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中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 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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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決明抬手示意了一下玄關上方的柜門。 江誡打開,從里面扯了一個出來。 兩人同時出門,江誡落后周決明身后兩步。 江誡不動聲色的透過帽沿打量前方那人利落的背影。 周決明明明是個年紀輕輕的大學生,正值最好的年紀, 可能比自己都還要小點。 但觀他的穿衣打扮,卻很有些輕熟的職場風。前段時間他見到周決明的時候, 對方總是規整的襯衣搭配休閑西褲。而進入寒涼冬季,周決明加的外套也只是版型優越的風衣或是大衣。 他完全脫去了當時的毛燥浮夸,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就連陳躍謙私底下,都會穿些潮牌運動套裝, 但與他同齡的周決明卻全然不同了似的。 周決明現在給他的感覺很矛盾, 就像是個過于年輕的成熟男人。然而他那種有點冷淡的調調,卻奇特的將兩個詞語非常好融合。 甚至氤氳出一種獨特的干凈凌厲的氣質。 地面結了層薄薄的冰,江誡加快兩步走到周決明身邊,正要問他距離, 卻不防周決明率先開口, 甚至微抬手攔了一下他:“腳。” 江誡低頭, 才看清自己前腳正要往一塊凍住凸起的冰塊上踩。 腳尖換了個方向, 他瞥了瞥旁邊被凍的皮膚發白的男人,想了想, 抿抿唇,還是不太熟練的低低出口:“謝謝。” 周決明聞聲只是淡淡搖頭,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 江誡便又有點不滿,他的聲音從口罩下悶悶的透出來:“還要多久?” 周決明微抬頭示意前方100米處的花壇:“這里,東南門。” 周末的專業大課不多,周決明上午有四節大英。 冬季早晨,還是周六,300人的大教室,離上課只有10分鐘,里面也只有稀稀拉拉4、50個人。 周決明進教室自然往最角落處的上排走,江誡慢悠悠跟著他,最后與他隔著一個位置坐下。 但他還沒坐暖和,就有道清亮女聲響起來:“外面實在是太冷了…” 女聲戛然而止在他面前。 江誡抬頭,面前是個帶著口罩帽子只露出一雙大眼睛的女生。 路遙遙一進教室朝周決明而來,就看見她們常坐的角落后排居然多出個人。 她低頭與對方冷淡的黑色眼睛對視片刻,就禮貌的避開了視線。抬眼瞅見周決明里側還留有一個空位,她直接繞到后面坐了過去。 后排四人座,周決明與路遙遙坐在里側,隔著一個空位是靠著過道的江誡。 江誡清楚的聽見女生放下書包就開始自如的和周決明交談起來:“我今天定了5個鬧鐘,才給自己叫起來,差點遲到。” 江誡伸長腿,懶懶的看著戴著眼鏡的女老師走上講臺,然后他居然聽見了周決明的回應。 聲音淡淡的帶著點溫和:“剛好趕上。” 路遙遙瞥了一眼講臺上的老師,一邊摘自己的帽子圍巾一邊加快語速:“我昨天晚上回去,把你們那個綜藝刷完了!好看!你怎么這么厲害啊!” “我有好多想跟你聊的。不過現在上課了,我等會跟你說。” 江誡不經意的偏過頭去,看見周決明戴上了一副簡單輕薄的框架眼鏡,然后對著女生微微點了點頭。 框架眼鏡松松架在周決明的鼻梁上,從側面看,給他增添了些書生氣。以及更不可接近的嚴肅冷然。 