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門閥之上在線閱讀 - 門閥之上 第145節

門閥之上 第145節

    這件事有利有弊,關隴世族盤踞在京畿日久,底蘊雄厚,借此機會給予重創,讓其徹底淪為朝廷可以掌控的力量,對于政治中心的保護和國家的長治久安,都是極為有利的。對于陸昭來說,這一次為她而倒戈的關隴世族力量,至此之后也要維護她的任何政治污點,一旦選擇,便不能背叛。背叛則意味著他們背叛了弒君的裁定結果,以及在這段時間所說出口的每一句證詞。這是皇家和陸家的一次雙贏,且因大量的關隴時流聚集在都中,只要長安稍加管控,就能夠達成這一個結果。

    弊端則是選站在對立面的那些關隴世族會加劇對陸昭的問責,自此之后,會有更多所謂的證據流入廷尉。如果陸昭無法自證清白,那么即便王濟能夠被拉下水,陸家也不能夠全身而退,最終是皇權對局面的徹底清盤。

    元澈明白,他有機會贏家通吃,但諷刺的是,即便達成這樣一個結果,他也注定會痛苦一生。既然痛苦,又何來治愈呢。

    第345章 終止

    陸昭這份奏表公示出來后, 所有時局中的人都意識到,這場□□已經進入到更激烈的層次。

    關隴世族也面臨著艱難的抉擇。選擇維護鄉情的,就不得不與王叡達成合作, 由世家們進行捐輸,供養這些人, 繼而維持地區內脆弱的和平。選擇保護自己的則要將涉事鄉民交給朝廷州府裁決, 郡國兵、撫夷督護部和毗鄰的秦州府將會陸續調兵出面,駐守鄉里。不過日后,這些世族就再難仰仗鄉資, 對長安施加什么影響力了。

    薛氏、王氏、秦氏三家,各有罪情, 相互牽扯,關隴世族也知道, 這一次站隊也意味著無法回頭,每個人都賭上各自的眼光和百年家業, 于時局之內求活。

    然而,相較于這些苦于選擇的關隴世家, 還有另一群人目標極其明確。

    以盧霑為首, 京兆府大肆盤查境內在去年臘月所出現的各種異動。與此同時,原本被平穩接手的護軍府,竟然也面臨盧霑這個臨時長官的肅清。護軍府里的吳人被徹底分隔開, 拘在一處,每個人都要交待那天夜里,身為護軍的陸振是否有過不尋常的話語, 不尋常的動作。

    寒門們聞著血腥味而來, 至此,王叡計策的底色才顯露無疑。這次事件, 陸昭的處理方法誠然能夠帶來皇權與陸家的共贏,但是寒門更愿意看到的是皇帝的贏家通吃。隨著一些關隴世家選擇倒戈朝廷,寒門對于以弒君罪扳倒陸昭的念頭也越來越深。

    元澈啪的一聲將奏疏闔上:“盧霑現在聯合一些禁軍宿衛,暗自收集證據,他這是借了王子卿的勢啊。不查個徹底,只怕盧霑不會善罷甘休。”

    在旁邊奮筆疾書的魏鈺庭聞言也放下筆,勸道:“陛下,王道法劍,不容有私。政教清明,不怯大勢。盧霑雖趁勢而起,所思所慮,也是鏟除國患。陛下,其實這些話臣說與不說都可以,因為即便臣看得再清楚,這個國患也不可能憑臣一己之力來解決,也不可能僅憑盧霑之力來解決。陸家的問題太大了,作為掌權者,竊國之柄,謀國之利,歷朝歷代都免不了。畢竟國為公,家為私,只有公心沒有私心又如何?商鞅徙木,變法強國,最終車裂而死。孔明治蜀,力挽狂瀾,最終過勞而亡。平心而論,這些千古流芳的忠良之臣,赤誠之臣,結局都不太好,當然,他們自然也不會在意。但是,陸家會選擇做商鞅,做諸葛丞相嗎?”

