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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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知道這是玉婉儀生的,光瞧這一幕,還當是皇后親生的嫡子呢! 嬪妃們神色各異,心里酸澀不暢卻也不敢言,誰當自己沒這么好的命呢。 皇后抱著三皇子哄著的時候,林貴妃也到了,一眼就瞧見了這一幕,微不可查地勾唇嗤笑了聲。 她今日打扮得極盡奢華美麗,因為場合宏大,比平時更加珠翠環(huán)繞,妝容精致,一張嬌顏艷麗無雙。 林貴妃下巴微揚,四平八穩(wěn)地走進來,頭上的步搖懸著長長的東珠流蘇,在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十分奪目。 她敷衍垂下眸,行了個不甚規(guī)矩的禮,隨意開口道:“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早就聽說皇后娘娘和玉婉儀關(guān)系不錯,從前也養(yǎng)過三皇子,如今一瞧果真如此,臣妾猛地從外頭進來,恍惚間還以為是皇后娘娘親生的嫡子呢。” 林貴妃的氣焰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囂張了,今日是年宴,朝中重臣也有好幾位已經(jīng)在座,林氏也會來人。 她選在今日如此放肆,無非是給自己這個皇后臉色瞧,也讓后宮和前朝都看看,如今后宮是誰最得意。 東珠只有皇后可日常佩戴,雖說有陛下賞賜可不按規(guī)矩來,但平素便罷了,但凡是個知禮的,都會在今日本本分分,更遑論是拿這樣多東珠做成步搖的流蘇招搖過市。 皇后平時都可以不和林貴妃計較,但今日她坐在這個位置上,在朝中大臣和皇室貴族的面前,她也必須要守住皇后的顏面。 她面上溫柔恬淡的笑意斂了幾分,溫聲示意嬤嬤將三皇子抱下去,這才看著林貴妃淡聲道:“本宮是皇后,宮里的孩子都是本宮的孩子,自然會對每個孩子都親近關(guān)懷些,這也是本宮身為皇后——應(yīng)盡的本分。” 皇后娘娘說話的語氣十分平緩,不疾不徐,不同于林貴妃鋒芒畢露,自帶一種溫柔從容的大氣,尤其是在說到皇后二字時,格外加重了些語氣。 她淡淡笑道:“林貴妃發(fā)間的東珠步搖華貴明亮很不錯,是陛下賞賜的吧?” “林貴妃身為眾妃之首,得陛下如此厚愛,也是該好好做妃子的表率才是。” 皇后與貴妃爭鋒,殿內(nèi)霎時安靜下來,均抬頭看過去。 林太傅馬上要來,林貴妃有人撐腰,果真是瞧著不同了,可她不論再出言譏諷,皇后始終是皇后,林貴妃那副做派,終究是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林貴妃站在原地不動,抬眼盯著皇后那副淡然隨和的模樣,勾唇冷笑:“皇后說的是,臣妾身為陛下親封的唯一貴妃,吃穿用度也都是陛下的臉面,今日除夕宮宴,臣妾特意盛裝出席,皇后娘娘不會怪罪臣妾越了規(guī)矩吧?” 皇后淡笑:“林貴妃恪守妾妃之德,陛下賞賜你也是應(yīng)該的,只是本宮身為中宮,是底下所有嬪妃的表率,更是天下女子的表率,一言一行都不能錯了差池,更不能讓底下人以為宿州大旱剛過,宮里便奢靡成風(fēng)。所以合規(guī)矩,便很好。” 