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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來了 第66節

    康貴妃看到洛青立刻放下杯盞,起身:“皇兒,你怎么來了?”

    老夫人遺憾瞧著那杯茶盞,知道大勢已去,皺眉瞧著她這個外孫女,第一眼就不喜:“見到外祖母,都不喊人的嗎?”

    洛青無差別攻擊:“外祖母?你也配?”

    老夫人臉色鐵青:“混賬!”

    洛青卻是環顧一圈,目光落在那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上,直接板凳一扔砸過去。

    頓時噼里啪啦一頓響動,杯盞茶壺盡數落地,摔得七零八落。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震驚了:大公主瘋啦?

    今個兒可是老夫人大壽,直接鬧到跟前?什么仇什么怨?

    羅氏尖叫一聲,老夫人也是氣得捂著胸口捶著:“不孝子不孝子!”

    洛青卻是嘲諷看著老夫人以及羅氏:“本宮就砸了怎么了?你們敢讓大夫檢查一下這茶水里放了什么嗎?你們敢嗎?!”

    低低吼出來的一聲,讓本來還跳腳的羅氏、老夫人瞬間啞了。

    她們難以置信瞪著洛青,她、她怎么知道的?

    洛青冷笑一聲,如果不是顧忌著鬧大了對康貴妃名譽有損,他管她們死活。

    可就算康貴妃是清白的,康家卻是康貴妃娘家,謠言傳著傳著假的也會變了味。

    所以這事暫時只能這樣,可這事也不能就這么算了。

    康貴妃沒阻止洛青,她了解洛青的秉性,不會冒然這么出手,只當是康家得罪了他,沒往自己身上想。

    直到洛青提及茶水,她瞧著變了臉色的羅氏與老夫人,意識到什么,面色蒼白下來,她難以置信望著老夫人,嘴唇都在輕微顫抖:“你、你們……怎么敢的?我是你親生的嗎?”

    老夫人面對質問,抿著唇,干脆低著頭開始再次捻起佛珠。

    洛青嘖了聲,直接上前,一把給扯斷了,佛珠灑落一地,只聽洛青嘲諷道:“別念了,你這種臟了心窩的,也不怕臟了佛門清修之地。”

    老夫人被洛青這毫無顧忌的一番話氣得直接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洛青卻是壓根沒理會,轉頭讓康貴妃先出去,然后提著板凳,直接把老夫人的房間給砸了。

    身后的尖叫聲都被阻擋在外,等砸夠了,才笑瞇瞇看著驚恐的羅氏:“理由嗎?你們自己找,否則……我這人一向狗脾氣,做事不管不顧的。萬一魚死網破捅出去,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一個拖你們整個鎮國公府一起下水,不、虧。”

    過壽,過你大爺的壽!

    他這狗脾氣是一秒都沒辦法忍。

    瞧著她們難受了,他就痛快了。

    羅氏與老夫人驚恐望著洛青瘋癲的模樣,絲毫不懷疑對方是真的敢,他們也真的不敢亂說,畢竟事情沒成,康貴妃依然是康貴妃,但敢給敬陽帝戴綠帽子,他們康家不要命了?

    所以今天這口氣,只能咬碎牙齒往肚里吞。

    洛青扔了板凳,面無表情一個個瞧著羅氏老夫人,這才轉身離開。

    那最后一眼卻莫名讓羅氏二人打了個寒顫。

    洛青扶著康貴妃往外走,長公主顯然也猜到點什么,歉意道:“本宮……”

    她沒想到一個母親,竟然會對自己的親生孩子做出這種事。

    老夫人怎么想的?

    洛青搖搖頭:“與姑母無關,我先送母妃回去。”

    長公主應了聲。

    洛青則是瞧著匆匆得到消息趕來的高升:“去,將老夫人這院子,能砸的都給我砸了。”

    高升:“都、都砸了?”

    洛青:“對,敢攔著的,一并砸了,看看他們有幾條命。”

    四周的仆役抖了抖,徹底不敢上前。

    羅氏扶著老夫人出來時就聽到這一句,差點暈過去,結果這還不算,就聽到那膽大包天的,走到門口前,還回頭朝他們笑笑:“不就是想給康緒寧那孫子鋪路嗎?本宮這就去給他添點彩頭。”

    羅氏尖叫出聲:“你想干嘛?”

    洛青聳聳肩:也不干嘛,砸斷他的腿罷了。

    要毀,就毀個徹底,徹底沒了仕途。

    羅氏徹底慌了:“快攔下來!攔下來!”

