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變 第269節
那副嫌棄的小表情幾乎一模一樣。 “唉,男孩子,這么矯情,以后可怎么辦?” 霍譽嘆息,他雖然不希望兒子去吃他吃過的苦,可是他的兒子,哪怕以后不會從戎,也要送到軍隊里歷練幾年,就現在這樣,到了軍隊里那可怎么辦? 霍譽再一次遺憾早哥兒是兒子,而不是女兒。 如果是個小女兒,愛怎樣就怎樣,只要嬌養著就行了。 明卉卻不是這樣認為,她翻個白眼,她的兒子,怎么矯情了? 再說,你一個當爹的,竟然指責幾個月大的兒子矯情,你也好意思! 霍保住,你的思想有問題! “明軒的事,你知道嗎?”萬一明三老爺喝多了,就把這事說出來了呢。 霍譽搖搖頭,昨天喝醉的只有他們兩代三個女婿,明家的三位老爺,要多清醒就有多清醒。 沒辦法,明家人的酒量那是天生的,一個個的,就像無底洞一樣,他們這三個女婿,只有被灌的份兒。 那一刻,他們全都無比懷念外放的駱靖。 沒錯,女婿里面,就只有駱靖的酒量比較好,能夠抵擋一陣,其他三位,霍譽勉強合格,至少沒有當眾撒酒瘋,至于陳洪深和郝云澤,那就不用提了。 陳洪深平日里端方文雅的人,昨天硬生生被灌得差點把天井里的金魚缸當成恭桶,如果不是被明達拽進茅廁,陳大才子的一世英名就要毀于一旦了。 至于郝云澤,那位喝多了就會傻笑,看誰都笑,笑得像個二十多歲的大傻子,笑就笑吧,可能是嘴巴咧得太大,居然還像早哥兒一樣邊笑邊流口水。 也就是明靜沒有看到,否則郝云澤回去以后怕是只能睡客房了。 霍譽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就是睡在客房里。 算了,還是不要嘲笑別人了。 “你說的明軒是什么事啊?”霍譽準備言歸正傳。 明卉看他一眼,這喝酒喝的,腦子都比平日里慢半拍了,自家三個哥哥,每年若是不把姑爺們灌醉幾回,他們就于心不安。 明卉便把張家給明軒用蒙汗藥的事講了一遍。 霍譽皺眉,跟著明軒一起去的,不僅有明庭,還有霍謹。 看來傻的不是只有明家的兩個,自家的便宜弟弟,也是個蠢的。 “我讓保定衛的人好好查一查,張家在徐水也算是人丁興旺的大族了,總會有幾個害群之馬。” 明卉才懶得去幫張家整肅家風,她道:“今天你在家里帶孩子,我帶著明庭去徐水,我會帶上南萍、汪安和朵朵的,你不用擔心。” 霍譽,自家媳婦這是相信他呢,還是不相信他呢。 “早哥兒有乳娘帶著,再說還有岳母和蕓祖母,不用我cao心,今天我和你們一起去?!?/br> 至于明卉去徐水要做什么,要怎么做,霍譽沒有問,明卉若是想要告訴他,那肯定會和他講得清清楚楚;可若是明卉不想說,那么無論他怎么問,哪怕是色誘,明卉也不會透露只言片語。 關于這一點,霍譽一早就知道,他那個小媳婦,在這方面把持得很穩。 明卉答應得非常爽快,但是有個前提條件。 “你要聽我的,少說話,多做事,知道嗎?” 霍譽能說不知道嗎? 他敢嗎? 見霍譽答應了,明卉便道:“明庭快到了,我要起床了?!?/br> 等到明卉用過早食,明庭便到了。 明庭按照明卉昨天告訴他的,沒帶自己的長隨,只帶了小冬。 小冬心情忐忑,一會兒要見的人,是姑老爺啊,那位是飛魚衛的大官,兩位少爺整日在學堂里講姑老爺的威風史,雖然他們知道得也不多,但講起來卻是那么帶勁,小冬……他現在心潮澎湃! 