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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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玉雅已經(jīng)半個月不見熟悉之人了,這會兒見筠雪絮絮叨叨的交代她一些事,知道這都是jiejie的叮囑,冰涼一片的心也暖了幾分,她推一推身前已經(jīng)涼了大半的碗,溫聲提醒說:“我這兒也有,只是還沒用。” 筠雪一轉(zhuǎn)頭,看見桌上果然有個盛了個湯圓的碗,眨眨眼怔住了。 她一看玉荷堂凄涼破敗,還以為班小主定是吃的喝的都短缺,如今仔細一看,她衣衫雖臟了些,卻還算整潔,桌面上也放著一菜一飯,并一碗湯圓。 分明連侍奉的人都走了,這里頭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怎么倒衣食無憂呢? 但她沒細想,只是破涕為笑道:“小主有吃有喝便好,奴婢也放心不少,這些您都好好收著吧。” 班玉雅點點頭,沒跟她多說什么,溫聲道:“jiejie今日胎氣如何?可好些了嗎?” 筠雪笑一笑,說:“小主養(yǎng)了半個月,這幾日終于大好,也能下床走動了,只是霜惢為了救小主至今傷重,小主這段日子門都不曾出。” 說著,她又有些氣悶:“如今小主養(yǎng)胎,您又被人陷害,現(xiàn)在宮里頭,就陸才人和季更衣最得寵了,那陸才人今日還跋扈呢。” 班玉雅抬起頭看她,神色未改:“陸才人一直不如jiejie,這回有孕,難免得意些。” “您說的正是,”筠雪將包袱整理好,福福身說,“奴婢不能在此處久留,還請小主保重自己,奴婢會想法子再來的。” “陛下責令我禁足個月,這時候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我,也有人想趁機除了我,你只管照顧好jiejie,不用管我,我自然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筠雪有些意外地看過去,開口欲說:“可是——” 班玉雅只是淡淡一笑:“放心。” 話說到這份上,筠雪便是再疑惑也不好說下去了,只好屈服行禮道:“是,奴婢會逐句告訴小主的。” 門被推開一道縫隙,筠雪趁著昏暗的宮道溜出去,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班玉雅站在門前看著她從拱門離開的方向,方才還溫和的神色再度漸漸冷淡下來,看著前方一片孤冷的虛無出神。 不知過了多久,自拱門后走出一個低著頭,瑟瑟縮縮的宮女,不知和門口那兩個侍衛(wèi)說了什么,竟直接走了進來。 她淡淡開口:“站住,抬起頭。” 那宮女頓住腳步,怔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 待看人她的臉,班玉雅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來:“怎么是你?” 那人眼里有幾分心虛躲閃,更多的懦弱恐懼,看著班玉雅,顫著聲音說:“奴婢……是被撥來侍奉小主的……” 玉荷堂如今形同冷宮,這個時候被撥來的宮女,定是受盡旁人唾棄的喪家之犬,若非如此,也不會來伺候她。 班玉雅看著她再也不復從前風光的臉蛋,一步步走下去,捏起她的下巴,直勾勾地睨著她:“秋斐,你從前跟著戚貴人的時候何等威風,怎么戚貴人死后,你就混成了這幅模樣?” 第60章 60. 060 秘密 戚貴人死了半年, 秋斐的日子就難過了半年。 