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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來了 第47節(jié)

    結(jié)果一圈下來,洛青就看到蘇玉嘉各種糾結(jié),洛青都替他愁得慌,不過他這會兒卻不是在想蘇玉嘉,而是蘇玉嘉頭頂?shù)淖帜粋鬟_(dá)出的劇情,關(guān)乎到一個新人物。

    蘇玉嘉用這幾天接近盛世子得到5個氣運值兌換了一個劇情點,但這個劇情點卻讓蘇玉嘉很是糾結(jié)。

    這個劇情點關(guān)乎到一個人,刑部侍郎於云易。

    蘇玉嘉之所以糾結(jié)是因為這個於侍郎會出事,是個很好讓蘇玉嘉結(jié)交的機會,但偏偏於侍郎出事的時候,也是一個搭訕陸秉忱陸首輔的好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加上這個於云易因為多年前康貴妃的一藥之恩這些年一直私下里庇護(hù)康貴妃所出的大公主。

    於云易這次之所以會出事也是因為他不肯按照烏相爺?shù)姆愿老莺Я舜蠊鞯拿暎詫τ谶@種有異心的,烏相爺干脆除掉不留禍患,加上於云易知道了自己的計劃,烏相爺也不能留他。

    洛青又換了一只手,蘇玉嘉最終糾結(jié)的結(jié)果是覺得大公主對他態(tài)度不好,即使這次救了於侍郎,他指不定下次還會為了大公主作死,于是蘇玉嘉決定去搭訕陸秉忱,讓於侍郎自生自滅。

    洛青回府后還是將高升喊了過來,直接開門見山:“你對刑部侍郎於云易此人了解多少?”

    高升愣了下,顯然沒想到公主會問於侍郎,想了想道:“公主要是問別的大人老奴不一定知道,但這位於侍郎老奴倒是清楚。這位於侍郎是二十來年前的探花郎,說起來當(dāng)年娘娘還沒進(jìn)宮的時候還與這位於侍郎有過一面之緣。

    當(dāng)時娘娘出城游玩,剛好遇到考前因為淋了雨發(fā)了高熱暈倒在路上的於侍郎,娘娘就讓婢女給找了個大夫給了藥錢,后來也就沒把這事當(dāng)回事。

    但沒想到這位一下高中探花,后來專程送了一份謝禮到鎮(zhèn)國公府,不過那時候娘娘正在準(zhǔn)備進(jìn)宮的事不太高興,并沒有見人。

    不過這些年公主對外名聲不太好,這位於侍郎倒是從未說過公主半個不好的字,倒是個念恩情的人。”

    高升說到這也沒別的可說的,他對這位於侍郎了解不深,只知道是個好官,也是唯一不覺得聲名狼藉的公主是個不好的人的大人,所以高升倒是對這位於侍郎印象不錯。

    洛青聽完也沒說別的,只揮揮手讓高升退下了,卻也決定……今晚去救人。

    洛青不知道也就算了,既然知道了,而這人不僅是個好人,還是個念恩的好官,那就不能讓他因為自己而死。

    洛青也不擔(dān)心自己要一個人去,他午夜子時醒來,穿戴好一身讓滕姑娘睡前準(zhǔn)備的夜行衣,果然剛穿好就看到裴洵一身黑衣打扮出現(xiàn)在眼前。

    洛青看了眼他臉上的面具,再看了眼外面下著的雨,遲疑了一下,要不讓裴洵自己去救人,他繼續(xù)睡覺?

    畢竟他也沒有武功,他去不去……算了,他既然要救人,也不可能真的一點回報都不求,於云易是刑部侍郎,他先前本來就想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以防萬一,這人選不就送上門了?