江誡撤回視線,腦中自然的想起昨天晚上的水池邊,他問周決明什么話有回答的意義時,周決明的冷淡態度。 他皺起眉,臉色不可察覺的冷下去。 授課老師全程用英語為他們講解很多極其基礎的詞匯、閱讀和語法,對江誡來說過于簡單,像是小學的數學課堂。 他有些百無聊賴的后倚在座椅上,心里突然泛起點后悔。他為什么要跟到周決明家里,又跟到這個課堂。 他在周決明那里用甚至算得上胡攪蠻纏的理由蒙混過關,但他其實找不到能說服自己的理由。 最開始冠冕堂皇的緣由是他口中的逃避。逃避他父親給予他的一切重壓,他想到一個在意重視他的人身邊。 但他并不是沒有能力純靠自己讓自己過的輕松。所以他那天晚上為什么要來找周決明,看到周決明為什么又一定要綁住他?甚至這兩天因為對方對自己的輕視不在乎,他內心有不可忽略的不安和毛燥。 江誡眼角余光看著與自己隔著一個座位的周決明。對方在室內脫掉了外套,坐姿輕松但利落,微低頭看著手上的書,耳朵卻似乎一直關注著老師那邊的動向,時不時抬頭掃一眼換頁的ppt。他身邊的那個女生卻一直懶洋洋的趴著,與他形成很明顯的對比。 初升的日光透過干凈的窗戶玻璃直射江誡的眼睛,他瞇了瞇眼撤回視線。 他似乎終于有點明白。是他的需求未得到滿足,是他對周決明抱有期待卻在對方那里得不到任何一點正向回饋的失落不滿。甚至,他隱約感覺,自己居然對周決明產生了些微依賴。 講臺上老師叫著周決明的名字,江誡從自己的意識中脫離出來,還以為自己聽錯。 但身邊的男生戴著眼鏡站起了身,江誡還想著自己是不是要給他讓個過道出來,然后就發現周決明旁邊的女生更快的騰開來。而周決明也沒有一點停頓的從她那側出了后排座位。 男生腳步邁的穩,走到講臺上也是冷靜大方的。 其實若不是同一個名字,是很難將講臺上那人和以往娛樂媒體鏡頭里的那個周決明聯系在一起的,兩人由內而外、氣質形態都很不相同。若前者是遍野可見的野草野花,那么后者就是雪中立的筆直的青松。 早課,教室大部分人都在昏昏欲睡,也似乎有些認出來周決明的人,抬頭好奇的打量著站在講臺上的他。 周決明沒有被外界影響任何,微彎腰將自己的展示演示片打開。日光灑在他干凈疏朗的眉目上,周決明直起身抬起眼。 江誡無意識的看著他,恍若一瞬間與周決明對視上,他飛快的撤開了自己的視線。 “good m, dear teacher and students. i am zhou,jueming from perf class 231. the theme of my course today is online fraud and crime…” 周決明的聲音卻在下一秒響起來,隔著麥克風,溫和平淡的傳到江誡的耳朵里。 他將視線不經意的掃回去,周決明正拿著翻頁筆側身展示講解屏幕頁面的案例。 周決明的語速不快,吐出的每個單詞都在標準的調子上,沒有中式英語發音常見的尷尬晦澀,反而異常流利順滑。 他從不知道周決明英語這樣好。 “this is the end of my presentation. thank you for listening.”周決明說完這最后一句話,放下了手里的翻頁筆,看向坐在講臺下方的英語老師。 女老師對他溫和的笑著,站起身來率先鼓掌,然后教室各處稀稀拉拉的也傳來不整齊的掌聲。 周決明微微點頭示意,然后走下講臺。 身后的女老師用英語在夸獎他用詞標準口語流利、準備充分且主題新穎,他順著臺階向上走到階梯教室的最后排,抬頭時才發現江誡正盯著他看。 目光沉沉,說不出什么意味,察覺到他看過去,對方又飛快的撤開。 周決明從路遙遙那側坐回自己的座位,女生又是一臉笑意的朝他比大拇指。 周決明有些無奈。其實細究起來,這是他第二次念本科讀大學,甚至很多基礎的課程他都算是第二遍上,實在沒有任何值得夸贊的意義。 大英課每周上一次,一次上四節課。