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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霧 第195節

    信宿的眼睛是純粹的黑色,有如一片沒有化開的濃墨,表面上覆著一層堅硬的、難以打碎的平靜。

    他兩只手一起握住林載川的手腕,用剛好他們三人都能聽到的聲音說,“哥哥,救救我。”

    林載川的身體異常僵硬地緊繃著,他站在原地,一時沒有任何反應。

    他知道信宿的意思,是要他繼續把這場戲按照原來的劇本演下去。

    可只是一條上山的路就已經如此,如果信宿真的落到了他們的手里,又會遭受什么?

    ……不值得。

    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沒有哪件事,值得讓信宿犧牲至此。

    林載川深深吸了一口氣,稍微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信宿用力握緊了他的手腕,撒嬌似的,輕輕搖晃了兩下。

    這個動作對他們兩個人來說都再熟悉不過,信宿經常性地在林載川的面前作妖,每當他想提出一些無理要求的時候,就總是會這樣做。

    林載川也無一例外都會答應他。

    林載川安靜了很久,久到那白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林載川終于單手攬過他的腰,輕輕一托將人放在肩上,看向那白人語氣淡淡道:“適可而止吧,離上山還有很遠的路要走,我先帶這個人上去,你跟老板他們一起。”

    那白人這次沒再說什么,只是聳了聳肩,看著他們走了——

    那女巫看起來就病殃殃的,一條腿還沒有他的胳膊粗,別一個不小心真的折騰死了,后面就沒的玩了。

    本杰明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走上這座雪山要兩個人在旁邊攙扶著,一步一步地往上爬,林載川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將他們遠遠落在了身后。

    天色已經非常暗了,星空勉強照應出腳下的路,雪地在月光籠罩下泛著朦朧幽暗的白。

    半米高的積雪被踩下去,發出輕微的吱嘎聲響,夜里出奇的安靜。

    身后已經完全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林載川將信宿輕輕放下,然后又抱起他,繼續向前走。

    信宿兩只手抱住他的脖頸,腦袋靠在他的身上,輕聲開口道:“載川。”

    林載川的神情沉而冷,好似完全凝固了,他沉默著一言不發。

    “我沒關系的。”信宿對他說。

    這對他來說確實不值一提。

    信宿向來是一個連死亡都不畏懼的人,更別說這些不痛不癢的低級手段。

    “我會好好地離開這里,”信宿輕聲道,“你愿意相信我嗎?……我相信你,我們很快就能回家了。”

    信宿看他仍然不說話,頓了頓,又低聲說:“本杰明剛剛說的是真的,我小的時候跟謝楓有過聯系,曾經也確實是他的實驗對象。”

    聽到這句話,林載川的腳步倏然停了下來,整個人似乎都輕顫了一下。

    林載川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信宿也不想再隱瞞,反正早晚都是要對他坦白的,他盡可能說的平鋪直敘,不帶太多感情:“我父母去世之后,我被謝楓帶走控制了一段時間,那時他沉迷于研究那種新型毒品,但手邊沒有足夠的實驗體,于是就想到了我。即便后來我從那個地方逃離出去,用了很長時間強制戒斷了那些東西對我造成的影響,可還是不可避免地留下了一些后遺癥……你應該也清楚的。”

    “我跟他,有無法放下的仇恨,”信宿輕聲說,“所以,我也不是完全為了你才做出這個選擇,也有出于我自己的考量。”

    “載川,你沒有必要因此感到自責、愧疚,是我自己想這樣做的。”

    信宿輕輕笑了一聲,“你知道,我是一個商人,我只會在最合適的時機做我認為最正確的事,但凡做出決定,一定有利可圖。”

    “你就當做是幫我完成愿望,好不好?”

    林載川的嘴唇輕微動了動,嗓子里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不知道什么地方痛的麻木,甚至麻木到了有些茫然的地步,腦海中一片空茫。

    信宿……

    他一直知道信宿有一段不為人知的黑暗曾經,他經歷過了太多太多不好的事,見到過游走在陰影中形形色色的惡人,受過……受過很多傷,那光鮮亮麗的外表背后是千瘡百孔難以愈合的傷疤。

    可他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那些曾經竟然會跟毒品有關。

    ——他少年時的陰影是謝楓那樣讓上級公安都忌憚三尺的可怕敵人。

    可怕的讓人膽寒。

    信宿到底經歷了什么,才能活著從那個地方出來,走到今天的這一步?

    他是怎么從一個只能被壞人傷害而無法反抗的小孩子,變成一個能夠跟國際販毒組織分庭抗禮的“女巫”?

    要反復“脫敏”到怎樣的地步,才能漫不經心又風輕云淡地把那些鮮血淋漓的曾經對另外一個人說起。

    林載川寧愿他不說、寧愿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那些旁觀者只消一眼就頓覺觸目驚心的過往,信宿又是怎么一個人消化的?