    “陸家本身便是世族,也是權力板結之核心。權力內部的改造,風險何其大。持刀割瘤,或許血流身死。法劍除患,亦可世道崩殂。陸家能夠擁有多少理由,下多大的決心,把刀砍向自身呢?若諸葛孔明為蜀地豪族,是否仍有賞罰分明?若商鞅為大秦宗室,是否能有新法問世?偉如高祖,仍重用豐沛,誅殺韓英。強如光武,仍包容南陽豪族之錯,貶抑冀北豪強之心。如今陸家,天下三州,入其囊中,天子近畔,俱是姻親,陸家既非皇帝,便沒有理由去打破現狀,除非陸家想要自己上位。”

    “今時今日,陸歸去位,太子妃深陷囹圄,這是拔除病灶最好的時候。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是陛下之天下,如今天下之人已愿舍身,陛下即便不必舍身,此時此刻,是否可以為國舍情呢?”

    元澈手握朱筆,坐在御座之上,心底忽然一種強烈的不安。往年,他也曾有過這種感覺,但都被陸昭帶來的共贏、權力分割的妥帖,以及國家整體最小的內耗給撫平了。可是自他繼位以來,當他真真正正坐在這個御座上,這種不安被放大了。

    他父親的死亡必然是他人所為,他父親也必然是為了國家、為了他而死。他不能為了自己的那個夢想,枉顧這一切。或許除夕那一夜,他與陸昭都知道,他們終將面臨這個結果。

    朱筆落在了盧霑所呈奉的最新卷宗上,皇帝的表態以及寒門的推波助瀾,最終定下了徹查弒君一案的大基調。

    陸昭入捕廷尉詔獄。

    黑暗潮濕的囚室內,彭耽書與陸昭相對而坐。一豆燭火下,剛硬的字體好似刀鋒,刺目的朱批如同滴血。然而陸昭只是把這些案卷交還給了彭耽書,笑了笑。彭耽書也好奇地望著那張

    清水也似的臉。那樣的笑意既潦草又輕率,沒有什么悲喜,如同不落緣法的一抹香灰胎,偏要女媧一點,度給她完整的七情六欲一rou身。

    “有什么話,需要我帶給他?”彭耽書屏退所有人后,對陸昭道。

    陸昭只是搖了搖頭,道:“不必了。事情走到這一步,我與他其實都有預料。耽書,這個時代從來不乏聰明人,賀祎與崔諒對皇權既有維護,又有鉗制,對世族也是既有打壓,又有援引。有以太子、寒門為首的王朝開拓者,亦有陳留王氏為首的權力維.穩派。但本質上,仍是世家或寒門不斷地向皇權挑釁,試探底線。在我與兄長率兵收復京師之后,陸家才算的上勢成,才算有了奪取權力的邏輯起點。一個勢力一旦成為一個龐然大物,門閥政治的邏輯推演也就到此為止了。”

    “自我咬合既是自我滅亡,繼續做大則無法避免權臣凌主,背后的勢力永遠再躁動,這樣持續尷尬地境況,永遠都是死局。就算再出現一個強臣,來取陸家而代之,來取王氏而代之,也永遠走不出這個循環。解開這個循環的只能是元澈,或只能是我。”

    彭耽書聽聞此言也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昭昭,你……”

    陸昭道:“之前我與他之所以都對此保持沉默,其實就是想要讓這場動亂將那些蠢蠢欲動的力量消耗掉最后一絲元氣。最終,贏的人重新建立新的秩序。耽書,不必替我隱瞞,也不必替我做的更多,一定要堅持到終局。身為女子,你走到現在比我還要不容易,他們在等著你落位,等著你回歸到他們所期盼的統序里。”

    陸昭慢慢站起身:“走吧,去審訊室,開始審訊吧。”

    因陸昭身份不同,此次審訊并非彭耽書主持,而是由廷尉正,左、右監,一名廷尉評和一名廷尉博士共同審理。陸昭也敏銳地發現,廷尉正已被替換成了寒門出身的徐寧。

    審訊由徐寧開始:“陸氏,臘月二十五日,你為什么要去未央宮鐘樓敲鐘?”

    陸昭平靜地回答道:“先皇后預知禍事,已存死志,故在前日我探病侍疾時將皇后印璽托付與我。皇后還囑咐,若長樂宮為逆賊所掌,必不茍活,請為其鳴喪鐘,以懾叛逆,無使叛逆矯詔為禍。”

    徐寧與令幾人根本沒有想到陸昭會是這一番說辭,默默相視后,繼續問道:“先皇后何以預知禍事,是否曾言與你?”