    雪中送炭,他也不能不出面,這點苦,他還是能受的。

    于是一個時辰后,洛青打著傘蹲在於府主廂房房頂一角,瞧著不遠(yuǎn)處幕天大雨下,裴洵一人單挑十幾個黑衣人,不多時,院子里多了十幾個早就沒了氣息的黑衣人。

    這么大的動靜早就驚動了於云易,他府里人丁簡單,加上并未娶妻,只有兩個下人一個廚娘一個看門大爺,平時主院是沒有人的。

    加上這會兒下了大雨又離偏房遠(yuǎn),倒是沒引來別人,只有聽到動靜的於云易匆匆穿上衣服出來了,一開門就看到這一幕驚到了。

    只見一個又一個黑衣人被扔下來,最后則是一個黑衣人提著另外一個打著傘的黑衣人飄了下來。

    洛青等在回廊下站穩(wěn)了,才把傘收了起來,看了眼不遠(yuǎn)處警惕瞧著他們的於侍郎,把臉上的黑布面罩往下拉了拉:“於大人。”

    於云易想過很多可能,但還是在看到洛青的臉時震驚了,難以置信瞪圓了眼,半晌才回過神,整理衣袍躬身行禮:“下、下官見過大公主!”

    於云易直到低下頭瞧著地面,耳邊聽著回廊下噼里啪啦的落雨聲,才有些真切的感受,大公主真的出現(xiàn)在眼前。不僅如此,大公主還救了他。

    從烏相爺尋到他想拿錢以及官位買通他讓他陷害對付大公主,卻被他拒絕后,於云易其實已經(jīng)猜到烏相爺很快會對他下手。

    他一直在等這一天什么時候到來,他早就看淡生死,多年官場發(fā)現(xiàn)大邵國早從根子里壞了的時候,他其實也厭倦了。

    只是他怎么都沒想到,從未有過接觸的大公主,卻帶人來救他了。

    於云易到現(xiàn)在都還有些懵,聲音甚至不太穩(wěn)。

    洛青讓他起身:“書房在哪兒,不如談?wù)劸让鳎慨吘贡緦m可不是好人,來救你,自然不是白救的。”

    於云易反而松口氣:“殿下隨下官來。”

    說完卻沒動,恭恭敬敬垂著眼,直到瞧見洛青動了,他才抬步在前引路。

    裴洵踩著臺階上了回廊時,就看到那沒良心的人已經(jīng)跟人走了,這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成普通護(hù)衛(wèi)來看了?

    他慢慢跟了上去,來之前已經(jīng)打探過於云易此人,對這人還算了解,對方?jīng)]有危險。

    甚至很可能,於云易即使自己死,也不會讓洛青出事。

    洛青三人到了於云易書房,進(jìn)了書房后,洛青也沒客氣,開門見山:“這次也是偶然知道烏相爺想要你的命,本宮也就順便救你一命。當(dāng)然,這一次你活著,下次就不一定了,本宮能救你一次,卻不能次次救你。所以只有讓烏相爺放棄對你的殺意,你日后才會安然無恙。”

    於云易垂下眼,站在不遠(yuǎn)處,指腹貼著衣袍的下擺,卻是沒第一時間出聲。

    洛青指腹點在書案上,不疾不徐,也不著急,等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道:“於大人在刑部這么多年,如果你想活,怕是有辦法讓烏相爺沒辦法對你。但這幾天據(jù)本宮所知,你并未出手,像是……放任烏相爺?shù)娜藖須⒛恪l洞笕诉@是……不想活了嗎?可怎么辦,你如今可是欠了本宮一條命呢。”

    洛青似笑非笑的話讓於云易連忙道:“下官是、是一時想不開,如今既是欠了殿下的命,下官定不會再尋思。只是,”頓了頓,於云易還是大著膽子抬頭,“下官想知道,殿下為何要救下官?”

    雖說公主剛剛說不是白救的。

    可如果公主要用人,有很多人可為其所用,沒必要尋到他這么一個孤家寡人,所以公主定是還有別的理由。

    洛青倒是也沒瞞著,坦然聳聳肩:“也沒什么,一方面本宮需要有信任的人用,另外一方面……算是回報於大人這些年的庇護(hù)吧。”

    於云易猛地抬頭,難以置信看著洛青,又飛速低頭,他在那一刻差點以為、以為……公主知道了,好在剛剛公主面容淡定坦然,看來公主只是知道自己對公主名聲的維護(hù),而不是別的。

    洛青看看時辰差不多了,直接起身:“行了,今晚上先到這。等你什么時候確定死不了了,本宮再來尋你說說接下來要讓你辦的事。”

    於云易不敢違逆洛青的命令,連聲應(yīng)下,等到了回廊前,瞧著外面的雨幕,連忙撐開傘:“公主要怎么回去?下官……”

