出了住宅區(qū),預(yù)備去五公里外的北海公園。

    京城每個季節(jié)都游客如織,她在這個時候去北海公園無疑是個錯誤的選擇,摩肩接踵,連人都難以行走,更別說跑步鍛煉。

    杜莫忘在附近解決晚餐,打道回府,原本是原路返回,見到街邊有賣糖葫蘆的,買了一串,一邊騎車一邊啃了幾口,正有導(dǎo)游舉著小紅旗子從街心過來,浩浩蕩蕩,她被幾個旅行團一打岔,在人群里迷失方向,不知道轉(zhuǎn)到了什么地方。

    無奈之下她掏出手機導(dǎo)航,抄近路回家。

    俗話說某德地圖,當(dāng)你迷路時,它會告訴你:前方500米左轉(zhuǎn),進入未知宇宙。

    推車站在羊腸小道里,望著彎彎曲曲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窄巷,杜莫忘陷入了長久的沉思。

    她像個沒頭蒼蠅似的在老街里打轉(zhuǎn),導(dǎo)航越導(dǎo)越偏,有幾次甚至叫她從磚縫里擠進去,要么是翻過人家四合院的圍墻,她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最開始走出這條路線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可別是會縮地成寸的得道高人。

    媽的,高人看什么導(dǎo)航,直接搖人不就好了。

    杜莫忘收起手機,干脆看門牌號找路,這并不是項簡單的工作。小巷年久失修,大部分居民都是老人,門前的鐵皮門牌銹跡斑駁,難以辨認(rèn),有些門口甚至連門牌都沒有,只余八卦鏡或者紅燈籠在寒風(fēng)里搖曳。

    大抵是老天看不過去,她七拐八拐總算找到疑似有出口的方向。天已經(jīng)擦黑,巷子里黑黢黢的,隱約有巷子外公路上路燈的燈光照進來,她順著光源過去,一輛潔白的賓利歐陸GT突兀地側(cè)身停在巷口。

    優(yōu)雅臻美的豪華轎車散發(fā)著復(fù)古的考究氣質(zhì),歷經(jīng)十五次噴漆的流利車身閃亮得叫人頭暈?zāi)垦#诨璋档年幱袄镆补饪设b人,每一處的精湛做工更添高雅脫俗,其蓬勃的魅力與顯赫聲勢一如四五十年代黃金時期的舊金山。

    這輛嶄新的豪車像是剛從一場紙醉金迷的貴族宴會離席,即將奔赴下一個觥籌交錯的高級晚宴,怎么也不該出現(xiàn)在逼仄破敗的老巷子口。

    “噌”的一道如同泡沫摩擦的蓬松聲響,歐陸GT的四個鉆石拋光的圓形大燈驟然亮起,巷子頓時明如白晝,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杜莫忘在強光下捂住眼,緩了一陣子才適應(yīng)。

    她用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忽然瞥見一道高大的影子,嚇得身體猛然一抖,定睛才發(fā)現(xiàn)車旁一直站著一個極挺拔的人影。這人肩膀?qū)掗煟聿目啵^頂竟然高過了圍墻,直逼兩米,金棕色的寸板短發(fā)在車燈的照射下煌煌如同烈日的光暈。

    在零下的天氣里,這個人居然只穿了單薄的夾克和工裝褲,他壯得像頭兇猛的熊,強壯的肌rou幾乎要將衣服撐破,衣料在岌岌可危的邊沿勉強維持,淋漓盡致地勾勒出男人壯碩到恐怖的偉岸身姿。

    車燈過于耀眼,他背著光,杜莫忘沒看清他的五官。

    她忽然頓覺一種壓制不住的恐懼,像是小動物嗅到了捕食者近在咫尺的血腥氣,刻在基因里的驚悚與畏懼如颶風(fēng)般在瞬時席卷全身。

    男人站在墻邊穩(wěn)如泰山,杜莫忘不敢輕舉妄動,努力平緩呼吸,一時間兩人之間達成了詭異的對峙。

    細(xì)微的電動聲,對著她的副駕駛車窗降下一條縫,杜莫忘猛然意識到在場有第三個人,壯漢的確不像是開白色賓利這種精致優(yōu)雅車型的人。防窺膜的保護下,從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一觸即斷的緊張氛圍里,一只戴著象牙白綢緞長手套的纖纖玉手從縫隙里伸了出來,似夜幕里悄然伸展的蘭草,只憑柔荑的嬌美,便能猜想出車內(nèi)是一位如何絕世的傾城美人。

    這只手的無名指戴著一枚昂貴的鉆戒,鴿子蛋比閃耀的歐陸車燈還要璀璨奪目,換成旁人會因為手指不夠修長而顯得俗氣肥短,可在她的手指上不過是枚簡單的裝飾,她的手比天價鉆石更加精美動人,纖長五指隨意地搭在窗沿,如同匠心工藝的雕刻品。

    “你是叫杜莫忘吧?”

    車?yán)锏呐擞邪押蒙ぷ樱瑡蓩扇跞酰侨藨z愛,卻又種奇妙的柔韌韻律,像一只剛端上餐桌的帕夫洛娃蛋糕。

    杜莫忘愣了下:“你是誰?”

    女人笑起來:“你不知道我么?”

