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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中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 第30節

    周決明回頭看他,露出個疑惑表情。

    江誡半天才開口:“我不坐那吃現成,來幫忙端菜。”

    周決明不置可否,隨意點了點頭。

    在人群中排著隊,江誡站在周決明的后方,這是相當新奇的體驗。但他非常不喜歡各處隱約傳來的對自己的打量,皺眉帶上了口罩。

    人群熙攘,他聽到身邊女生的閑聊。

    “太絕了,陳躍謙悶不吭聲干大事。你們天天嘴里叫著男朋友,人自己有個男朋友呢?”

    他一下抬頭,盯住對面的人:“你剛剛說什么?”

    女生被他看的有點臉紅,聲音不由自主的放低:“…什么?”

    江誡眉心蹙的很緊,一字一句:“我問你,剛剛說陳躍謙,他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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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支持,非常感謝。

    粘人精:我不吃現成。

    剛放下包的遙遙:?

    第36章 冷熱

    女生被江誡的眼神弄的有些緊張, 她卡了下,才吞吞吐吐的在江誡的逼視下開口:“就是…就是那個,我們學校的那個大明星陳躍謙啊。他和他男朋友親密的照片被拍到, 然后上了熱榜啊…”

    江誡下意識的想摸自己的手機, 但很快反應過, 手機早就被他扔在江誡家的書房,他出來根本沒帶。

    他抬頭看向前方完全沒有被他們影響,背影清雋的周決明。

    江誡不得不承認。剛剛得知消息那瞬間下意識的慣性反應,他以為又是周決明做的。

    但周決明這幾天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好好上著課。

    況且,不知為何,對方現如今似乎連他都不如何在意, 沒表現出對他的任何特別,甚至反常的冷淡。他人就在周決明的家里, 周決明會大費周章的去圈里尋求可憐的人脈做這一出?以他往常那種行事作風,他又能這樣的順利?

    想到這里,江誡又浮起點歉意。

    江誡想伸手拍拍周決明近在自己眼前的肩膀,大衣的布料看起來是柔軟但又有質感的, 摸上去觸感應該非常不錯。但半分鐘過去, 他還是沒抬手。

    江誡平淡的叫了一聲:“周決明。”

    前方的男人脖子稍動,轉過頭來,側臉看了看他。

    江誡看著因為他側著臉而顯得更加明顯的睫毛側影:“我想用一下你的手機,打個電話。”

    周決明沒說什么, 從兜里摸出來, 捏著手機一頭遞給江誡。

    江誡抿抿唇, 低低說:“謝謝。”然后離開了隊伍。

    離開食堂的大門, 他直接往人少的地方走,繞到了食堂大樓后邊的一處小巷道的風口。

    在風口的處, 他摸出兜里的手機,按開然后快速敲打了那個熟記于心的電話號碼。

    頓了頓,才撥過去。

    等待對面接聽的的空擋時間段有些無聊,風從四面八方急迫的鉆進他衣服里面將皮膚浸的冰冷。他微低頭,習慣性的想從兜里摸出包煙,卻發現里面什么都沒有。

    江誡也才反應過來,他今天上午居然就什么都沒干的在教室里坐了四個小時,不止煙、水都沒喝一口。時間過的這樣快,在他無意識之間就飛快的溜過。

    他打的是陳躍謙的私人號碼。半分鐘后,對方帶著點客套的詢問聲音才通過電話聽筒傳到他耳朵里,這讓他有種陌生的隔離感。

    明明他們曾是最親近的好友關系。

    “喂?哪位?”

    江誡看著腳下,食堂建筑后方的地面被食物浸染過,留下許多沖洗不掉的陳舊污漬:“是我,江誡。”

    電話對面的男人似乎笑了起來,語氣還是輕松的:“江總?”