    陸昭道:“先帝近侍劉炳因早年被王濟、舞陽侯設計陷害。由于北軍強闖宮禁,先帝不能保全劉炳,故而委托于先皇后。后來先帝告知先皇后近日要傳劉炳入內,恢復前職,以除王氏、舞陽侯,先皇后始知將有禍。”

    涉及到了先帝,徐寧也頗有政治敏銳性,止住了繼續深問,轉而道:“你父親身為護軍將軍,當時護軍府調入禁中,你是否知情?”

    陸昭道:“我不知情,也不明白,護軍府本負責長安外郭防御,為何會入宮插手禁中之事。”

    …….

    “廷尉正。”審訊已近一個時辰,一名廷尉屬的人忽然打斷了要再度發問的徐寧,“吳太保的口供送過來了,廷尉正要不要先看看?”

    深夜,中書署衙內,盧霑也與魏鈺庭一道坐了下來。魏鈺庭親自奉了茶,倒不在意先前盧霑不過是自己手下的一名文吏。

    盧霑飲了一口,放下茶杯道:“陸氏一案干系這么大大,朝局不穩,只怕這個時候中書也不能安睡吧。”

    魏鈺庭笑了笑: “其實也還好,審案子的不是我,與之無干,自然也就不必牽腸掛肚。”

    盧霑卻道:“但我聽說,廷尉正換成了中書手下的一名佐屬,是徐寧徐子安。現下廷尉彭氏不涉此案,此次審理,幾乎都是寒門的人。”

    面對盧霑的故意停頓,魏鈺庭沒有說什么,仍做傾聽狀。

    盧霑則迫不及待地說出了答案:“陛下的意思是要嚴辦陸家了吧。”

    魏鈺庭仍是不說話,盧霑也就繼續說道:“可是據說案情進展到現在,都沒敢提到未央宮里的事,這里頭只怕還要牽涉到先帝,這些只怕只有天知道了。陸氏一定會為了避罪,把所有的事情都往先帝身上扯。牽扯上的事,徐寧不能問,也不能查。可若如此,國患何時能除?”

    魏鈺庭卻笑了笑,問:“王濟入獄了沒有?”

    換到盧霑不說話了。魏鈺庭道:“王濟尚未除,陛下是不會動陸家的。”

    詔獄之內,是一次又一次的審問與傳訊。城墻之外,是時局一隅又一隅的坍塌。這是關于先帝之死的一次決斷,也是皇權與世族沖突的一次爆發。前者處理不當,是青史上的一抹污點。后者處理不當,則是整個王朝的崩潰。

    “那中書令以為,何時才能裁定此事?”盧霑問。

    魏鈺庭則冷靜到:“既付與國法,也要講究證據確鑿。你知道現在對陸氏最有利的證詞是什么嗎?”

    “是什么?”

    魏鈺庭道:“是司徒府。吳太保已經呈明,陸氏前往未央宮敲過鐘后,就回到了司徒府。如果其他地方拿不到更為確定的證據,陸氏就依然屹立不倒。”

    “可是司徒府也可能是在做偽證啊!”盧霑有些急了。

    魏鈺庭卻格外鎮定:“可是盧府臺,現在誰又能夠去指認司徒府在做偽證呢?”

    有確鑿的證據就能夠扳倒陸家,但司徒這一次的表態,對于魏鈺庭來說,這個期望的實現小只有小。因為他看到了整個時局中有這一家,唯有這一家白璧無瑕,那就是既沒有入駐長樂宮,又沒有進入未央宮的吳家。吳家注定是進入新秩序的一股強大力量。

    至此,魏鈺庭隱隱看到了整個事件的全貌,陸振甘愿赴死,陸昭自入甕中,用家族所有的存量,鎖死了吳家這個變量。可是,這又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第346章 枯榮

    長安城外, 關隴世族之間的內部清洗已經令人瞠目咋舌。一連五日,攻伐不斷,大量的鄉賢、豪強系入州府, 涉及時政者,當即抓捕入詔獄。如今廷尉獄已滿, 朝廷不得不開放一些原本已經廢棄的獄所。如此大肆抓捕時流, 朝野上下自然滋生出諸多恐慌與不滿。

