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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51節

    半晌后,他半蹲下來。

    楚含棠下意識地往后挪了一下屁股,謝似淮卻對她笑了笑。

    “今日,我不會殺你了。”

    她雞皮疙瘩都不受控制起來了,尤其是在見過他面不改色,還笑得愉悅地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扔進關著狼的籠子后。

    此刻,楚含棠看著謝似淮再笑,總感覺他是在打著什么主意。

    直覺告訴楚含棠,他松開掐住她脖子的手,絕不會是因為那一番壓根不能打動表面溫柔似水,實際冷清冷血的謝似淮的假告白。

    他到底在想什么?

    楚含棠跟謝似淮對視,她跌倒在地,尚未起身,他屈膝蹲下,一手散漫地搭在膝蓋上,有著斑駁血漬的手指垂下。

    “你不問我,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難道不好奇?”

    謝似淮傾身過來,屬于他的味道也隨著飄入楚含棠的鼻子,似有似無的香味,摻著血腥味。

    她神智清醒,抬手摸了摸脖頸留下的指痕,“為何?”

    清晰的幾道指痕散落在楚含棠白皙的肌膚上,仿佛一道道烙印,是那么的觸目驚心。

    從另一個詭異的角度看,卻又顯得旖旎不堪。

    謝似淮伸手到楚含棠身后,撿起一根不知是哪個倒霉的人被狼撕咬掉落的斷手指,放在掌心把玩了數秒,再扔掉。

    “我會在南宮府住幾天,這幾天里,你也許會知道原因的。”

    楚含棠怔然。

    謝似淮說完這句話便站了起來,那紅色的衣擺在起身那一刻,擦過了她的手。

    楚含棠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長劍,再看現在側對著自己站著的謝似淮。

    她的手指動了動,在心里面問系統有沒有規定刺一刀哪里。

    系統好像突然掉線了一樣,沒有立刻回答,沒辦法,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機會了。

    楚含棠也慢慢地站了起來。

    正在此時,動亂被壓下去了,南宮夫人用巫術將幾頭狼鎮壓住,吩咐人將它們帶下去,又回到主位。

    香粉在空氣中散開,見識過巫術厲害的人紛紛地捂鼻。

    人與牲畜都能受巫術所惑。

    男人也站了起來,而她站著望下面,像是被氣到不行,“謝似淮,你真是放肆!今日是我壽辰,你給我的大禮便是這個?”

    “來人啊,把他給我帶下去,押入水牢,關上一夜。”

    南宮府內一片狼藉,剛才還是衣冠整齊的人變得灰頭土臉。

    南宮夫人出聲了,幾名男子猶豫不決地朝站在楚含棠旁邊的謝似淮走去,懼他會反抗,把他們也殺了。

    直到碰到謝似淮,他并無半分反抗的意思,他們才不約而同地放下心,大部分人都怕死。

    孟夜見楚含棠還活著,面上一喜,忙招手讓她過去。

    楚含棠過去了,被幾名男子圍著的謝似淮看著她向孟夜走去。

    他眼里情緒很淡。

    回到南雪山莊莊主身邊的楚含棠轉了個身,又朝謝似淮望過來,他卻在她看來前轉開了頭。

    幾頭狼到處撕咬人的驚心動魄一事總算過去了。

    而從狼口撿回一條命的人不樂意了,見謝似淮似乎被控制住了,轉頭對南宮夫人表達不滿。

    因為他放狼出來,導致死了七個人,那幾個人都是此處有頭有臉的人,豈能死得如此委屈,尸體也沒了,只有遍地的碎rou骨頭。

    南宮夫人靜靜聽著他們的控訴。

    全場只剩下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盡是對謝似淮的指責。

    只有南雪山莊莊主抖得肥rou亂顫,一言不發地躲在孟夜身后。

    見楚含棠回來了,他又伸手把她扯過去,也當成擋箭牌地擋在前面,時不時還偷瞄一眼南宮夫人和謝似淮的表情。

    南宮夫人很快收斂了怒火,此刻喜怒不形于色。

    謝似淮更是淡定自若,似身處劣勢的不是自己,放狼出來的也不是自己,被他們一字一句戳著脊梁骨來罵的更不是自己。

    楚含棠還沒能回過神來,腦子里滿是他剛剛對她說的那句話。

    她想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要在南宮府住幾天,那么在這幾天內會發生什么?

    會跟誰有關系?