所以等到他們下課,已經12點。 很多重復的知識點周決明只是放了個耳朵,然后不錯過老師的每頁ppt。他的另一半注意力是在自學手頭的這本《經濟學》,公管對這門課程的等級要求不高,學的是c等級。 但他那天在轉專業的政策上看到,若是滿績通過高學分的《經濟學a》,這門課程可替代公管的三門基礎課。 也就是說,若是他下學期滿分考過a等級高學分的《經濟學》,他可以少修三門基礎課。 這樣對時間來說,劃算很多。 但1000頁的大塊頭課程教材,講的很細且雜,所以周決明在趁這段時間提前自學,甚至想試試下學期申請不修直接考試。 下課鈴打響,上午的課程結束。 路遙遙邊收拾著東西邊問身邊的周決明:“你下午在學校圖書館自習還是回家?” 周決明合上手頭才看過兩個單元的厚重課本,將它放進背包:“去圖書館。” 若需要其他輔助資料,他當場就可以在圖書館找到,這樣方便許多。 路遙遙她母親下午要來學校接她回去過周末,她背著書包離開座位,等周決明出來,一邊說:“我媽今天要來接我,但我還想和你聊我的觀后感來著。我和你一起吃完午飯,跟你說完再走吧。” 周決明笑了下:“都可以,不著急。” 他話落,旁邊突然插進到男聲:“你收拾好了嗎?” 周決明聞聲轉頭,看向左側站起來的年輕男人。他上午的精力百分百放在學習上,都有點忘記今天江誡的這回事,他問:“怎么了?” 他以為江誡找他有事。 江誡的口罩早在他進教室坐下不久就摘了,這會帽檐下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的僵硬:“我想在你們學校吃午飯,但我沒飯卡。” 路遙遙在一邊好心提示:“我們學校很多食堂都支持在線支付的。” 江誡沒看她,有意無意的掃了周決明一眼:“我也沒手機。” 周決明無所謂這些,看了他一眼,從兜里摸出卡片遞給他:“你可以用我的。” 江誡沒接,插兜盯著周決明:“但我找不到路。” 周決明莫名覺得江誡像個別扭的小孩,早說要一起去吃,也不至于拐這么多彎。 他提起包:“那就一起,走吧。” 路上,路遙遙走在他旁邊,微偏頭看了看身后的江誡,又被對方冷冷的眼神給燙了回來。 她小聲問周決明:“這是你的同學嗎?” 周決明搖頭:“不是,以前有些合作關系。”他姑且將江誡和小明星那段稱作合作關系。 路遙遙也沒多問。雖然江誡確實長的少見的精致好看,但她對這種陰郁冷漠掛的也不敢看。況且,她總覺得對方有些不待見她,對她有種說不出口的不爽似的。 她明顯對自己昨晚看的綜藝更感興趣:“我昨天晚上熬夜到三點,你怎么那么厲害呢!什么都懂…要不是我知道你跟我是同個學校的,我都以為你是跟你們節目里其他人一樣,是學醫的呢。” 周決明淡淡搖頭:“都是些很基礎的知識。” 路遙遙一路夸到學校食堂,江誡在后方也有一搭沒一搭的聽了一耳朵。 他發現周決明對路遙遙真的是耐心溫和至極,可是為什么? 他皺起眉,難道兩人是一對?可又完全不像。 在食堂坐下,江誡還是第一次到國內的大學食堂吃飯。正值飯點,各個窗口都排了長長的隊伍,廳堂內桌椅之間湊的很近。 喧囂凌亂、連帶著冬季特有的冷和潮,混雜著食堂的油煙,江誡眉頭一直沒松開。 路遙遙找到一張空桌子,周決明捏著卡去打飯,走前想起什么,問江誡:“有什么忌口的嗎?” 人聲嘈雜,江誡一時沒聽清楚,露出個疑惑表情。 周決明走近兩步,微偏頭問江誡:“你有什么忌口嗎?” 說話時,周決明的臉對著他,兩人離的稍有些近,江誡連他睫毛都看的根根分明。江誡下意識咽了咽喉嚨:“不吃內臟。” 周決明點了點頭然后撤開,江誡的呼吸間便復又變成食堂的食物氣味。 他想了想,還是跟上周決明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