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43節(jié)
他笑道:“在下謝絕。” 柳之裴看了眼謝似淮,無心問:“你們兩個昨晚睡在同一張床?” 她忍住還想揉屁股的沖動,“當(dāng)然,否則我在地上睡一晚,今天你起來看見的應(yīng)該是我凍僵的尸體。” 他認(rèn)同,昨晚那種天寒地凍的溫度,就算是裹著一張被褥睡地上,第二日不死也得落一身病,“幸虧楚公子不是半夜摔下床。” 楚含棠也慶幸。 謝似淮聽他們說個不停,莫名感覺聒噪得很,卻還是笑著。 心想,若柳之裴再多說一句話,那自己就找機會,一針一針地縫上他的嘴巴。 可能柳之裴得上天眷顧,接下來沒說話了,走在前面帶路。 楚含棠跟池堯瑤他們相見后,仔細(xì)地將昨晚發(fā)生的一切,事無巨細(xì)都說了一遍。 就在所有人沉默思索著此事的古怪之處時,李大娘還算客氣地過來叫他們?nèi)コ詵|西。 昨日她臨時決定帶他們回來,家里只有大餅,今日煮了熱粥。 李大娘招呼他們坐在院中。 她丈夫滿臉胡須,身形粗獷高大,幫忙擺椅子什么的,見到他們也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經(jīng)過昨晚敲門一事,楚含棠今日看著李大娘有些不自在,聽見對方的聲音更嚴(yán)重,見她遞盛滿粥的碗過來,雙手接過,道了聲謝。 他們這次很默契地沒有多說話,有所顧忌了。 反倒是李大娘察覺到不妥,昨日他們坐在院中吃大餅還吃得挺歡快的,尤其是那位被人喚作楚公子的小公子最是活潑多話。 今日卻一言不發(fā),令人生疑。 李大娘雙手擦著腰間的圍布,一張偏黃的臉略有不安。 她看著安靜喝粥,長相細(xì)皮嫩rou的楚含棠,試探問道:“楚公子,這粥合不合你口味?” 忽然被叫,楚含棠差點兒被嗆到,“好喝,謝謝李大娘。” 李大娘的丈夫蹲在角落里,低眼看地上黃土,自己喝粥,仿佛不關(guān)心他們這一群人的事。 但李大娘跟他不一樣,發(fā)現(xiàn)不對勁兒,想問問清楚,還想問昨晚有沒有發(fā)生怪事。 畢竟他們這樣的反應(yīng)確實異常。 不等她先問,楚含棠猶豫了幾秒,見他們不反對,便直說了:“昨晚,有一個自稱是李大娘您的人來敲我的門。” 李大娘的丈夫抬起眼看向他們,眼神很是復(fù)雜,卻又在他們看過去的那一瞬間收斂起來。 “我?那楚公子你有沒有給她開門?”李大娘表情驟然變了。 楚含棠搖頭,“沒有。” 李大娘這才平靜下來,也不想跟他們多說了,態(tài)度一下子冷淡了不少,“若幾位姑娘、公子吃好了,便趕緊離開此處吧。” 被忽然下了逐客令,他們也不好強行留下來,只說了些感謝她昨晚收留的話。 不過他們本來就沒打算久留,因為趕著去京城。 楚含棠安分地喝完一碗粥,見謝似淮手中還剩下半碗粥,似有要把碗放下的念頭。 她眼疾手快地?fù)跸铝耍舱f不清為什么想攔住,就是在那一瞬間做出的動作,見他看過來,不得不厚臉皮圓,“浪費糧食可恥。” 謝似淮沒波瀾問:“所以?” 楚含棠慫得也快,不敢硬要他把粥都給她全喝了,話到嘴邊又改了,“你不吃就給我吃。” 幾秒后,半碗粥落入了她手里。 楚含棠摸了摸自己飽了的肚子,心中懊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在謝似淮的眼皮子底下把那半碗粥全部都給喝了。 柳之裴看了,忍不住出聲:“楚公子,你怎么還把謝公子的粥搶去喝了呢。” 她言不由衷,“因為我還餓。” 池堯瑤胃口小,也還剩下小半碗粥,聽到楚含棠這么說,也雙手把自己的遞過去。 “若楚公子不嫌棄,也可以吃我的,我吃飽了。” 人在江湖上,哪兒有那么多講究,在缺吃的情況下,吃別人剩下的食物再正常不過了,也不會因為什么男女有別而感覺不好。 楚含棠壓下險些打出來的飽嗝,似感激涕零地接下了。 誰讓她剛剛說自己還餓,為了不拂池堯瑤的面子,只好又把粥接下,頂著他們的目光,一口一口地喝完沒什么味道的粥。 謝似淮看著楚含棠把粥喝完,似好心地遞一張帕子過去,給她擦嘴,“好吃么?” 楚含棠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打飽嗝了,她捂住嘴回,“好吃。” 他笑了,“楚公子胃口真大。” 她被撐到難受,卻又不能說實話,“還可以,說起來得謝謝池姑娘和謝公子給我的粥。” 謝似淮“唔”了聲,抬眸看了眼跟白淵去不遠(yuǎn)處商量接下來路程的池堯瑤,又看楚含棠,純屬好奇,“楚公子為何喜歡池姑娘?” 幸好楚含棠現(xiàn)在喝完粥了,不然喝著喝著可能會直接噴出來。 不愧是原著無所懼的病嬌男二,總是能給人驚嚇,這又是一個送命題,跟病嬌爭女人,想不要命了? 