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53節
可即使如此,心腹還是有所顧慮,不知該不該在男人面前肆無忌憚地說關于謝似淮的事情。 南宮夫人自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毫不在意地拿起把梳子,從頭梳到尾,“有話可直說,他是我的夫君,有何聽不得。” 心腹不敢對他們的關系妄加揣測,忙垂首稱是。 男人看完一頁書,又翻到下一頁,像是專注于手中的書籍。 心腹沒有了顧忌,直言道:“今日謝似淮殺了一名守門人,在您的壽宴上,又把狼放出來,間接害死了七個人,乃故意而為之。” 南宮夫人笑了一聲,紅色的指甲摳著木梳子,目光卻放到床上的男人的側臉。 “這還要你說?” 心腹又道:“既然如此,難以保證他今夜就會安分守己。” 男人翻書的手指微不可察一頓。 南宮夫人把梳子放回桌子上,“今夜?我不是派人將他關到水牢一晚了么。” “今日之事,恐怕是他想發泄一些心中不滿罷了,不過是幾條人命罷了,就由著他去。” 她慢悠悠道:“而且,他若要反抗我,便不會乖乖地任由我的人把他帶去水牢。” 其實,南宮夫人也有打算將謝似淮身上的巫術提前催動的。 但見他毫無反抗地去了水牢,就放棄這個想法了,畢竟強行催動這種巫術,她身體也會受到一定損傷。 心腹見南宮夫人心意已決,便不好多說,聽令行事。 南宮夫人捂唇打了個哈欠,抬手讓他退下,她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床榻旁,將男人拿著的古籍抽走。 男人抬頭看南宮夫人。 一張姣好的臉看不出實際年齡。 她像情竇初開一樣地露出羞澀的笑容,坐在他身邊,將頭很小心地靠上肩膀,手緊緊地抱住他的手臂,“你跟我說說話吧。” “說,什么。”男人今日第一次開口,聲音像柔柔的晚風。 南宮夫人仰著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仿佛會變臉。 明明上一秒還是陽光燦爛的笑,下一秒便是陰測測,夾帶著嫉妒和恨不得折磨人的狠笑,“就說說你為何能喜歡上他的母親。” 男人不為所動。 南宮夫人卻歇斯底里,像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完全沒了今日在賓客面前的從容,似能掌控所有的姿態。 她狠狠地抓住男人的手,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血rou中。 “你是最沒有資格喜歡她的人,你怎么可以喜歡她?你是不可以喜歡她的!你是瘋了才會喜歡她,可你卻還是喜歡她了。” “哈哈哈哈……她的死你也脫不了干系,你給我記住了!” 男人安靜地聽她說話,不動,坐得筆直,依然是清雅端正氣質。 他的臉跟謝似淮相似,氣質卻是截然相反,仿佛一正一邪,一明一暗,絕不會讓人認錯。 “任何人都能喜歡她,只有你不行,只有你不行……”南宮府夫人趴在男人身上落淚,跟在人前的模樣不同,像個小女人。 不知南宮府別處發生了什么事的楚含棠面對謝似淮的靠近,忍住想往后退的沖動。 他剛剛才殺完人,現在卻對她笑一笑,笑容似能化冰為水,根本一點兒也不像殺人不眨眼的人,更像一個乖巧討吃的無辜之人。 不過,要是剛穿進書的楚含棠可能會被嚇到站不穩。 但她現在不是剛穿進書了,而是穿進書有一段時間了,心理承受能力逐步提高了。 他忽道:“你不是喜歡我么,那能否為我做一件事?” 楚含棠意識到謝似淮這是在試探自己,很有可能試探她是不是別有用心地接近他。 她刻意不去看南雪山莊莊主的尸體,“你想要我做什么?” 南雪山莊莊主死有余辜,今晚楚含棠偶然從孟夜口中得知他數次強迫過良家婦女,就沒覺得他可憐了,但還是不敢看這些畫面。 也怕謝似淮會殺人滅口,雖然他說過今日不會殺她了。 忽見他還想吃一塊藕片。 楚含棠這次卻及時將碟子轉向一邊,攔住了,“這個臟了。” 見她不讓自己吃,謝似淮好像也沒有生氣,也暫時沒回答,將彎下來的腰伸直,側過頭去看還在努力掙扎著爬起來的孟夜。 楚含棠發現了,不由得心驚。 “他剛才讓你去找南宮夫人。”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臉上的血,藏在血下面的白皙皮膚慢慢地露出來。 她鼓起勇氣,走到孟夜前面,“你先別殺他。” 房間里的燭火搖曳。 楚含棠的臉被明黃色的光映照著,卻又因被濺到大面積的血,一瞬間看不清五官了,只有那一雙眼睛還清晰可見。 謝似淮極其認真地看著楚含棠,莞爾一笑道:“為何啊?” 房間里除了他們的說話聲,還有孟夜沉重的呼吸聲,那是因為受傷后,呼吸也有一定程度的受阻。 楚含棠回頭看了一眼孟夜,“他不會把今晚的事說出去的,我們也愿意為你掩蓋,你接下來應該還有事要做吧。” 