    魏鈺庭作為出身寒門的中書令,本身并沒有壓制群情主持局面的能力。所以大部分人都相繼拜訪吳家,或投書司徒府, 希望身為太保兼司徒的吳淼出面,稍作遏制。

    吳淼的做法也十分直接, 增派兵馬駐守各個府衙,并令光祿勛韋寬直接限制每日朝覲的人數, 所有投書必須上報御前。至于長安城內,吳淼則讓兒子吳玥先出讓一部分內宮禁衛權, 調撥一部分兵力,在長安城內協助盧霑。這樣適時的表態, 讓元澈十分滿意, 因此也在吳玥領兵出宮后,召見了吳淼。

    吳淼雖然身為太保,但本身仍肩負著宮禁部分防務, 因此也是甲胄在身。不過此次覲見并沒有什么杈禮,新任太常元漳作為皇室丑聞的保密人,自然知道什么時候該裝糊涂。甚至元漳還在奏疏上寫明, 杈禮原本是漢朝舊制, 自前朝便被廢除,本朝也沒有沿用。

    時下, 元澈也知道吳家對于時局的作用,不過對于吳淼愿意親自為陸昭作證,內心也頗感微妙,因此,這一次面見吳淼也是想要敘一敘君臣之情,加深一下彼此的關系。

    入殿之后,吳淼先拱手下拜,道:“臣身為三公,本應撫拾眾意,采納群情,卻使朝廷臺閣為流言所擾,府衙諸公為時流所困,實在慚愧萬分,特向陛下請罪。”

    “吳公請起。”元澈一身素服,親自從御座走了下來,扶起吳淼。待劉炳侍奉吳淼入座,元澈方才開口道,“相較于去年內宮兵變,前年的崔諒之禍,這些噪嘩亂聲不過浮塵耳。公素有匡正濟時之才,輔佐三朝,謀定大事,朕如今能持喪守孝,實乃仰賴吳公。”

    安撫完吳淼后,元澈重歸御座,旋即展開正題道:“其實

    近日以來,朕也有所思,徐寧為廷尉正審理弒君一案,是否行事太過剛厲?畢竟近期以事系獄者甚眾,如此一來,不知臺省和司徒府日常政務上是否有壓力?”

    吳淼道:“回陛下,臣以為陛下任用徐寧,并無不妥。金針巧利,卻不能軋棉。重錘大工,卻不能紋繡。銳器銳用,鈍器鈍用即可。至于臺省行政,雖然一時頗有壓力,但也能由此讓不得時者多加歷練。天下人才濟濟,所謂時流不過是花海一隅。高祖立國,誅殺多少名臣,漢祚依然不衰。三國混戰,逝去多少英杰,魏晉依舊得立。花朵春夏而榮,寒冬而枯,來年蓬發,又是一春,又怎因一地落英而遏日升月落,四季輪回。”

    聽到吳淼如此說,元澈才稍稍放心了下來,又對吳淼道:“令公子前為太子衛率,如今領兵在外,也不宜無官身太久,朕便封他為護軍將軍,與盧霑一起整頓京畿。”

    “臣替犬子謝恩。”吳淼再度跪倒。

    元澈讓吳淼起身后,旋即打開一份卷宗,道:“關于臘月二十五那一晚的事,朕也有個問題,想當面問一問太保。”

    吳淼道:“陛下但問無妨,臣必知無不答。”

    元澈道:“那天晚上,太子妃前往司徒府,穿的是什么衣服?”

