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掰彎了男二 第11節
女子此時站在院子中心。 她一雙細長眼睛因氣憤布滿了紅血絲,尋找著楚含棠的身影。 目光掃向屋頂。 待看清謝似淮的容貌后,女子有片刻的晃神,他那男生女相且稱得上漂亮的皮囊,跟她腦海里記憶存留著一人有八九分相似。 突然之間,女子忘記現在的目的是什么了,只顧著抬頭看他。 聽說前朝巫女曾有過一個兒子。 以前女子總以為那不過是傳聞,可當看見眼前的少年那一刻,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仿佛那個只憑容貌就能蠱惑千萬人,又精通巫術的巫女此時此刻就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面前。 巫女,又被叫作邢女。 此人在上一個朝代被譽為神的女人,卻在偶然的一天懷了身孕。 在世人眼中便是有人褻瀆了神靈,孩子的父親是誰至今還是個謎,好像沒有人知道,又或者知道孩子父親是誰的人都死了。 就連孩子也不曾有人見過。 有人說,孩子就死了,但是也有人說這個孩子不知被誰帶走了。 而巫女也在生下他后失蹤了。 眾人當時齊心協力尋找了一番。 最后只找到了一具骸骨,骨頭外面套著著巫女服,而旁邊的簪子也是巫女特有的刻著自己名字的。 對孩子是否還活著說法不一。 隨著前朝滅亡,巫女的死,巫術的沒落,漸漸沒人關注這個話題和深入了解了。 若不是今晚見到謝似淮,女子恐怕也想不起來。 她會記得這件事,只是因為在小時候見過巫女幾次。 第一眼就被驚艷終生,巫女穿著袴褶制的巫女服,手系血繩,一步一步走上祭臺,面帶薄紗,墨發半挽半披,長度及腰間。 那是一場古老的祭禮。 她取下了平常會戴著的薄紗,露出真容,以示對神靈的敬意。 立如芍藥,行如白鶴。 一張媚而不俗的臉,唇上呈現著妖冶的紅色。 巫女服顏色素白,只有腰間有點兒緋色做點綴,還掛著一個鈴鐺,裙擺長而寬,拖過長長的臺階,一路往上而去。 正是因為那一場祭禮令巫女名聲大噪,世人更加供奉于她。 前朝只剩下一口氣的皇帝,在祭禮過后似重活了過來。 奇怪的是在巫女消失后,上一個朝代也很快覆滅了,被現在的朝代取而代之,改名為大於。 女子情不自禁地緩緩往屋頂那個方向靠過去。 月光下,她皺紋如丘壑,卻仿佛受到什么指引般繼續前進,脫口而出地喊出一個稱呼,“邢女。” 邢女是巫女的名字,也是當時的人對她的尊稱。 謝似淮微微地抬起眼。 他細長蒼白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輕緩敲著腰間的腰封。 在聽見女子叫出這兩個字時,謝似淮掌心貼過腰側,再抬起手剎那,一把匕首飛了出去。 “嗖”一聲。 楚含棠這時偷偷地握著小刀的掌心都出汗了,被謝似淮的殺伐果斷再次震驚到。 他擲出去的匕首鋒利無比。 看起來只是隨便一劃過,結果不到須臾,女子的脖子便源源不斷地溢出血來,徑直倒地。 女子大概是死不瞑目。 她還睜著眼睛,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地上的泥土。 屋檐上掛著的白色燈籠仿佛在吊喪一樣,還有風刮過的聲音。 楚含棠心口微緊。 這劇情似乎是有所改變了,可是系統沒有發出警報。 也就意味著此處的劇情線小有改變,但并不妨礙接下來的走向。 原著里是男女主解決掉這個女子,再在豐城逗留幾日后便離開了,而被她砸暈的男配也偷偷地跟著他們,后面才被發現。 或許還有一個可能性。 那就是這一段稱不上十分重要的劇情線不是楚含棠改變的,而是原著男二謝似淮改變的。 