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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霧 第71節

    只見車里的人把汽車往后一倒,而后猛然向前疾沖,以一個極為刁鉆的角度撞上了邁巴赫的車身,竟然直接把車撞翻了!

    信宿只感覺一陣天翻地覆,車廂內劇烈震動顛倒,安全帶把他死死地摁在駕駛座上,額頭傳來一陣劇痛,然后就是疼痛后的麻木。

    他整個人倒懸在車廂里,沒有人知道信宿在那短暫的幾秒鐘內想了什么,只見他抬起幾乎沒有知覺的五指,骨節蒼白凸起,一只沾血的手伸向車門,一手用力顫抖扣住了安全帶。

    轟!

    就在改裝汽車第二次撞向邁巴赫的時候,一輛閃光燈爆閃的警用suv蠻橫地橫插而至,生生將這輛車的車頭撬離了地面,撞歪了一個巨大的角度!

    可是來不及了——只見遍體鱗傷的邁巴赫在側向受力之下再次向右滑出了一段驚心動魄的距離,它貼地的車頂“滋啦”悚然起火,大半個車身已然橫跨過坍塌變形的防護欄,懸空部分陡然向下傾斜,下一瞬間車身瞬間失衡,翻滾著消失在防護欄之間!

    那仿佛是一個慢放拉長的畫面——

    林載川坐在suv中難以置信地轉過頭,眼睜睜看著載著信宿的那輛車從自己的面前翻了下去,向下墜落進海水之中。

    撲通——!

    第七十章

    “信宿——!”

    “林隊!!”

    在其他刑警語調猛然拔高的震驚呼聲下,林載川的身影在公路邊緣一躍而下,追著信宿的腳步,消失在濃墨般的夜色之中。

    他在空中一路筆直地下墜,衣袖簌簌揚起,撲面而來的夜風如冰刀般寒冷尖嘯,風力強勁,瞬間割裂了林載川的耳膜,順著一條條神經響徹腦髓。

    噗通!

    從二十米高的路面墜入水中,跟掉在水泥地上的感覺其實差不多,那水面產生的震蕩力差點兒沒震碎林載川的全身肋骨和五臟六腑,他渾身一陣麻痹般的劇痛,四肢掙扎著從水面浮出,急促地深吸一口氣之后,又義無反顧地再次潛進了海水之中。

    今天夜色格外濃厚,海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林載川只能憑借著信宿落水的大體位置,推測他可能出現的地點,而后漫無目的地在水下搜尋。

    然而千斤重的汽車下沉的速度勢必要比一個人快,林載川本就來晚了一步,此時不可能追上他的汽車。

    除非信宿能自己從車里掙脫出來,那還有一線生機。

    林載川在溫度透骨的海水中一路下潛,感覺周身的水壓逐漸上升,那柔軟卻致命的水流從四面八方包攏聚集而來,像巨石般擠壓著他的前后胸腔,壓著他的心肺一陣痛苦的痙攣,“咯吱咯吱”地響。

    他烏黑的頭發飄散,從嘴里吐出了一串氣泡,兩條手臂洑水向下潛行,修長的雙腿來回擺動著,在水下四處尋找信宿的身影。

    無處不在的水流從林載川的耳邊、身側輕輕滑過,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冰冷而不懷好意。

    在一片黑暗之中,林載川幾近茫然地想:

    信宿到底在哪里?

    信宿還有意識嗎?他一個人能解開安全帶嗎?

    他一個人被困在車里,會不會害怕?

    “信宿,你不要怕……”林載川想:“只要你出來,我就能抓住你。”

    只要你出來,我就能救你。

    信宿………

    時間好像過的很快、又仿佛被無限拉長,林載川不知不覺已經下水一分鐘,體內的氧氣越來越少,一股灼燒感從喉管開始蔓延到心肺,心跳在此時格外劇烈而明顯,一聲一聲仿佛能夠震破胸膛,然而他不能在這里半途而廢。

    他怕但凡后退一步,就再也抓不住信宿的手了。

    ……萬一信宿還在等著他呢?

    除了他,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第二個人能把信宿帶回來。

    林載川清俊秀美的五官因為缺氧而微微扭曲變形,心跳劇烈如雷,他艱難吐出了胸膛里最后一口氣,悍然繼續下行!

