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東宮 第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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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顫著,吶吶重復:“對,沒錯,臣女喜歡殿下……” 嗚嗚嗚…… 第2章 第二章嚇壞了 曲凝兮不太記得自己是怎么離開落螢臺的,因為極度的緊張,讓她的腦袋一陣空白恍惚。 在她短暫的人生中,從未跟死亡如此接近過。 真的會死,悄無聲息死在這宮里。 方才急智之下的胡言亂語,不知道裴應霄信了沒有。 顧不上什么清譽臉面,曲凝兮只想活著。 依稀記得鳴恩好像勸了句‘尸首不太好處理’之類的,也不知是否她聽錯了。 最終,太子殿下未曾多言其他,就這么放過了她。 她暫時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是顧及到她的身份么?元宵佳節鬧出曲家姑娘的命案不好收場? 可在這偌大皇宮,暗中弄死一個人實在太簡單了。 尤其是以裴應霄的完美偽裝,謙謙君子,壓根不會有人懷疑到他頭上。 甚至懷疑本身就是一種褻瀆,太子殿下仁善之名,大桓稚兒皆知。 聽說太師大人還曾經跟陛下諫言,把太子放去軍營歷練;一國儲君,過于心慈手軟,有失果敢。 陛下沒有聽從太師的建議,不過在東宮已有太傅的情況下,另行派遣了寧威將軍督促教導。 據悉這位將軍心性堅毅,深諳謀略之道…… 如今看來,太子把陛下一起騙過去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婦人之仁?太師還為此憂心忡忡? 這是欺君之罪呀! 曲凝兮越想越覺得自己難逃死劫,游魂似的回到了絳鈺宮,銀瓶正在找她。 “小姐,你上哪去了?” 銀瓶的語速帶有幾分急切,抱著銅爐過來,道:“奴婢去暖閣找你,都沒看到人!” 曲凝兮輕輕呼出一口氣,扭頭看她:“我在附近轉了一圈……銀瓶,暖閣里有其他人么?” “小姐為何這樣問?你見著誰了?” 銀瓶抬手攙住她,努起嘴巴道:“奴婢進去時,誰也沒瞧見。” 沒有?二皇子不在里頭么? 這會兒曲凝兮也沒心思去探究此事,“罷了,我們快些進去吧。” 差不多要開始放煙花了。 曲凝兮打起精神來,回到宴席中,伴隨在皇后身側。 銀瓶不好多嘴追問,安靜的跟在后面。 曲皇后小憩過后,重新上了妝容,掩去疲態。 白日她接見了官眷命婦,還要cao持這么大一場宮宴,哪有不累的。 現在要陪同陛下一起,帶領一群人去賞燈看煙火。 眾人酒足飯飽,看盡歌舞,正好溜達溜達。 沿途宮燈被巧妙布置,高低錯落,無不精美,叫人驚嘆它的神仙絕藝。 而大家所要觀賞的,是特制的雙龍戲珠琉璃燈和絹紗轉鷺燈…… 是非常巨大的幾盞燈,鬼斧神工,所造成的效果也頗為震撼。 這么大的琉璃燈,璀璨明亮,驚奇奪目,引得文臣技癢,隨性做詩一首。 陛下對此樂見其成,龍顏大悅,隨后的煙花,也欽點了兩人出來賦詞。 史官如實記載下這君臣同樂的一幕。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燈盞上,為之稱奇。 一直半垂著腦袋的曲凝兮,悄悄抬眸,瞥向了對面。 是太子的位置,他的雪羽鶴氅極為醒目。 