    江誡的聲音混雜著呼嘯的的風,他背過身,讓聲音能更好的收入手機:“抱歉,我才看到網上的消息,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陳躍謙那邊微妙的頓了頓,聲音也降了下來,意有所指的隱晦道:“我當然相信你,江總。但飛天現在還是江董當家。”

    江誡后頸在冬季寒涼中被吹出一點薄汗,他沒猜錯,江朝海真的是無所不用其極。

    但陳躍謙很快跟著說:“不過你不用再cao心,反正是遲早的事。我也不想在別人面前瞞著他,所以我才搞那么多小動作嘛,不然別人想弄我還找不到由頭。再說,我一直以來想走的就是低調拍戲的路子,這樣也挺好,替我濾掉那些女友粉。”

    對面的人聲音輕松又懶散,帶著笑意:“能用實力服人才是我的傾向。實在不行,我還可以轉戰幕后,沒什么大問題。”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才又開口:“不過江誡,你是我從小到大的朋友,我這會就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實事求是的跟你說,我不瞞你。”

    “明年,我可能不會再和你們公司續約。我男朋友老早就催我出來單干,這次的事情,是從我身邊出現的問題。你對我沒外心,還是我的伯樂,我知道也很感激你,我信你。但我還是那句話,這家公司,目前都還是你父親的,你父親是個什么態度我不知道,所以我很被動。我非常不喜歡這種被別人威脅控制的生活。”

    江誡一直沒說話,安靜的聽對面的陳躍謙表明自己的態度。

    “我倒不怕也無所謂網絡上那些人怎么罵我,反正我是干這個職業的。但還有很多罵他的,罵的相當難聽,看到那些我特別生氣。在我自己的打算里,我倆不管公不公開,都不是以這種措手不及的丑聞般的形式曝光在眾人面前。他不是我的丑聞,但江董…將他變成這樣。”

    “所以,我不能接受。”

    江誡有些無力,也沒管地面的臟污,拎了拎褲腳,坐上了高一級的臺階。

    他單手撐住臉,出口的聲音被凍的有點啞,帶著點自己不可察覺的疲累:“這次是我的原因…你是被我拖累的。江朝海知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利用你威脅我警告我。是我當時沒想到這一層來,我向你道個歉。”

    陳躍謙在電話對面又恢復往日的輕快,開了個玩笑:“沒關系,朋友就是要共甘苦一下,才能證明友情的真摯,這次你也是無辜。況且,這也是個契機,他總跟我鬧要養我,這次…”

    陳躍謙在對面笑了下,帶著顯而易見的縱容:“反而是另一種層面上順了他的意。”

    江誡低低的嗯了聲:“之后,我會給你個交代。”

    陳躍謙反倒阻止了,話語里是認真:“不用,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你們是兩個獨立的個體。你幫我已經夠多,不欠我任何,至于具體的,就讓我自己來吧。”

    江誡不是個遲鈍的人,陳躍謙這樣客套和故作輕松的態度,是在與他避嫌。畢竟,別人早已有甜蜜的男友;畢竟,這次的事情是他的原因。

    江誡低著頭,后頸那截脊骨有些凸起來,他用手指無意識的按了按水泥臺階邊沿:“我有獨立江朝海出來的想法,如果以后有機會,你還愿意和我自己的公司簽嗎?”

    對面的陳躍謙沒有明確的表示,只是說:“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千萬不要和我客氣。”

    然后輕巧的換了個話題:“江總,我上次聽到個關于你的八卦來著。”

    江誡有點走神,隨口問:“關于我?”

    陳躍謙在對面笑:“是啊,關于你。江總深藏不露啊,自己踹翻了柜門,連我都不知道。”