    南宮夫人的聲音傳入了楚含棠的耳朵,她站在高位之上,垂眸俯視著他們所有人,“今日的死傷,我南宮府會負責到底。”

    那些人安靜了。

    人都死了,又活不過來。

    若是因此能為他們爭取到利益才是死得有所值。

    南宮夫人習慣拿捏他們這些人的心,“謝似淮是我南宮府的人,此事是我管教無方,還請各位見諒。”

    言下之意是要包庇謝似淮了。

    在場的人豈會聽不出來?但他們得到關于自己利益的承諾,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阿諛奉承道:“南宮夫人言重了。”

    南宮夫人做事向來滴水不漏。

    她示意手下把謝似淮立刻帶入水牢,又對他們溫言,“今日令各位不愉快了,后日,我一定會讓大家盡興而歸。”

    剛才擺脫了危險的眾人一聽,互相對視一眼,卻還是想看的。

    每一年,南宮夫人過完生辰的第三日都會帶來祝壽的人去看難得一見的“盛景”。

    他們會在南宮府住幾日。

    按照舊例,第一日參加壽宴,第三日觀看“盛景”。

    來參加過她壽宴的人,不會有不清楚那畫面到底有多震撼的,看上一眼便足以終生難忘。

    他們每次都看得意猶未盡。

    楚含棠看著這個處理事情游刃有余的南宮夫人,心生怪異。

    一開始,她以為南宮夫人跟謝似淮的關系并不好,對方看他的眼神也算不上友善。

    可沒有想到南宮夫人居然會替謝似淮善后,甘愿用利益來堵住這些人的嘴巴。

    之前是她想錯了么。

    安頓好他們,南宮夫人向一句話也沒說過的男人伸出手,他沒有遲疑,抬起手,將手放在她掌心上,兩人緩緩地走下臺階。

    楚含棠忍不住多看男人幾眼。

    他似感受到了,回眸一看,那張跟謝似淮少說也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正面對上她。

    一雙漂亮的眼睛似乎會說話。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男人也多看了她幾眼,那眼神過于深邃,令人琢磨不透。

    楚含棠看著他們不斷遠去的背影,心中正疑惑。

    就被孟夜扯了一下,他看了一遍她全身下上,見沒被狼咬過的傷口,但脖子有痕跡,“你脖子怎么了?”

    “以后再跟你說。”楚含棠剛說完,忽然聞到一股尿sao味,捂住了鼻子。

    “怎么有股尿sao味?”

    她捂住鼻子還不夠,還屏住了呼吸,不解地問孟夜。

    此處剛剛經歷了狼咬人的事,有血腥味不足為奇,但是有股尿sao味就奇怪了。

    孟夜面色微變地看向南雪山莊莊主,不好直說。

    南雪山莊莊主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惱羞成怒,罵罵咧咧他們沒用,還拿桌子上飯菜砸他們。

    要不是孟夜拉住楚含棠,她肯定一腳把這頭肥豬給踹地上。

    說南雪山莊莊主是豬,楚含棠還覺得用豬來形容他,侮辱豬了,當即收回那句話。

    楚含棠被砸了一身飯菜,整個人散發著奇怪的味道。

    南雪山莊莊主后來終于發泄完了。

    見她和孟夜都臟兮兮的,又用非常嫌棄的眼神看著他們,大發慈悲地讓他們先去洗干凈。

    他則輕車熟路地回自己的房間,將滿是尿sao味,明顯濕了一大片的衣裳扔掉,再喚南宮府的侍女進來好好地伺候自己沐浴。

    等沐浴完,他又想獨自一人去找南宮夫人,悄悄地商議一些事。

    外面夜深人靜,云隱皎月。

    南雪山莊莊主走到半路,經過一個池塘,被人一腳踹中屁股,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是何人所踢的,便一頭囫圇地栽入了池塘中。

    原本平靜的水面瞬間濺起巨大的水花,荷花也被壓死了幾株。

    楚含棠扭了扭腳腕,踢這么重的東西,差點兒把腳也給傷到了,幸虧及時收住力度,不然得不償失。

    她一邊想,一邊離開池塘邊。

    還在水里撲騰的南雪山莊莊主生怕今晚就要死在這兒,鬼哭狼嚎地大喊救命。

    卻在喊了幾聲后,發現水不深,站起來只到胸膛,淹不死人。

    水牢中,謝似淮只穿了一件白色里衣,長發盡數散落著,雙手被一條粗大的鐵鏈拴著,吊在半空中。

    背后突起的肩胛骨因為這個被綁的姿勢更明顯。

    腳踩不到實地,雙手又被綁著,水位慢慢地上升,浸過他的頭,剝奪呼吸,要過一段時間,水位才又降下去,如此循環往復一夜。

    這懲罰跟滴水刑有類似的地方。

    在人保持清醒的狀態下,讓他眼睜睜地看著水一寸寸地沒過自己的身體,最終呼吸不了。

    卻又因身體懸空,手被綁住,動彈不得,被迫接受水給予的窒息。

    謝似淮在水中抿著唇,閉上眼睛,仿佛睡著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