自從醉云館被封,她從醉云館被遣回掖庭重受分配,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前戚貴人囂張跋扈惹人嫌, 連帶著她也不被人待見, 這段日子以來,不論秋斐去何處做活都受人冷眼,日子過的頗為凄苦。 她是戚貴人的陪嫁丫頭,沒了戚氏做靠山,身份地位一落千丈, 也不知道是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她這樣一個從前眼角眉梢都寫著得意的人,如今竟然恐懼畏縮,膽小如鼠, 在好好的元宵節(jié)被分配到了玉荷堂來伺候。 世事難料,實在是好笑了些。 班玉雅捏著秋斐的臉饒有趣味的看了好一會兒,好似在這樣卑微的境地相見格外讓她覺得有意思。 在宮里被磋磨的久了, 秋斐早就不是以前的自己了, 她自知卑賤,躲躲閃閃不敢看班玉雅的眼睛。 可她也覺得奇怪,從前明明最是軟弱可欺的班采女, 任誰都能踩上一腳的人, 現(xiàn)在分明降位又禁足, 卻讓她膽戰(zhàn)心驚。 她顫巍巍地求饒:“奴婢卑賤之人, 恐臟了小主的手,還請小主憐惜自己……” 聽她說這樣的話,班玉雅倏地笑了:“你睜開眼好好看看玉荷堂,仿佛和憐惜自己不沾邊呢。” “說起來, 你如今在我手下也是巧了,我可到現(xiàn)在都沒忘記你和戚貴人從前是怎么欺辱我的。可惜了戚貴人死的早,就剩你這么一個下賤坯子,我可得好好想想怎么收拾你才好呢。” 聞言,秋斐頓時嚇壞了,她急忙仰首搖頭:“小主,您如今身陷囹圄,身邊也沒有侍奉您的人,您就留下奴婢好好伺候您吧,奴婢一定會將功補過,彌補從前的過失的!” “沒有你我不一樣好好的活著嗎?”班玉雅笑了笑,面上仍是清麗柔弱的模樣,“到這地步了,有沒有你都一樣,何況玉荷堂如今已經(jīng)這般模樣,處處都黑布隆冬的,要是你打水的時候一不小心掉進井里淹死了,也無人會在意,你說是不是?就算有心人要攀扯到我頭上,那我死了也不要緊,反正活著也沒什么趣味。” 秋斐睜大了眼睛,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咚咚咚”磕得極響:“還請小主饒了奴婢一命吧!奴婢賤命不值錢,但還求讓奴婢當牛做馬伺候您,也能讓您禁足結(jié)束之前過得舒服些!奴婢知道您一定是被人冤枉的,總有一日沉冤得雪,奴婢愿意盡心伺候您!” 她跪在自己身前不起來,班玉雅看著秋斐的模樣,笑著問:“你怎么知道我是冤枉的?大年初一那日的事雖闔宮傳的沸沸揚揚,可憑你又瞧不見當初的景象。” 聽到這話,秋斐怯怯抬起頭,小心翼翼看了眼周遭無人,那侍衛(wèi)們應當也聽不見自己說話,才哭著說:“奴婢知道林貴妃不簡單,她定是使了陰謀詭計!” 區(qū)區(qū)一個微末宮女,林貴妃不可能跟她這樣的小角色起過節(jié),那她怎么知道林貴妃的事? 班玉雅更加有興致了,一根冰涼手指抬起她下巴:“你都知道些什么,說來聽聽。” 秋斐自知這件事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一旦說出去,極有可能為自己招來殺人之禍,可誰知眼前的女人現(xiàn)在大變臉,像是瘋了一般,眼下為了保命,讓自己有價值,她也不得不如實說出。 “從前奴婢是跟在戚貴人身邊的貼身宮女,一直貼身侍奉,所以戚貴人事事奴婢都清楚些。您可還記得戚貴人之死嗎?戚貴人被人活活捂死在夜間床榻之上,最后只處死了兩個宮人,什么都查不出來,可戚貴人就算再跋扈,宮人謀殺主子是殺頭的大罪,她們又怎么敢,還不是受人指使嗎?” 她仰起頭定定地看著班玉雅說著:“奴婢曾經(jīng)見過殺害戚貴人的宮女和林貴妃身邊的柊梅深夜談話,所以這件事定然是林貴妃做的無疑。” 