    沒等於云易說完,下一刻等瞧見看到的一幕就愣住了。

    於云易到了嘴邊的話卡住了,愣是說不出來。

    他目瞪口呆瞧著大公主撐著傘直接跳進(jìn)了這個從頭到尾沒開口的暗衛(wèi)懷里,對方牢牢將人攔腰抱起。

    下一刻,暗衛(wèi)縱身一躍,幾個翻身消失在暗夜里。

    於云易:“??”他回過神連忙低頭躬身行禮送人,可隨即卻是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個暗衛(wèi)怎么能就這么抱著公主呢?這也太不敬了。

    另一邊,洛青面上淡定撐著傘讓裴洵公主抱,沒辦法,下著雨為了不引起懷疑,只能舍棄了馬車,他也不想讓高升等人知道自己出了府。

    私下里接觸救於云易這事,他不想讓自己以外的人知曉,高升雖然是可信的,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想秘密暴露,那越少人知道越好。

    至于裴洵……他下意識是信任對方的,或者是因為這些年對方只是因為當(dāng)年的救命之恩尋了他七年。

    最方面的方式其實是可以讓裴洵背著他,但有個問題,他是男子,即使特殊藥物浸泡讓他平時某些特征不太明顯,但裴洵又不傻,真的身體接觸,肯定會發(fā)現(xiàn)端倪。

    大公主這個身份是男子一旦暴露,裴洵立刻會猜到虞公子就是他。

    洛青可不想馬甲直接掉光光,所以干脆選擇這個……頗為親近的姿勢。

    但他是公主,讓暗衛(wèi)抱著趕路不過是形勢所迫,只要他不尷尬,那尷尬的只能是別人。

    洛青甚至還有功夫仰頭瞧著裴洵面具下僅露出的脖頸,喉結(jié)明顯,在雨幕的暗夜里看不真切,洛青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因為藥物的作用是平坦的,他還挺好奇康貴妃從哪里尋來的這特殊藥物,竟然有這等效果。

    摸了自己的他沒忍住抬起手,裴洵本來正在趕路,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他的動作,驀地低頭朝他看去:“公主要作甚?”

    洛青順勢勾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怎么了有問題?你手臂壓著本宮頭發(fā)了。”

    裴洵抱著洛青的手臂一僵,下一刻稍微松了些,這可嚇到洛青:“喂,這可是在房頂上,你別把我給摔了。”

    裴洵頓了一下,慢悠悠開口,聲音在夜色里不太清晰:“公主盡管可以放心。”

    洛青:放心什么?他一個不會武功的,腳不踏在結(jié)實的地面上,他就不可能放心。

    洛青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不想讓裴洵瞧出他怕死,雖然死了也不會怎么樣,但代表著他的假期可就結(jié)束了。

    所以能不死還是不死,更何況死的感受是他的,他可不想疼。

    洛青轉(zhuǎn)移話題,想起一件事:“對了,剛剛我說回報於云易這些年的庇護(hù),他怎么是那反應(yīng)?這么震驚做什么?他是想到了什么?臉都紅了吧?”

    雖然書房燭火不亮,但於云易面皮白,是標(biāo)準(zhǔn)的儒雅書生模樣,雖然年近四十,瞧著倒是還挺年輕,以至于臉一紅格外的明顯。

    裴洵明顯又沉默了:“公主最好還是不知道的好。”

    洛青挑眉:“看來樓主是知道了?於云易的確剛剛是想到了別的?”

    他摸著下巴想了想,暗黑的天際突然破開一道閃電嚇了洛青一跳,卻也讓他想到一種可能性,畢竟他穿過這么多本書,對于這些還是挺敏銳的。

    二十年前趕考途中的書生重病暈倒差點錯過科舉,卻被大家貴女所救,怕是……只可惜有緣無分,還沒等書上有點念想,救命恩人已經(jīng)進(jìn)了宮。

    加上這位於云易身居官位這么多年還是孤寡一個,不是身體有毛病那就是……心有所屬。

    洛青恍然大悟:“我猜到的和樓主查到的一樣嗎?”