    林載川的反應出乎他意料的安靜,安靜到了有些詭異反常的地步,信宿心想還要在說點什么,轉移他的注意力。

    突地感覺手背上驀然一涼,好像有什么濕漉漉的痕跡沿著他的手腕滑進了袖口里,很快消失不見。

    信宿怔了一下,抬起眼自下而上地看著林載川。

    他的臉龐上似乎有一道不太分明的水光,淡的像是錯覺,很快就看不見了。

    那一剎那,信宿幾乎有些無措了,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載川……”

    林載川抱著他翻過這片山脊,從高處往下看,遠處亮起極為熹微朦朧的燈光,一座寺廟的輪廓隱約出現在他們的視野當中。

    信宿知道這是他們安營扎寨的地方,本杰明手底下的人,除了謝楓,都聚集在這里。

    林載川走到寺廟附近,稍微一彎腰,把信宿放了下來。

    信宿站在他的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望著那一雙恍若雪洗過的漆黑眼睛。

    林載川垂下眼,輕聲說道,“小嬋,如果你想離開,現在是最后的機會。”

    等進了寺廟里,幾十雙虎視眈眈的眼睛盯著,即便是林載川也不能保證能夠將他毫發無傷地帶出來,到那時撕破臉皮也來不及了。

    信宿一時沒有回答。

    他想起林載川一路上的沉默,想起落在他皮膚上冰涼又guntang的那一滴眼淚。

    他心里驀地抽痛了一下,低下頭輕聲說:“……我聽你的。”

    很快他又道:“載川,從我九歲那年開始,我一個人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

    “現在,你愿意給我一個跟你并肩作戰的機會嗎?”

    ——

    第二百零二章

    本杰明他們在路上耽誤了一些時間,林載川走進寺廟的時候,其他行動的人早就已經回來了。

    他們遠遠看到言百從寺廟門口走了進來,肩上還帶著一個人。

    “言百。”

    一個白人主動走到他的面前,目光在二人之間打量了一圈,“你們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

    “路上遇到了女巫的人,耽誤了一點時間,”林載川聲音平淡,聽不出任何情緒,“老板他們在后面,很快就來了。”

    那白人繞到了林載川的身后,抬手抓住信宿的頭發,用力把他的腦袋抬了起來,盯著他的臉道,“這就是大名鼎鼎的女巫啊,怎么不在你的地盤藏好,跑到這里來了呢?”

    信宿剛剛整個人都被埋進了雪里,渾身冰冷冰冷的,這時候的臉色實在說不上好,整張臉都是蒼白的,襯得那一雙眼珠格外漆黑,攝人心魄似的。

    “你們技高一籌,我當然輸的心服口服。”信宿說的極為誠懇,語氣里竟然還帶著一絲笑意,他輕輕道,“就是不知道你們老板愿意讓我活多久了。”

    那白人看他這個態度,挑了下眉,手背在他的臉上拍了拍,“你老老實實聽話,當然就能多活幾天,至于到底是什么時候,就看你表現了。”

    他又道:“給我吧,他這幾天住的地方我們已經準備好了。”

    那白人動作有些粗暴地把信宿從林載川的身上扯了下來,單手把他拖進了后院。

    本杰明回來,沒見到女巫的人影,沉下臉色問:“女巫呢?”

    “關起來了。”那白人回答道,“關在后院廢棄的那個房子里,我把門從外面鎖上了,保證他跑不出去。”

    現在已經將近晚上十一點了,他們從昨天開始就謀劃著今天的行動,都沒怎么休息,把女巫鎖在小黑屋里,也不怕他自己一個人跑了——至于跟他算賬,等第二天醒了再算也不遲。

    爬了一整座山頭,本杰明這把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骨頭顯然也沒精力去熬夜收拾女巫,只是點了點頭,讓人把他扶著進了房間。

    另一間房屋里,一個白人看著旁邊精神矍鑠翻來覆去的中年男人,意味深長道:“你今天晚上睡不著了吧。”

    那中年男人聽了嘿嘿笑了一聲。

    ——這人叫杰西,在國外因為接連強jian虐待未成年男性,手里沾了兩條人命,被當地警方全國通緝,后來逃到了本杰明的身邊,用了一個新的身份偷天換日,茍活到了現在。

    從聽說女巫是個漂亮男人的時候,杰西就忍不住想看看到底有多么“漂亮”,想起他看過的那張臉,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眼里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欲望。

    杰西道:“聽說老板打算把他送到‘那邊’當實驗體,不如先放在手里讓我們玩玩,反正一時半會也弄不死他。”

    “……今天晚上,我就去看看他。”

    信宿被關在了后院角落里的房間。

    這里以前是寺廟的儲物間,存放各種糧食用的,后來荒廢了很久,地面落了一層灰塵。

    信宿被反捆著手腳扔在地上,這個姿勢甚至讓他很難站起來。

    手腕上的繩子不是載川綁的,緊緊勒著皮膚,上面粗糙的尖刺弄的他很痛,信宿努力將自己的身體蜷縮起來,身體最大限度地蹲在地上,然后把捆在一起的雙手從身下穿過去,穿過兩條腿,換到了身前來。

    要不是他長的瘦、手臂修長,這個高難度的動作恐怕都做不來。

    信宿輕輕喘了一口氣,用手從衣服里摸出一把小而鋒利的刀片,他坐到地上,身體抱成一團,用刀片把腳踝上的繩子慢慢割開了。

    他伸直了雙腿,往角落里一仰,喃喃道:“這樣就舒服多了。”

    信宿對這樣的環境倒是不感到陌生——他以前經常被周風物關在密不透風的地下室里,那黑暗陰冷的程度比起這間房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的“小黑屋”條件已經算是很好了。

    不過“由奢入儉難”,睡慣了舒適溫暖的溫柔鄉,驟然被打回原形,到底還是不太適應。

    信宿嘆了口氣,把那一捆被割斷的繩子藏了起來,努力裹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打算這么將就一晚上。

    睡覺還是很重要的。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入夜。

    在這種地方,終究是難以入眠的,信宿靠在角落里,睡的很淺,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好像聽到了什么窸窸窣窣的動靜,好像有人在他的門外。

    信宿悄然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