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18節
他記得在清鎮的時候見過此少年一面,印象還不錯。 對方以前還和他表妹有過婚約,既然皇帝要給楚含棠和池堯瑤兩人賜婚,想必也派人回洛城退婚了。 楚含棠沒空留意周圍人的目光。 她彎下了腰,接過素心遞過來的紅綢帶,將一端放進謝似淮的手里,兩人指尖一觸即分。 私底下,楚含棠還是叫池堯瑤叫池jiejie的,“池jiejie,我們到郡主府了,按規矩我們要牽住紅綢帶,然后由我領著你走進去。” 謝似淮五指并攏,握住紅綢帶。 楚含棠拉著他踏上臺階,到郡主府大門的門檻前有一個正在燃燒著紅豆、朱砂的火盆兒。 新娘子需要在新婚當日跨過火盆兒,古代的成婚規矩,她出聲提醒道:“池jiejie,前面有一個火盆兒,你抬起腳直接跨過去就行。” 謝似淮抬腿一邁,過去了。 素心在后面托著嫁衣的長裙擺,只不過這一套嫁衣不僅長,還偏重,滿是金絲線,貴氣奢華,好在只要跨過火盆兒就能放下了。 郡主府也鋪著喜慶的紅布,從大門口一直鋪到正堂。 嗩吶奏樂聲是還沒有停的。 楚含棠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走著,因為現在她不是牽著新娘子的手,而是通過一條紅綢帶牽著人。 大於還有一個約定俗成的規矩。 就是新娘子和新郎官在拜堂前,需要站在正堂前,向站臺階下的人扔發喜糖喜果。 楚含棠和謝似淮剛剛走上正堂的臺階,就即刻有兩名侍女各捧著一籃喜糖喜果過來,讓他們往下扔發。 臺階下站滿人,白淵站在最后。 楚含棠抬起沒拿紅綢帶的那一只手,抓住一把喜糖喜果往下扔。 柳之裴相信她是真的沒有再喜歡池堯瑤后,對這一場婚事也釋然了,接喜糖喜果也接得很積極,因為聽說接這個能接好運。 謝似淮想了幾秒,也隨意地拿起一把喜糖喜果往下扔。 他力氣比楚含棠大,直接把喜糖喜果扔到很后面,白淵下意識伸手接了一些,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 扔完喜糖喜果,禮生,就是古代主持大婚的人走過來。 禮生說他們可以走進正堂了。 楚含棠小幅度地活動了一下身體,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成個婚都能累死人,以前她當過表姐的伴娘,感覺跟現在差不多。 禮生清了清嗓子。 正堂內回蕩著禮生清楚的聲音,“一拜天地。” 楚含棠和謝似淮齊齊地轉身面向正堂外面,彎腰一拜。 “二拜高堂。” 他們聞聲再次轉過身,紅綢帶也跟著動了一動,面向正堂里面,雙雙彎腰,行了第二拜。 “夫妻對拜。” 楚含棠側過身,看著面前的人,拿紅綢帶的手指動了一下,猶豫兩三秒后,第三次彎下腰。 謝似淮垂眼,透過紅蓋頭下面能隱約看到對面。 他也往下拜了。 禮生喜悅道:“禮成,送新娘子進房,新郎官留下招待客人。” 楚含棠內心痛苦不堪,還要留下招待客人,殺了她吧。 有人收走楚含棠和謝似淮手中的紅綢帶,在抽到他那一端時,發現有點兒抽不動。 那人剛想開口問,就看見他纖細的手指一松,紅綢帶松開了。 素心扶著謝似淮進新房了。 楚含棠看著新娘子被人扶著離開的背影,有一瞬間的恍惚。 嫁衣比一般衣服寬大、沉重,繡花鞋的底部也會鑲嵌一塊木屐,鳳冠也有一定的高度,所以才會讓池堯瑤看起來比以前高了不少么? “郡馬?郡馬?” 楚含棠聽見人叫自己便收回視線,“怎么了?” 說話的是皇帝特地派來的一名小太監,很是會看眼色和做人,“您現在要去給各位大人敬酒了。” 她點頭,“好。” 迎親過后,宅子里空無一人,房間昏暗,床榻之上的人微不可見地動了動手指,池堯瑤緩緩地睜開眼。 她反應略遲鈍地掃過房間。 今天、今天不是成親的日子么。 