孟夜驚訝地看著他們。 沒有想過楚含棠會主動提出替謝似淮掩蓋今晚殺南雪山莊莊主一事,“薛含棠,你瘋了,此事若被南雪山莊和南宮府知道……” 她條理清晰道:“你不是說,如果莊主死了,我們也活不了么。” 孟夜猛地一怔。 “現在他死了,不這么做,你不是今晚死在謝小公子手下,就是來日死在南雪山莊和南宮府的手下。” 楚含棠停頓了一下,“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莊主做過什么。” 孟夜不吭聲了,他怎么會不知道南雪山莊莊主干過的事,仗著有南宮府,有自己jiejie在背后撐腰,做過不少喪盡天良的事。 而他每次都旁觀著。 更何況,南雪山莊莊主從來沒把他們這些手下的性命放在眼里。 還有的是今日在壽宴上,他能把楚含棠推出去擋狼,那下一次誰能保證,推的不會是孟夜? 孟夜徹底被她說服了。 謝似淮聽得一笑,云淡風輕地倒房間里的茶水來洗手,“你說得沒錯,可我把你們都殺了,你們也一樣說不出去,不是么?” 楚含棠反應片刻,“你說過今日不會殺我的。” 他將手指縫的血漬仔細地搓洗干凈,“我今日是不會殺你,可這并不代表我不會殺他。” “那要怎么做,你才不會殺他?”她還是想救下孟夜一命。 謝似淮卻是忽然正眼看了一下孟夜的臉,目光在上面流轉幾秒。 他忽笑問:“你今日在壽宴上救我,理由是喜歡我,那一定要救他的理由是什么,也是因為喜歡他?” 孟夜聽得瞪大了雙眼,嚇得差點兒就能站起來了。 什么!什么?薛含棠居然是喜歡男的?看樣子還跟眼前這個殺人如蓺的謝小公子有一腿? 今夜,孟夜感覺自己受到了一定的沖擊,直擊心靈。 楚含棠不知道孟夜受到了怎樣的沖擊,以為謝似淮找到了她欺騙他的證據,然后當借口,改變了主意,要殺自己。 “不!他是我的兄弟,以前幫過我不少,成了生死之交。” 她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說著想擠幾滴眼淚出來,可惜一時間擠不出來,只能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誠摯一點兒了。 孟夜被楚含棠說得感動不已。 盡管他這個兄弟是斷袖,令他有些難以接受,但就沖她這話,這輩子,他認定這個兄弟了。 斷袖就斷袖吧,又不是搞他。 謝似淮也不知是信還是不信,洗干凈手后,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微抬著眼簾,目不轉睛地盯著楚含棠的臉。 楚含棠被他看得一陣心虛,小心地回望著他。 她將小說里土到掉牙的臺詞全部說一遍,“我只喜歡你一人,或許你已有心上人,但只要給我留在你身邊的機會就行。” 在他身邊才好下刀。 孟夜聽了卻感覺痛心疾首,他這個兄弟是斷袖也就算了,還是個寧愿在一棵樹上吊死,也不愿去尋找整片森林的傻白甜呆子。 他承認很少人能比得過謝小公子的容貌,可遇不可求。 可她的喜歡也太卑微了,什么叫只要給留在身邊的機會就行? 最重要的是,萬一這謝小公子只喜歡女子呢?孟夜想開口勸說楚含棠,又發現時機不合適,忍下去了。 孟夜還想,也許楚含棠只是一時沖動,不一定真的是喜歡男子。 倘若這次能活著離開南宮府,他改日要帶楚含棠去嘗嘗女子的滋味,如此一來,她或許會改變想法。 在楚含棠不知情的情況下,孟夜下定決心了。 良久,謝似淮那張如被冰雕玉琢過的面孔才有些正常的表情,“不殺便不殺了。” 楚含棠得到他的承諾,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趕緊放下碟子,彎腰就想去扶起地上的孟夜。 孟夜見她如此,忍住身體的痛意,也把手伸過去。 謝似淮卻用無害的語氣道:“他若自己起不來便不要起了。” 手頓時停在半空,她訕訕地收回來,示意孟夜扶著旁邊的墻,看能不能起來。 孟夜好歹也是個在江湖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男人,最后憑著一口不想死的氣,硬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背靠著墻站穩。 楚含棠確定孟夜不會有性命之憂,便問謝似淮一開始說的要她為他做的事是什么。 他原本是想讓她親自殺了孟夜的,既然答應她不殺了,現在便也改變主意了,“我想再吃一碟藕片。” 楚含棠如遭雷劈,“廚房里沒有藕片了,吃別的行不行?” 謝似淮只是看著她不說話,孟夜尷尬站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 僵持幾秒,楚含棠最終決定親自下廚,從廚房離開前,她看到還有幾節蓮藕泡在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