明卉把兩人叫了進去,小冬偷偷去看,屋里只有姑太太,沒有姑老爺,倒是有個一臉大胡子的男人。 奇怪,這是外男啊,怎么在這里? 莫非是姑老爺從京城帶來的人? 嗯,一定是的。 “小姑姑,這個就是小冬,這小子可機靈呢,不過也多虧他機靈,否則明軒就要吃虧了。” 小冬連忙跪下給明卉磕頭,明卉點點頭,讓他起來,說道:“張家的人眼熟你嗎?” 小冬點頭,老老實實地說道:“張六少爺和張七少爺一準兒認識小的,那天在莊子里也有人見過小的。” 明卉嗯了一聲:“那我給你打扮一下,不讓他們認出你吧。” 明庭一聽,立刻來了精神,聽上去好像很好玩,他也想。 明卉看他一眼,把桌上放著的匣子打開,里面是一只扁圓小碗,小碗里裝著的,是用特殊藥劑浸著的人皮面具。 前陣子汪海泉去洛陽,明卉著他幫著買了十張人皮面具,洛陽有個行家,專做這個,出手的人皮面具個個都是上品。 當然,價格也是真貴,這十張人皮面具,花了明卉足足六百兩銀子。 不過,明卉在這方面花錢從不心疼,六百兩,在她看來,超值! 請假 不好意思,腰太疼了,今天躺了一天,用手機碼了一章,好多錯字,明天改了再發吧! 第497章 俊俏的明庭 小冬長了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因此,明卉只是給他加深了膚色,加粗了眉毛,又在下巴上點了一顆挺大的黑痣。 即使只是這樣,小冬從屋里走出來時,明庭也沒能認出他來。 而明庭,索性換了一張假臉。 這是一個十七八歲的俊俏少年。 但凡男人能用上“俊俏”二字,多半是帶了幾分甜美,這位便是,眉如新月,目似桃花,皮膚白皙,嘴唇緋紅。 明庭照了照鏡子,差點哭出來,小姑姑,你害我啊,我堂堂男兒,為何偏要讓我變成這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 明卉瞪他一眼,傻小子,你懂什么,這是貌美如花,除了少了幾分陽剛之氣,什么也不缺,花無缺! 張家人丁興旺,但這些年來,也只出過一個同進士而已,便是張氏的堂弟,明卉成親時,來的那位孺人,便是他的妻子。 因此,張家的子孫雖然多,可在世人眼里,也只是尋常人家,頂多算是個還算殷實的鄉紳而已。 且,即使是張家嫡支,也只有兩個房頭家境不錯,其他房頭日子過得緊緊巴巴,旁支就更不用說了,大多都是地里刨食的普通農戶。 那處溫泉莊子,便是張家三房的孫媳祝氏的陪嫁,祁州祝家是藥商,家境頗豐。 因此,張家雖然自詡耕讀之家,可還是費了很大力氣結了這門親事。 祝氏嫁過來還不到半年,還是新媳婦,抹不開面子,族里的親戚要借莊子待客,她雖然心里別扭,可每次也只能答應下來。 前不久,二房的嬸子忽然來找她,說莊子里的下人不守規矩,莽撞無禮,沖撞了貴客,讓她盡快換掉。 莊子是祝樂的,莊子里的人也都是祝氏從娘家帶來的陪房,莊子可以借出去,但是讓她把人全都換掉,這便說不過去了。 祝氏雖是商戶女,但也是讀過書的,之前礙著新媳婦的身份,在親戚長輩面前低眉順眼,可不代表她從骨子里也是個軟的。 祝氏當即便問道:“嬸子,請問他們沖撞的是哪位貴客,又是如何沖撞的?” 二房嬸子面色不悅:“我說沖撞了,那就是沖撞了,你若是一定要問,那我且告訴你,他們沖撞的是京城長平侯世子的內侄,人家小公子在莊子里暈死過去,身邊連個侍候的人都沒有,你說,出了這么大的事,那些東西還能留嗎?