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河東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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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屠戶的眼睛一直等著梁慶書把杯中茶喝完,此刻見空了,趕忙站起身彎腰給斟滿了,陪笑道,“梁掌柜的,你知道我的,這腦子不夠用, 什么事情都想不明白。 你老見識多廣,你提點兩句? 省的我們跟沒頭蒼蠅的,整天瞎猜瞎想。” 豬rou榮見不得他這幅沒志氣的模樣,直接背過了腦袋,裝作沒看見。 不過耳朵一聳一聳,時刻在仔細聽著。 梁慶書擺擺手道, “老將,你越來越謙虛了, 你要說你沒腦子,你姑娘怎么就培養的這么優秀? 生意怎么做這么大的? 說句實話,我也就癡長你幾歲,東家瞧得上我這個老東西,替著東家跑了這么些年,剩下的可不如你。 等再過幾年,年齡大了,不能再替東家效力,我就得回三和養老咯!” 將屠戶笑著道,“是您謙虛了才對。” 梁慶書說的這些話,他可不敢當真。 “我說的可是實話,” 梁慶書慢慢悠悠的道,“也就背靠東家,人模人樣,等我不再是所謂的掌柜,回了三和, 還有誰能認識我姓梁的? 到時候啊, 人憎狗嫌, 大家不踩上我一腳,我就阿彌陀佛了,求著能過上幾天安生日子。 跟你們不一樣,你們二人那是自己的生意,以后即使不做了,回到鄉下也是大財主,誰敢在你們面前蹦跶?” 這話豬rou榮愛聽。 梁慶書跟張順一樣,別看現在人模狗樣,也只是個給東家跑腿的。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笑到最后的才是贏家。 但是,不管心里怎么想的,嘴上卻是道,“梁掌柜的,伱這話也太抬舉咱們了,現在來安康城的生意人越來越多了,稍微有點賺頭的生意,一堆人搶著做。 以后啊,這不賠錢就算不錯了, 能不能有養老銀子,還不一定呢,說不定一個閃失,就是血本無歸。 不像你,旱澇保收,不用自己擔風險,我們羨慕都來不及呢。” 將屠戶以手扶額,這豬rou榮平時挺聰明一個人,怎么現在就說胡話了呢? 梁慶書作為梁根的大掌柜,那可是有身股的! 雖然不知道具體有多少,可是哪怕只有百分之一,也有過百萬兩的身價! 他跟豬rou榮加一起干一輩子,也比不了人家。 那是肯定的! 更何況,前些日子,和王爺號召向豫州捐贈,這梁慶書還以個人名義捐贈了十萬兩! 而他與豬rou榮兩個人,見大家都捐,形勢到這了,面子抹不開,迫不得已,才摳摳搜搜的捐了個二百兩。 怎么跟人比? “你啊,又糊涂了,” 將屠戶終于忍不住在桌底下踢了豬rou榮一腳,不管豬rou榮什么表情,只對著梁慶書陪笑道,“光是梁掌柜一年的分紅,就是咱們一輩子掙不來的,捐贈災民,一出手就是十萬兩! 可把那些北佬給震住了! 哪里敢小瞧咱們三和人。” “是,是.....” 豬rou榮訕笑,居然把這茬給忘了。 他記得黎三娘當時還感慨過梁慶書的大手筆! 這梁慶書每年的分紅肯定不少! 而且他在梁家從學徒開始,一做就是三十年! 梁家老太爺梁根對他信任至極。 梁家養尊處優的孝子賢孫們,看到梁慶書也得拱手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叔叔或者爺爺。 可見地位之高! 想到這里,他腦袋一下子就低了下來,說話怎么不過腦子了呢? 讓人看了笑話。 “行了,咱們也就別互相捧了,沒多大意思,” 梁慶書毫不在意的道,“這次皇帝午餐的拍賣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 將屠戶笑著道,“那是肯定咱們王爺又缺錢了。 