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你簡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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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是臻婉拒了蘇言敘請郎中的事,一直靜靜地等著蘇言敘來通知自己去見蘇雅兒,想起威遠侯和蘇言敘對待他的手段,牽起唇角冷笑了一聲。 這才是真正的勛貴人家,攻心為上,解決問題不動聲色,不但讓人找不出錯兒,還感恩戴德。 身邊張鶴鳴正和蓮弦大眼瞪小眼。 蓮弦見陸是臻心頭有事,知情識趣地不去打擾,便想找機會從張鶴鳴那里打聽消息。 “你叫張鶴鳴?家住何處啊?”蓮弦盯著這個憨憨傻傻的少年郎,軟聲開口了。 張鶴鳴道:“我和是臻都是姑蘇人士,住在姑蘇城外的一個村子里。” “哦……姑蘇啊,應該很美吧。”蓮弦笑道,露出向往的神情。 “還湊合吧。”張鶴鳴見陸是臻沉悶,也不太想說話,別過臉去。 蓮弦忍住把他腦袋強行扭過來的沖動,識趣地閉了嘴,偷眼打量陸是臻。 真真兒好顏色,不過眉目陰沉,瞧著心思挺重,還好自己喜歡開朗直率的,不受他吸引,便不會被他拿捏住。 蓮弦優哉游哉地想到,這女人吶,就不能遇見處處都合自己心意的男子,不然被拿捏了,那叫一個苦,就像……這侯府的那個蘇大小姐。 一更梆響。 下人帶蓮弦去了隔壁廂房暫住,陸是臻看天色已晚,正要歇息。 剛捻燃燭火,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便輕腳跑來,敲了敲門,隔門詢問:“陸是臻陸公子,已經歇下了?” 陸是臻轉身開門,“還未歇息,可是有事?” 小廝行了一禮,“是,我家公子有請,”他頓了頓,“我家小姐也在。” 陸是臻沒想到這么晚了竟還要去見蘇雅兒,可見蘇言敘說不急是假,怕是巴不得自己馬上就走,只是憂心meimei放不下他,不得不提出一個道別儀式。 陸是臻嘆息一聲,跟上小廝,一面走著一面回憶夢中場景,那夢境如此驚駭,以至于他每每觸及一點,離開京城的心情就更迫切。 陸是臻逼著自己想了好一會兒,感覺自己心志十分堅定了,才抬起清凌凌的桃花眼,目不斜視地走向她的方向。 小廝已經在剛剛的月亮門停了腳,此刻的侯府幽靜祥和,蘇言敘的身影遠在花廊下,蘇雅兒就坐在石榴樹下的石凳上,此刻石榴花開得正好,清冷月色淡掉花色的濃烈,此刻顯得清幽素雅。 蘇雅兒正在吃茶餅,小口細致,見他走來,只掀起眸子瞥了他一眼,垂下眸,又咬了口手里的酥餅。 陸是臻知道除了遠處的蘇言敘,應該還有別的人,只是竟然此處瞧著如此清凈,那他就當這里真這么清凈吧。 “雅兒小姐。”他輕聲道。 蘇雅兒端著架子,沒理他。 陸是臻瞧她那樣,覺得她應該在生氣,或許是氣他那么輕松就答應蘇言敘要走,氣他輕輕松松就放棄她。 可是雅兒小姐,小生從未答應過要求娶你。 小生只是答應,會一直喜歡你,一直念著你。 “雅兒小姐,你沉默的話,我就……自己坐下了。”陸是臻走近幾步坐下,也捻了塊她正在吃的酥餅來吃。 蘇雅兒突然就覺得手里的酥餅不好吃了,使性子般擲到盤子里。 陸是臻吃了口,覺得很酥脆,他抬眸見她唇上沾著的一點餅渣,覺得仿佛吃到她的唇。 蘇雅兒被他的目光一瞧,莫名臉紅了,“你看我干嘛?” 陸是臻輕笑道:“不是道別嗎,當然要好好看你。” 蘇雅兒扯起臉皮冷笑,譏誚他:“想不到懦夫也有正眼瞧人的時候。” 陸是臻壓低音色,柔聲哄她:“雅兒小姐,別氣了。” 蘇雅兒慢慢收起冷笑,乜他一眼。 月色落在她眼里,明媚流眄,便嬛綽約,陸是臻目光燙傷般收回,“唐突雅兒小姐了。” 蘇雅兒沉默良久,“陸是臻,你就是個懦夫。” 連試都不敢一試的懦夫! 父兄疼寵她,若他敢求娶,她苦心相和,未必就沒有一絲希望。 懦夫!陸是臻。 “雅兒小姐說得是。”他繼續吃著酥餅,沒心沒肺,還抬頭尋了會兒月亮,“雅兒小姐,小生曾經承諾你的,會做到。所以雅兒小姐不必覺得在小生這里輸了。” 他清雅的嗓音漸低,“你是當之無愧的贏家。” 蘇雅兒哼笑一聲,“好好好,是怕我放不下你是吧,說這樣的話讓我寬心?” 陸是臻沉默不語。 蘇雅兒站起身,“哥哥瞞著我,你以為我就不知道了?”她慢悠悠踱步到他面前,躬身呵氣在他耳邊:“所以那個叫蓮弦的姑娘是比我美?比我溫柔?比我知情識趣?” 陸是臻依舊沉默。 她抬手撫摸他的臉,將他的臉轉向自己,“是臻,你看著我。” 沉悶的氛圍,兩人的眸子一旦相對,那眸光深處的火焰便激迸出火花。 輾轉的愛意,執拗的渴望。 藏都藏不住。 蘇雅兒本想瀟灑地甩他一巴掌,這個薄情郎!可當她看到他的眼睛,她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 可他為什么不敢! 蘇雅兒幾乎貼著他,咬牙切齒:“你到底在怕什么!” 遠處蘇言敘看著兩人隔得那么近,眉心皺得能夾死蚊子,忍不住抬步前往卻被一只手把住肩膀。 “稍安勿躁。”威遠侯從陰影里冒出來,眉心的溝壑擰得比他還深。 陸是臻坐著,但他身量高,比蘇雅兒站著也不矮多少,微微抬頭就能看清她。 “雅兒小姐,從我遇到你開始,我心里就有一種沒來由的懼怕,現在,已經具現為實質的、重復的夢境。” 蘇雅兒眼睫微睜,驚愕疑慮。 “我如果繼續留在京城,我會怕,怕夢里的事會真的發生。” 如此匪夷所思,但他這般冷肅慎重地說著,不由得她不信。 “什么……夢。” “我……”他垂眸,睫毛投**影,顯得憂郁陰沉。 蘇雅兒抬手落在他肩上。 陸是臻道:“我夢見我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傷了你……”他低著頭,仿佛囈語:“甚至……”吞噬你的血rou。 背脊竄上寒意,陸是臻雞皮疙瘩起了一身,他起身退開一步,“就這樣吧,雅兒小姐。小生該走了。” “就因為這個荒謬的夢?”蘇雅兒覺得簡直荒天下之大謬,質問道:“就因為這?那你為何不摸摸自己的良心,問問自己,你真的會這樣做嗎?你真的對我做得出這種事?” 反復重復的夢境,一定是一種警示。 陸是臻明白心里的感覺,但他知道如果說出來,只會讓人覺得不可理喻。 但他想讓她明白,他從不想欺騙她。 “我會遵守承諾,永遠念著雅兒小姐。”陸是臻說完,深深看她一眼,舉步離去。 蘇雅兒震驚地看著他的背影,大喊;“陸是臻!你簡直可笑!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