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側(cè)/寵妃上位記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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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頭微微仰起,月光落在她干凈無暇的面孔上,一張白皙的臉未施粉黛, 櫻唇不點(diǎn)而紅,稱得上冰肌玉骨,仙姿佚貌。 秦淵伸手將她的腰肢緊緊圈住, 徑直打消了沈霽想要退開一步行禮請安的動作。 屋子里的筠雪嚇了一跳,趕忙行了禮將地上的鋪蓋卷起來帶走,頭也不敢回。 房間空下來的瞬間,沈霽的腰肢被陛下牽引著動起來,天旋地轉(zhuǎn)間,她只穿著寢衣的背貼到冰冷的墻上,門應(yīng)聲而合。 她的臉倏然紅了,下意識推著陛下的胸膛,小聲道:“陛下……您怎么……” 其實(shí)她想問的是,您怎么這會兒來了緲云塢,不是在醉云館嗎? 孰料陛下卻緊緊壓著她的身子吻下來,昏暗室內(nèi),兩人肌膚相貼:“在這也無妨。” “從前都規(guī)矩,朕便不規(guī)矩一回。”他熱氣落在沈霽耳邊:“愛妃不喜歡?” 沈霽怔了一瞬,突然意識到陛下說的在這指的是在墻邊,臉燒得更厲害,咬著下唇嚶嚀一聲,實(shí)在有些為難。說喜歡好似有些放/蕩,說不喜歡又拂了陛下興致,只得伸出手圈住他的脖子,紅著臉往他唇上湊。 美人出乎意料的主動點(diǎn)燃了秦淵,他眸中欲色更濃,將她攔腰抱起。 更深露重,屋內(nèi)卻烈火干柴。 張浦等人候在緲云塢門口,屋子里的聲音隱隱約約傳出來,讓人臉紅。 筠雪紅著臉站在旁邊候著,大氣不敢出。 張浦早就司空見慣,垂眸打量筠雪小丫頭一眼,約莫十五六歲,害羞也是常見,他輕笑了聲:“你家小主是個有福氣的,這樣的日子恐怕多著呢,你多見識幾回便也適應(yīng)了。” 筠雪哪兒見過這架勢,一時又是害怕又是害羞,心里不住慶幸自己跑得快沒耽誤陛下的功夫,小雞啄米似得點(diǎn)點(diǎn)頭:“奴婢來緲云塢不久,還是第一回 ……還好沒壞事,奴婢這心也就放下來了。” 御前的人在緲云塢把守到后半夜,屋子里的聲音才堪堪停息。 兩人這時已經(jīng)躺到了床上,不知是因?yàn)樗S久未曾侍寢,還是陛下今日本就有些反常,沈霽只覺得陛下今日好似精力格外充沛,也格外動情。 她依偎在陛下懷里,一頭柔順的烏發(fā)帶著香汗,微微有些潮。 秦淵抬手摟住她的細(xì)腰,腰間的長發(fā)絲絲縷縷地溜進(jìn)他指縫里。 發(fā)梢從指尖穿過的時候十分順滑,又麻麻癢癢,不知怎么,心尖好像也被這絨毛般順滑的發(fā)絲撩撥了幾下,酥酥軟軟的,手感也很好。 他便這么抱沈霽,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把玩著她的頭發(fā),她也不說話,就這么安安靜靜地陪著他。 靜謐無聲,暗香浮動。 秦淵沉郁煩躁的心不知不覺間好似被她安撫,一點(diǎn)一滴靜了下來。 算一算,沈霽已經(jīng)有一個月多不曾侍寢過了,近來事忙,前朝后宮都要平衡,他本已將她的乖順絕艷忘了個七八分。 可今日再見,她還是如從前中一樣,總能讓他舒心。 后宮妃嬪眾多,可不論容色性格,還是沈霽最得他的心意。 自古形容美人多稱冰肌玉骨,不論從品性還是容色,她都襯得上。 秦淵的手游移在細(xì)腰間,淡沉低醇的嗓音回響在沈霽的耳邊:“朕有意給你賜個封號。” 沈霽彎眸淺笑,微涼的指尖攀上他精壯有力的腰腹:“陛下要給妾身什么字?” 秦淵沉沉一笑,握住她使壞的手:“明日便知道了。” 翌日一早,陛下的旨意下達(dá)各宮,賜沈?qū)毩址馓枮椤坝瘛保源艘院蟊闶怯駥毩帧?/br> 宮中有封號的妃嬪本就不多,新人中這是第一個。 小主重獲圣恩,緲云塢的宮人們別提多高興了,齊聲向沈霽恭賀:“奴婢/奴才恭賀小主。” 沈霽渾身還酸軟著,眉眼間卻是高興的,溫聲吩咐霜惢人人有賞。 筠雪一邊給她梳頭一邊不好意思地笑:“昨日正給小主值夜呢,誰知陛下突然就進(jìn)來了,嚇得奴婢趕緊往外跑,還好不曾壞事。” “說來也怪,奴婢分明記得陛下昨晚去了戚常在的醉云館的,也不知是不是戚常在惹惱了陛下。” 