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50節
“不過,也是一點兒而已。” 有頭狼從謝似淮背后偷襲而來。 他恍若不知,還是低眼看著她,似乎是怔了一下。 楚含棠也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快速地站起來,抽出長劍,拉過謝似淮,再狠狠刺入狼身。 狼痛到往后退了一步,一雙綠眼看得人心慌慌。 回過頭,卻見謝似淮還是在看著她,楚含棠顧不上手臂發疼,拉著他就往高處跑。 謝似淮凝視著楚含棠因跑動而揚起的發尾,“你為何要救我?” 她腦子亂糟糟,“我……” 在他眼里,她是南雪山莊莊主的手下,好像確實沒有理由。 楚含棠一時也找不到恰當理由。 與此同時,謝似淮拔出了插在腰間的匕首,正要從身后繞過去,抹掉她的脖子。 他不相信任何人。 匕首幾乎要碰上楚含棠的皮膚了,而她還毫無所覺。 楚含棠掌心出汗,腦子一抽,脫口而出,“我仰慕你,謝小公子,我喜歡你,所以才會奮不顧身地救你,除此之外,別無二心。” 匕首停住了。 謝似淮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拿著匕首的手放了下來,似笑非笑,“你說你仰慕我,你說你喜歡我,可你是男的。”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 忘記自己現在還是男子的身份了,平時看小說看太多,把那些臺詞都給背下來了。 可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來,楚含棠能做的只有好好地圓。 圓得好,或許能留下一條命。 愿只愿,謝似淮不會因為被一個男的喜歡而被惡心到想殺人。 但他既然沒有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動手,還說了幾句話,是不是意味著,他不喜歡,卻也不惡心,只是還是懷疑她真正用意? 楚含棠拿不準病嬌的心思。 “誰說男的就不能喜歡男的了,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又豈會在意她的性別呢?性別也可以不用卡得那么死的。” 楚含棠巧舌如簧。 她沒多想,只是不想讓謝似淮因為自己救他而生疑心,到時候絕不可能再近他身。 古代的人刺殺也要先偽裝好自己,等待機會呢。 反正系統給她創造出來的新身體,用完就會棄掉,說成斷袖也沒關系,完成劇情點最重要。 謝似淮笑了,“可我們不是今日才見過面,何談仰慕、喜歡?” 楚含棠現在只能跟他比誰的腦子轉得快,“以前,以前我就見過你了,只是這幾年你不在,我便見不著了,但你化成灰都……” “不是,是無論過了幾年,我也還是記得你的樣子。” 她說錯話了,趕緊改口,什么化成灰都認得,感覺不是表達喜歡,而是表達恨意的。 謝似淮似半信半疑,“以前?” 楚含棠被趕鴨子上架,語氣卻斬釘截鐵道,“是。” 他渾然不在意周圍亂竄著咬人的狼,也當那些人被狼咬住而發出的痛苦呻吟聲不存在,又問:“那你又是為何會喜歡我?” 她憋出一句,“你長得好看。” 楚含棠暫時想不到什么更好的原因了,盡管這樣說,有點兒膚淺。 謝似淮打量她一番,慢慢地彎了彎唇,“因為我這一副皮囊,所以,你才會喜歡我,甚至不顧我是男子,也還是喜歡?” 楚含棠不知為何有種被毒蛇盯上了的錯覺,“沒錯。” “那來日,若是有一個長得也好看的女子呢。” 他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對亂成一團的周圍視而不見,居然還問了她幾個問題。 “你是會選擇她,然后順應世俗,同她生兒育女,還是堅定地選擇一個無法替你傳宗接代的男子?” “堅定地選擇我所愛之人。”楚含棠這句話是發自內心的。 謝似淮笑容越發高深莫測,“你叫什么名字?” 現在,楚含棠非常埋怨系統給她這個身體創造的身份叫薛含棠。 雖然系統也解釋過之所以要創造跟她有兩分相似的臉和只差一個姓的名字,是因為這樣才能把刺謝似淮一刀的劇情點歸為她做。 她硬著頭皮說:“薛含棠。” 這具身體的身份名字還是楚含棠剛來到這兒,孟夜跟她說的。 而且南雪山莊的人應該也知道,撒謊是不可能的,反倒顯得欲蓋擬彰,被發現的后果會更加嚴重。 謝似淮眼睫一顫,再微微抬起,琥珀色的眼眸倒映著楚含棠的臉,溫柔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卻又有說不出的毛骨悚然。 “薛、含、棠。” 他注視著她,“是哪幾個字?” 楚含棠想了想,沒用以前的自我介紹,“就是常聽的那個薛姓,含是含沙射影的含,棠是棠棣花的棠。” 謝似淮的目光又一次掃過她眉眼、鼻梁,嘴唇。 楚含棠還以為躲過了一劫,正準備松一口氣,便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冰冷的五指緊緊地貼著她赤裸的脖頸,緩慢收攏。 她瞪大雙眼,呼吸逐漸變得困難,“你、你為何。” 謝似淮卻始終地保持著一個恰到好處的力度,不會讓她真的呼吸不了,語氣古怪,“你沒騙我,真的喜歡我?” 他叫了聲,“楚含棠……” 楚含棠心臟驟停,這、這是她哪里露出了馬腳? 不可能啊,怎么可能! 第33章 藕片 就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狼撕咬了一個又一個人,楚含棠脖頸被掐得隱隱泛起了紅痕,謝似淮的指腹陷入了她的皮膚之中。 他拇指壓在了她喉結上面,正好能感受得到它的上下滾動。 到目前為止,她還是不相信自己被識破了真實身份。 楚含棠張開嘴巴呼吸,眼睫顫抖不止,試圖為自己覓得一線生機,“謝小公子,你說錯了,不是楚,而是薛,我,我叫薛含棠。” “薛含棠。”他又念了一遍。 謝似淮眼簾微微往下撇著,眼神卻不知為何在某瞬間變得清明了,“抱歉啊,說錯了。” 口中說著抱歉,卻還是掐著她。 他面上帶著春風化雨般的笑,但眼底卻是半點笑意也不見, 抬手掐人的時候,紅袖往下滑,滑到手肘,露出手腕紅繩,還有手臂上像一顆紅痣的東西,皮膚太白,紅色在上面過于顯眼。 楚含棠喘息中無意掃了一眼。 似乎也不是紅痣,更像是被點上去的東西,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古代女子身上的守宮砂。 可謝似淮是男的,身上怎么也會有類似守宮砂的東西? 但若不是守宮砂,又不是紅痣,那會是什么? 想到這兒,楚含棠也佩服自己,明明都命懸一線了,還那么喜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應該想想如何才能活下去才是。 謝似淮還解釋了幾句。 “我以前認識一個人,她就叫楚含棠,所以我剛才順口說了出來……那薛含棠,你說的都是真的?” 他笑意含著森然,目光形同有實感地落在她面上。 手指越收越緊,仿佛要把楚含棠這一截纖細的脖頸捏碎,也不像是被她的誠摯告白所打動。 觸及她看過來,透著莫名熟悉的眼神,手又不自覺地松上一松。 不過,掐脖子的這個動作自然是不可能會讓人舒服。 楚含棠不禁懷疑謝似淮是不是也對她身為楚含棠的那個身份有意見了,不然為什么說這句話的時候,掐人的力氣加大了不少。 脖子算是人最脆弱的地方之一,被桎梏住這個部位,她有種被獵鷹狠狠地叼住咽喉的錯覺。 謝似淮的行為處事云譎波詭,叫人防不勝防,找不到規律。 剛剛聽到他念楚含棠這個名字,還真以為露出了馬腳,可聽到他這話,得知馬甲還在,她松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危機四伏。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地相信任何人,我可以理解。” 呼吸一口新鮮的空氣。 被掐著的楚含棠緩了過來,“但我說的是真的。” 這種尷尬的告白能尷尬死人,不過也無所謂,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事到如今改口,不也是騙了他? 橫豎都是騙,在死一字附近徘徊,還不如堅守陣地,一套說辭一套說辭的換,謝似淮才會直接下死手。 此話一出,掐住她的手一松。 楚含棠整個人掉到地上,狼狽不堪,卻在跌倒的下一秒,抬起頭,想通過觀察他的表情來確定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這個劇情點簡直是要拿命去完成的,還沒開始就沒了半條命。 不過也可以理解,在南雪山莊和南宮府這種不拿人命放眼里的地方,要是隨隨便便地就可以相信一個人,那才叫傻白甜人設。 病嬌怎么可能是傻白甜人設? 謝似淮俯視著她,紅衣勝血,墨發玉面,似鮮衣怒馬、不諳世事的少年,卻又更似奪命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