    這片海域幾乎深不可測,像一個怪物的巨口,所有墜落其中的人都被一口吞噬、有去無回。

    深水處的水壓幾乎要擠碎林載川的每一分血rou,他經受著壓強與窒息的雙重痛苦,在海水之中不死心地繼續摸索探尋。

    ……假如自己也放棄,那么就沒有人能救他了。

    信宿這樣的人,不該在現在死去、不該替他而死、更不該死在這里。

    仿佛死神的鐮刀步步逼近,一陣一陣的眩暈感如海水般逐漸涌上林載川的腦海,麻藥一般侵蝕著他的神經,他的視網膜開始閃爍白色的光影,就在他的肺部因為嚴重缺氧而產生刀割般的劇痛時,右手忽然碰到了一條浮起的手臂——

    林載川想也沒想地攥緊了那條手臂,把人拉到自己身側,單手抱在懷里,他絞盡了體內最后一分理智與力氣,奮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游去——

    “咳咳……咳、咳咳!!”

    林載川一出水面,就因為肺部受壓急劇變化而狂咳不止,壓都壓不下去,從喉管至肺部一線火燒火燎地疼,口腔里滿是血腥味,他急促地喘息著,用力把手邊的人拉到身前,卻發現自己捧不住那人僵白的臉頰。

    他的手指在劇烈發抖,不止是手指,他的全身肌rou都因為過度負荷而僵硬、不受控制地痙攣著。

    “呼……”

    “呼、”

    兩個人的鼻尖幾乎抵在一起,林載川終于在近距離之下看清了信宿的面部輪廓,他伸手試了信宿的鼻息和脈動,心里異常冷靜地想:

    無意識、無呼吸、有微弱脈搏。

    “我不會讓你有事。”

    林載川輕輕打開信宿的嘴唇,一絲水流沿著他的唇角流了下來,滴落到海面上,馬上被無數海水吞噬淹沒,沒濺起一分水花。

    “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信宿……”

    顫抖的余音消失在緊貼的唇齒之間,林載川用濕潤而輕顫的嘴唇向信宿的口中渡氣,血腥味在四片唇瓣間蔓延,他不停親吻著信宿冰冷的唇,把自己嘴里的氧氣輸送到他的體內,生生把那因為缺氧而平塌的胸膛撐起了一個弧度——

    緊接著,林載川將信宿的身體轉去,從后環抱住他瘦削的脊背,左手墊在右手指骨下,緊扣住他的胸膛,向下用力壓了一下、又壓了一下。

    “…………”

    那幾秒的時間仿佛被無盡的深夜與瀕死的絕望拉的無比漫長,林載川懷里沉寂的身體終于有了反應,信宿渾身劇烈痙攣,口鼻中猝然噴出了一股冰冷咸濕的海水。

    “咳咳、咳咳咳——”

    信宿雙眼緊閉、胸膛不正常地劇烈起伏,海水順著他鬢邊烏黑的頭發、從他修長低垂的眼睫上不斷滑落,他開始有了微弱的呼吸,脈搏也逐漸趨于平穩,但依舊沒有醒來。

    林載川用力抱著信宿的身體,兩人被困在這廣袤遼闊的內海中,四面八方無一出路。

    冷浸浸的深水像無數陰冷的觸角,纏繞著他們淹沒于水下的部分,帶來格外鮮明的徹骨寒涼。

    林載川意識到他們必須馬上上岸,否則冰涼的海水會帶走他們的體溫,他們或許不會馬上溺死,但是四肢可能會因為極速降溫而麻木,到時連掙扎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遠遠的警笛聲隱約交錯響起,整個刑偵支隊的人在公路上一齊炸成了熱鍋上的螞蟻,警用強力手電的燈光竟不能穿透深淵一般的夜,行至半路就被黑暗盡數吞噬,根本照不出海面上的人影。

    心急如焚的魏平良掐著手機在公路上咆哮著怒吼:“兩條腿的救生員有他媽的屁用!到時候怎么上岸!插翅膀飛上來嗎!讓他們派救生艇過來!準備心臟復蘇儀器和棉被!五分鐘之內老子要見到活人——”

    二十米下的海水之中,林載川的嘴唇凍的發白,唇角已經和面部皮膚變成了一個顏色,他雙手捧著信宿的臉,呢喃道:“信宿,你能聽見對不對?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話,我是林載川……”