楚含棠絞盡腦汁地解釋,“我沒有喜歡池姑娘。” 沒有愛情上的喜歡。 謝似淮望著她,如同在看跳梁小丑般,“沒想到楚公子還是表里不一之人,說的和做的都是一套。” 說不喜歡,卻偷親池堯瑤。 楚含棠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心亂如麻,又見旁邊的柳之裴傾身過來八卦地聽著。 她訕笑道:“謝公子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真對池姑娘無意。” 柳之裴卻插一腳進來,“楚公子,喜歡池姑娘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堂堂正正的便好,你何須遮遮掩掩?” 楚含棠想撕爛他的嘴。 可某人毫無所知,“池姑娘是美人中的美人,你我都是男子,對著這樣的女子,即使是定力再好,或許也無法忍住不動心。” “楚公子你動心了也正常,我們可以大大方方爭取。” 柳之裴嘆道,“所以你就別總是心口不一了,像我這樣多好。” 謝似淮面色不改,輕聲重復(fù),“這樣的……女子?” 柳之裴懶散地坐在墻頭上,看著外面,咬著一根干枯枝,居然有些感慨,“對啊,池姑娘是我見過的女子之中最好的一個。” “以前我遇見過不少女子,但池姑娘給我的感覺跟她們不一樣,反正她對我就是與眾不同便是了。” 與眾不同。 這個回答很有古早瑪麗蘇文的臺詞味道,很符合原著的感情線走向,但楚含棠聽得有點兒起雞皮疙瘩。 不過她還是想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話了,每一句話都好像在謝似淮的雷點上試探。 這跟明擺著對謝似淮說,要跟他搶女子有什么區(qū)別? 關(guān)鍵是柳之裴自己想死就算了,還拉上她墊背,說什么她喜歡池堯瑤就直說。 病嬌不會因為他贊美自己的意中人而高興,反而會因為有人覬覦著自己的意中人而生殺心。 不能再繼續(xù)說下去了,楚含棠猛地站起來,“我們待會兒就要離開此地了,都回去收拾包袱吧。” 謝似淮看著她,眼一彎,“楚公子急什么。” 楚含棠心虛,聲音也小了下來,“就是,就是有點兒急,覺得此處奇怪,先趕緊離開。” 剛好池堯瑤和白淵回來了,也讓他們先行去整理包袱。 柳之裴雖然性子直,有時口無遮攔,但是在池堯瑤面前還是會有所收斂,也聽話地回自己房間了。 楚含棠跑得最快。 謝似淮沒什么好收拾的,緩步出屋外,在外面走動的人似乎在避免跟他對視。 有幾個灰頭土臉的小孩在玩疊石子游戲,其中有一個小姑娘看見他便呆呆地看著了,被其他小伙伴拉也不動一下。 小姑娘仰著頭看走過來的漂亮哥哥,“哥哥,你真好看。” 謝似淮彎下腰,撿起地上的一顆小石子,看似溫柔如水,笑著問:“好看?哪里好看了。” 少年天生一張無害的臉,語氣又是極緩,還貼心半蹲下跟對方說話,看不出以往殺伐果決,心狠手辣,以折磨人來樂的半分樣子。 小姑娘跟此處的大人不一樣,對外人沒有提防之心,眼也不眨,“哪里都好看。” 他撫摸著小石子邊緣,“比女子還要好看么。” 小姑娘年紀(jì)還小,不太會思考太復(fù)雜的話,大多數(shù)時間只會順著別人的話說,“好看,哥哥你比女子還要好看。” 小石子鋒利表面刮破謝似淮的手指,裂開了一大口子,血液染紅了這一顆小石子。 “哥哥,你流血了。”小姑娘叫了一聲,手足無措。 他卻將全是濕漉漉血水的小石子塞進小姑娘掌心里,好像才發(fā)現(xiàn)手指的傷口,“流血了便流血了,這顆石子,送你了。” 小姑娘對謝似淮又怕又喜,捧著小石子道:“謝謝哥哥。” 其他孩子卻怕得抱成了一團,瑟瑟發(fā)抖,想讓小姑娘回到他們身后,又不敢開口。 謝似淮朝他們幾個不為他皮相所惑的小男孩看一眼,不知為何竟又笑了聲,轉(zhuǎn)身回去了。 他們今日還是沒能離開清鎮(zhèn)。 這幾日有嚴(yán)重的沙塵暴,而此處地形復(fù)雜,倘若強行離開,可能會迷失在其中,恐怕會有性命危險。 李大娘是想讓他們立刻離開,卻也不是鐵石心腸的人。 最后也同意讓他們繼續(xù)住幾日。 楚含棠站在院中眺望遠(yuǎn)方,確實見沙塵暴從遠(yuǎn)處迅速地席卷而來,視野灰蒙蒙的。 由于之前住的那間房門被踹壞了,李大娘給她安排了新房間。 楚含棠把包袱放進新房間后,想去找池堯瑤,看能不能順便刷一下好感度,才五十好感度,距離成功還有一段漫長的路。 半路經(jīng)過謝似淮的房間,隨意地往里看一眼。 她發(fā)現(xiàn)他又在擦匕首,而手在流著血,不僅不能把匕首擦干凈,還弄得更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