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遇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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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沉莫的原因,兩人走得很慢,即使這樣,沉莫還是像蔫掉的花兒一樣無精打采的。 走了幾分鐘,沉莫看到了那家新開的火鍋店,因為是夏天,所以基本上每家小吃店都店門緊閉,在開店內開著十足的冷氣。 沉莫拉開店門,冷氣和火鍋的香味讓她滿血復活,她仿佛主人一樣招呼著周承跟上她。 店里很小,七月初高中生還沒有放假,基本都是放假回來的大學生在店里吃飯,沉莫覺得這似乎和她幾年前的高中生活沒什么兩樣。 吃飯間沉莫又恢復了活力,不停地和周承講著她高中時的事,當然她自動省略了陳亦橋那部分。 此時沉莫才意識到,她以為貫穿她整個高中的陳亦橋,他們也不過才相處了短短一個學期而已。 剩下的漫長時光,她也有足夠多的朋友可以度過高中時光,但是她一廂情愿地把自己封閉在高一的那個荒蕪冬天。 周承聽著沉莫對她的高中生活侃侃而談,心里既開心又難受。 他能感受到沉莫講這些的時候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幸福,他也羨慕甚至有些嫉妒在高中時期能跟沉莫打鬧嬉戲的人——對于高中時的沉莫,他只遠遠地駐足過幾秒鐘,那是屬于他的人生真正的開始。 “你們高中現在能進去嗎?” 趁沉莫停歇的間隙,周承才試探性地問她,他對她的一切都很好奇——她待過的教室、看過的黑板、跑過的cao場,哪怕再微不足道的東西,只要和她有關,周承都迫不及待想了解。 “嗯…我倒是能混進去,你這…估計夠嗆。” 沉莫所在的實驗高中基本是走讀生,學生家離學校都很近,于是學校的管理也比較寬松,不穿校服的大有人在,上下學期間門衛也根本管不過來。 看著周承一臉失望的樣子,沉莫想了想說道:“如果你愿意鉆柵欄的話我可以帶你進去。” 果然,周承一聽這話,眼睛都亮了:“我可以…不過你居然會鉆柵欄。” 沉莫略帶驕傲地說:“那當然,我們高中大課間的時候經常從cao場那邊的柵欄溜出去買吃的。” 這話確實沒錯,不過“我們”特指的是她和陳亦橋。 剛上高一那會兒,沉莫仗自己月考成績好能優先挑同桌,和陳亦橋做過一段時間同桌。 因為學校是高中部和初中部在一起,跑cao位置不夠,于是高中部很無私地奉獻出場地,把跑cao的機會留給正在長身體的初中生。 于是一到大課間,食堂、cao場柵欄基本全是高中生三五成群給自己加餐。 和陳亦橋做同桌的第一天,他就盛情邀請沉莫大課間一起去cao場的爛柵欄出去買吃的。 沉莫當然欣然前往,于是此后兩人大課間總是溜出去買吃的——rou夾饃、雞蛋灌餅、烤冷面… 只不過基本是陳亦橋一個人在吃,沉莫只是想溜出去散散步而已。她早就做好學文科的打算,因此分班前可以說是她學習生涯中最輕松的時候。 現在想來,那段時間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還算輕松的學習生活,再加上遇到陳亦橋這個脾氣好又愛玩的人,無論少了哪一個都不至于讓沉莫這么多年之后還對那短短幾個月念念不忘。 如今故地重游,沉莫心里多少有些五味雜陳。 飯后,沉莫帶著周承繞到后門的cao場附近。 幾年過去,cao場外的柵欄還是破破爛爛的,沉莫甚至覺得缺口比之前更大了,但是馬路和柵欄之間隔著幾米寬的綠化草坪。 “這草為什么這么高啊!” 看著半米高的草,雖然長得亂七八糟的,但鋒利的葉片對沉莫穿著短褲的小腿無疑是致命殺手。 