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19節
她將婚書放下,努力地平靜下來,“謝似淮,你聽我說。” 謝似淮卻是笑起來,“好啊,我聽你說,聽你說什么呢,說一些欺騙我的話么?” “我知,你明面上跟池姑娘他們說是假成親,把池姑娘也給騙了,但你真正跟那皇帝說的卻不是。” 他溫柔地看著她,“皇帝在利用你沒錯,可你也在利用他。” 楚含棠心亂如麻。 “謝似淮,我跟皇帝說的話不是真心話,我是有原因的,但是吧,主要是那個原因不能說出來,說出來,我可能會死的。” 這個時候又不見系統出來催促她完成劇情點了,難道是那垃圾系統又出bug了? 她試著呼喚系統,可是沒用。 系統還是沒出來,別無辦法,楚含棠只能暫時不理它了,把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少年身上。 謝似淮輕撫著楚含棠不施粉黛的臉,眼神含著笑意。 他指尖一點點地壓過她唇瓣,“你跟他說的不是真心話,那跟我說的便是真心話么,真真假假,你要我如何能分得清啊,楚含棠。” 楚含棠簡直要瘋了。 謝似淮說得沒錯,錯的是她,她經常欺騙他,他如今又怎么會肯再相信于她。 楚含棠剛想說什么的時候,謝似淮倒了兩杯酒。 他笑得自然,不再說那些事,仿佛今晚真的是他們的新婚之夜,“來,我們喝合巹酒。” 楚含棠看著他遞到自己嘴邊的酒杯,心一橫,張嘴喝了下去。 謝似淮低頭喝了她拿的那一杯。 他唇上的胭脂落了一些在酒杯上,將那金色外表的酒杯微微染紅了,“我們是夫妻了么。” 酒香醇厚,在房間漸漸散開。 事到如今,楚含棠只能暫時順著謝似淮,“嗯,我們是夫妻了……池jiejie現在在何處?” 她必須要知道池堯瑤是否安全,即使此刻不是提對方的時候。 “你想見她?” 不等楚含棠回答,謝似淮又說:“以后能見到的。” 他語氣似惋惜,“畢竟你把她當“jiejie”,我怎么會傷害你的“jiejie”呢,只是今日她不能來參加我們的大婚,倒是有些遺憾了。” 楚含棠微頓住,謝似淮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 他將她帶到床榻前,低頭吻過去,“新婚之夜就不要再提別人了,我們還差一禮才能成為真正的夫妻,那便是周公之禮。” “我……” 楚含棠剛想辦法躲過去,卻見他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少年行走江湖多年,無論是反應力還是行動都是快于常人的。 三層婚服紛紛離了她身。 謝似淮的動作忽然停下,他眼神有些迷茫和無措地看著她,一張嬌艷的臉表情惘然,修長的指尖甚至有些顫抖地觸碰上金溝。 楚含棠心弦繃緊,生怕下一秒會聽到系統聲音響起。 可沒有,系統一點兒聲響都沒有,但她此時此刻也無暇思考有關于系統的事了,注意力都集中于謝似淮那細長冰涼的手指。 她心臟停跳,“謝似淮。” 只看見手指沿著金溝慢慢地繞了一圈,像是在確定些什么。 謝似淮聲音帶著顫抖,“你……你是女子?” 都這樣了,楚含棠知道女子身份在他面前是瞞不住了。 又見系統沒有出來,她硬著頭皮地點了點頭,還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想跟那一抹冰涼拉開距離。 謝似淮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良久后,他大笑起來,嫁衣上的掛飾輕顫,叮當叮當地響,壓在金溝之上的指尖亦是如此,楚含棠深呼一口氣,卻也不再敢挪動了。 謝似淮眼尾紅艷,還貼著幾片漂亮的花鈿,很是柔美。 “你竟然是女子。” 他手指卡在金溝,“楚含棠,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池姑娘,為了她,不惜謹慎地保持男子身份,你說,你說啊。” 她驚呆了,這是什么腦回路。 楚含棠亂糟糟的腦子還沒恢復過來,勉強地組織了一下語言,“不是,我是女子,池jiejie也是女子,你知道后,不該高興么。” 謝似淮眼睫一顫。 心中又喜又怒,復雜難言。 他手指感受著柔軟,神情似笑似哭道:“我如何能高興?” “我如何能高興?