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38節
柳之裴正坐在甲板上看魚兒,余光看到有人,往這一邊看,“楚公子?你身體好點兒了?” 她揉捏著被枕得酸麻的手臂,也踏上甲板,“好點兒了。” 柳之裴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地說:“聽說從楚公子上船到現在都是池姑娘照顧的你,真是好福氣。” 楚含棠恨不得一腳把他踹進水下面,福氣?這福氣給他要不要? 從上船到現在,她半條命幾乎沒了,在柳之裴看來居然是好福氣,人類的腦子果然是有差異性的。 楚含棠寧愿不暈船,也不想以這種方式去接近池堯瑤。 不想再和柳之裴這種滿腦子只有水的人說話,她一聲不吭地站在附近呼吸一些新鮮空氣。 池堯瑤一從船艙里出來,就看到在甲板上的他們,“楚公子,你怎么出來了?” 楚含棠輕聲道:“比昨天好多了,不想在里面悶著。” 孔常搬了張桌子出來,素心拿著矮小的椅子跟在后面。 他們想在外面吃早飯,里面坐太多人顯得逼仄,還不如船艙外寬闊,且能賞景,他們問過池堯瑤的意見后就行動起來了。 早飯相比于午飯和晚飯,不是很豐富,但也有七到八個菜。 楚含棠今日總算有食欲了,之前吃了幾頓白粥,感覺整個人飛升成仙,不為世間的美味佳肴動心了。 今日,世俗的欲望又回來了。 站在甲板上,看不清有什么菜,她下去,還幫忙擺放椅子。 素心見楚含棠病容憔悴,脖子上還包著白布的樣子,如嬌貴體弱的小公子,也不忍她干活,搶回來,“楚公子你還是坐著吧。” 孔常看在眼里,鼻孔里哼出聲音,覺得楚含棠極會利用自己的俏皮囊勾引小娘子。 就連素心也被她勾了去了!孔常恨恨地咬著牙。 楚含棠靠他們很近,無意間發現孔常用一種仿佛被人戴了綠帽的眼神看著自己,她覺得無辜,不知道怎么就又得罪男主的小廝了。 又不是她故意偷懶不干活的。 等擺好桌椅,白淵和謝似淮恰好一前一后出來。 池堯瑤讓他們坐下吃東西,楚含棠識相地讓白淵坐到她身邊,自己則又被迫地坐到了謝似淮一旁。 飯香味在空氣中彌漫,楚含棠沒空想太多,見他們都動筷了,也抓起筷子吃。 也可能是吃得太急了,她一下子沒拿穩筷子,兩根筷子越過桌子,滑不溜秋地滾到桌底下。 楚含棠自然是彎下腰撿筷子,只不過桌子太矮,無法探頭看桌底,只能靠著手在下面摸索著,摸來摸去,突然摸到一雙腿。 好像是謝似淮的腿,說時遲那時快,楚含棠急急忙忙縮回手。 可就在她縮回手的前一秒,謝似淮措不及防地站了起來,所有人愣在原地,不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事。 他看楚含棠的眼神很平淡,卻無端令她感到心底發涼,兩股戰戰。 不就是摸了一下他的腿么!用得著那么大反應?大不了給他摸回去?楚含棠求生欲極強地想這個方案實施的可能性為多少。 答案貌似為零。 第27章 夜半 池堯瑤試探問:“怎么了,謝公子,是飯菜不合口味么?” 楚含棠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謝公子這是讓位置給我好撿筷子呢,真是貼心。” 謝似淮也沒有揭穿,表情看似溫和如常,靜靜地看著她摸索著地面把筷子撿起來后,眼睫半斂,又坐回原位,繼續吃東西。 飯桌上安靜了片刻,但因有柳之裴和楚含棠,注定會吵吵鬧鬧。 看著他們不斷地拌嘴,池堯瑤哭笑不得,不過多日來的郁悶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唇角有時還會彎一下。 白淵見她終于露出些發自內心的笑容,也頗有感慨。 即使是不愿意承認,楚含棠的確是能令池堯瑤開心,他怔忪了幾秒,目光黯淡地埋首吃飯。 等吃完飯,楚含棠又犯惡心了。 暈船其實不宜太餓,更不宜太飽,剛剛她吃得太多。 池堯瑤只好給楚含棠配了一些快速消食的藥,白淵則回自己的房間,很少出來,不知在里面搗鼓什么。 謝似淮對他們的事漠不關心,喜歡每日給自己的匕首拭擦。 船一路西行,離目的地愈發近。 柳之裴今日見楚含棠好了不少,還以為接下來有人跟自己聊天,在船上的日子不會很枯燥,誰知道她吃一頓飯后又虛回去了。 他站在池堯瑤旁邊,看她為楚含棠施針,聽說是治療眼睛。 剛才吃飯的時候沒怎么留意。 原來楚含棠的身體有那么多毛病,柳之裴覺得奇怪,伸手到她眼前晃了晃,“楚公子,你能看見么?” 