當日那件事險些牽連了玉jiejie背黑鍋,但當日調(diào)查不出什么,陛下只好定了宮人的罪,雖說宮里人人都知道戚貴人蹊蹺,但那時候畢竟沒一個人站出來說出線索,也就不了了之了。 班玉雅蹲下來看著她:“你是戚貴人的陪嫁,當初你明明知道這件事有異,怎么不去揭發(fā)她?還是說,你貪生怕死,只想自己活命呢?若是這樣,你又拿什么對我效忠。” 秋斐急忙伏在地上說:“小主明鑒,奴婢從小跟著戚貴人,自小人人捧著,入宮后也一直得意,奴婢從未想過會這樣家世顯赫不可一世的小主,會突然有一天就那樣悄無聲息地死在自己的寢宮里,奴婢真的嚇壞了!” “何況那日情形,就算是奴婢說出了林貴妃,可沒有證據(jù),又有誰會相信奴婢說的話,不僅抓不到幕后真兇,還會平白惹了林貴妃厭惡,奴婢恐怕也會小命不保的!” “除了這個,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奴婢雖然是戚貴人的陪嫁,可小主其實對奴婢算不得好,奴婢雖然在外顏面有光,背后有戚氏,但小主時常對奴婢打罵,奴婢和戚貴人之間雖是主仆,卻無深厚情誼。加之奴婢實在懼怕,本想將這個秘密帶到棺材里去,可今日既然遇見了您,那奴婢便將所有知道的都全盤托出了,再沒任何保留了!” 班玉雅聽罷,輕輕嘆了口氣:“你愿意將這個秘密說與我聽,的確是你有誠意了。可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半年,就算你知道是林貴妃害了戚貴人,可無憑無據(jù),僅憑你一人空口白牙的,不僅扳不倒林貴妃,還會反過來治你一個污蔑陷害之罪。” 她彎唇笑起來:“若非如此,你覺得我又是怎么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呢?” 秋斐怔了好一會兒,沒反應過來。 自從戚悅婉死后,她大受打擊,性子愈發(fā)膽小怯弱,為了守住這個秘密,她日夜難安,不敢和任何人交好,卻沒想過時日已久,這個秘密已然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班玉雅看著她的模樣,抬腕將她扶起來:“好了,你也不必這般絕望,你的誠意我感受到了,留你一條命在我身邊伺候也不是不行。” 她輕柔地拂去秋斐身上的灰塵,湊在她耳邊輕聲道:“但你要時刻記得忠心二字,若你敢生出異心,我會毫不留情殺了你。” “但相對,你若是做的好,我自會好好待你的。” 秋斐這件事說無用也無用,說有用卻也有用。 從前聽jiejie說過,戚氏在朝中頗得陛下寵信,也是高官門第,好好的女兒死了,想來不會無動于衷。 何況秋斐畢竟是戚氏的家奴,這消息也興許偷偷放出去過,留著這么一個證人在身邊,總會派的上用場。 她禁足時間還有兩個半月,這時候定是出不去這玉荷堂的,能有人留下伺候也不是壞事。 這件事若想翻身,關(guān)鍵點在寧露和蕓兒身上,可她們?nèi)缃癖槐菹轮傅介L壽宮,不知是何用意,但幸好人沒死,總能徐徐圖之的。 - 冬去春來,時間一眨眼到了二月份中旬。 原本元宵過后就該晉陸才人為貴人,可不知怎么的,陛下的旨意遲遲不下來,陸才人原本囂張的氣焰也漸漸偃旗息鼓,安生了下去。 當初那流言傳的甚廣,連太后都聽聞了,可見陛下是知道這件事的。 陛下對陸才人本只是小有恩寵,有了身孕后才更多了幾分關(guān)切。 如今青檀是陛下身邊撥出去的人,雖現(xiàn)在伺候玉貴人,那也代表了陛下的臉面,松桃仗著陸才人的身孕搶陛下賞賜給季更衣的點心,又含沙射影地點了玉貴人和青檀,鬧得闔宮流言如沸,著實是放肆了。 秦淵起初聽到陸才人有孕時雖歡喜,卻始終不如玉貴人有孕那般欣喜上心,之所以答應封她為貴人,也是因為沈霽在她之前有孕越級封了貴人,她畢竟出身官家,若還不如沈霽的位份難免讓人背后議論。 