林貴妃皺起眉頭,冷聲道:“臣妾穿著是華貴了些,可無非是因為今日是除夕宴,那玉婉儀不一樣穿的華貴貌美,皇后怎么厚此薄彼呢。” “玉婉儀穿得再體面,可到底沒有越過她的身份去。”皇后的視線淡淡落在她那支東珠流蘇上,點到即止。 宿州大旱剛過,朝廷勞民傷財,林貴妃這般已經(jīng)是不占理了。 她自知無法再辯駁,可又不甘心這樣落了下乘,便冷著一張臉將身后的長樂公主牽出來:“跟皇后娘娘說了這么會兒話,長樂都忘了給皇后請安了。” 林貴妃脊背挺得直直的,半分也不彎,身側(cè)的乳母牽著兩歲多一點的長樂公主上前來,躬身說著:“長樂公主給皇后娘娘請安。” “雖說宮里的孩子都是皇后的孩子,可皇后娘娘膝下到底沒有親生的子嗣,待長樂長大了,自然也會好好孝敬您的。” 說罷,林貴妃上前將長樂抱起來,淡淡屈膝道:“宴席將開,臣妾就不陪娘娘閑聊了。” 沈霽看她這幅模樣,黛眉緊皺,正要開口說些什么,誰知皇后卻淡淡搖搖頭,笑著說:“子昭還小,你抱著他坐著歇吧,等會兒陛下和太后來了,還有得是請安說話的時候。” 皇后素來好性子,今日會對林貴妃施壓,也是因為今日是大日子,并非尋常在后宮的緣故,她想息事寧人,沈霽也不好在此處為皇后出頭,只好福身后帶著子昭退下。 她如今已經(jīng)是從四品婉儀的位份,位置在中間靠前。 九州清晏外面風(fēng)雪正大,隱隱能聽到呼嘯的風(fēng)聲。 沈霽下意識回頭看過去,隔著一個又一個嬪妃的座位,視線最終落在了緊閉的殿門上, 不知怎么,她突然有種轉(zhuǎn)眼經(jīng)年的感覺。 當初她就是從最末的從九品采女,一點一點地爬到了現(xiàn)在的從四品婉儀,轉(zhuǎn)眼兩年過去,如今抱著子昭再看那個位置,恍如隔夢。 青檀上前簡單地檢查了座椅,沈霽才抱著子昭坐下去,她是承安五年那一批嬪妃里唯一一個晉封至嬪主位份的,因此左右兩邊坐的并不全是她平時十分熟悉的嬪妃,而是從前宮里的舊人。 左側(cè)坐著承安二年入宮的容婉儀,右側(cè)便是常貴人了。 常貴人和沈霽有過一次聯(lián)手,算有一兩分交情,但常貴人深居簡出,無心爭寵,除了晨昏定省和宮宴時能見上一面,平素并不怎么喜歡和人來往,就算是參加宮宴,也多是專心吃自己的,偶爾和身邊的宮女瑾珠低低笑兩聲。 對于她,沈霽有幾分好感,但也僅限于此。 倒是旁邊的容婉儀,她生得十分溫婉柔美,在宮里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人,但性子恬淡安靜,話不怎么多,眼里總是有淡淡的哀傷。 聽人說容婉儀剛?cè)雽m的時候,也曾有一陣十分得寵,但是后來有孕小產(chǎn)后一直介懷孩子的離去,連帶著對陛下也不大上心,久而久之便失了寵,一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復(fù)寵。 宮里的女人,寵愛本就像日月潮汐一般時有更迭,有過得寵的時候,就會有失寵的時候,但看著容婉儀這般貌美的女子也要如鮮花一般無聲無息的凋零,便是沈霽現(xiàn)在這樣得寵,也偶爾會覺得寒心。 她抱著子昭在懷里逗弄著,低低笑他:“小娃娃,第一次見人這么多的地方,怕不怕呀?” 三皇子長到七個月大,這還是第一次帶他出來參加這樣人多的場合,因此容婉儀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聞中命格大貴的皇子。 她微微側(cè)目看過去,只見三皇子生得白嫩可愛,眼神極為明亮,在玉婉儀的懷里咬著手指咯咯笑,這樣溫情,便覺得喜歡的緊。 