同樣年歲不大,筠雪性子更小女孩一些,恬靜愛臉紅,而霜惢便穩(wěn)重的多,她輕笑著說:“誰又能想得到陛下會那時候突然造訪呢。” “不過這件事奴婢今天一早就去打聽了,說陛下昨夜是去了戚常在處不假,但剛進(jìn)去沒多久就被長信宮的人請走了,說是林貴妃身子不適,長樂公主啼哭不止。但奇怪的是,陛下去長信宮也沒多久就出來了。聽人說林貴妃使性子請陛下去的,陛下十分不虞呢。” 昨日正午,林貴妃才處罰了戚常在,可是晚上陛下便去了戚常在處,這是當(dāng)眾打林貴妃的臉。 林貴妃氣不過去請人,陛下雖去了,但又鬧得不愉快出來,最終才來的緲云塢。 甚至于,今天一早,陛下又賜為她下封號。 有了昨晚的事,恐怕林貴妃從此要更加厭惡戚常在和自己了。 沈霽神色凝重了幾分,沒說話,身后的筠雪點(diǎn)點(diǎn)頭,慢吞吞地說:“奴婢雖然入宮才兩年,可是之前就聽說林貴妃和陛下自幼相識,算是青梅竹馬的情誼,而且林貴妃的祖父那是當(dāng)今太傅,從前也是陛下的老師,家世極為煊赫,林貴妃當(dāng)初還是太子側(cè)妃的時候便是盛寵,時常有夜間截胡的事,可陛下幾乎次次都會縱著。” “但自從去年生下長樂公主后,陛下對林貴妃便漸漸淡了下來,雖不像從前那般風(fēng)頭極盛,但還是十分寵愛,所以林貴妃在宮里一直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誰都不放在眼里。” “可截胡這件事上,陛下還真的從來沒有去了又出來的時候,真真是奇怪了。” 沈霽靜靜聽著,挑選著妝奩里的耳鐺,溫聲問:“你說陛下是第一次去了林貴妃宮里又出來,之前沒有過?從去年到現(xiàn)在,林貴妃可曾犯過什么錯嗎?” 筠雪點(diǎn)點(diǎn)頭,又搖搖頭:“在奴婢的印象里,林貴妃并未犯過什么大錯,這才讓人想不通呢。” 她小聲說:“奴婢之前以為林貴妃失寵是因?yàn)樯L樂公主,又要撫養(yǎng),可眼下長樂公主都半歲多了,陛下也未見再熱絡(luò)起來,聽說因?yàn)楸菹聦α仲F妃不及從前,林貴妃的脾氣愈發(fā)不好,連帶著長信宮的人日子都不好過。” 同樣在后宮,霜惢卻從來不曾過分留意過這些細(xì)節(jié),她驚訝地瞧了筠雪一眼,語氣很是敬服:“你平素話少膽子又小,宮里這些是非怎么記得這般清楚。” 筠雪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宮中日子枯燥無趣,奴婢便養(yǎng)成了愛聽八卦的毛病……” 說罷,她急急忙忙補(bǔ)充:“但是這些話奴婢從來不會在外面亂說,也就是小主心善,奴婢不知不覺間就多說了幾句……” 沈霽笑一笑,將一對白玉耳鐺戴上:“只要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時候不該說。” “宮中行差就錯,你們自己也要千萬小心,私下說給我聽就是,若是在外面一句不對惹了誰,恐怕我也保不下你們。” 筠雪和霜惢忙福身稱是。 “今日還得去長壽宮,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到長壽宮的時候,梅英姑姑正在門口候著,瞧見沈霽便笑起來:“奴婢給玉寶林請安,太后正在里頭等您呢。” 侍奉太后這一個月,太后對她的態(tài)度從不冷不熱到逐漸轉(zhuǎn)暖,身邊的人也是時時刻刻看著的,梅英侍奉太后二十多年,是最最貼心的心腹,宮中妃嬪任誰都要禮敬分,她一句話,幾乎就代表著太后的心意,因此沈霽每每瞧見她也很是恭謹(jǐn)。 原本身為小主是不必向姑姑行禮的,可四下沒什么人的時候,沈霽總是向姑姑福身問好,彎眸淺笑,一來二去,梅英也十分喜歡這個知禮數(shù)的小主。 “梅英姑姑,今日太后的胃口可好些嗎?” 梅英跟在沈霽身后笑道:“原本每到換季,太后總是胃口缺缺,但您最近侍奉得細(xì)心,總是換著花樣哄太后吃飯,今早您不在也用了不少。” 沈霽柔柔一笑:“那便是最好了。” 進(jìn)到主殿的時候,太后正坐在主位上品茶,她福身向太后請安,眉眼笑意淺淺。 誰知太后瞧她一眼,不緊不慢地問:“昨夜皇帝歇到緲云塢去了?” 