    裴洵身形一躍,終于腳下落了地,繼續(xù)無聲無息在公主府里穿行,抽空低頭瞧著懷里真誠好奇的人,無奈嘆息一聲:“公主確定要在這種情況下和我討論於大人的過去嗎?”

    他雖然內(nèi)力高,但這么抱著人趕了這么久的路,還有抽空回話,眼前這位是真的以為他是鐵打的?

    洛青低咳一聲,難得良心發(fā)現(xiàn):“不用回了,本宮已經(jīng)懂了。”再瞧著裴洵先前與黑衣人打斗潮濕的衣服,心虛道:“你們這種高手不是都能用內(nèi)力烘干衣服的嗎?”

    裴洵:“公主,我是人。”

    剛與十幾個高手拼殺過,又要用輕功帶著一個人趕路,他還能有別的余力烘衣服?眼前這人不會真的以為他已經(jīng)武功高到脫離了生死吧?

    洛青良心又痛了一下,結(jié)果第二天,淋了雨的裴洵依然活蹦亂跳的,反倒是只吹了半宿冷風(fēng)的洛青病倒了。

    這還是洛青穿來后第一次生病,他睡醒的時候已經(jīng)是正午,但睜開眼腦子卻像是漿糊,不僅如此,頭也疼得厲害,他嗓子冒了煙,一出聲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來人……”

    下一刻滕姑娘立刻匆匆進(jìn)來了:“公主,您醒了?聲音怎么這樣了?是病了?都怪奴婢,看你睡這么久應(yīng)該來瞧瞧的。”

    滕姑娘自從被洛青救下后,在她眼里公主是無所不能的,并未想過公主生病會是什么模樣。

    滕姑娘愈發(fā)自責(zé),要上前,被洛青抬手揮了揮:“別過來,仔細(xì)傳染給你。讓大夫過來,給我開藥。”想到昨夜裴洵暗搓搓說他沒良心,洛青良心發(fā)現(xiàn),“對了去隔壁客房瞧瞧影護(hù)衛(wèi)有沒有生病。”

    滕姑娘立刻道:“公主放心,應(yīng)該是沒有的。早上影公子還讓高管家備了一桌膳食,胃口還不錯,瞧著不像是生病的模樣。”

    洛青:“……”很可以,他現(xiàn)在很怨念。

    都是淋過雨的人,只有他一人生病的成就達(dá)成了。

    洛青不開心,尤其是生病心情低落,最后窩在床榻上,病怏怏道:“藥熱好后,讓影護(hù)衛(wèi)端過來。”

    滕姑娘也沒多想,等熬好藥后,尋到裴洵,把兩個膳盒遞過去,一個是清淡的膳食,另外一個是湯藥和一碟子蜜餞。

    “勞煩影公子,公主病了,指明讓影公子送藥過去。”

    滕姑娘本來還以為這位神出鬼沒的影衛(wèi)會覺得不方便,畢竟男女有別,誰知對方皺著眉問道:“公主病了?”

    下一刻,不等滕姑娘回答,已經(jīng)接過兩個膳盒,緊接著等滕姑娘抬眼,已經(jīng)沒了人影。

    滕姑娘:“??”倒也不必這么著急,別把公主的藥給灑了啊。

    裴洵提著膳盒過來時,洛青正躺在床榻上和系統(tǒng)商量給賒藥的事。

    只可惜系統(tǒng)油鹽不進(jìn),按照規(guī)矩辦事,最后更是怕自己一不小心又遭了洛青的話術(shù)圈套,直接隱了。

    洛青頭暈乎乎的躺在那里,只能認(rèn)了。

    結(jié)果看到敲門進(jìn)來的裴洵一副精神抖擻步伐穩(wěn)健絲毫沒有受到昨晚任何影響的裴洵,洛青幽怨瞅著他:“你比本宮昨晚淋雨還嚴(yán)重,為什么只有本宮病了?”

    裴洵剛開始聽到滕姑娘說大公主病了還以為很嚴(yán)重,這會兒聽到洛青還有心情計較這個,看來是沒事兒。

    他垂著眼,臉上的全面面具遮住了所有情緒,將兩個膳盒放在不遠(yuǎn)處的矮幾上,打開,一樣樣先把膳食拿了出來,最后是一碗黑乎乎散發(fā)著濃重藥味的湯藥,看得洛青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