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宮 第8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游霧、佛系中醫(yī)穿成反派的替身情人后、全球進(jìn)化:我有屬性面板、萬道劍尊、與佛子換心之后、我在垃圾桶撿反派(古武)、被告律師請自重、不法侵入、調(diào)香、花買了,情定了,我是男的又怎樣
林下漏過一縷一縷的日光,疏斜如同殘雪一般,他鴉青的睫在明亮的日光下落落分明,一雙清透的瞳因此顯地格外地清透。 無需再多說什么,李青溦全部知曉。可她還有自己的憂慮,也不知曉該不該原諒他。 陸珵又道:“隱瞞身份之事是我的錯,我會為自己的錯誤負(fù)責(zé),無論要如何補(bǔ)償我都接受。若事情真的不能轉(zhuǎn)圜,你當(dāng)真不愿嫁給我,我也會再想法子。” 李青溦聽到這里,輕輕咬了下唇,瞥開視線,看一旁翩躚的蝴蝶:“如何的法子,太子殿下此等身份,可要強(qiáng)人所難不成?” “對你,我永遠(yuǎn)不會勉強(qiáng)。你若是不愿,我也只會等到你愿意的那一日,無妨,無論如何,對你我有的是時間。” 聽了他這話,李青溦一時未語。 她有時候當(dāng)真是看不懂他,也看不懂自己。他叫她難過,又叫她這般糾結(jié)。 按理說他讓她這樣不開心,她不該同他在一起。 可也不知為何,見不著他,想起先前他做的事,她會煩悶生氣。可見著他,她心中又無限柔軟。 她外祖母說過,遇事不決,不妨問問自己的心。 可她的心…… 長久的靜默中,陸珵擰在一起的心卻漸漸松了,她若是直截了當(dāng),反而說明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成算,可她是細(xì)細(xì)考量過的,那她的心便是同他的一般的。 她心中有他,陸珵深深地看著她。 李青溦覺察這樣炙熱的目光,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又過了許久,她看向他,輕勾唇角緩緩開腔:“叫我原諒你,除非,除非你做到三件事。” “好。”他輕聲道,“做什么?” 李青溦一怔,她想了許久才想到了這個臺階,還以為他要猶豫問詢,好叫她好好想想究竟要叫他做什么事情,誰知他答應(yīng)的如此干脆,倒也未給她一點(diǎn)準(zhǔn)備。 她便隨手指了指對過的花墻:“第一件,我要你親手抓一百只玉色蝴蝶給我。” 陸珵彎唇:“好。” “第二件…待會兒的馬球會上,你要奪魁。” “好。” “第三件……” “好。” 李青溦頓住片刻:“……我還未說出口,你便好麼?若我叫你自毀,叫你去做性命攸關(guān)的事如何呢?” “也是好的,在你這里無論是什么我都不會拒絕。”陸珵一雙清透的瞳盛滿了笑意,只是看著李青溦,“死了也甘愿。” 李青溦立時白了他一眼,啐了一聲:“莫要胡說。” “好。” 陸珵應(yīng)了一聲:“第三件事是什么?” 先前未見他的面,李青溦糾結(jié)的是二人不合適的地方。關(guān)于身份、家世,關(guān)于種種亂七八糟的東西,可也是先才,她才知曉,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在意的事想要他答應(yīng)。 真正在意的只有一件。 “你既要娶我,從今往后只能有我,你若做不到我們便這樣算了,索性再不要多說什么。” 怎么就算了?如何算?陸珵從未想過旁的人。 很難說出他對她的感覺。在未遇見她之前,他偶爾會覺著自己的心廣袤而深邃,只是空落落的,似是丟失過一塊。也是遇見她他才曉得。 她就是他缺失的那一塊。 他的心并不大,既有了她,便嵌不下另一個人。 他看她一眼,舉起右手:“從今往后,我只有你,說到做到,決不失約。” 李青溦只是覺著他有些傻…這樣打的人,如何還這般起誓?她不由撲哧輕笑一聲,抬起右手,同他輕輕一碰:“那我,也只有你。” 她話音剛落,還未反應(yīng)過來。下一瞬,呼的一下身子一輕,人已被他攬起來轉(zhuǎn)了好幾圈。 李青溦嚇了一跳,忙摟緊了他的脖頸:“你做什么?” “我從未這般開心過。”他胸腔震顫,麻麻酥酥的笑聲從他身體里傳到她的身體中。 李青溦臉都有些紅透了,嘟囔兩聲:“別笑了。” 陸珵應(yīng)了一聲,抱著她便往外走。 李青溦忙瞪大眼睛瞧他,又嚇了一跳:“你又做什么?” 陸珵笑著看她:“奪魁。” -- 出花園的路上,陸珵還是將李青溦放了下來。 他向來鎮(zhèn)靜知禮,從未有一日像現(xiàn)在這般沉不住氣,也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一日。 