    眾人欲哭無淚:這、這誰敢啊!

    要說人點背也是剛好送上門來,這邊洛青還沒找上門,康緒寧這邊反倒是聽到動靜一聽大公主在老夫人院子里大鬧,直接帶著幾個下人沖了過來。

    他是聽母親提過今日要做的事,這種事自然要隱秘著來做,鬧起來那肯定是被大公主知道了。

    既然都知道了,沒有反悔的余地,大不了就將事情直接做成了,拿這個把柄來威脅大公主與康貴妃,就不信到時候這一老一少不服軟。

    康緒寧想到大公主那張昳麗的姿容,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要是能讓大公主屈身給他當個外室就好了,就算不能,一品芳澤也是美事一樁。

    所以康緒寧闖進來時臉上甚至還帶著囂張的笑,只是等瞧清院中的情景卻是一愣,他可是知道的,大公主這次只帶了幾個下人,先前還都吩咐跟著康貴妃,只是這是內院,那些護衛不能過來,別他母親羅氏用借口留在外頭,結果這怎么冒出來這么多人?

    洛青一瞧康緒寧剛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涼涼一笑:“剛好,要找你呢。”

    康緒寧被洛青這陰惻惻的聲音嚇到,慌不擇路就要轉身,院門卻在這時咣當一下關上,隨著洛青上前,裴洵身邊原本跟著的影衛上前,直接輕松將人制服。

    他們才不管這人是不是鎮國公府的公子,他們只聽主上的。

    主上吩咐了,他們如今只聽大公主的。

    洛青壓根沒有眾人回神的機會,羅氏甚至還想著對方只是嘴上說說壓根不敢,誰知直接一棍子敲下去,只聽康緒寧一聲慘叫,直接疼暈過去。

    洛青罵了一句慫蛋,扔了木棍,這才轉頭看向羅氏:“不過是一個毀了名聲毫無功名爵位的國公府公子,你覺得父皇是會護本宮,還是會護他?還是你們覺得,盛駙馬會替你們在長公主跟前求情?”

    羅氏還沒從悲痛中回神就聽到這么一句,神色徹底變了,大公主怎么會這么清楚的?竟然還知道老爺私下里與盛駙馬的交易?怎么可能?

    她忍不住看向長公主,難道是長公主知道了,告訴的大公主?

    可等她看去,發現長公主也同樣難以置信,皺著眉瞧著洛青:“你說的是真的,駙馬也參與進來了?”

    如果此事當真,駙馬這是想做什么?

    如果是以前洛青自然不會提,但如今真世子可能就在他府里,那就離揭露真相不遠了,提前揭露一些盛駙馬的野心讓長公主察覺,到時候也不會接受不了。

    當然另一方面,也是禍水東引,盛駙馬的謀劃才更是重中之重,如今擺在盛駙馬可能被揭露人品問題,鎮國公自然會舍棄自己府里這些事而替盛駙馬隱瞞,也會心甘情愿忍下來這場“鬧劇”。

    果然,鎮國公與盛駙馬過來時,本來還在震怒,看到長公主皺眉詢問,立刻知曉事情發展不對,開始先替盛駙馬隱瞞。

    洛青這邊則是直接大搖大擺走出了鎮國公府,還壽宴,誰愛參加誰參加,他是管不著了。

    就先讓盛駙馬著急一下,等他驗證了褚相公的身份,到時候還有盛駙馬痛哭的時候。

    洛青先送臉色慘白的康貴妃上了馬車,康貴妃對洛青是愧疚的:“是母妃沒想到……又給你添麻煩了。”

    洛青安撫搖搖頭,瞧著康貴妃憔悴的模樣,知道她今日受到的打擊是巨大的,即使對鎮國公府早就放棄了,可真的面對生母為了康緒寧不惜毀了她也忍不住心痛難過。

    洛青等康貴妃的情緒好一些,親眼看著她進了宮,這才回了公主府。

    洛青到公主府的時候,高升等人已經回來了,高升欲言又止,但想想覺得公主肯定有她的理由,他還是別問了。

    洛青看向高升旁邊站著的人,重新戴上了面具,顯然正是之前被他著急之下求上的裴洵,洛青裝傻,只當是沒認出來,越過裴洵,急匆匆往小石頭一家所住的偏院走。

    高升匆匆跟上:“公主,您在宴席上沒吃東西,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公主這是去哪兒?有什么吩咐指使老奴即可……”

    洛青這幾天跟小石頭混熟之后也送他回過偏院,對他們住的院子還是挺熟的,邊走邊問高升:“我離開后鎮國公府怎么樣了?”