誰知她御下不嚴,底下的人做事不夠檢點惹他不悅,那便等生下孩子再好好封賞就是了,左右孕婦也需要安心靜養(yǎng),太張揚也是無益。 加之近來朝政也讓他心煩,就沒心思給太多好臉色了。 長安冬日時大雪紛揚,來年本應是個豐收年,誰知長安時節(jié)是好了,北上宿州卻鬧起大旱。 天氣異常,分明該春寒料峭卻氣溫驟升,宿州本就降雨降雪不多,河流也少,現(xiàn)在除了沿河地區(qū)尚能耕種,更多的地區(qū)水位不斷降低,大多人連基本的農(nóng)耕都十分困難,如此民生大計,連著半個月都讓他憂心忡忡。 蘄州刺史慕氏恰好上書請援宿州,說未免日后還有這般情況,蘄州多水患,不如從蘄州始,開挖河槽,引水至北,引水域到宿州,功在千秋,雖解不了近渴,卻也是眼下最要緊的事之一,并舉薦了自己的長子負責此事。 宿州大旱,既有能人可用,他自然不會不允,只是眼下大旱迫在眉睫,除了救濟災民撥人手銀兩,他不日就要和皇后一道祈雨,以求民生安定。 但祈雨之行一去數(shù)日,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沈霽和腹中的孩子。 沈霽現(xiàn)在有孕已經(jīng)七個月了,肚子大,行走也不便,雖說渡玉軒現(xiàn)在是銅墻鐵壁,可不在走前親眼看看總是不放心。 渡玉軒內(nèi),花果飄香。 沈霽正握著一卷書躺在搖椅上闔眸小憩,青沉從外頭走進來替她重新蓋好皮毛毯子,溫聲道:“小主,陛下來了。” 第61章 61. 061 許諾 沈霽朦朦朧朧睜開眼, 隔著一層窗,窺見外面薄薄夜色,便知將要到晚膳時間了。 她伸出手去, 搭著青沉的腕緩緩起身:“陛下臨時來的渡玉軒,想必要在這用膳, 你去派人去尚食局知會一聲,也好讓她們備著。” 青沉應下,將她扶至榻上才退步出去,沈霽剛一坐定, 秦淵便邁步進來, 看著她肚子渾圓, 寬松的宮裙都遮不住她孕身,一直焦灼的心也寬慰寧靜了幾分。 看陛下走進來,沈霽也很自覺地不曾勉強自己起身行禮,纖纖玉手搭在肚子上, 柔聲道:“陛下來了。” 秦淵嗯一聲,坐到沈霽身側(cè)去,自然地握住她暖和和的一只手:“你瞧著氣色紅潤, 手也熱乎,朕的心里比什么都要踏實些。” 沈霽清淺一笑, 關(guān)切道:“二月中是冬末初春,正午升溫, 夜里卻寒涼, 妾身的手暖了, 陛下的手反而涼涼的。” “妾身聽聞宿州大旱,陛下近日來為了此事焦頭爛額,可再辛苦也得仔細身子。您是天下之主, 是宿州百姓所有的指望,只有您保重身子,百姓才能撐下去。” “青檀,小廚房熬了補身驅(qū)寒的湯,給陛下盛一碗暖暖身子。” 秦淵看青檀領(lǐng)命退下,溫聲道:“你溫柔懂事,朕心甚慰,朕也會看顧好自己的。” “自你跌跤以來,朕將青檀和青沉撥到你宮里來,她們侍奉的如何,你還使喚的慣?” 屋子內(nèi)沒旁人了,沈霽勾勾他的手指,語氣也放軟了些,帶上幾分似有若無的嬌嗔:“陛下身邊伺候久了的宮女,比誰都穩(wěn)妥伶俐些,簌簌很喜歡陛下的心意。” “只是苦了陛下,身邊這樣得力的宮女給了簌簌兩個,就算是日后生下孩子,那可也是不還的了。” 每每來渡玉軒,不論沈霽是溫柔乖順,還是嬌嗔可愛,抑或楚楚動人,秦淵總能覺得舒心安慰。 好像一見到她,心里就算再多煩心事,也能在不知不覺中被她的絕色眉眼和清婉好聽的聲音所消弭掉。 隨著時間推移,初見的新鮮感不在了,可心安和對她的喜歡卻歷久彌新,日漸深刻。 尤其現(xiàn)在沈霽懷著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孩子,對這個未降世的孩子,他有太多的期許和厚望,仿佛孩子呱呱墜地后,他深藏的心中的那個小家才能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