    江誡無意識按動地面的拇指停住了,然后心中像是連片的生起雜草般荒涼透頂,他終于再次感受到北方12月初冬季的威力,冷的很,刺骨的冷。

    從小到大的特殊生長環境,他和周圍大部分人的接觸都很有限。他很少和別人建立較為親密友好的關系,除了一個陳躍謙。

    可以說,陳躍謙是最早滿足他對于友誼交往需求的人。

    但漸漸的,他就覺得不夠。他開始想要抓住他,想讓陳躍謙只看到他一人,只有他一人。

    他對陳躍謙產生獨占欲,甚至升級為想讓他滿足自己對于愛情的需求。江誡的身邊只有陳躍謙,他不接受另一個人,也不想陳躍謙有除他以外的其他人。

    但顯然,突兀的出國打斷了偏向的發展。

    再次回國,陳躍謙與以往一般無二,與他相處輕松又隨意熱情,但對方很快就有了獨屬于自己的親密戀人。

    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幕屬于他自己的獨角戲,但關于戲劇的主題,他自己都分不清。

    江誡兩手被動的冰涼,他攥了攥以活動僵硬的指骨:“這些事,也沒什么好說的。”

    掛掉電話,江誡繞過大樓走進食堂前門,他下意識的看向靠近窗邊他們的那張飯桌,那里只剩下周決明一個人。

    冬季蒼白的日光透過薄薄的玻璃映照到那人身上,將周決明照的有些發亮的白。他面前的餐桌上很干凈,一本厚重的大塊頭書輕輕搭在桌沿上。周決明的視線微垂,放在書頁上。

    周圍氤氳著喧囂、嘈雜、凌亂、潮濕,那一隅卻只有安靜、干凈和寧和。江誡心中蔓延的枯草突然被融化點燃似的。

    他走過去坐在周決明對面。

    察覺到眼前覆蓋的陰影,周決明抬起眼看向江誡,一邊收拾著手上的東西,一邊說:“菜可能涼了,你去那邊微波爐熱一下,重新去打碗飯。”

    察覺到對方要離開,江誡捏著手機沒動:“你去哪?”

    周決明裝好書,站起身來,朝他攤開手:“手機,我去圖書館。”

    江誡看向眼前攤開的掌心和修長四指:“圖書館有公用電腦嗎?”

    周決明點點頭,接過手機:“有。”

    “我想去用電腦處理點事。”

    周決明從包里摸出張校園地圖給他:“上面有路線。”

    江誡下意識的扯住了他收回去的手的袖口:“但我沒有學生卡,我進不去。”

    周決明輕輕拽回來自己的袖子,看了面前的江誡一眼。男人穿的有些薄,短款棉服里只有一件黑色襯衣,抬頭盯著他,嘴唇被凍的泛著點青,帽檐下的臉上面無表情。

    江誡看周決明半天不說話,不熟練的補充了一句:“所以我需要…你帶我進去。”

    周決明沒說任何話,但復又坐回椅子上翻出書來。

    江誡本來是毫無胃口的,看著桌面賣相普通的菜色更是不想吃。但他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再出口,未免有些莫名其妙的無理取鬧。

    他去微波爐那邊熱了兩個菜,混合加熱后的味道卻更是讓他有些難受。

    江誡隨意的挑著菜吃了兩口飯,實在吃不下去,胃里還泛起點惡心。

    于是他放棄再吃,站起身對周決明說:“我好了,走。”

    周決明聽到聲音,收起書站起身,中途抬眼掃了掃桌面。

    江誡還以為周決明會說他浪費如何,莫名有點隱約的不舒服,但對方只是淡聲提醒了一句:“學校食堂的餐盤,要自己規整到特定位置。”

    周決明抬頭示意了一下食堂出口。

    江誡第一次漫出尷尬這種情緒,他噢了聲。低頭端著并沒吃多少的餐盤,隨著人流往餐具回收處走。

    與他同行的幾個學生都是吃的干凈的只剩下調料的盤子,唯有他自己的,像是幾乎沒動過,浪費的有點顯眼。

    他冷冷的掃了眼周圍打量他的幾個女生,別人的視線與他一接觸便尷尬的飛快收回。

    周決明等在食堂的后門處。

    路上,兩人走的很寂靜,只有校園的午間廣播充當背景音。

    奇怪的是,江誡有些不喜歡這種靜。他想起一事,恍若不經意的突然問:“陳躍謙的事…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