所以與她無關? 系統也就沒法發出警報? 就在楚含棠思索著這件事的時候,謝似淮從屋頂上下來了,走了幾步,經過她身邊,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緊緊攥住的小刀。 他溫柔一笑。 謝似淮覆上楚含棠滿是冷汗的手,指尖不小心劃過她的掌心,帶過一陣冰涼,點過了那一把小刀。 “你剛剛想殺了那個人么?” “楚公子。” 不待楚含棠回答,他掃過她別在腰間的那一支簪子,笑著問,“你這么晚出來是為何?” 楚含棠想說實話。 卻又在下一刻猶豫了,說是為了買女主池堯瑤喜歡的簪子,為了給對方一個驚喜,所以她才會不管不顧地在大晚上出來? 好像不太可以。 謝似淮可是原著里的男二,也是手拿著喜歡女主劇本的人。 她可以正大光明地跟他說這個? 這確定不是在向謝似淮宣戰,她要當他的情敵,搶池堯瑤么? 楚含棠正想不到理由。 剛才暈在屋里面的男人醒了,他捂住已經沒再流血卻仍然還疼著的頭,跌跌撞撞地跑出來。 見到站在院中的他們和地上的女子,男子腳步忽停了下來。 他沒有失憶。 所以很清楚地記得發生過的事。 也還記得女子以前要他做過什么事等等,可當看見女子的尸體那一刻,男子說不出心里面真正的滋味。 男子過了幾秒后開口了,嗓音沙啞,“你們是誰?” 謝似淮朝他微微一笑,并不會回答,徑直越過男子走進去。 男子也沒有拉住他們問清楚,而是慢慢地走到女子的尸首旁,楚含棠則不由自主地跟著謝似淮進去了。 屋內的東西東倒西歪,卻居然還算得上干凈。 謝似淮跨過門檻,走到楚含棠剛才躺過的木板附近,抬手撫過擺放出來的大小不一的刀刃。 房間不大,沒一會兒就能走完一圈,他走到一堵墻前,用手按向有些凸起卻又不是什么明顯的地方。 “咔”一聲,這一堵墻往里轉。 站在楚含棠這個位置能看見里面有一條伸手不見五指的密道。 謝似淮沒有絲毫猶豫地走進去,楚含棠則還有遲疑,回頭看還魂不守舍地蹲在女子尸體旁邊的男子,咬咬牙也走進了密道里面。 這也許是緩解他們關系的契機。 共過患難的關系一般會較深厚,雖然現在他們沒共過患難,但是他獨自一人進入不熟悉的密道,還是會有一定的危險的。 有人陪著感覺會好一點兒。 她心想。 盡管自己尚未不清楚病嬌的腦回路是怎么樣,但凡事都得試試才知道行不行得通。 因為楚含棠想打消掉謝似淮一直存著想殺她的念頭。 楚含棠一進到密道,身后的墻門便自動關上了。 謝似淮似乎也察覺到她跟了進來,腳步一頓,低聲道:“楚公子為何也進來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太黑了,楚含棠一時間還沒適應黑暗,看不見東西,動用口嘴滑舌的技能,“萬一你也出事了呢。” 他似乎是笑了一聲,“謝謝楚公子的擔心。” 除此之外,他們不再說話了。 她從懷里掏出一個火折子,點燃放在墻壁的燈盞后發現剛才還在自己前面的謝似淮不見了。 好像憑空消失一樣。 楚含棠拍了拍胸口給自己壯壯膽,取下墻壁上的一盞燈,一個人前進,畢竟身后的墻門關上了,又不能走回頭路出去,只能向前走。 有了燈盞,她心安不少。 密道彎彎繞繞,不過幸好沒有什么分叉,只有一條,只要沿著走下去應該就能看見謝似淮。 楚含棠猜想得沒錯,走了不知多久后她見到了謝似淮。 一個披著別人的臉的謝似淮。 密道通往一個地方,從密道爬出去,她身處一間燃著香料的房間,燈光朦朧暈色,珠簾串串垂落,下端相撞微微地搖晃著。 楚含棠輕輕地撥開珠簾,走過去后再緩緩地放開,盡量沒發出什么太大的聲音。 房間地毯厚重,軟綿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