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中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 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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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沙發上躺了許久,然后夢到了周決明。 他聽到周決明清淡的呼吸聲,響在耳邊,周決明微微俯身,在他耳邊,似乎在問他什么話。 江誡聽不清楚,掙扎著醒過來才發現,是自己疼狠了,不由自主加重的自己的呼吸被夢中無意識的自己當成了周決明。 第二天他就去找了那位熟悉的老醫生,然后過來這邊。 喝酒的滋味不好受,但他不知道要怎么以合適的口吻勸別人不喝,他沒那種經歷。 所以話問出來,都奇怪的很,問人家“還要喝嗎?”正常,應該沒人會這么問。 江誡自己也發現這個問題,他還想找補一句。 但話落,周決明偏過頭來,看了眼他,只說:“謝謝,我沒事。” 江誡的心有點怪異的跳動,周決明似乎總是能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他抿抿唇,看著近在咫尺的周決明的側臉,還是將那句話補完,低低的微涼:“別喝了吧。” 他剛說完,陳周路在桌對面站起來,朝周決明舉舉手里滿溢的玻璃杯。 陳周路個子高,站起來身影甚至能投射過整張圓桌,陳周路的頭頂影子剛好在江誡的面前。 他兩手握著被子:“周老師,我們可以喝一杯嗎。祝你之后…前程似錦,萬事如意,一切順利。” 話說得誠懇,也沒帶別的意思,但那眼神總有點藏不住的專注。 專注的看著周決明。 周決明也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聲音如同往常那樣平淡的帶點溫和:“謝謝,你也是,一切順利。” 今晚過后,再見不知道會是什么時候,什么機會。 所以這也有點道別的意思。 桌子上學生多,李思文還是有點理智,桌子上幾瓶喝完,就不讓人叫了。 江誡倒了杯茶給周決明,他今晚像是一直游離在整桌人之外。 沒人敢叫他,也沒人敢和他搭話。 周決明接過,說了聲謝謝。 周決明端起來喝完,唇邊沾了點水漬,他唇色淡,和著水漬更淡。 江誡看著他輕抿唇,那水跡便消失掉。 周決明站起來,繞過江誡的后椅靠背,到清醒些的李思文身邊去。 他微微彎腰,說話的聲音不大,但江誡也能聽到。 “李導,找您有點事。” 李思文將身后的圓凳拉給周決明,帶著逗趣的笑:“周老師,您說。” 周決明的聲音有種酒液茶水潤過的低和溫柔,他輕聲說:“節目組的那個一等獎,我只要最開始談好的那一半。另外一半,就納入節目組給鄉縣醫院的捐款中,以節目組的名義捐出去。” 李思文徹底清醒了,看著他問:“想好了?確定了?” 周決明嗯了聲。 李思文沒勸,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知道了,我替他們先謝謝你,好孩子。” 周決明搖搖頭。 李思文問他:“累了嗎?要休息可以先去酒店,還能找到路吧。這一個個的,不知道要嗨到什么時候去。” 說著他看了看周決明旁邊的江誡,意有所指:“也讓江總早點回去休息。” 李思文潛意識里有點護短心思,他隱約知道點江誡的來頭,想起上次江誡在周決明的家里出現,他那時就不太想周決明和江誡相處。 但這次見,他總覺得在周決明旁邊的江誡身上那種外冒的刺收斂許多,況且江誡和張振他們私下里談的事、包括今天他過來節目的緣由,他是知道的。 他不知道要如何評判,但現今只能先讓周決明把這尊大佛請回去。 不然江誡一直坐在這里,實在是太怪異了。 具體的,他只能明天回程路上再找周決明聊聊。況且周決明是個冷靜的成年人,智商高有規劃沉得住氣,也不一定就會在江誡那里吃虧。 周決明拿起旁邊的長羽絨服,他們此次行程去到的地方有很多溫度很低的山區,也沒有空調暖氣這種東西,節目組給每個人發了一件某品牌的長款輕羽絨服。 他偏頭看向江誡,問:“要先走嗎?” 江誡點點頭,站起身來。 