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敵她,晚來風急 第42節
書迷正在閱讀:死了的白月光又穿回來了、當我搶了龍傲天的臺詞后、七零海島幼兒園美人大廚、穿成龍傲天的我不可能是受!、重生后女配逃了99次(強取豪奪瘋狂版1V1)、一個普通人陷入了修羅場、惡毒女配不干了(重生1v1)、黑心狐只想吃掉男主(快穿高h)、圈養薔薇(純百骨科np)、兇獸飼養指南
眼下該怎么辦呢,還是先往好處想,勸說道:“阿園你先別急,即便有疾,也分輕重急緩,有病治病,以靖王府的權勢,想來也不至于藥石無醫……” 聽她一說,明婉柔不僅沒被安慰道,愈發沒了希望,“但凡有希望,哪個郎君會拿這等子自損名譽的事來玩笑。” 溫殊色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明婉柔接著抽泣:“府上姐妹雖多,可大多與我不對付,我還指望著能生兒育女,將來同你定個娃娃親,就算到老了,咱們也能時常來往。” “不定娃娃親,也能來往。” 明婉柔搖頭,“那能一樣嗎,人生路漫長,哪個不是越走越遠,再好的關系,也抵不住家族命運,先達們都免不了俗套,想盡辦法去聯姻,不就是圖個后輩能相互照應,你我姑嫂沒做成,只能靠后輩來沾親帶戚,如今這點愿望也要落空了嗎。”轉而又無助地看向溫殊色,“他親口說我可以退婚,你說我要不要退。” 她想得太長遠,孩子都安排好了,溫殊色望塵莫及。 往日她遇到什么事,都是溫殊色出主意,這回也一樣,思忖了一陣,溫殊色道:“這樣,我先去探一探,若當真實屬,咱們就稟明長輩,要求退婚。” 有了溫殊色替她做決斷,明婉柔終于安了心,“好。” — 挑了這么大一個重擔在身,責任重大,可這事兒自己急也沒用,能指望的只有謝劭,從溫家回來后溫殊色便在院子里打圈,焦灼地等著人。 傍晚還沒見到人回來,想起明婉柔肯定比她還捉急,一時等不住,臨時起意,喚上祥云:“咱們去接姑爺吧。” 二房破產后,院子里的仆役遣散的差不多了,晴姑姑又回了老家,游園除了三個粗使丫鬟和婆子,負責漿洗和廚房之外,近身伺候的人,只剩下了祥云和方嬤嬤。 見兩人這個時辰出去,天都快黑了,方嬤嬤不放心,再三囑咐:“三奶奶就在王府門口等,要遲遲見不到人,便早些回來。” 溫殊色點頭,披了一件錦帛,匆匆出了府門。 而謝劭那頭,到了快下值時,才把周鄺拉到一旁,目光在他身上掃了一眼,意味不明。 周鄺被他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謝兄,怎么了?” 謝劭碰了一下鼻尖:“你有什么難以言說的疑難雜癥嗎。” 周鄺一臉懵:“我能有什么不能言說的……謝兄到底想說什么?” 自己并非是個愛管閑事之人,可小娘子托付的事若沒辦妥,回去后八成又要被她纏上,試探地問周鄺:“上回咱們見明娘子,你跳上了屋檐,除了屁股上受了傷,可還有別處?” 早上小娘子的那一套說辭,確實有幾分可信。 結果話一出,周鄺立馬會意,瞬間急了眼,質問:“謝兄覺得我還應該傷到哪兒!” 瞧吧,縱然再好的關系,這等事問出來,都有些尷尬,為了小娘子,他當真是豁了出去:“沒有就好。” 他這一番失常,把周鄺聽得一愣一愣的,問他:“謝兄何出此言?” 謝劭沒明說,目露佩服:“世子為了退婚,竟不惜玷污自己的名譽,謝某甘拜下風。” 這半截話,他還不如不說呢,周鄺完全摸不著頭腦,誓要問個究竟,府上的仆人卻追了過來,同謝劭道:“周夫人有幾句話要問公子,請謝公子留步。” — 上回捐糧溫殊色來過王府,卻沒心思打探,馬車停在門前,撩起簾子往前望,府門上已經掛起了兩盞燈籠,門前和踏道之下,左右兩邊各立了一名侍衛,比起溫家和謝家,多了一份威嚴。 