他只覺著這杏園太小,他該帶她出了門,往皇城宣德樓去,叫京城所有人都知曉,叫世上所有人都知曉:李青溦答應(yīng)了他的求娶。 但李青溦明顯并不想如此。 “快將我放下來,叫人看了去,像什么樣子呢。” 她說什么,陸珵自然照做。 —— 馬球會正要開始。 球場兩側(cè),樂師奏樂,馬場上清了場地,正有記分員舉著小紅旗站在場地。京中的馬球會多是男女一同參與。分為兩個陣營,左邊穿黃衣騎馬裝,右邊紫衣騎馬裝。 一旁信王信王妃,陸云落等親王宗室、朝中近臣及其家眷俱在一旁的馬廄挑過馬,又在觀景臺拜過帝后,飲過祝酒。 眾人正用過,便瞧見一側(cè)花園行過二人。 郎君衣紫腰金,玉冠束發(fā),俊朗如日月,行如芝蘭玉樹;他一旁的女子,顏色如朝霞映雪,般般入畫。 二人俱是神仙玉骨,郎才女貌。眾人不由看呆一瞬,回過神行過禮后,方打量一旁女子。 一旁陸云落輕笑一聲:“太子殿下今日也要下場?” “孤來奪魁。” 陸云落眉心一挑,哦了一聲看向李青溦,明知故問道,“這位想必是太子殿下同隊之人,也不知是何人?瞧著倒有一些面熟。” 她輕笑,眼角微彎,李青溦唔了一聲,面色復(fù)雜。 如何不面熟呢?前些日子還日日混在一起,這幾日倒猝不及防眾人身份都變了。想到這里,李青溦才又想到,原來她先前所說哪個為情所困的侄子,便是陸珵…… 姑侄二人倒是一副模樣,將她瞞得好慘。 只是她也不是那種促狹之人,今日同陸珵說開,便是已是過去了,趁此機(jī)會重新認(rèn)識一下便是了,她正要說話,一旁陸珵轉(zhuǎn)頭看她,突揚(yáng)聲。 “孤的太子妃。” 太子殿下帶著女眷,此人卻面生,聯(lián)想起前幾日之日,眾人心中早有想法,但也不敢確定。此刻聽了太子殿如此堅定又溫柔的一聲…… 眾人何等又眼色,面面相覷一番,笑著見禮:“太子妃。” 李青溦有些不習(xí)慣,旨意還未下他這樣說到底不妥,想到這里她揪一下他的衣擺,叫他莫要亂說話。 只是手剛伸出去,便叫他牢牢地牽在了掌心中。她抽手卻被他牽地更緊。 他溫?zé)岬拇笫志o緊地包著她的手,安撫似地輕輕摩梭她的指骨。 李青溦突覺得無比踏實(shí)安心,算了,這等小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她抬起頭來,同他四目相對,笑了起來。 —— 陸珵同李青溦挑了馬,換了紫羅馬服,二人同隊下場眾人一同擊馬球。 到底是儲君同太子妃,眾人也未見過太子殿下打過馬球,遑論太子妃。本想著謙讓一番,演練一番,不想君子六藝俱全,太子妃不愧是平西王的外孫女。 陸珵馬術(shù)不錯,馬球打得竟也相當(dāng)不錯,太子妃竟也不遑多讓。 到最后,眾人自然心服口服。每次陸珵和李青溦射中球門,樂隊鼓樂齊鳴,馬球場上之人也一陣歡呼。 —— 觀景臺上,卻有許多人神情各異。 首座,慶帝遠(yuǎn)遠(yuǎn)看見陸珵身邊的女子,應(yīng)當(dāng)便是他提過的李氏女。 又見二人配合,竟有奪魁之勢,點(diǎn)了點(diǎn)頭,乜斜一眼:“這李氏女與太子郎才女貌,馬騎不錯,馬球打得似也不錯。” 一旁坐著的張皇后眼角彎彎,難得應(yīng)承了一聲。 她見二人相跟從花園里出來,便知曉二人是重歸于好,臉上的笑容從那時就遮不住了,此刻已笑得有些僵了。 觀景臺臺下,眾官員或多或少聽說了太子殿下欲娶太子妃之事,只是不知真假。 眼見太子殿下在馬球場中,滿心滿眼都十一女子,二人言笑晏晏,又極有默契,都知曉了此女便是以后的太子妃了。 太子殿下勤于政事,性情平和又憂心社稷,眾人或多或少都在太子殿下手下做過事,到底是人心所向。他納妃自是頭等重要的事,眾臣臉上不顯,但翰林學(xué)士、兩府同六部相關(guān)官員,司天監(jiān)具已在心中盤算如何cao辦儲宮之配,如何納吉告廟。 未久,太子殿下馬球會奪魁,歡呼聲更烈。 在這一片歡聲笑語中,只有禮部員外郎李棲筠一家人臉上乃是一脈相承的如喪考妣。 李棲筠這個太子的準(zhǔn)“岳丈”早就被眾官員請去同席,即便他并不情愿。 小周氏還坐在高臺上,更是如芒在背,如坐針氈。當(dāng)真得了李青溦要做太子妃之事,她再想起縣主的嫁妝事宜,是一丁點(diǎn)不能平靜。 李毓秀也是如鯁在喉,她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許久前一見鐘情的男子竟是太子殿下。好死不死,太子殿下欲納的太子妃竟是李青溦! 她心中如何平衡不了,哽著嗓子,一雙眼也紅得滴血。 小周氏此刻無暇覷她神情,坐了許久眼見宴會要散,吩咐一旁李毓秀一聲:“秀秀,娘親有事要回府一趟,待你爹爹回來之后,你便同他說一聲。” 作者有話說: 第87章 李毓秀懨懨地應(yīng)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