留下他們,就是丟了咱們張家的臉,讓世子和世子夫人怪罪下來,難道你公公婆婆,還要讓你這個當兒媳婦的去挨罵嗎?” 祝氏怔住,有位京城來的小公子在她的莊子里暈死過去了? “那位公子如何了?有沒有請大夫診治?”祝氏著急地問道。 二房嬸子白她一眼:“當然是送去保定府了,難不成還要去找游方郎中嗎?萬幸人沒事?!?/br> 祝氏松了口氣,在心里念了幾遍無量天尊。 “嬸子放心,我明日就派人去莊子里看看,有那不懂事的,全都換了?!?/br> 二房嬸子這才滿意,又叮囑說道:“要盡快,這事不能拖,改日傳到族里去,被族中長輩們知道了,那可不太好,你可別忘了,你還是新媳婦呢?!?/br> 新媳婦若是不能給長輩們留下好印象,以后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好過。 待到二房嬸子走了,祝氏才細思這件事,她問身邊的丫鬟:“剛剛嬸子說的是什么侯世子?” “長平侯世子,暈過去的是,長平侯世子的內侄。”丫鬟說道。 祝氏心想,張家什么時候有這么富貴的親戚了? 不過,她只是個新媳婦,剛把自己這個房頭的親戚認全了,更不用說整個張家呢。 祝氏留了心眼,在去莊子之前,讓自己的陪嫁婆子去打聽打聽,這位長平侯世子是張家的親戚,還是別的關系。 當天晚上,陪嫁婆子回來,告訴祝氏:“打聽清楚了,只不過,人家和張家說是親戚也是親戚,說不是,就也不是?!?/br> “怎么回事?”祝氏不解。 “長房有位已經過世二十多年快三十年的老姑太太,嫁的是保定的西城明家,明家那時是有官身的,只有兄弟二人,卻是兩位進士。” 祝氏一怔,兩位進士的人家?怎么她嫁進來后沒聽丈夫說過呢。 “后來明家遇上官司,兄弟二人一個枉死,一個辭官,加之老姑太太已經不在了,張家便和明家鬧掰了,只有逢年過節,明家的三位爺送些節禮過來。 對了,老姑太太的三個兒子,全都是舉人,一家出了兩個進士三個舉人,您說說,這是什么人家? 后來,明老太爺在外地續弦了,生了個女兒,明老太爺去世后,這位姑娘就回了保定,因著這事沒有事先告訴張家,張家的幾位老爺可沒給明家好臉色,明家送了一整車的厚禮,才堵住張家的嘴。” 陪嫁婆子說到這里,祝氏心中一動,問道:“莫非嫁給長平侯世子的,就是這位明家的小姑太太?” 之前二房嬸子說了,長平侯世子的內侄,內侄,那肯定就是世子夫人的侄子了。 “可不就是!那位小姑太太,在做世子夫人之前就是有品級的,人家出嫁當天,就是從三品的淑人,后來又成了正三品淑人,再后來,又封了超品的世子夫人,聽說那長平侯府是一等爵,整個大晉也沒有幾個一等爵,不僅如此,她那位公公,去年尚了大長公主,如今是皇帝老爺的親姑父,您說說,這是什么人家啊,說是云端里的,也不為過。” 祝氏懂了,其實說來說去,那位明家的小姑太太,和張家沒有血緣關系,人家想認這門親,那是人家看在張家老姑太太的面子上,可那位老姑太太死了二三十年,這人情,還能有多少。 若是人家不想認這門親,還真沒人能說什么。 雖然還不知道那日在莊子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但祝氏留了心眼,她沒有馬上換人,而是悄悄叫了一個在那邊當管事的陪房回來。 結果就是,陪房告訴祝氏,那日過去的人,除了二房的兩位小少爺,還有二房的九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