當初她也是懷過自己的孩子的,若是能順利生下來,現(xiàn)在該是和二皇子一樣大…… 可惜她和那個孩子緣分太淺,著了惡人的道,失了孩子。 容婉儀眼底的哀傷幾乎滿溢出來,其實她也不想如此,可哪怕時隔幾年,她還是會因為當初那個孩子沒能順利出生而無比介懷和傷感,那是個已經(jīng)成形的女胎,若能生下來,會是她最寶貝的公主…… 察覺到身側(cè)的目光,沈霽轉(zhuǎn)眸看過去,淡笑著說:“容婉儀jiejie看起來很喜歡孩子。” 容婉儀發(fā)覺自己失態(tài),斂眸用手帕蘸了蘸眼淚,緩緩點頭:“是很喜歡孩子。” “只是我這一輩子,恐怕是不會再有孩子了……” 沈霽笑了笑:“jiejie還這樣年輕,又這樣貌美,只要能復(fù)寵,懷上孩子是遲早的事,何須如此傷感呢?” 容婉儀苦笑著低頭,絞緊了手中的帕子:“我早已失寵多年,陛下又豈會記得我?何況我整日無端流淚,又有誰喜歡看著一個人長吁短嘆,多謝meimei關(guān)懷。” 旁邊的青檀不動聲色地向沈霽使了個眼色,沈霽眸光一閃,像是猜到了什么。 她笑著寬慰容婉儀:“陛下不是個薄情之人,jiejie失子之痛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只要jiejie肯重新將心思放在陛下身上,陛下定會憐惜jiejie的,屆時再有孩子,不是輕而易舉嗎?” 說罷,沈霽似不經(jīng)意般舉起來子昭笑道:“孩子呀,都是為母的命,我簡直不敢想,要是這般機靈可愛的小家伙那時候沒能留在我身邊,我會多傷心難過,定是要殺了害我孩子的人來報仇。” 容婉儀怔怔地看著她,像是被她的話打破了什么壁障一般,足足愣了許久。 沈霽從容笑著轉(zhuǎn)回了頭,算著時間也差不多了,便將懷里的子昭遞給乳母抱著。 不出多時,殿內(nèi)陸陸續(xù)續(xù)人都來齊,而后是太后先至,最后便是陛下。 秦淵邁步至至高無上的龍椅上時,貌似不經(jīng)意般掃了一眼后妃這一側(cè),像是在人群中找著什么,待看到沈霽,眼底才閃過一絲驚艷,挪回了目光。 這一眼隱晦,許多人只以為是隨意一眼,可沈霽卻看到了。 勛貴滿堂,妃妾無數(shù),陛下卻先瞧了自己一眼。 今日家宴,陛下宴請朝中重臣一同過年,便也算是一家親的意思,是極大的榮耀,更是表示對他們的重視。 因此席內(nèi)無人告假,每一人都到了,也是難得的團圓。 九州清晏內(nèi),所有人起身向陛下、太后和皇后請禮問安,慶賀新年。 陛下示意免禮,朗聲與殿內(nèi)諸人同賀新春佳節(jié),飲酒助興,君王與臣子共飲一番,氣氛便從肅穆凝重轉(zhuǎn)而輕松了起來。 今日宴席場面宏大,流水般的美食珍饈由宮女們排成數(shù)列端上來,每個人桌面上都按著份例擺滿了。 殿中央的舞姬和樂師們奏起樂舞,殿內(nèi)兩三交談,飲酒說樂,一派和諧。 進程中,林貴妃的父親林尚書先是瞧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才捋了捋胡子,起身向陛下敬酒,笑道:“陛下,林貴妃侍奉在陛下身邊,一恍已是幾年不曾見過了,如今得蒙陛下隆恩,允許臣等和陛下一道過年,才能遙遙一見貴妃以緩思女之情,臣多謝陛下恩典,敬您一杯。” 張浦趕忙為陛下斟上一杯酒,秦淵才舉杯,揚聲淡語:“林貴妃在后宮侍奉朕,林尚書在朝廷為朝效力,你們父女,極好。” 說罷,他看向林貴妃,眉眼帶著極淡的笑:“你父親既然掛念你,你便也起身敬一杯,算是慰藉。” 林貴妃自幼在家中得寵,如今聽聞父親掛念,更是難掩動容,不管在宮里受了多少氣,家中之人永遠是最關(guān)心她的。 