可話說回來,咱們這位王爺,什么時候不缺錢啊?” “不錯,” 梁慶書毫不諱言道,“這次肯損皇家威嚴,搞這種拍賣之事,大概是更缺了。 我大梁國各路商家,齊聚安康城,第一個便是想為和王爺排憂解難,急王爺之所急,想王爺之所想,這才是真正的忠君之事。” 將屠戶迫不及待的道,“那第二呢?” 梁慶書道,“第二個才是我三和人的排面,能得圣上召見設宴,那是何等的榮耀。” 豬rou榮哼哧哼哧的道,“那還有第三沒有?” 梁慶書慢慢悠悠的道,“據說拔得頭籌的,可以拿到和王爺親授予的大梁國慈善楷模!” 見兩人震驚的目瞪口呆,便得意的低頭喝茶。 “這可是免死金牌!” 豬rou榮睜大眼睛道,“難怪我說這么多人一窩蜂往安康城來呢!” 孝敬和王爺是假,來尋保命符才是真。 梁慶書冷哼道,“豪門貴胄,大富之家,誰沒點破事,不抖落還好,一抖落出來,都該滿門抄斬。” “那.....” 將屠戶有心想問,梁家應該不需要保命符吧? 但是一想到和王爺沒進三和之前,梁家做的那些事,便不再言語了。 無論是梁家,還是王家,可都是靠在海上發家的! 做出來的惡事,不說一百件,也起碼有七十件。 這些人啊,都是該千刀萬剮的。 豬rou榮樂呵呵的道,“花錢買平安,沒毛病。 不過,我聽說那些阿育國商人,居然也來湊熱鬧,這又是為什么?” 梁慶書笑而不語,捋捋衣袖,站起身道,“告辭了,謝謝二位的茶水。” “嘿,” 豬rou榮望著他的背影,“話說一半,也挺有意思。” 將屠戶道,“人家不樂意說罷了。” 豬rou榮問,“那你知道為什么嗎?” 將屠戶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隨即話鋒一轉道,“不過,我想有個人大概可能知道。” “誰?” 豬rou榮問道。 “王小栓那小王八蛋啊,” 將屠戶仰靠在椅子上,打著哈欠道,“他如今在京營,消息肯定靈通,你不如去找他問問。” “我閑得慌,” 豬rou榮翻了個白眼,“有那功夫,我還不如多睡一會覺呢。” 阿育國的商人為什么要參與這場競拍,不光是豬rou榮等人詫異,甚至連林逸都跟著犯迷糊,問了潘多,潘多也是一臉為難。 廷衛和影子再厲害,還沒有滲透到阿育國和阿育國商人的內部。 林逸沒再繼續追問,也比較理解潘多。 谷姅 就一個黑人,中文學的再好,也沒法做間諜。 膚色這一塊怎么搞都是硬傷。 倒是入夜的時候,杜隱娘替他解開了疑惑。 “王爺,我在海上的的時候,就聽人說,這阿育國的皇帝李佛沒有死,搬空阿育國的金庫后,坐著大船逃到了海上,占島為王,” 杜隱娘一邊替林逸揉肩,一邊道,“這安康城如今許多阿育國的商人都是李佛的人,以家父的猜想,這李佛說不定就是在暗地里積蓄勢力,反攻西夷。” 林逸微閉著眼睛道,“那也沒有必要參與這拍賣會吧?” 杜隱娘沉吟了一下道,“我隨便說一句,還望王爺不要見怪,以我的猜想,這李佛是否想趁著這次機會與王爺和好,借王爺的勢力重返阿育國?” 林逸從她那富有彈性的大腿上坐起來,皺眉道,“你這么一說,倒不是沒有可能。 他要是真給老子送個大幾千萬兩的銀子,老子倒不是不可以幫他復國。” 他隱隱中有個感覺。 大梁國的心腹之患不是雍王,不是西荒,不是寂照庵,更不會阿育國。 而是那些從來沒有打過照面的西夷。 這些人船堅炮利,已經侵占了周邊大部分國家和地區。 再容他們放肆下去,就真的麻煩了。 “王爺英明。” 杜隱娘見得到了林逸的認可,非常的高興。 第二日,林逸依然神采奕奕。 釣魚佬的枯燥乏味的一天又開始了。 剛出門,就看到了一輛馬車。 轎簾半掀著,林逸出于好奇,后退幾步,看到了一張明艷的臉。 那女子顯然也看到他了,趕忙把簾子放下了。 韓德慶趕忙道,“王爺,這是荊州的蕭楚紅蕭掌柜,是來找葉秋公子的。” “荊州的蕭家?” 林逸記得聽過這個名字。 “正是,” 韓德慶努力回憶道,“汪旭出兵楚州,這蕭家助餉五十萬兩,王爺還親自賜予了蕭掌柜擁兵楷模稱號,前些日子豫州救災,蕭掌柜的又捐了二十萬兩,戶部甘茂大人親自接見后,吩咐下來,蕭掌柜的既然來了安康城,就不能怠慢了,寒了人心。 