素心他們去哪兒了? 池堯瑤眼下有些頭疼,想不起發生過什么事,只記得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素心給她端水過來梳洗。 她不相信皇帝派來的人,沒讓她們近身,全打發到別處去了。 后來呢? 后來又發生了什么事? 無論池堯瑤如何努力地回想,還是毫無頭緒,她想叫人,可是驚訝地發現喉嚨無法發出一絲聲音。 是皇帝動的手腳么? 不可能,皇帝既然愿意改變主意,跟她虛與委蛇,讓楚含棠偷偷地找她把小匣子放在何處,應該不會在大婚當日這樣對她。 池堯瑤想不明白。 她還是想不明白會有誰要破壞自己和楚含棠的假成親。 池堯瑤現在不僅說不了話,還動不了,只有意識是恢復了的,她仔細地聽外面的動靜,毫無動靜。 人都去哪兒了? 今天若是沒有新娘子,楚含棠、白淵、素心他們一定會來尋找她的,可如今過于安靜了。 像是宅子里一個人都沒有,他們不約而同地全走了。 怎么回事。 池堯瑤睜著眼睛在想,可半晌后,依然毫無頭緒,將她變成這樣子的人沒有傷害她,說明對方不知為何,并沒有想殺她的想法。 既然如此,此人阻止她和楚含棠成婚的理由是什么? 最奇怪的是竟無人察覺。 池堯瑤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還有其他人插一腳進她和楚含棠的成婚,也不知道皇帝會不會知道這件事。 新房很干凈。 遠離招待客人的庭院也顯得安靜,墻壁、窗戶、房門都貼滿了雙喜字,一根又一根紅蠟燭緩緩地燃燒著,還點了好聞的熏香。 桌子上擺放了不少糕點、喜果、喜糖、紅棗、花生等等,還有兩只酒杯和一壺酒。 兩張寫了名字和蓋了官印的婚書也放在了旁邊。 謝似淮坐在床榻上。 旁邊是繡著龍鳳吉祥的被褥,上面撒了一些桂圓、蓮子等東西。 原來這便是成婚啊。 他依然垂著眼,視線范圍內能看到的是穿在自己身上的嫁衣與被褥上的小東西,抬起手,拿起一顆蓮子,兩指捏住,將它捏碎。 謝似淮沒有主動摘下紅蓋頭。 在等人。 等楚含棠結束應酬后進來,親自地摘下他的紅蓋頭。 等了大概有一個時辰,外面才傳來動靜,守在房門外的素心為楚含棠打開門。 酒席上,楚含棠只敬酒,不喝酒,現在還是十分清醒的,就是身上也沾染了酒香而已,她一進門,素心便關上門離開了。 楚含棠走到床榻前。 見新娘子一動不動,她撓了撓頭,“池jiejie,你其實可以直接把蓋頭揭下來的。” 沒有回應。 楚含棠也不管那么多了,伸手拿著紅蓋頭,輕輕地往下一揭,隨后就露出了一張濃妝艷飾的臉,看著很熟悉,卻又有一絲陌生。 她呆在原地幾秒。 眨了眨眼,還是這一張極好看的臉,對方此刻也在看著自己。 這不是謝似淮么? 沒錯。 可問題是為什么會是謝似淮?池堯瑤去哪兒了?楚含棠腦子一下子亂了,“怎么會是你?池jiejie呢?” 謝似淮輕笑一聲,“怎么,見到是我,你失望了?” 楚含棠下意識地搖頭,“不是,我只是……” 他站了起來,發上的鳳冠首飾與金步搖、藍寶石銀耳墜晃一下,將一副皮囊裝點得更漂亮。 如果忽略掉謝似淮脖頸上很明顯的喉結,當真是可以到達雌雄莫辯的地步了。 他緩步靠近她。 “可你失望也沒用,與你拜堂成親的是我,此時與你在婚房的人亦是我,對了,還有啊。” 謝似淮牽住楚含棠的手,走向桌子,拿起兩張婚書。 這是官府今日一早便放好在此處的婚書,下人自然是不敢隨意觸碰的,他拿著這兩張婚書遞給她,“婚書上也是你與我。” 婚書上的字蒼勁有力,而紙張是用京城頂好的紙制成。 邊緣還拓著花瓣和撒了金粉。 楚含棠詫異地看著手中的兩張婚書,這是官府擬的婚書內容,卻不是她跟池堯瑤的名字,是她同謝似淮的名字,上面還有官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