    “這里太冷了,不要在這里睡。”林載川輕輕抵著信宿的額頭,睫毛顫抖著,近乎無聲地哀求道:“你不要在這里睡、我們回家再睡,信宿….醒醒……”

    林載川喉結抽動閉上眼睛,濕潤烏黑的發絲貼在的鬢角,一顆水珠從他的面頰滾落下來,像一滴淚。

    “…………”

    信宿的身體或許不經摧折,但精神力絕對無比強悍,只要能讓他恢復一絲屬于自己的神智,就能像毒素般蔓延至心中的千頭萬緒,重新奪回身體的支配權。

    林載川耳語似的話音不斷在他的耳邊響起,那聲音如同來自靈魂深處的呼喚,信宿垂落的手指微微一動,眼皮輕而無序地顫抖了幾下,仿佛頂著鋼鐵一般的沉重壓力,生生抬了起來。

    信宿慢慢睜開了眼。

    “……林載川?”

    林載川以為他出現了幻聽,他下意識地抬頭看向信宿,隨即看到了一雙即便是夜色也掩不住的深邃烏黑的美麗眼睛。

    信宿又輕聲叫了一句:“載川。”

    “……”林載川眼睛一眨不眨凝視他許久,而后竟然失笑一聲,雙手用力抱住他,喃喃道:“你沒事……太好了。”

    信宿感覺他的知覺可能還沒恢復,身體竟然感受不到哪里疼痛,只是輕輕咳嗽了兩下,用有些嘶啞的聲音道:“他們有三輛車,一輛掉在海里,一輛撞上了山壁,車里的人應該都活不出來了。”

    林載川一怔,而后低聲詢問:“是他們先向你開槍嗎?”

    信宿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嗯。”

    信宿平靜地根本不像在鬼門關里走過一回的人,好像早就已經習慣了半只腳踩進死亡里,他思路清晰、有條不紊地說:“那些人應該是針對你來的,我開出市局之后沒多遠就發現身后被人跟上了,他們應該沒有發現車里坐著的人是……”

    “這些以后再說,”林載川輕輕打斷了他,“賀爭他們知道我們兩個在下面,應該馬上會派搜救隊的人過來搜索救援,但是不知道他們多久才會來。你先不要說話了,保存一點體力。”

    信宿輕輕點了一下頭。

    漆黑的夜色掩住了他臉上極為復雜難懂的情緒——當時車輛被撞翻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那些殺手的意圖,意識到絕對不能被困在車廂里,幾乎是在翻下公路的下一刻就掙扎著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從車里跳了下去,緊接著被鋪天蓋地的海水淹沒。

    信宿做出這一系列反應只是憑借求生的本能,那種情況下根本來不及思考落水以后應該怎么做。

    他不會游泳。

    現在能在“腦子沒進水”的情況下清醒過來,說明他在水下窒息的時間絕對沒超過三分鐘。

    ——林載川是跟著他跳下來的。

    甚至他但凡多一秒鐘的猶豫,都不可能把他從海里救出來。

    所以那是一種怎樣的信念,能驅使著林載川毫不猶豫從幾十米高處跳下,然后在茫茫深海中找到了他。

    信宿年少不懂事的時候,也曾經有過那樣不切實際的期待——他幻想著會不會有人能夠伸手拉他一把,把他從那個堪稱地獄的地方帶到人間,他向身邊的所有人求救,但那些人或者視而不見、或者冷眼旁觀,還有人對他帶著近乎惡意的憐憫,高高在上的施舍一點“恩惠”。

    ……后來他就沒有這種無知又軟弱的荒唐念頭了。

    他也從來不覺得什么人會是他的“救贖”。

    可是在這一瞬間,信宿心里那長久以來根深蒂固的“冰冷”似乎松動了一些。

    林載川孤身而來,將他從窒息的海底帶出水面。

    信宿清清楚楚地察覺到了他的心動,好像有什么guntang的東西第一次注入了他的血液之中,隱隱約約生出了一股模糊但溫熱的情感。

    而情感的源頭是林載川。

    第七十一章

    海里的水溫太冷了,他們只能抱在一起取暖,距離靠的太近,彼此的心跳都能互相感知。

    林載川低聲問他:“你還有哪里覺得難受嗎?在車里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