    杜莫忘退后一步,心想今天是遇到神經(jīng)病了。

    她推著車要跑,那只美麗纖細(xì)的手遙遙一指:“老公,捉住她。”

    墻邊的男人應(yīng)聲而動,裹挾而來的風(fēng)聲仿佛撕裂了空間,快得只見到剎那間的影子,杜莫忘手上一沉,自行車被什么沉重的東西拖住。七米的距離,男人只用了一秒,就悄無聲息地來到她面前,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握住了自行車前籃,不動如山。

    近距離下,杜莫忘看到男人的眼,是一雙罕見的淺灰色眼睛,隱沒在深邃眉骨的陰影下,在濃重的黑夜里無聲地迸射出野獸般犀利兇煞的光芒,像西伯利亞雪地里的一匹灰狼。

    她未曾見過如此冷硬的眼睛,是鋼鐵與鮮血鑄就,歷經(jīng)冰與火的淬煉,剛毅而勇悍。

    完了。

    她絕對逃不掉。

    忽然,震耳欲聾的引擎聲在賓利后咆哮而起,似有無數(shù)人排山倒海聚合在一起的怒吼,雪亮的車燈如同利劍般劈開豪車的燈光,以更為蠻橫的威勢迅猛而來。

    那是須佐之男于斬首八岐大蛇那晚狂風(fēng)大作的巨浪與雷暴,天叢云的劍光以雷霆之勢自天而降,爆炸般的巨響,豪車的尾部猛然炸開,碎片散彈樣四下飛濺!

    “弗來!”男人不顧空氣里刀片似到處飛舞的車輛碎片,急身掠回,身上被刮出細(xì)碎的血痕,一把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幾乎要將鋼鐵鑄造的車門直接扯下來。

    罪魁禍?zhǔn)缀魢[著沖到杜莫忘身邊,來者一身嚴(yán)實的皮衣,火紅色的頭盔紅寶石般耀眼,騎著輛重磅的哈雷Nightster,正是高躍砸爛賓利車尾的兇器。

    “囡仔,上車!”騎手升起頭盔擋風(fēng)鏡,露出一雙熟悉的眼睛。

    杜莫忘一眼就認(rèn)出來是那天給她吃鳳梨酥的女人,這雙秾麗嫵媚的桃花眼她絕對不會認(rèn)錯。

    “快點,我可不想對上那個瘋婆娘!”女人拋來一只頭盔,杜莫忘接住被重量驚了下,差點沒拿穩(wěn)掉地上。

    她迅速做出選擇,戴好頭盔,跨上摩托后座,她屁股還沒有沾到座墊,哈雷已經(jīng)轟鳴著沖了出去,將一切遠(yuǎn)遠(yuǎn)地扔在腦后。

    外表笨重的鋼鐵巨獸在狹窄的巷道里靈活地穿梭,不斷有被隆隆引擎聲震亮的院子,房主推開窗大罵,然而等他們開窗的那一刻,奔雷似的摩托早已了無蹤跡,唯余越來越縹緲的爆響和四周漸多的此起彼伏的怒罵聲。

    杜莫忘像坐上了神話里周穆王八匹駿馬所拉的日行三萬里的馬車,掠影之速快得連時間都追不上,耳畔轟隆隆的風(fēng)爆聲里,她聽到女人開懷大笑,加大馬力,巨大的慣性險些將她推下摩托,她只能不斷收緊環(huán)抱女人腰身的手,整個上身趴在女人的后背上,腦袋牢牢地抵住女人的肩胛。

    她不知道女人要將她帶到哪里去,也許這個人比剛才那對奇怪的男女要更加危險,但是女人天罰般的急墜深深地印在她腦海里,那蓋世神兵的赫赫威武,久久震撼著杜莫忘的心神。

    “你不怕我是壞人嗎?”像是能聽到杜莫忘的腹誹,女人模糊的聲音在撲面而來的風(fēng)里凌亂。

    “是嗎?”杜莫忘高聲詢問,話一出口就被狂風(fēng)扯亂,“你帶我去哪里?”

    女人哈哈大笑,笑聲穿透疾馳龐大的風(fēng)。

    “去世界的盡頭!”

    她們當(dāng)然沒去成。

    臨近年關(guān),交警設(shè)卡,隔著一公里就盯上了這輛超速的摩托。

    交警刷刷地打印出罰單,扣分罰款,遞給女人:“你超速了,甚至還敢載人,你沒有一點安全意識嗎?而且二環(huán)內(nèi)京B車牌的摩托不得入內(nèi),按規(guī)定我們要扣押你的車。”

    女人爽快地簽字:“會拘留我嗎?說起來我是臺灣人來著。”

    交警頓了頓,看了看停在路邊還在發(fā)燙的摩托,又看了看老老實實站著一臉抱歉的女人。

    為了維護兩岸關(guān)系健康穩(wěn)定發(fā)展,交警退讓了。

    “我們隊里最近在宣傳普法交通安全知識,你如果能及格,摩托車你可以帶走,要么找車載回去,要么你自己推。”

    女人唉聲嘆氣,嘴里嘟囔著“十五年前可不是這樣”,杜莫忘跟著她進去指揮亭,路過的時候瞥了眼罰單上的簽名。

    字跡歪歪扭扭,狗爬雞啄似的,連上小學(xué)的孩子都不如。

    女人叫“龍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