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16節
書迷正在閱讀:高墻、嫁給陰郁權臣弟弟后、崇青(1v1h)、何愿(鄉村小城1V2)、真心話就是你、靠岸、只對哥哥的信息素不過敏怎么辦(骨科 1V1 甜H)、食物鏈頂端的監護者們、和頂流親爸上綜藝躺平后、開局就較真,對面被我嚇到報警
映楚笑著跟上她,“往后我就是銀瓶了,小姐忘掉她吧!” 曲凝兮點頭:“好。” ******** 曲水流觴宴開席了,兩人回到席面上,正巧丁雪葵在找她。 曲凝兮若無其事的混入其中,陪同她們一塊坐下說話。 大長公主親自設宴,太子殿下敬她是長輩,堅持不肯上座,與她同列主位。 此刻,裴應霄淺淡的薄唇若有似無的勾起,他有意收斂鋒芒,當真是如玉公子,溫雅無雙。 光坐著,便如畫中人,賞心悅目,讓人不由自主的展露笑意。 貴女們都要管不住眼睛了,時不時偷偷瞧上一眼。 世人皆愛美,那些面有瑕疵面目可憎者,都不讓參加朝廷新招,就怕當差了嚇著老弱婦孺。 大桓有這么一位出眾的儲君,臣民們非常滿意,更別說,太子不僅貌比潘安,行事還很妥帖。 民心所向,國本穩固。 對比起來,另一側的二皇子儼然再次成為陪襯。 他面色沉著,似乎有幾分心不在焉。 方才,他滿山莊的尋找曲凝兮,她去了何處?見了何人? 連銀瓶都消失了一段時間。 二皇子心氣不順,倒沒有明顯外露。 只是眼底陰郁,努力遮掩了,在細微之處依然瞧著有點不自然。 曲凝兮當做不知,絕不往他那邊多看一眼。 本來就是要躲著這人的。 丁雪葵挨著坐,小聲告訴她:“今日鄭思君沒來呢。” 左丞相家的三姑娘,皇后有意讓她成為二皇子妃,不過丁雪葵說鄭思君心有所屬。 曲凝兮沒怎么接觸過,說不上認識。 丁雪葵眨巴著眼睛,道:“我聽說皇后娘娘屬意于她,她多半是不愿意……你知道這件事么?” 她有話直言,曲凝兮對她也不故意隱瞞:“我聽姑母提起過。” 以皇后的出手速度,肯定有所行動了,丁雪葵才會聽到風聲。 “鄭思君也不是沒有機會,”丁雪葵指的是她愛慕太子一事,沒有明著說,“不過陸姑娘同樣很有可能,我這位表兄,天人之姿,實在太過招蜂引蝶了。” 曲凝兮忍不住被逗笑了:“按你說的,他就是一朵花了?” 那也是暗含毒液的花,昳麗外形花枝招展,皆是偽裝。 兩人偷偷嘀咕幾句悄悄話,及時打住,轉而說起旁的話題。 曲水流觴男女不分席,還要玩‘停盞賦詩’的游戲。 順著清泉蜿蜒而下的輕巧木托盤,上面放置了一小杯酒水。 停在誰面前,誰就得露一手才藝。 考慮到姑娘家不一定擅長作詩,不拘琴棋書畫,隨意一個皆可。 這對年輕小輩而言,是個露臉的好機會,尤其是有太子殿下在場。 灼灼其華,儀表堂堂,別說是小姑娘,就是男兒郎,也會產生敬慕之情。 讀書人自然渴望一個揚名的時機,適當的在一國儲君面前展露才華,他們當仁不讓。 苦讀多年,決不能用什么淡泊名利做噱頭,藏著掖著,非大丈夫所為。 年輕者氣盛,現場的氛圍逐漸熱烈起來,欣賞才藝,歡呼叫好,無一不叫人興奮。 當然,這不是比賽,即便做得不好,大家也都一笑了之。 大長公主喜歡這樣熱鬧的場面,命人捧出三份彩頭。 頭一份,是當年先帝賞賜給她的文房四寶。 厚厚一疊名貴白紙,以罕見石料雕刻、墨中帶紫的一方寶硯;白玉落雪一桿筆,還有那林鹿刻銅墨盒內,安靜躺著的濃黑細香墨錠。 這么一套,原料名貴不說,佐以大師精妙絕倫的技藝,已然是有價無市,世間難尋。 另外兩件彩頭也非凡品,給這曲水流觴助興,迎得滿堂喝彩。 王錦意慣來有小神童的稱號,這兩年非常低調。 王丞相恐他被虛名捧得太高,心浮氣躁,告誡他不要過多參與那些文會詩社。 