楚含棠太陽xue被扎了兩針,模樣有些滑稽。 她聽完柳之裴的問題,覺得有點兒好笑,“我現在是看不清東西,而不是瞎了。” 他像是后知后覺想起楚含棠在飯桌上還是能準確地夾到菜的。 剛瞎的人確實不能這么靈活,她應該是看東西模糊了。 柳之裴望著泛著銀光的長針一根一根地扎向楚含棠,打了個寒顫,“扎針之后,明天就能徹底好了?” 池堯瑤專注地下針,卻也能分神回道:“沒錯。” 認真做事的人最有魅力,柳之裴聽到池堯瑤的聲音,注意力立刻轉移到謹慎地給楚含棠下針的她身上了,看得微微出神。 楚含棠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柳之裴捕捉到她的眼神,也不管,反而光明正大地欣賞著美人。 扎針需要的時間較長,池堯瑤為了防止出現意外,會守在楚含棠身邊,柳之裴不想給她們獨處的機會,也死皮賴臉地留了下來。 楚含棠不是男人,但現在也是個偽男人的身份,大概能讀懂一些他們的心思。 大多數男人天生對神神秘秘的女人感興趣,柳之裴到現在還不知道池堯瑤從哪兒來,為何要到京城去。 正因為這份好奇心漸漸深了,他也對她一舉一動很是關注。 原著里,柳之裴就是深陷愛慕女主之路一去不復返。 素日的情場浪子愛而不得,有些讀者看得心酸,楚含棠偏偏看得身心舒暢,她就喜歡看這種劇情。 他們即將到達清鎮,小說的第四個男配傅清仁也要出場了。 謝似淮是五大男配之首的病嬌男二,楚含棠是出場第二的“癡漢男配”,柳之裴是第三個浪子男配,傅清仁便排在了第四。 楚含棠對傅清仁的印象很好。 他是一個溫潤如玉,真正的謙謙公子,終生只愛池堯瑤一人,大戶人家嫡長公子,卻連個通房都沒有。 但有一個缺點,就是太虛了。 她是因為原主服用多種藥物,所以身體才偶爾不適,但暫時也不會那么頻繁,而傅清仁的病弱是從娘胎里帶出來了,吹風也會病。 就像男版的林黛玉。 有些古代人很長情,傅清仁不過是在兒時見過池堯瑤一面便情根深種了,長大后還是如此。 楚含棠正想著清鎮的劇情點,池堯瑤俯身過去給她拔針了。 柳之裴看得直皺眉,針頭上有血,“楚公子,不疼?” 池堯瑤動作很溫柔,楚含棠只有被螞蟻輕輕地一叮的感覺,也不疼,“一點兒也不疼,不信,你也可以來一針。” “楚公子說笑了,在下又沒病沒痛,扎針會損傷身體的。”柳之裴對這些沒什么溫度的長針敬而遠之。 楚含棠就知道他是怕的。 池堯瑤卻一本正經地說:“柳公子說得不對,即使沒病沒痛,適當扎針并不會損傷身體,只要扎對部位,還能會讓人更舒服。” 柳之裴尷尬一笑,“是么。” 她舉起一根針,寒光仿佛在上面一閃而過,“倘若柳公子不信,我現在可以給你試一下。” 他不想在美人前露怯,答應了。 不久后,小閣房傳出一聲凄慘的尖叫,然后外面的人聽見池堯瑤語氣無奈道:“柳公子,我的針還沒扎下去呢。” 柳之裴捂臉,恨不得原地去世。 他前一世肯定是欠了這楚公子,這一世才會被她這般下面子。 楚含棠一點兒也不給面子地大笑起來,笑得拍床,“丟不丟人?不敢就說不敢,還打腫臉充胖子。” 謝似淮在外面聽著她的笑聲,將被擦得干干凈凈的匕首插回鞘。 幾日后,清鎮。 粘稠熾熱的空氣包圍著附近,地面被曬得guntang不已。 就連馬也不愿再前進半步,他們只好下馬車,步行入內,楚含棠脖子上還圈著幾層白布,熱得汗猛流。 柳之裴讓她先把白布拿下來,認為有點兒傷在脖子上又怎么了,男人愛美也不是不可以,但傷又不在臉上,何必遮遮掩掩。 他還熱心腸想給楚含棠解開白布,被她抬手打掉,“我樂意。” 柳之裴咕噥了一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就不理這件事了。 謝似淮掃了一眼楚含棠的脖子,再看她的臉,汗水蹭濕了碎發,眉眼似乎也被水清洗過,皮膚白里透紅,更是介于雌雄之間。 她行為不拘小節,手隨意撐著腰,舉著水袋大口喝水。 他轉過頭去,沒什么表情。 由于馬始終不肯前進,他們接下來全是步行,走進了清鎮,楚含棠忽感到有一種喘不過氣的壓抑感。 清鎮跟豐城、沛州相比,異常荒涼,酷熱與風沙的撲面而來,給她感覺在沙漠邊緣行走著。 他們的呼吸無聲無息中變得沉重,被曬得眼睛瞇起。 鎮里很少人走動,有也是以布遮面蓋脖的,穿白色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