    吳淼道:“回陛下,那日晚上太子妃穿的是一件緗黃色的衣裙。”

    “這就不對了。”元澈笑著道,“內侍劉達的口供,太子妃當日和他調換了衣服,所以穿的應該是內侍的衣服。”

    元澈話音剛落,一旁的劉炳當即跪倒道:“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不該隱瞞陛下。”

    元澈早就知道劉炳在此事上必然知道許多內情,因此也并不十分憤怒,只是嚴肅道:“從實招來吧。”

    劉炳磕了三個響頭,旋即道:“其實那日太子妃找過奴婢,讓奴婢帶她去見……去見國公一面。但那日奴婢實在不能……也不敢。那天晚上下雹子,太子妃身上都淋濕了,奴婢怕太子妃落病,就把她帶進后殿,讓她撿了身宮人的舊衣,然后就讓護軍府的人帶她走了。”

    “那帶血的內侍衣物又是怎么一回事。”元澈的眉頭鎖死了。

    “是奴婢的。”劉炳道,“那天杈禮過后,奴婢的衣服就……”說道這里,劉炳忽然猛扇了自己兩巴掌,“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沒有杈禮,沒有杈禮。”

    元澈一腳踩進了荊棘叢里,所有無法還原的地方,這些人都用國公之死這個不能公之于眾的內情給遮掩過去了。

    “那為什么那么多侍衛看到有人穿朱紅色的衣服從宣室殿出來?”元澈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上的案卷,“這些人說得總不該全是假的吧。朕記得永寧殿之亂后,父皇就再也沒有任用過宮女。”

    劉炳思索片刻,道:“陛下,宣室殿當日,的確沒有宮女。只是那日雨大,興許朝臣們看錯了對方是男是女。朝臣們的四季時服雖然沒有到穿朱的時候,但是士大夫常服可用朱、武將著武弁,衣飾也多用朱紅色。”

    這一番話就近似于耍賴了。此時吳淼開口了:“陛下,其實當日見到太子妃的也不止劉正監一人。東垣公主和一名小內侍也見到了,且是在臣見到太子妃之前見到的。”

    元澈忽然之間安靜下來了,沉默良久后,道:“那便宣東垣公主入覲,就說朕有話要問他,還有那個小內侍。”

    如今除了渤海王元洸、淄川王元湛,和先帝的幾名妃嬪,兩位公主和元漳的兒子元脩都居住在未央宮。因此沒過多久,楊真寶便領著嫣婉來到宣室殿。

    嫣婉從未正式見過新君,平日元澈沒有功夫過問家中事,今天異母兄妹見面,雙方都有些緊張。東垣公主身邊尚有楊真寶安撫,元澈這邊就只能自己來。元澈第一次以一個成人和君王的身份和小孩子打交道。原本他想像小時候哄雁憑一樣,給嫣婉抓一把糖。但是他自己還是素服,飲食也沒有解禁,這種甜食手頭根本就沒有。

    想了半天,元澈起身,從書閣里尋來了一套素色紙箋,隨手折了一只紙鳶,然后蹲在嫣婉的面前,扯了扯紙鳶的頭。他原本期待紙鳶的翅膀能動一動,然而紙鳶也極不給面子,在被扯了幾下后,更丑了。元澈只好尷尬地笑了笑,把紙鳶直接塞到嫣婉手里。

    元澈干脆直接對楊真寶道:“你來替朕問話吧。就問公主,臘月那天晚上,太子妃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

    楊真寶應了命,便伏在地上,向嫣婉道:“公主,皇帝陛下問,臘月那天晚上,太子妃穿的是什么顏色的衣服?”

    然而嫣婉只是看了楊真寶一眼,一臉迷茫。

    元澈對楊真寶道:“不必拘禮,你平日怎么哄公主玩的,就怎么問公主話。”

    楊真寶這才叩首道:“既如此,那奴婢就失禮了。”隨后便彎下腰,面向公主道,“嫣婉有一天晚上看到了太子妃對不對?”

    嫣婉拿著紙鳶點了點頭。

    楊真寶則繼續道:“嫣婉還記得太子妃衣服的顏色嗎?”

    “黃色。”嫣婉不假思索地回答出來。

    一時間,楊真寶、劉炳和吳淼,都長長舒了一口氣。

    元澈的眉頭也稍稍舒展開來,似乎聽到了一個滿意的答案。控制這么小的孩子參與串供的可能微乎其微,元澈想,或許陸昭果然與此事無關。

    “既如此……”元澈下了最終決定,“劉炳,你先送太保回司徒府,順帶讓廷尉派人來錄一下公主的口供,讓彭廷尉親自來吧。之后你自己去領二十板子,如此重要的事,現在才來告訴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