所以,屬下斗膽,就擅自讓蕭掌柜的馬車進來了,停在了府外。” 為了做一個合格的侍衛統領,他找梁遠之要了一堆的資料,死記硬背下來不少大人的履歷,想不到眼前就用上了。 不至于和王爺問話的時候,自己一問三不知。 果然努力就有回報。 林逸道,“想起來了,這姑娘也去過三和,為了拿航運證,用五十兩銀子助餉,印象深刻啊,這是看上葉秋了?” 說到這里,他就吃味了! 他林逸也不差啊! 為什么就不找他呢? 韓德慶道,“葉公子一心向武,好像故意躲著蕭掌柜的。” “哼,哪里有什么不解風情,自欺欺人罷了。” 林逸又想起來了那些所謂的“鋼鐵直男”。 有些女人跟男人一樣,明明是舔狗,卻為了自己的面子,一心給自己喜歡的男人開脫,稱呼他們為鋼鐵直男。 其實究其原因,就是這個鋼鐵直男不喜歡她罷了。 要是遇到喜歡的,鋼鐵直男也秒變舔狗。 “王爺說的是。” 韓德慶習慣性的附和。 這也是成為侍衛統領之后,第一個熟練掌握的技能。 甭管和王爺說的對不對,哪怕是錯了,都是和“王爺英明”、“王爺說的是”。 因為已經有很多人用實踐證明,凡是跟和王爺唱反調的,最后沒有好下場。 林逸又看了一眼馬車后道,“讓葉秋那王八蛋來見我,年少不知富婆香,錯把青春倒插秧,到時候后悔都沒地。” “是。” 韓德慶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是不以為然。 葉家身為三和有數的大戶,人家能差錢? 更何況如今那葉琛已經在安康城打開了局面,更是日進斗金! 林逸躲在樹蔭底下,釣了兩尾鯽魚,葉秋過來了。 林逸掃了一眼白衣飄飄的葉秋,再看自己這一身大褲衩子,忍不住道,“你不熱嗎?” 葉秋淡淡道,“謝王爺關心,在下并不熱。” 林逸清清嗓子問,“你知道那蕭楚紅是來找你的?” 葉秋依然面無表情地道,“在下沒有殺了她,已經是給她蕭家面子了。” “我知道,女人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要是找個富婆,她可以幫你換一把好劍?” 林逸瞅了一眼葉秋腰間早已磨的跟拋了光似得劍柄,“你看看,你現在窮成啥樣了,連柄好劍都舍不得換。” 葉秋還要說話,卻被林逸打斷道,“親,不要拒絕我,我們還能做朋友。” 葉秋臉漲的通紅,忍不住道,“王爺想讓在下怎么做?” “不,不,” 林逸擺手,語重心長的道,“你誤會了,我都是為你好。” “是。” 葉秋嘆口氣后,飄然而去。 “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林逸也很是無奈。 一直到太陽落山,林逸滿載而歸。 路過關小七的羊舍,離著老遠就聞著了羊sao味。 看著一頭頭壯實的山羊,他忍不住道,“你好好養,到冬季了可以烤全羊。” 關小七翻了個白眼道,“你又胡說了,這是我大價錢買的母羊,不能吃的,留著下崽的” 林逸道,“那就等一等,吃他們的崽子。” 話音剛落,關勝從旁邊的一處羊圈鉆了出來,剛要下跪,林逸就把他攔了下來,笑著道,“你現在是我老丈人,別搞那么客氣。” “謝王爺。” 關勝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這些日子身子還好?” “托王爺的福,草民能吃能喝,好的很呢。” 關勝忙不迭的道。 “那就好,有時間就多來轉轉,” 林逸笑著道,“多來陪陪她,省的她一個人沒牽沒掛的。” “是,是,” 關勝陪著笑臉道,“王爺如此厚愛,實在是我關家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他不知道把閨女嫁到和王府是好是壞,每日心驚膽戰。 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