不過今年他要下場參加科考,無須繼續低調。 很快,王錦意就力排眾人,拔得頭籌。 另兩位與他相爭的公子,一拱手心服口服,敗落下來。 大長公主非常高興,爽快地把頭彩給出去。 她喊來丁雪葵,讓把文房四寶親自送給王錦意。 交接托盤的時候,還不忘拍拍幺女的手背,意有所指。 丁雪葵知道她娘喜歡做媒,沒想到突然做到自家頭上了,背著人偷偷瞪了她一眼。 大長公主哈哈大笑,一揮手:“去吧。” 丁雪葵不喜歡文縐縐的讀書人,而且王錦意這人頗有些傲氣,又不是不知道…… 她沒說什么,乖乖跑腿,雙手送上文房四寶。 王錦意的目光,卻隱隱落在遠側的曲凝兮身上。 方才丁雪葵起身的時候,他看過去,一眼就瞧見了旁邊的她。 或者說,早在曲凝兮出現在宴席中的那一刻,就已經足夠醒目,雪玉含嬌,難以忽視。 她果真是容色太過,王錦意意料之中。 只是,他拔得頭籌之際,所有人都在看他,她為什么不看? 仿佛兩人不曾相看過。 第12章 第十二章稟報 在疊翠山莊待了大半日,散場時,山莊的管事們仔仔細細地把各位貴客送上車。 曲凝兮領著映楚回去,因為有車夫在外頭,兩人沉靜以對,不多做交流,以免被旁聽了去。 馬車吱吱悠悠,將至城門口之際,車夫忽然減緩了速度。 他瞅著不遠處辨認一番,揚聲道:“小姐,前面是二皇子。” 車內的曲凝兮眉間微擰,想不到他還沒死心,竟然在這兒等著她。 方才宴席中,頭彩被拿下沒多久,裴應霄就向大長公主告辭,率先離場。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能夠抽空來一趟,已是不容易,無人拿此苛責。 他走后,二皇子也未做久留。 誰知道,二皇子看似離開,結果居然沒有回宮去。 安永侯府的馬車無法避讓開,更不能視而不見,只得停在他跟前。 車夫跳下去問安,對方說是半道上馬車壞了。 曲凝兮聽見了,掀起簾子準備下車,被裴靖禮堵個正著。 他的眼神直直落在她身上,開口道:“車轱轆損毀,一來一回費時間,幸好遇著表妹,攜我同車一程。” 曲凝兮一抿唇角,堅持從車上下來,看一眼他那輛馬車,整個輪子都歪斜了。 她往邊上退了一步,將自己的車拱手相讓:“我不趕時間,二皇子盡管先行,莫要因此耽誤回宮。” “呵呵,”裴靖禮冷笑一聲:“本皇子今日閑得很,不急著回宮,還準備去安永侯府拜會一下舅舅。” 這話聽著,竟是要隨她一道回府。 曲凝兮回道:“爹爹也念叨著二皇子呢,只是今日過節,姑母那邊……” “你不必抬母后出來,”裴靖禮上前一步,壓低了嗓音:“她也阻止不了我。” 這又是什么意思? 曲凝兮心頭一跳,一時間想不出應對之策。 身后的映楚,頂著銀瓶的臉,笑著挽過她的手:“二皇子既要到府中做客,自然是歡迎的。” 映楚拍拍曲凝兮的手背,請裴靖禮上車。 他們在這大道旁不宜牽扯太久,再者,二皇子以身份欺壓,誰又能拒絕他乘坐馬車? 同車也不是多大事,兩人還是表兄妹,并且有個映楚跟隨。 曲凝兮定了定神,沒有多言拒絕。 時下年輕男女同車,有個約定成俗的規矩,就是拉起馬車上的小竹簾,以示坦蕩。 裴靖禮給銀瓶打眼色,后者似乎沒瞧見,三兩下就把竹簾給卷起來了。 曲凝兮坐下的位置并未挨著他,這般情況下,他大點聲說話,可能就會被車窗外的行人給聽見。 進了城門,街道上著實熱鬧得很。 裴靖禮陰著一張臉,問道:“表妹在山莊里消失了大半個時辰,躲哪去了?” 他篤定有人在暗中幫助她。 不知是哪個藏頭露尾的鼠輩,莫不是已經碰過她的身子? 對自己的親表哥避如蛇蝎,反倒去親近旁的男子,裴靖禮怒火中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