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霧 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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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載川眉眼間神情放松些許,接聽電話,輕聲道,“魏局。” 魏平良那邊開門見山問道:“走了也快一個星期了,你們那邊調查的怎么樣?” 林載川看了眼跟隔壁連在一起的雪白墻壁,低聲說:“今天應該就會有結果了?!?/br> “那還挺快,”魏平良問:“打算什么時候回來?” “目前還不能確定,順利的話,三天內可能回去?!?/br> 魏平良又叮囑道:“你們兩個人在外面注意安全,畢竟不是自己家的地盤,一舉一動都別太惹眼,不要被什么人盯上,以個人安全為先。” 林載川“嗯”了一聲。 魏平良語氣有點頭疼,“案子查完了就早點回來,這兩天你不在,局里那些小崽子有事沒事就往我辦公室跑,吵的我腦子都大了一圈?!?/br> “……嗯?!?/br> 頓了頓,魏平良忽然敏銳道:“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林載川向來是不動聲色的人,他的情緒從不表露一絲一毫,就算跟他朝夕相處的同事很多時候都不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有對他有一萬分熟悉的人,才有可能從細枝末節的反應里窺見一二。 而魏平良就是其中之一。 林載川現在并不是正常的工作狀態,而這種情況出現在他身上是非常罕見的——在魏平良的印象里,他的這位年輕的支隊長,總是有一種非人的理智冷靜。 林載川猶豫了一下,還是把他們的計劃跟魏平良如實匯報了,信宿現在一個人跟潘元德單獨相處,一小時后二人匯合。 魏平良在手機那邊睜大眼珠,聲調都抬高了兩個度,“一個小時!” ——萬一信宿在房間里出了什么事,等一個小時黃花菜都涼了! 可能是為了某種便利,客房的隔音效果相當好,房門關上,房間里一片安安靜靜,什么都聽不見。 一開始,林載川本來想讓他帶著監聽設備進去,但是信宿拒絕了。 用后腦勺想想,潘元德那張嘴里也說不出什么好聽的話……信宿不太想讓林載川聽到那些。 魏平良完全沒想到,最后羊入虎口的人竟然是信宿,聲音聽起來都不太對了—— “信宿那個小身板,入職的時候體測成績就是十年來所有錄用人員的倒數第一,今年春天市里的體測都不一定能過,上次讓他幫我辦公室里抬個水桶都抬不起來——你讓他一個人面對可能有強jian前科的嫌疑人,???” 而且這兩個人還不是簡單的上下級關系,林載川那滴水不漏的性格是怎么放心信宿一個人跟潘元德相處的! 林載川喉結輕微滾動,輕聲道:“魏局,我相信他?!?/br> 聽了他的話,魏平良沉默了一會兒。 這個信宿就是看著花瓶,玩心眼子十個人加起來也玩不過他,以他的智商,總不可能把自己主動置于危險的境地中,信宿敢這么做,就一定有自己的打算。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好揣摩了。 魏平良嘆了口氣:“別出什么事就好,那就等一個小時,你接到人打個電話給我。” “明白?!?/br> 信宿坐在沙發邊緣,潘元德站在客廳背對著他,從自動過濾飲水機里接了一杯水。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很欣賞你,總是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很吸引人?!?/br> “所以那天在你面前情不自禁說了那樣的話,還希望你別介意?!?/br> “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繼續在圈子里演戲?!?/br> “我可以給你很多資源——當然,不用交換什么條件。” 信宿垂眸低聲道:“謝謝您,其實我那天去試鏡只是機緣巧合,還沒有做好進娛樂圈的打算……我很喜歡鐘婧導演,才想要試試她拍的戲?!?/br> 潘元德道:“這兩天她都在外地,過段時間等她回來,我帶你去家里見她?!?/br> 他說話的時候神情相當坦然,好像前幾天背著原配在外面養情人的爛人壓根不是他。 信宿眼神微亮:“真的嗎?” “我騙你做什么,”潘元德失笑,遞了一杯水過來,語氣自然:“我這邊沒放什么好酒,一路過來,先喝杯水吧?!?/br> 信宿雙手接過,看了一眼杯子里的水。 溫暖、清澈,波紋蕩漾、一眼見底。 帶著溫熱的余溫。 信宿眼睫微動,在潘元德的目光注視下,將那杯水一飲而盡。 —— 第一百二十五章 潘元德看他將那杯水全都喝下去,眼底的笑意愈發加深,他含笑道:“說起來,現在就有一個劇本很適合你,你跟我來看看?!?/br> 他推開臥室的門,率先走了進去。 信宿不疑有他地跟在他的身后,語氣略微遲疑說:“是什么劇本?” 潘元德轉過身看他,目光里帶著某種圖窮匕見的惡欲,他微笑著慢條斯理道:“林嬋,你的第一部 電影,拍攝地點就選擇在這里,你覺得怎么樣?” 信宿微微一怔,有些不解地看著眼前的人,“……什么意思?” 