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躺平日常 第98節
劉徹把兒子遞給霍去病,拿出腰間匕首:“看著眼熟嗎?” 趙破奴睜大眼睛張大嘴巴:“陛陛——匕首?!” 霍去病本想抱著小表弟回他屋,聞言停下:“舅舅的?” 衛青心細眼尖,看見手柄就知道不是他的,雖然乍一看很像。 “據兒送給朕的。”劉徹笑著看一下兒子。 小孩臉上還有睡印,看起來呆呆的。呆呆的小孩點一下頭。趙破奴抓住小孩的手:“太子殿下,以后我唯您馬首是瞻,能不能也送我一把匕首?” “送你了啊。”小孩奇怪,他怎么這么快忘了,“兩個。” 趙破奴:“……人家喜歡陛下的匕首那樣的啊。” 霍去病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來,朝他身上踹:“多大了還撒嬌?還跟據兒撒嬌。有沒有一點骨氣?” “你有骨氣,你的給我。” 霍去病理都不理。 趙破奴眼巴巴望著劉徹:“陛下,以后——” “以后再說以后。” 趙破奴:“我也能保家衛國,可以為大漢開疆辟土,您把那把匕首送給我?” “可以!”大漢很缺抵御外敵的將軍。劉徹可以一直指望衛青,但不敢只指望他,怕把人累壞了。每次衛青回來,劉徹都得擔心好幾天,擔心風一吹就把人吹倒了。 趙破奴舉手。 劉徹也想學霍去病給jsg他一腳,但為了大漢再添一員猛將,劉徹過去跟半大小子擊掌。 劉據感覺眼前有什么東西閃了閃,仔細看看,趙破奴身上的光芒亮了一些。劉據微微張口,一把匕首還有這種效果啊。 有人可以為了一把名琴傾家蕩產,有人為一把匕首作出一點點改變實屬正常。趙破奴苦盡甘來被養在大將軍府,不缺運氣,他跟著霍去病練騎射學兵法,不缺實力,再多些用心,極有可能讓一場慘敗的戰役變成小勝。幾千人,甚至上萬人保住性命,他們的家人可能因此變得富有。畢竟取得勝利就有賞,最少也夠一家人用一兩月。若是正好青黃不接的時候,這筆賞錢就是救命錢。 劉據前世沒帶過兵打過仗,他一時還想不到這些。 霍去病看著小表弟一副嚇傻了的模樣:“沒想到吧?” 劉據無意識點頭。 劉徹沒顯擺夠:“仲卿,要不要看看跟你的匕首有何不同?” 衛青夫人看不下去,陛下怎么比她家伉兒還幼稚。衛青夫人拽著長子回屋,小孩想跟小表兄玩兒,眼巴巴看著劉據。 霍去病勸他小表兄才睡醒,改天再跟他玩兒。 小孩這才依依不舍地隨母親回屋。 劉據覺著下次公孫敬聲來找他,可以叫他捎上伉兒。公孫敬聲順路,人多也熱鬧。省得他一天到晚跟韓子仁大眼瞪小眼,面對面嘆氣。 “父皇,去不去西市啊?” 衛青替皇帝回答:“急什么。舅舅看看跟我的那把有什么不一樣。” 趙破奴知道他的兵器放在哪里:“大將軍,我幫你拿。”說著話跑去書房。 劉徹望著他的背影,笑著問:“也不怕家賊難防。” 衛青:“要擔心也是去病擔心。” 趙破奴很容易拿到霍去病的匕首,但他比霍去病愛惜,恨不得供起來。霍去病看出他不舍得往外拿,所以從不藏著掖著,也不怕趙破奴偷偷藏起來——他看不見心慌。 霍去病說他魔障了。趙破奴解釋這叫執念太深。霍去病舍得把匕首送給他,他立刻痊愈。 衛青把兩把匕首放一起,端詳片刻:“陛下的這把比我的新。”拿出匕首仔細聞聞,“也是用來割烤rou的。難怪這把匕首上刻著饕餮。” 劉據暗暗腹誹,他才不是吃貨! 劉徹看過衛青的匕首:“朕也覺著比你的新。你說什么人舍得用這樣的匕首割rou?” 衛青知道他信鬼神,衛青不信。行軍在外多少次跟全軍覆沒擦肩而過,衛青靠的不是上蒼,而是自己:“不是仙家。仙家不食五谷,飲朝露食仙草。” “人外有人啊。”劉徹感慨一句,收回匕首,“據兒,醒了嗎?” 小孩伸出手,劉徹接過他:“去病,據兒要去西市,你去不去?” 衛伉悄悄打開臥室門,露出一個小腦袋。 劉據聽到動靜不由得看過去。霍去病順著小表弟的視線,朝小小表弟招手。小孩回頭看一下,很是靦腆地笑笑跑過來,小聲喊:“表兄。” 霍去病抱起他:“想買什么買什么,表兄請。” 小孩下意識看衛青。 劉徹見狀禁不住說:“仲卿,你對孩子太嚴格。像據兒,活潑不怕人,不是太子,不姓劉,也沒人敢欺辱他。” 衛青謹慎,也就不希望兒子猖狂。 可衛伉比劉據還小,哪懂猖狂謹慎。他知道他得乖乖聽話,不然父親會生氣。日久天長,小孩一日比一日內向。衛青夫人性格外向的話,孩子日日在他身邊,興許會變成現在的公孫敬聲那樣。偏偏衛青夫人也是位嫻靜女子,衛青不在家,她大門一關,誰家也不去。 