我既然能喜歡身為“男子”的你,你又為何不能喜歡上同為“女子”的池姑娘呢。” 他低喃,“我好恨啊。” 謝似淮吻著楚含棠,頭頂的金步搖垂下來,輕輕地打在她臉上,胭脂也糊了她一臉,“你是真的喜歡她啊,你為她做了那么多事。” “你看著我打扮成池姑娘的模樣是不是覺得很可笑,你一定覺得很可笑的。” “楚含棠,我真恨你。” “可,也是真的喜歡你……” 楚含棠震驚地睜大眼,不是為了謝似淮說的這一番話,而是因為他的手指沒入了金溝里。 她險些說不出任何話了。 楚含棠緩了一緩,“不是,我發誓行了吧,我發誓我真的沒有喜歡池jiejie,我若喜歡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都說有原因了!” 她驀地失聲,如同要破罐子破摔了,“我要瘋了,你到底要怎么樣才肯相信我!” 謝似淮的每一根手指都很好看。 也很有力。 無論是他用匕首,還是拉弓殺人時都能感受到屬于少年的天生活力,現在也是不減半分。 先是謝似淮的食指仿佛消失不見一般,再輪到中指、無名指。 楚含棠一雙眼睛幾乎失焦了,以前哪里經歷過這樣子。 她突然變得有氣無力地道:“謝似淮,不管你想做什么,我想說的只有一個,我真的不喜歡池jiejie,我可以說一千遍一萬遍。” 謝似淮抬起了手,幾指重現,指尖濕潤,“你能騙我一遍,自然也能騙我一千遍一萬遍。” 這個小病嬌…… 說的話這么有理,要她怎么反駁嘛,楚含棠吃癟了。 “我知我現在就成了狼來了的故事,但我們都成婚了呀,最后一次機會行不行。” 救命。 為什么聽著這些話像一個偷吃過的渣男向家中妻子祈求原諒和機會啊?楚含棠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謝似淮凝視著她幾秒,像在斟酌,“再相信你一次?” 楚含棠點頭如搗蒜道:“對,再相信我一次,今晚我也是心甘情愿與你行周公之禮的。” 他又笑了。 “心甘情愿與我行周公之禮?” 謝似淮將指尖抬到鼻子下,聞了聞屬于她的味道,眼尾上挑,像個鉤子,“那是因為我把新娘子換成了我,你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 楚含棠無話可說,以前她跟柳之裴斗嘴,贏的都是自己,萬萬沒想到的是原來謝似淮懟人更有一套。 謝似淮似乎不想跟她多說。 他將自己身上的嫁衣的長衣擺往一邊推,彎腰撿起楚含棠掉在床榻邊緣的發帶,神色這才有一絲絲緩和,“你還把它隨身帶著呢。” “我以為你會把它扔掉了。” 楚含棠見了,覺得機會來了,忙道:“怎么可能會扔掉,你看,我都把你送給我的發帶隨身攜帶。” 話音剛落,那一條發帶回到了她身上,是回到手腕,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連著床頭。 楚含棠動了下手,“謝似淮。” 謝似淮對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微笑著道:“別亂動,萬一弄傷了手腕怎么辦,所以,答應我,不要亂動,讓我好好看看你。” 言罷,他彎下腰。 像是覺得鳳冠太重了,謝似淮又直起腰,把鳳冠摘掉。 發上只剩下幾支金步搖和一只深紅色木簪子,他又彎下腰,藍寶石銀耳墜涼颼颼的,一點也不夸張地說,冰得她腿差點兒就抽筋了。 呼吸如風,顏色淡淡草叢微動。 謝似淮如同一個好學的學子一樣,當真看了她半晌。 他的腰一低再低,發上的金步搖又開始晃動了,鼻梁都快要碰上金溝了,藍寶石銀耳墜貼著她,“其實我今晚是有些開心的。” 楚含棠緊張到死,磕磕絆絆道:“你、你開心就好。” 謝似淮的長睫毛一眨一眨,似乎也能掃過她,說話間氣息還很燙,“你呢,那你呢,你今晚也為我們成婚感到開心么?” 楚含棠倒吸一口氣。 她不敢有任何遲疑,馬上道:“能和你成婚,我是真的開心。” 謝似淮極輕道:“雖不知道你這一句話是真是假,但至少我此刻聽著是高興的。” 楚含棠調整著呼吸頻率,“珍珠都沒那么真。” 謝似淮笑了一聲,張開嘴,薄唇貼上金溝,喝著金溝里的瓊漿玉露,跟剛剛他們在喝的合巹酒一樣。 他似是要醉了,喝了那么多瓊漿玉露,臉頰泛薄紅。 她徹底無可奈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