自己的事再大,也屬于私事,只能干巴巴地等著。 等了半個時辰,天色已徹底黑透,馬車上坐著憋得慌,便下了馬車,在王府門前來回踱步。 望眼欲穿之時,終于聽到了里面傳出來了動靜,謝劭和周鄺一道走了出來。 周鄺臉色不太好,“我是那意思嗎,我分明說的是……”他突然回過頭,擋住了身后要跨出門檻的謝劭。 謝劭及時收住腳步,錯身抬頭,便見到了對面的一盞燈光,馬車旁立著的那位女郎,不是他家那位小娘子還能是誰。 人都等到這兒來了,能想象得出,有多著急。 小娘子也看到了他,提起手里的燈籠,快步迎上前,“郎君今兒怎么這么晚。”見到周鄺,轉身招呼道:“世子。” 比起上回相見,周鄺似乎愈發尷尬,回禮喚了一聲:“嫂子。” 溫殊色偷偷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動聲色地往挪向謝劭,到了他身旁,扯住他衣袖拽了拽,謝劭偏過頭,便見小娘子的兩道彎彎柳眉往上一挑,同他無聲對了個口形,提醒他,“問了沒。” 她這般小心翼翼,謝劭斷然也不能做出大動作,配合地點了下頭。 兩人的小動作,盡數落入了周鄺眼里,想起兩人這一日內背后不知道怎么編排自己的,周鄺頓覺氣血不暢,隨性自個兒挑了出來,“嫂子,明日可否幫個忙,把明家娘子約出來,我有話要同她說。” 溫殊色面色一詫,有些為難。 如今還沒鬧清楚情況,冒然見面,豈不是又往阿園心口捅刀子嗎。 周鄺一見她那神色,便覺面上一陣火辣,一咬牙,澄清道:“嫂子放心,我,我無疾。”說完扭過頭,臊得就差一腳把地心戳出個窟窿,再鉆進去。 太丟人了,這回臉是丟光了。 溫殊色見他如此,神色一怔,看向謝劭,謝劭給了她答復:“明娘子誤會了。” 懸在心頭的石頭終于落了地,溫殊色長松一口氣,“是誤會就好。”不然這事兒還真不好辦。 既然是誤會,解開了便是,溫殊色想起他剛才所托之事,問道:“世子想要約在哪兒。” 周鄺已經沒臉看溫殊色了,扭著脖子:“聽明娘子的意見。” 她能有什么意見,只怕還是會讓自己給她出主意,茶樓酒館都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溫殊色建議道,“外面仔細隔墻有耳,要不世子明日來謝府,我把明家大娘子也叫過來,有什么誤會,你們當面說清楚?” 好一句隔墻有耳,謝劭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娘子,她怕就是隔壁的那只耳吧。 可這件事情自己也算是從頭見證過,眼見就要到最后的尾巴了,到底也有幾分好奇,謝劭沒吭聲,默認了小娘子的主意。 周鄺回答得很爽快,“行,明日巳時我上謝府,叨擾謝兄和嫂子了。” 巳時都算晚了,要以他如今的心情,恨不得今兒夜里就把明家娘子約出來,立馬同她解釋清楚。 早就想躲了,事情談妥后,周鄺匆匆同二人辭別,轉身進了府邸。 剩下兩人回頭往馬車旁走去。 見人進了門,溫殊色才細細盤問身旁的郎君,“周世子到底如何說的,竟讓阿園鬧出了這般誤會。” 謝劭瞧了一眼被小娘子牽住的衣袖,沒妨礙到他走路,便也沒管,猜想著,“大抵不想成婚。” 溫殊色瞪眼,“他不想成親,以為阿園就想嫁他?” 倒也是,那日在墻頭,明家大娘子為了悔婚,還曾謀算過放狗咬人。 回過神來,輕嗤一聲,兩人連吃飯都成問題,還有心思cao心旁人的閑事。 周夫人留了他一陣,時辰已經不早了,見她走在自己后方,腳步緩慢,謝劭輕輕握住她小臂,把她牽到前面,“很晚了,上車。” 