燈光下,秀致俊顏,淺笑嫣然,溫和又無害。 他莫不是故意經常穿白衣,以此迷惑旁人? 現在曲凝兮看他什么都覺得可疑,哪怕光站著不動,她都能分析一番。 冷不防,偷摸摸的打量被抓個正著,那人似笑非笑的沖她回望過來。 “!”曲凝兮頓時嚇個半死,慌忙不敢再看。 小鵪鶉似的縮著脖子,后悔自己沒管住眼睛。 明明巴不得太子殿下忘掉她這個人才好……可越是害怕,越忍不住去留意。 ……有些人活著,但感覺隨時可能死去。 往后,該怎么辦呢? 曲凝兮心緒不寧,賞完那絢麗的煙火,很快便告退出宮,返回安永侯府。 她不敢多做逗留,唯恐在這宮里又發生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 回到家里,已然更深露重。 今日的尚京,是個不夜城,街道上鬧到通明的人都有。 曲凝兮洗漱過后,安歇下來。 她把自己縮進被窩里,一度輾轉難眠。 屋里的炭盆恍如擺設,四處冷颼颼的,好不容易熬小半個時辰睡著了,緊接著就被噩夢纏了半宿。 夢里光怪陸離,一時看到了口吐人言的狡猾狐貍,一時又發現狐貍變成一頭白狼,眼珠子還是赤紅色。 它利齒泛冷,嗷嚎著要飲血啖rou! 飛撲上來的那一刻,白狼的面孔突然化作裴應霄,人面狼身,無比可怖! 曲凝兮被夢中情景直接驚醒,外頭天際青濛。 她渾身冒著冷汗,整個人虛軟無力,發起了高熱。 曲凝兮病了。 病中還不忘惶恐,害怕太子殿下派人來殺她滅口。 那張點綴著淚痣的昳麗容顏,在她眼中簡直跟惡鬼無異,她竟然敢說傾慕于他? 曲凝兮的病情反反復復,一連延續了五六日。 茴清苑被藥味籠罩,不僅她口中發苦,呼吸間都滿是苦澀味。 大姑娘從夜宴回來就倒下了,孫嬤嬤一邊遣人去請大夫,一邊把銀瓶叫來訓了一頓。 出門前再三叮囑要帶好斗篷和手爐,誰知還是被凍到了。 銀瓶沒敢細說宮里發生的事情,聳搭著眉頭聽訓。 孫嬤嬤是皇后娘娘賜下,身負教養曲家大小姐之職,若是她察覺了什么,必定會稟報給宮里。 銀瓶不提,曲凝兮自然不會主動透露二皇子的心思。 主仆二人就這么默契地無聲揭過此事。 養病期間,二姑娘曲嬋茵來了幾回。 她聞著茴清苑里的藥味,直嘆自家流年不利。 “大jiejie也病倒了,咱們是不是該去一趟廟里燒香拜神?” 節前那會兒陡然降溫,下了一場春雪,她們的父親不慎感染風寒。 娘親要照顧他,兩人沒去參加宮里的元宵夜宴,還沒好齊全,如今又病了一個。 更別說,家中小弟也正在吃藥。 不過他是自找的,小小年紀脾氣大,剛開年就跟呂國公家小孫子打架,折了一條胳膊。 眼瞧著書院快開學了,毛筆都握不住。 府里幾個主子不安生,底下人跟著不松快。 曲嬋茵往三個院子跑,挨個探視。 到了曲凝兮這里,坐下就不肯走,“姨娘給爹爹煲了粥,讓我去督促三郎的功課,我才不想去……” 小弟調皮,不肯在學業上用功,旁人能幫什么忙。 “姨娘有心了,”曲凝兮道:“你別管三郎,到時夫子會告知父親。” “我沒上過書院,也管不了他。”曲嬋茵輕哼一聲。 她是庶女,沒資格去學堂。 曲凝兮聽出她話語里的憋悶之意,想了想道:“你要是想去,我跟娘親說說看。” “大jiejie是在可憐我么?”曲嬋茵兩手捧過茶杯,接著道:“可惜爹爹不憐惜我這個女兒,他不會同意。” 尚京有女子書院,雖說沒有明文規定庶女不能去,但沒見誰家把庶女往里送。 “侯府二姑娘要是可憐,外頭許多人都不必活了。”曲凝兮風寒未愈,嗓音微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