沉莫有些無語,她試著用手撥開那些草,企圖讓自己有下腳的地方,但一只腳還沒邁出去就被周承抓著胳膊攔了下來。 “你就這么過去?”周承看起來有些頭疼。 “那不然?”沉莫不以為意。 “我抱你過去吧。” 話沒說完,周承就彎腰把沉莫打橫抱起來,他暗自吃驚對于她的身高來說沉莫有些過于輕了。 沉莫被周承突然的動作嚇得差點叫出來,手臂下意識環上周承的脖子,嘴里卻說結結巴巴地說著:“啊啊…倒也不用…你放我下來!” 周承沒管沉莫,抱著她走近亂糟糟的草坪。 走了幾步,就到了草坪邊緣,周承把她放到草坪外圍的臺階上。 “謝…謝謝。” 周承只是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沉莫站在臺階上和周承差不多高,她覺得周承似乎很開心,于是又有些害羞,趕忙轉移話題,“就從這兒鉆進來,你看我怎么進的。” 說著給周承示范了一遍。 周承也不在意自己穿的襯衫,過柵欄的時候在胸前蹭了一片鐵銹。 兩人順利進到學校,在cao場站定開始環顧周圍。 沉莫的高中對學生管理不是很嚴,大多數學生學習也比較自覺,因此像體育這種課大多被學生們當作“自習課”,一大部分待在教室里學習,其余一小部分也很少真正來cao場鍛煉。 尤其是在盛夏時分,兩點是cao場最熱的時候,沒人愿意在這個點出來活動。 除了一些愛打籃球的男生。 “那不是沉莫嗎?” 陰涼處的籃球架下有七八個男男女女聚在一起,他們中有人先認出沉莫,確認了之后幾個大嗓門的男生沖沉莫的方向喊起來:“沉莫!” 沉莫時隔三年重回高中,冷不防聽見別人叫自己的名字,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她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發現是楊時他們幾個總聚在一起玩的。 其實想想也合理,對于他們愛打球的來說,沒什么比學校更好的場地了。 沉莫跟他們遠遠招了招手,跟身旁的周承說:“你就在這兒等我吧,這里涼快一點,我跟我之前同學去打個招呼。” 周承很聽話地點了點頭,看著沉莫一路小跑離開了。 楊時他們是沉莫分班前的同學,因為座位離得比較近,他們關系也比較好,即使是好幾年不見也能熱情地寒暄。 沉莫原本以為楊時在的話,跟他關系好的陳亦橋應該也來了,但走近了才發現幾個人中并沒有陳亦橋。 不過想想也合理,這樣的天氣陳亦橋不應該在籃球場,反而是網吧更合理些。 沉莫不禁在心里苦笑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改掉總是想著“會不會遇見陳亦橋”的壞習慣。 沉莫并沒有把失望的神情表露在臉上,而是很開心地走上前準備跟他們問好,畢竟遇見以前的朋友總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 但出乎沉莫意料的是,還沒等她開口,楊時就一副料事如神的口吻說道:“別找了,陳亦橋沒來。” 有幾個男生爽朗地笑了起來,倒是有女生拍了楊時腦殼假裝警告地說道:“就你長嘴了。”看得沉莫不禁在心里感謝她。 或許是對陳亦橋的執念消退了,又或許是已經知道兩人不會有結果,沉莫只是佯裝生氣了幾句,接下來就和普通老朋友一樣,相互寒暄著之前的生活、未來的打算、情感狀況之類老生常談的話題,沉莫還分給他們褲兜里裝著的巧克力。 臨分別時,沉莫想了想還是拉住楊時問道:“那個…陳亦橋過生日應該送什么?” 楊時愣了一下,又露出“我說對了吧”的欠揍表情,吊兒郎當地說:“放心吧,你送的他都喜歡。” 沒等沉莫反應過來楊時就跑開和他們繼續打起了球,沉莫一個人留在原地,呆呆地重復了一遍楊時的話。 “…我送的他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