衛青聞言想起什么,一言難盡地看一眼外甥。 劉徹不解其意,小孩看懂了,伸手要舅舅抱抱。衛青習慣性接過他,小小的衛伉心生羨慕。劉據出其不意,在舅舅臉上吧唧一下,衛青又羞又惱臉通紅。 小孩樂得哈哈笑,伸出小手喊:“父皇。” 劉徹接過他:“調皮。” 衛伉傻了,一向威嚴的父親竟然害羞。 霍去病小聲說:“說了不用怕他。你父親就是故意嚇唬你。現在信了?” 衛青瞪一眼大外甥,他以后還怎么教孩子。 可惜他頂著一張大紅臉,沒有一絲威嚴,衛伉轉過頭,面向表兄偷笑。 霍去病令家奴備車,他和小表弟去外面等。 衛青好一會兒才出來,自己單獨一輛車。 衛伉撩開車簾看到父親板著臉上車,惴惴不安:“表兄,父親生氣了?” “你父親怕我們打趣他,故意冷著一張臉嚇唬我們。”霍去病擔心馬車動起來撞到他的小腦袋,把小表弟拉到懷里,“想吃什么?想過嗎?” 衛青五日一休,回來得沐浴洗頭,沒空帶孩子出去。趕上出兵匈奴,幾個月不在家,就更沒空了。以至于衛伉腦袋里一片空白。 霍去病不由得想起太子像他這么大的時候,東市的美食店玩具店,小太子閉著眼都不會走錯。 乖孩子省心歸省心,霍去病還是更喜歡想說說想笑笑的小太子。他不用擔心小孩突然哭鬧,他不知道怎么哄。也不用費心去猜小孩悶悶不樂是不開心還是累了困了。 “伉兒,以后想出來玩兒就跟表兄說。” 衛伉朝父親馬車方向看去。 “不用怕他。我現在是朝廷的兵,歸陛下管。” 衛伉奇怪:“父親不是大將軍嗎?” “咳!”趙破奴嗆著。 霍去病雙手沒空,抬腳給他一下,趙破奴輕松躲開,他一腳揣到馬車上,砰地一聲。劉徹在后面吼:“去病,別鬧!” 霍去病撩開車簾朝前喊:“是趙破奴。別冤枉我。” 劉徹問兒子:“你說是誰?” “病病打奴奴,沒打到。” 劉徹:“你怎么知道沒打到?” “奴奴挨打會大聲說病病打他。” 劉徹滿眼笑意,摸摸兒子的腦袋。 小孩笑著靠在老父親懷里:“伉兒為什么怕舅舅啊?我就不怕父皇。敬聲也不怕壞姨丈。” “他年齡小,誰都怕。多出來幾次,見見人,練練膽子就不怕了。” 小孩似懂非懂地點點小腦袋。 到西市寄放好馬車,小太子下來就找小表弟:“伉兒。” 衛伉不怕劉據,但不常見面,他不敢跟他玩兒。他不由得找最熟悉的表兄。 霍去病拽掉趙破奴的荷包給小孩:“去吧。我們就在你們身后。” 劉據拎著他的荷包過來,伸出小手拉住小表弟:“你要買什么啊?表兄給你買。” 劉徹聞言露出笑意,不愧是他兒子,瞧瞧多懂事。 休沐日,秋風送爽好時節,西市人頭攢動,衛伉害怕,緊緊抓住小表兄的手,緊緊挨著他走。 劉據扭頭喊:“望望,幫我們拿東西。” 不遠處的少年停下,循聲看一下,撥開人群擠過來:“據——兩個小弟,你們怎么在這兒?” 小太子奶里奶氣地解釋:“我和弟弟買好吃的。孫孫,你也來買好吃的?” 公孫敬聲朝他小臉上捏一下:“對。帶錢了?荷包給我,我給你們買。” 霍去病腳步一頓,低聲罵:“有出息。” 公孫敬聲一度為荷包空空自卑過。劉據沒嘲笑過他,霍去病也沒嘲笑過他,慢慢的,公孫敬聲跟同窗出去的時候,敢大膽承認他就是沒錢,父母管得嚴。反正吝嗇的人不是他。丟臉也是九卿之一的太仆公孫賀丟臉。 公孫敬聲淡淡地瞥一眼表兄,沖兩個表弟伸手。 衛伉不敢拒絕,劉據是相信公孫敬聲不會貪他的錢。 不用小心護著錢袋子,兩小孩走快一點,一炷香左右,春望手里滿了。 劉徹挑個有二層單間小樓,帶一眾人去茶肆歇息。劉徹給倆小的要兩道熱甜湯。劉據掰開蒸栗子,撥出栗子rou塞小表弟嘴里。衛青見狀忙說:“據兒,不用喂伉兒。” 小太子好奇地問:“舅舅喂嗎?”不待衛青開口,“舅舅是伉兒的父親,我不該跟舅舅搶。”很懂事地剝一顆,“父親,你吃。” 劉徹忍著笑看他的大將軍被他兒子堵得有口難言,反把栗子塞兒子嘴里:“你吃吧。”看到小小的栗子,“春望,栗子是不是沒等長大就被打下來?” “山上的野栗子不大。這么大就可以打了。這時節應該大部分都還沒熟。一棵樹落一兩個,不好找,所以賣的貴。” 公孫敬聲本想還價,見附近只有一家,兩個小表弟眼巴巴看著,就當自己今日人傻錢多:“合著不是看我有錢故意宰我?” 春望:“不是。野栗子在山上,離城遠,家里沒牛車的話,半jsg夜就得起來蒸栗子,趕夜路進城。” “那回去再買點。”公孫敬聲剝一個想自己吃,余光看到小小表弟,猶豫片刻,塞衛伉嘴里,“你父親真笨。一個板栗剝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