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王女與忠犬獸人(25) po 18n ow. c om
現在這個紋案鮮亮guntang,充滿了旺盛的生命力。季汐松了口氣,卻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我會派人繼續調查那亡靈的下落,在預言解除之前,你不要離開我的視線。” 銀星眼睛亮了亮,求之不得地點點頭。 于是王女陛下這幾日不管去哪兒,身邊都帶著一只小雪狼。那只雪狼的眼睛看起來和某位擦玻璃的小奴隸有點像,都是十分漂亮的湛藍色。就連睡覺的時候,女仆都會額外在她的床邊擺上了一只一米多的小床鋪,被子和枕頭都拍得又松又軟,專供那小狼睡在上面。 只不過很多時候,那只雪狼并不睡在上面,早上收拾床單的女仆會發現陛下的床褥似乎凌亂不堪,有時甚至會濕答答地窩成一團,那張小床毫無使用的痕跡。如果不是陛下半夜盜汗的話,只可能是那只雪狼尿在了床上。 鑒于陸生動物總愛用尿液標記領地,女仆長將這件事情委婉地告知陛下身側管家時,對方神色冰冷地告訴她,從此以后都不要再提及這件事情。 日子便這么有驚無險地過去。銀星愈發地黏著她,整個人也變得親切許多。季汐偶爾在書房看那些令人頭疼的舉薦信,稍微一走神般能看到他目光炯炯地看著自己,蓬松的白尾巴瘋狂搖動。 看到這一幕,季汐放松地笑了笑,亂糟糟的心情似乎也好了點。 下個月便是圣誕節了,在那前后得盡快定下隨行的名單。她接連收到了好幾封舉薦信,基本上都是一些自命非凡的貴族們把自己家的小孩吹的天花亂墜,說是希望由此榮光護送陛下前往英格蘭,實際上只是為了去那邊撈一筆生意回來。 英格蘭比阿麗麥坎富庶許多,如果能打通海上的航線,說不定他們也能靠海上貿易大賺一筆。如今阿麗麥坎就是海中的孤立小島,他們沒有多少世襲的領地,也過不上多好日子。 賺錢,是個情有可原的想法,季汐在現世拼命打工也只是為了攢下一筆令她滿意的錢。錢是底氣,是自尊,是保障,沒有錢的苦楚她最清楚不過。但是她不可能把所有的貴族都帶過去,肯定是要得罪一些人的。 權衡關系利弊是個費心費力的活,王女陛下迅速耗盡了精神,天色稍晚便趴在書桌上小憩。銀星走到她身邊,給她披上一件衣服,目光中浮動著淺淺的擔憂。 “怎么了?”她枕著手臂,笑得有些疲憊。 少年搖搖頭:“我去給您摘點新鮮的花吧。” 新鮮花束香氣四溢,色彩妍麗,插在花瓶里還能觀賞一下緩解視覺疲勞。季汐點點頭,放他出去。 書房就在花圃附近,這幾日下了幾場秋雨,很多花束都已經凋零,銀星很久都沒采到鮮花,看起來有些沮喪。白天終于雨停了,他往窗外望了好幾眼,果然是想送花給她。 他倒是有幾分可愛,王女陛下心頭軟了軟,緩緩勾起唇角。 ……看好文請到:p o18uu. 銀星離開后,季汐枕著胳膊又閉上了眼睛,一不小心竟然睡著了。她做了一個夢,夢里四處都是guntang的烈火,那些火焰無處不在,拼命朝她撲來。她尖叫著無處躲藏,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火焰包圍。 然而那些火舌并沒有對她造成傷害,反而如同真正的舌頭一般極盡曖昧地舔舐著自己。她驚悚地發覺自己竟然捕捉寸縷,渾身上下連片紗布都沒有! 那些火舌就這樣包裹著她,如同guntang的吐息般撫摸過少女的每一寸肌膚。她無處可藏,無處可躲,雙手徒勞地護著胸前和腿間,大喊著:“救命!” 該怎么從夢中醒來? 她驚慌地朝不知名的方向跑去,怎么都跑不出火焰的包圍。直到她在夢中累的氣喘吁吁,不得不停下來喘息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羊叫。 那聲羊叫詭異至極,因為那根本不是羊發出的聲音,那聲音如此低沉渾厚,正是一個成年的男人! 季汐猛地回頭過頭,看到了驚悚至極的一幕——金發碧眼、英俊的男人從火焰中走出,微笑著朝她走來。他上半身是騎士的鎧甲,下半身卻是一只精壯黝黑的公羊,四只蹄子巨大有力,在地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蹄印。 是亞瑟。 他看到少女后,又發出了一聲溫和的羊叫聲。季汐驚恐萬分地瞪大眼睛,所看到的這一切都令她喘不過氣來,渾身像是被釘子定在地上一樣僵硬不已。 是夢嗎? 真的是夢嗎? 為什么醒不過來?為什么如此真實?! 公羊化成的男人就這樣一點點靠近,猩紅的天空刮起猛烈的風沙,在他頭頂形成了鳥群般漆黑的光環。他朝季汐伸過手,寬厚的、屬于男人的掌心十分干燥,和尋常人沒什么兩樣。 季汐沒有伸手。她驚恐得幾乎要嘔吐出來,卻依舊強迫自己冷靜,從牙縫中擠出問題:“你到底是誰?” 亞瑟搖搖頭,并不打算告知。 季汐咬了咬牙,又換了個問題:“你要對銀星做什么?他究竟……會不會死?” 男人笑了笑,緩緩開口,低沉的聲音如同一只昂貴的大提琴。 “死亡的女神將擁抱著我們每一個人,對他則更為偏心。” “你可以將此理解為——宿命。” 話音落地的瞬間,少女突然深吸一口氣,猛地清醒過來,看到了熟悉的、燭火搖曳的書房。 藍發少年關切的面容近在咫尺,那雙湛藍色的眸中已經盈滿眼淚,她若是再不醒,便要如同珍珠般一顆顆墜下來了。 季汐直接伸手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感襲來,她這才松了口氣。 “我方才睡著了?” 銀星點點頭,啞著嗓子道:“陛下睡得很深,好像在做噩夢。我喊了您許久才把您喊醒。” 果然是夢,但是又不是尋常的夢。她竟然夢到了亞瑟,不再是亡靈一樣透明虛弱的身子,且是半人半羊的詭異模樣。他仿佛誕生于那些guntang的火苗中,令人心生畏懼。 “醒了就沒事了,不要擔心。” 王女陛下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方才還西垂的夕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濃郁的夜幕。看來自己至少睡了三個多小時,季汐心想,一切都太不對勁。 就在這時,耳畔邊突然傳來“滴答”的聲響,似乎是一滴水掉到了地上。身下的椅子突然傳來異樣的觸感,王女陛下愣了愣,低下頭,看了眼自己的雙腿。 不知何時,兩腿間變得潮濕不已,將繁復的蓬裙氤氳出一大圈深深的水漬。而坐在屁股下的天鵝絨坐墊早就被浸濕,一滴滴的透明的液體懸掛在椅子邊緣,積蓄成大滴的水珠后,“啪嗒”一聲掉在地毯上。 她伸手沾了沾腿間的液體,那些液體冰涼涼的,有些滑膩,手指輕輕一勾便挑起長長的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