沈霽怔了一瞬。 陛下昨夜歇在緲云塢,又賜下封號的消息今日一早便是傳遍了各宮的,太后耳聰目明,當(dāng)然不可能不知道,她如今這么問,那便是故意想讓沈霽自己回答。 可她不明白,太后希望聽到什么答案,是不希望她爭寵博陛下的歡心,還是擔(dān)心她心機(jī)深重,在試探? 念頭電光火石般在心里過了一遭,最終她沒選擇隱瞞,福身頷首說著:“啟稟太后,昨夜陛下的確是來了緲云塢,那時妾身已經(jīng)準(zhǔn)備睡下了,也未曾預(yù)料到。” 她怯怯仰頭,問著:“是妾身做錯什么了嗎?還請?zhí)竺魇尽!?/br> 太后懶懶一抬眸,笑了聲:“未曾預(yù)料?” 她將手中的杯盞擱下,拿起桌案上的翡翠手捻:“昨兒個建章殿門前,林貴妃罰戚常在跪地一個時辰,哀家是知道的。” 話音一頓,太后看著沈霽,緩緩說著:“可是你從長壽宮出去后,本該走梨林回春瀾宮,卻又特意去找了趟戚常在,哀家說的可對?” 沈霽不敢欺瞞,低頭應(yīng)道:“是,妾身的確去尋了趟戚常在。” “為何?”太后定定瞧著她,神色辨不出喜怒,一雙如炬的慧眼好似能把她從內(nèi)到外看透,“哀家知道,你不是喜歡沒頭沒尾湊熱鬧的人。” “妾身和戚常在同為今年入宮的新人,但從前到現(xiàn)在,戚常在對妾身多次欺凌,妾身一直隱忍,昨日看到林貴妃處罰戚常在,妾身一時忍不住,想要去解氣……” 沈霽柔柔說著,語氣低落,像是十分后悔:“其余的事,妾身便再不清楚了。” “撒謊。” 她心口猛地一窒。 耳邊撥弄手捻的玉石相撞之聲驟然停下來,太后讓殿內(nèi)除了梅英之外的宮人都退出去,嗓音沉了些許:“你猜不到皇帝昨日會一時興起去去緲云塢是不假,但你也知道,你故意去戚常在處落井下石,以她睚眥必報的性子,定是會在皇帝旁邊給你吹耳旁風(fēng)。” “你初入宮便十分得寵,如今失寵了一個月,自然著急,若戚常在能讓皇帝重新記起你,不論早晚都是值得,玉寶林,哀家說的對不對?” 沈霽沉默了幾個呼吸,身子也微微顫起來。 這一個月里,她一直盡心侍奉在太后身邊,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她溫順,和煦,細(xì)心,對太后比對自己都要更加上心,這段日子下來,太后對她的態(tài)度越來越軟化,從不冷不熱到對她有幾分滿意,她以為她應(yīng)當(dāng)做的是不錯的。 但不知為何,自從她失寵,太后絲毫不提向陛下再次提拔她一事,更是對她的失寵無動于衷。 這讓她的心里越發(fā)得坐不住。 宮中妃嬪數(shù)十,幾乎人人都是卯足了勁兒要爭寵,要上位,她唯一仰仗的就是自己的新鮮和這張臉,本以為一切順?biāo)欤值昧颂髿g心,她往后的路該更好走才是,誰知竟一路沉寂了下去。 一個月說長不長,可在這美人如云的后宮里,一個月便足以讓陛下忘記她這個承寵時間不長又沒有子嗣的地位妃嬪。 她雖面上不顯,可心里的急迫感是越來越強(qiáng)。 也是因此,那日看到戚常在被罰跪的時候,她靈機(jī)一動起了這個主意。 只是說幾句話而已,又沒做什么,是再起眼不過的法子了,誰知這一切都在太后的掌握之下。 當(dāng)初戚常在惹了太后不虞,陛下便再沒寵幸過她,如今她用了小心思,又被太后揪了出來,往后會怎么走,她實(shí)在是不敢想。 沈霽伏地不起,顫聲說著:“太后□□。” 不知道殿內(nèi)到底安靜了多久,太后最終沉沉嘆了口氣,說道:“起來吧,不必拘著了。” 沈霽這才小心翼翼地起來,坐在旁邊的圓凳上去。 翡翠手捻再次緩緩撥動起來,太后微微闔眸,問她:“自二月新人入宮,你便是這批新人里頭最得皇帝喜歡的,你就不好奇,為何你什么都沒有做錯,皇帝卻冷落了你嗎。” 她猶豫了瞬,老老實(shí)實(shí)答道:“您壽誕那日,妾身猜到幾分。” “許是因?yàn)椤獘瀑F嬪。” “嗯,倒不算太愚笨,”太后睜開眼,明銳的目光直直落在她身上,“可就算嬈貴嬪父親得用,嬈貴嬪沾了母族的光,皇帝也不至于完完全全冷下來,更深一層的,你可想過?” 沈霽搖搖頭:“妾身不知。” “價值。” 太后緩緩道:“后宮祖制,每年一選秀,分別從官家禮聘、民間采選,為皇帝充盈后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