潘元德興趣盎然道:“我寫了一個很好的劇本——如果你來當男主角的話,那就再完美不過了?!?/br> “只不過,這部電影只有我一個人觀看?!?/br> “主角是你和我?!?/br> 信宿錯愕兩秒,終于反應過來他的意思,神色微變,轉身就想離開這個地方,但他還沒來得及走出門,身形突然搖晃了一下,腳下踉蹌,站不穩似的,單手扶住了墻壁。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是一個天生的藝術品,非常適合放在屏幕上被人觀賞?!迸嗽乱徊揭徊较蛩哌^來,話音也逼近,“所以,我很期待最后的成品。” 信宿面色蒼白向后退了一步,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他艱難低聲道:“你不是說,只是想要跟我道歉?!?/br> 潘元德:“當然,我是想跟你好好‘道歉’,我會給你很多東西。” 信宿呼吸輕微顫抖,被抽空力氣似的,在潘元德逐漸逼近的腳步里,眼睫無力睜開,慢慢倒在了地上。 …… 不知道過了多久,信宿終于睜開眼。 他仰躺在床上,就在身邊不遠的地方,用支架固定著一個攝像機,鏡頭正對著他,紅色呼吸燈詭異地一閃一閃。 “醒了?時間比我預計的還要早一點?!?/br> 潘元德就在臥室里,見到信宿醒了,就坐在床邊,挑起他的發絲握在手里把玩,甚至還想去摸他的臉龐。 信宿微微一偏頭,將手臂抵在身前,聲音極為虛弱,帶著低低的懇求:“不要這樣,潘監制、我不想這樣?!?/br> 他用力咬著唇,示弱道:“您放我走吧,我會離開這里、不會再出現在您的面前。” 信宿的眼里覆著一層濕潤的水光,長長的眼睫有如蟬翼般顫抖著,泛著一種讓人勾起嗜虐心的脆弱。 潘元德聽了低笑一聲:“只要你聽話,等我覺得可以結束的時候,就會讓你離開。” 信宿只是抗拒地搖了搖頭。 “醒了的話,我就準備開始了。”潘元德看了眼正在工作的攝像機,自以為溫和的承諾道,“不用怕,不會讓你感到任何痛苦?!?/br> 他伸出手,解開信宿衣服最頂端的一枚扣子,輕輕一挑就散開。 “時間還有很長,我會慢慢來。” 信宿垂著眼,輕聲道:“別碰我?!?/br> 潘元德完全沒有理會這句話的意思——信宿的反應比他料想的要平靜許多,沒有那么歇斯底里的反抗,不過這樣也好,省了他的麻煩。 襯衫領口向外散開,可以看到一段清晰凹陷的優美鎖骨,漏出來的皮膚好像白瓷,在燈光下微微泛著溫潤的熒光。 眼前的人不管哪里都完美的好像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潘元德的眼里露出濃郁的欲望色彩,他的手指向上,想要撫摸那片雪白細膩的皮膚。 但下一刻,潘元德的神情驟然一僵。 信宿右手抵在二人之間,指尖一枚刀片悄無聲息貼在潘元德的脖頸,最鋒利的地方已經切近rou里,劃出一道淺而清晰的血線。 一滴鮮血“啪嗒”一聲落在床單上,迅速洇成一個血點。 潘元德看著從刀身滴下來的血,身體急剎車似的猝然停在了原地,心臟頓時不受控制狂跳了起來。 信宿抬起眼皮,用看一個死人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神情極度漠然,不見一絲方才恐懼慌亂的影子。 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坐起身,把傷口深度精準把握在皮下一毫米的位置,神情淡淡道:“說了讓你別碰我了。” 信宿好心提醒道:“奉勸你最好不要亂動,萬一不小心把脖子碰到刀刃上,割開了大動脈,我可救不了你?!?/br> 潘元德直勾勾盯著他,脖頸一線發涼,身體一動不敢動,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冷汗滲了出來。 信宿看他這幅渾身僵硬的模樣,嗤笑道:“如果你表現的強硬無畏一點,說不定我還愿意看得起你一分……被權利和財富架起來的懦夫,骨頭都是爛的,真是讓人惡心?!?/br> 他轉過臉,看向架在旁邊的攝像機,愉快笑了一聲:“喜歡拍視頻是嗎,所以剛才你的所作所為應該都拍的非常清楚了吧,送上門的證據。” 信宿眼底帶著細微模糊的笑意,話音聽起來非常愉悅,好像心情極好。 但如果林載川在這里,就會有一個人知道,他的心情幾乎差到了極點,情緒在暴怒的邊緣。 信宿站起來,收回手里的刀,走向攝像機,cao作結束錄制,將里面那將近十分鐘的視頻錄像保存了下來。 “吸毒,下藥,強jian,說不定還有其他犯罪前科?!毙潘奚袂樗菩Ψ切Φ乜粗?,譏諷道:“潘制片人,五毒俱全啊,在娛樂圈真是屈才了。” 潘元德回過神,渾身一軟,抬起手抹了一把脖子,傷口傳來一陣針扎般的刺痛。 面臨死亡的恐懼褪去,濃重的憤怒隨即涌了上來,從來沒有人敢把刀放在他的脖子上。 潘元德終于披不上那層體面偽善的人皮,一臉陰冷,身形將近爆起,被激怒的野獸般撲向信宿—— 信宿的手指微微一動,甚至胳膊都沒有大幅度動作,一道銀光從他的指尖閃出。 潘元德只感覺有什么破風切來,下意識往后一躲,閉上了眼—— 刀片的尾端從他的眼皮掃了過去,旋轉著飛出一段距離,輕微當啷一聲落到了地板上。 潘元德:“………” 如果不是他反應快、往后躲得及時,那枚刀片就會直接從他的眼珠上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