    高升老老實實回答:“后院的事只小幅度傳開了,被鎮國公壓了下來,請了大夫過來給康公子診治。老奴離開的時候前院的賓客還不知道公主鬧了老夫人院子的事,不過長公主盛駙馬這邊在老奴離開時也離開了鎮國公府,后續老奴暫時沒得到消息。”

    洛青嗯了聲:“繼續去打探吧,我這邊有點事要找小石頭,對了,這會兒褚相公在自己房里吧?”

    高升仰頭看了眼太陽,算了一下大致的時辰,應了聲:“應該是在的,不過公主要找小石頭應該找不到,這會兒穆小娘子應該已經給褚相公送過飯和藥帶著小石頭去了膳房。”

    這路也不對啊,不是去膳房的路。

    高升怕洛青走錯了,連聲提醒。

    洛青擺擺手:“我就是找褚相公,想問一些關于小石頭的事,小石頭長得這么好看,我覺得與他很有緣分,想送他去學堂。”

    高升對小石頭也頗為喜歡,聞言也應了聲:“小石頭這年紀的確能啟蒙了……”

    洛青聽著高升絮絮叨叨的說話聲倒是漸漸安下心,原本激動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等到了院門前,洛青停下步子,沒讓高升跟著,他一人敲門走進了院子。

    褚相公是閑不住的人,雖然臉上中毒的痕跡還沒有消除,但已經起身,毒素還影響身體行動,但也能動,他曬著自己找人配的藥草,打算自己熬制藥丸,省得娘子每日午時還要專程回來給他送飯送藥,白白辛苦一趟。

    褚相公手里頭的銀子是足夠買藥效更好的藥草,能恢復得快一些,但褚相公不舍得,所以用的是便宜的,雖然恢復慢了些,但能省下不少銀兩。

    更何況,也只是一個月,他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洛青過來時就看到一個人背對著他翻曬著藥草,想到這個可能就是真世子,一時間卻又怕希望落空。

    解決了長公主這邊的事,就算是他現在回去了,至少也算是完成了原身的遺愿,否則總覺得白白過來一趟,結果啥也沒干的錯覺。

    洛青仰天長嘆一聲:打工人打工魂,他是不是這些年努力完成任務,不知不覺間被主系統洗腦了?

    怎么就覺得沒完成不舒服呢?

    褚相公聽到動靜轉過身,發現是公主,連忙就要跪下來行禮,被洛青上前兩步阻止:“褚相公不必這么客氣,本宮這次來,是有事相求。”

    褚相公愣了下,好半天沒回過神,他一個游方郎中,有、有什么能幫到公主的?

    但他是公主救下的,就算是上刀山他也是愿意的。

    褚相公拱手又行了一禮:“哪有幫不幫的,公主有事,盡管吩咐即可。”

    洛青瞧著褚相公這嚴肅認真仿佛上刀山下火海的神情,沒忍住笑了下:“放心好了,不是大事,只是想借用褚相公的一滴血。”

    “一滴血?”褚相公愣住,他已經做好準備,結果就、就這么簡單?可這么簡單的事,大公主怎么會找到他?

    洛青來時的路上已經想好應對之策,解釋道:“你身上所重的毒剛好是我最近讓人在研究的,想用你一滴血多個對照的標準。”

    褚相公松口氣,原來是這樣,他一直低著頭不敢抬眼,怕露出絲毫對救命恩人不敬:“一滴血夠嗎?草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其實更多的血也是可以的。”

    洛青望著被教養的淳樸而又純善的褚相公,心酸的同時又忍不住露出一絲欣慰,如果褚相公真的是真世子,與盛駙馬教出來的假世子一比,高下立判,也算是一點點安慰。

    只是這些年,對方能平安長大,也是受盡了苦楚,如若讓長公主知曉,該是有多心疼難過?

    褚相公再三確定只需要一滴后,立刻毫不猶豫給取了一滴拇指血。

    洛青借著褚相公取血的時候仔細看著他的手,可惜如今他身上的毒素未解,手指腫脹漆黑,還真看不出來有沒有六指的痕跡,但也沒必要了,系統的試劑,可比任何痕跡來得更準備。

    洛青并未第一時間檢測,而是拿著這滴血朝外走去,他怕一旦出現結果他會控制不住激動的情緒,怕會讓褚相公看出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