父親想必也是得知她的協(xié)理后宮之權(quán)被削了,這才尋了機會想問一問陛下的意思,怕她受了委屈。 林貴妃感動,眼角含淚站起身來:“多謝陛下恩典。” 她淚盈盈地看向父親,舉杯說:“敬父親一杯。” 看著林貴妃的樣子,林尚書一看便知道她定是在宮里受了委屈。 可惜如今族中是父親重新掌管,他又勒令不許自己多事,原本想說的話只能暫時咽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模棱兩可感嘆了句:“陛下體恤,臣不勝感激,只是貴妃自幼性子嬌縱,侍奉陛下身邊難免有不周到的地方,若是哪處惹了陛下,陛下盡管罰她。” 表面說盡管罰,可話里話外,無一句不是在為自己的女兒撐腰。 秦淵面上雖帶淡笑,可眼底卻涼涼的,捏著杯子不說話。 只是太后居高臨下,揚聲說了句:“林貴妃身處后宮,自有宮里的規(guī)矩約束。” 說罷,她緩緩笑道:“林尚書愛女心切,可也要知道君王并非刻薄之人,皇后賢德,對后宮諸人寬容仁厚,你如此也可安心了。” 林尚書的話被太后噎住,只能拱手道:“如此,臣便再沒什么可不放心的了。” 太后點點頭,又笑著說:“今日除夕夜,乃闔宮上下歡慶新春的好日子,平常舞曲也罷了,今日哀家也安排了一出歌舞,邀諸位共賞。” 梅英在身側(cè)拍拍手,從九州清晏側(cè)門處緩緩進來一批眼生的舞女,為首的那位穿著一身水紅色舞衣,柳眉明眸,膚色賽雪,有一截極軟的腰肢,面上覆著一層薄如蟬翼的輕紗,看不清容貌。 歡快悠揚的宮樂奏起,她在殿內(nèi)隨樂起舞,身段婀娜,如蟾宮仙子。 第82章 82. 082 玉佩 為首女子明顯與眾不同的裝扮足以證明, 她的身份并非簡單的舞姬,輕紗之外露在人前的眉眼,也足以看出她的美色。 太后安排, 便是要往陛下的后宮里塞新人的意思,殿內(nèi)之人雖神色各異,卻也紛紛側(cè)目看過去。 那女子的舞技十分精湛,毫不遜色于日日練舞的舞姬, 身段柔軟, 水袖如云,隨著身姿挪動間翻飛舞動,那一截細腰格外引人注目。 如此美人, 便是宮里的嬪妃們都覺得賞心悅目,出眾極了,就更別提在座的王公大臣和陛下了。 樂聲悠揚,舞姿曼妙,她面上輕紗隨著起舞而飄動,若隱若現(xiàn)露出一張美麗的臉龐, 卻因為看不真切, 更勾著人想一睹芳容。 嘴巴不停的常貴人一邊往嘴里塞肘子一邊看著殿內(nèi)跳舞的女子, 低聲嘀咕著:“宮里又要來新人啦?這身材如此火辣,我都忍不住多看幾眼,日后肯定又是個寵妃。” “惹不得惹不得……” 沈霽偏頭瞧一眼常貴人, 知道她是最不喜歡參與宮里紛爭, 只想過好自己日子的主兒, 宮里如她一般的女子,也是少見。 一曲漸罷,殿內(nèi)起舞的女子隨著樂聲收勢, 她站的十分端莊,雙手交疊,盈盈上前行初次見面的大禮,嗓音清脆動聽:“臣女駱氏,見過陛下、太后和皇后娘娘,祝陛下、太后、皇后娘娘長樂無極,萬福金安。” 不卑不亢,禮數(shù)周全,不是尋常舞女,倒像是官家出身的閨閣小姐。 秦淵垂眸淡淡打量著殿內(nèi)起舞的女子,眼中有兩三分興味。 “舞姿翩若驚鴻,禮數(shù)也周全,母后安排的果真極好,”他轉(zhuǎn)而看向太后,淡笑道,“既是母后安排的,母后也該揭曉她是誰。” 太后淡笑著看著殿下女子:“今年宿州大旱數(shù)月,朝野上下懸心,如今雖大旱已解,宿州更上一層樓,可臣子有功在千秋,其家眷自也要重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