自己則接過閔章手里的韁繩,騎馬跟在馬車后方。 溫殊色原本還想多問問,見人沒上車,自個兒騎馬去了,只能作罷。 王府離謝家有一段距離,坐了一陣,著實無聊,推開直欞窗,想同郎君說兩句話,結果卻被跟前的夜色吸引住。 王府的巷子外,燈火闌珊,一輪圓月掛在天邊,光芒萬丈,把四周的瓦舍蒙了一層銀輝,夜風輕拂,兩旁一排高高的楊樹,發出了‘嘩嘩’之聲,頗有一番意境。 可惜坐在馬車內,不能盡情欣賞,溫殊色突然往后探出頭,問道:“郎君,馬背上的風景好看嗎。” 謝劭不知道她何意,抬頭一看,今日的月光不錯,答:“還行。” 小娘子的脖子伸得更長了:“那郎君,我能上來嗎。” 謝劭:…… 溫殊色沒騎過馬,但坐過溫三公子的馬匹,好幾年前了,溫三勒韁,她坐在他前面,還曾帶著她在道上奔跑過,挺有趣。 以為這回也同之前一樣,她坐在前面,謝三駕馬便是。 誰知卻不盡如意人。 先不說自己的個頭已經長大,身后那人要勒韁繩,一雙胳膊得繞上來,她整個人都在他懷里,且人也不是他的兄長溫三。 后背貼上他胸懷的位置,一片guntang,熟悉的幽香比以往兩回都要濃烈,把她包裹其中,鋪天蓋地地往她的鼻尖內鉆。 什么風景,什么月色,統統瞧不見了,身體精神備受煎熬,哪里還有心欣賞。 可要上來是她提出的,總不能再下去,后悔已經晚了,只有繃緊身子不說話,身后的人稍微貼得近了,便立馬往前挪一下。 郎君也是一言不發。 破產后,小娘子沒再梳復雜的高鬢,簡單地挽了個發式,簪子也只有一只,滿頭青絲關不住,散開幾縷隨風掃在他的臉上,先是撓人皮層,最后卻撓到了心坎上,又酥又癢,無論他怎么躲開,幾縷青絲仿佛與他在做對一般,非要同他糾纏不清。 她再一動,他只能緊緊咬住牙。 幾回下來,謝劭終究是沒忍住,勒住馬頭,突然停了下來,對身前的小娘子道:“你還是下去吧,你這樣扭來扭去,太亂人心曲,你不是在看風景,是在考驗我的道德底線。” 溫殊色:…… 雖說正和她心意,但一向嘴硬,“郎君的道德底線也太低了。” 察覺到身后的人半天沒動,立馬認慫,也沒讓他幫著攙扶,顧不得自己是什么形象,手腳并用地從馬背上溜下來,趕緊離他遠遠地。 躲進馬車內,隨性把窗戶也關嚴實了,心緒久久才穩下來,暗自發誓,她再也不會亂坐人馬匹。 回到府上,下了馬車,也沒同身后的郎君說話,如同有猛獸在追,提著裙擺,腳步匆匆,先一步回了東屋。 — 以為她害了臊,一時半會兒估計不會來見自己,結果翌日一早,小娘子又是一副熱情,過來敲他的門,“郎君,周世子到了沒。” 謝劭剛醒,回頭看了一眼沙漏,辰時三刻。 小娘子沖他一笑,“明娘子已經在路上了。”意思是想問他周世子出發了沒。 待會兒還得當值,早些處理早結束,正打算讓閔章出去打聽一下,門外便傳來了周世子的嗓音,“謝兄。” 謝劭起身打開門,卻見周鄺徑直走向了東屋,及時出聲:“這兒呢。” 周鄺一愣,回頭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了自己的不幸,無不幸災樂禍,“謝兄怎么搬地兒了,是被嫂子趕出來了?” 話音剛落,便見謝劭身后走出來了一位小娘子,“世子來了。” 周鄺:…… 第40章 他大有要與人同病相憐,一塊兒凄慘的心態,結果人家小兩口一塊兒搬了地,慘的依舊只有他一人。 周鄺神色同昨夜無異,一臉別扭,上前同兩人打了招呼,門前的八哥許是聽到了熟悉的說話聲,學起了舌頭:“謝兄,謝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