周決明和桌上眾人及幾個工作人員道別示意,江誡拿起衣服站在他旁邊。 然后是眾人主動給江誡道別。 氣氛還是有點尷尬的怪異。 兩人離開包間走到門口,江誡在后面,關門時他看見里面低下頭似乎有點低落的陳周路。 他面無表情的關閉單向玻璃門。 走廊人少,前方就只有一個周決明。 他還穿著今天錄制節目的那件白襯衣,外套抱在手上還沒穿,步子邁的穩,就是有點慢。 江誡兩步走到他那邊。 “暈了?”他看著周決明問。 周決明畢竟許久不喝酒,剛剛喝的其實有點過量,這會后勁有點緩上來。 但他只搖了搖頭,問江誡:“你住哪的?怎么回?” 江誡自然是和他們同個下榻的酒店,他說:“和你們一處。” 江誡看著過道盡頭掛著的電子鐘表,今天就要結束了。他隔著袖口輕拉住了周決明的手,說:“周決明,等會。” 江誡最開始在周決明面前是冷漠不耐的,之后是別扭矛盾的,他很少能這樣面對面直接叫出周決明的名字。 但此刻,他出口的話卻很平直,沒有模糊和躲閃。 小明星進圈后,經紀人為圖吉利,給他在對外公布的資料上改了個生日。而今天才是小明星的真正的生日,也是周決明自己本人的生日。 樓道盡頭的窗戶沒關嚴實,有風從細小的縫隙里吹過來。周決明酒后身體發熱,這陣風讓他舒服,他微微靠在墻壁上看江誡。 江誡的話在空寂只余風聲的明亮走廊響起來。 他說:“周決明,祝你生日快樂。” 很笨拙的小孩般的祝福語,沒有優美詞匯和美好許愿。 時針分針秒鐘在這一刻重合,鐘表開始轉動新一輪的時間。 江誡晚上過來,手臂上搭著大衣,大衣底下他手上拎了個紙袋。 此刻,袋子被他拿起來打開。 他今晚一直表現的很平且穩,這會卻有點奇怪的忐忑。 周決明前額的發被那邊吹過來的幾縷風吹的揚了揚,露出光潔的額頭和底下的眉。 周決明穿很多襯衫,江誡卻從未見到他系領帶。他還是個學生,許多場合用不到,不用那么正式。 江誡知道,但他想送。 這是他能想到的,安全的、合適的、周決明可以接受的,但又帶這點微妙曖昧的禮物。 他在店里一眼看到的高處那兩條并排的灰色領帶,他都買了下來,店里提供特殊的刺繡服務,但他什么都沒繡。 這會他將手里的盒子遞給周決明,另一只手有些無可適從的插進褲兜。 周決明剛剛對他的祝福道過謝。 酒意上頭,今天的日子特殊,周決明有一瞬還以為自己仍舊是那個醫生。 但對面的江誡卻提醒了他,讓他清醒。 晚上氛圍不錯,起碼是在周決明和江誡之間。 上一次收到生日禮物的場景,似乎已經隔了很久,起碼還是爺爺奶奶在的時候。 淡然自持許久,能和他開玩笑、嬉皮笑臉的人就太少。學生怕他、同事尊重他、前輩重視他。而親近的家人都離世后,好友在遠處,周決明其實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一個人。 而直到過來這邊后,他某次才恍然發現,他曾經也是有點孤獨的。 周決明伸手接過江誡手指上掛著的絲帶紙盒,兩人的手指有一瞬的短暫接觸。 若周決明晚上沒喝酒,他會察覺到不對。 比如凌晨空寂的走廊上,兩個性取向為男的男人面對面對視著,站著,送禮物,輕聲說話,還有卡點的祝福語,彼此呼吸相交。 太曖昧了。 但酒精似乎會激發人的惰性,并且在此時爭先恐后的占據了周決明的中樞神經,周決明好些年沒有松懈過,此時清醒不夠、懈怠占據高地,全由第一瞬間的情緒來主導自己。 對面的男人眼瞳很黑,頭頂燈光在他眼里映出星子。 周決明又說謝謝。 江誡努力柔和自己的面部表情,冷感的聲音他放的不引人察覺的輕:“打開看看,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我不知道”這種詞語開頭的句式,帶著點不自信和忐忑,江誡卻無意識的直接脫口而出。 周決明看看江誡,打開袋子,里面兩個盒子,他拿出來看。 盒體已經氤氳了室內的溫熱,摸在手上只有盒面特意做糙的略微質感。 江誡的呼吸放的很輕。 周決明在對面笑了下。 江誡很少看到周決明這種笑,硬是要形容的話,那應該是很符合他年紀的一個笑。 有著活力與點點肆意,在周決明身上很少見的。 周決明說:“我18歲生日,爺爺奶奶商量錯了,本來是要一個送我正裝一個送我領帶的,結果都買成領帶。” “好久了,我又收到兩條領帶。” --------------------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