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漫同人)開局撿到一只名偵探 第84節
“窗子的機關也是你提前設計好的,你大學學的室內設計這個手法你很容易就能想到。而福島桑死在了平野桑事先定好的房子里,身上的卷軸還被人拿走了,不得不讓唯一還活著的糟屋桑將懷疑轉移到一直沒露面的平野桑身上。” “他本來就是非常多疑的性格,在身邊的同伴接連死亡的情況下,自然會產生‘這是平野在幕后設計,目的就是為了將他們趕盡殺絕自己獨吞寶藏’這樣的懷疑。而你只要在警察告知他福島死亡的消息之后找上糟屋桑,袒露身份然后表現出和他同樣的擔憂和懷疑,提出和他合作,并且為了展示誠意把卷軸的上半卷給他。” 柯南微微后傾敲了敲身后的窗子,“就通過這里,你和糟屋桑的房間相鄰,借用一點房間里的工具,很容易就能夠把東西運送過去。當時外頭也在下雨,糟屋桑拿到卷軸的上半卷看到了底下透出來的文字之后,自然就會相信你的話。” “然后你再告訴他自己之前拿出來的卷軸是偽造的,真正的下半卷被你藏在了藝術館里,糟屋桑就會立刻行動起來,自己找去美術館,然后走上你已經為他安排好的死路。” “而你能夠以平野桑的身份將福島騙去舊屋,又把表面的嫌疑全都推到平野桑身上的前提就是,在這趟旅行開始之前,你已經提前把平野桑殺掉了,我說得對吧?” . 福岡鄉下。 帶路的鄰居撓了撓后腦勺,遲疑地說,“這么說的話,前幾天夜里我好像的確聽到過汽車的聲音。當時我正準備睡覺,還以為是隔壁有人回來了,但是第二天早上準備去打聲招呼的時候才發現平野家沒人,還以為頭天晚上聽到的聲音是我的錯覺。” 旁邊正拿著手冊做紀錄的警察立刻問,“前幾天?” “前……大前天吧,還是大大前天?”鄰居回憶著自己也開始有些懵逼。 這個時候一個果斷的聲音插了進來,“四天前。” 大瀧立刻看了過去,“服部?” “福岡縣最近一場大雨是四天前的夜里。”服部平次收起手機,又伸手扒拉了一下腳下的草地,“當天晚上的確有人開車來過,只不過雨水把他留下的痕跡洗掉了。如果他是別的天氣來的,院子前頭的地上一定會留下車轍印,這位鄰居先生第二天來查看的時候立刻就能反應過來的確有人來過,而不會認為自己聽到的聲音是錯覺吧。” 他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浮土,站起身,“而且那天夜里你之所以沒出去查看的原因,也是晚上風雨太大了,不方便出門吧?” 鄰居愣了愣,仰著頭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對哦,那天好像的確下雨了,傍晚的時候晾在外頭的衣服都被風吹飛了,惠子還趕我出去收來著。” 外頭檢查完,服部又進了院子,在屋前頭的空地轉了一圈,視線忽然掠過屋檐底下的一片陰影。 跟他一起來的警察們還在討論,“所以平野桑四天前開車回來了一趟之后,又很快離開了?” “他為什么走得這么匆忙?難道是來取什么東西的?” “不,”服部平次盯著那片有點新的土地,輕聲說,“平野君可能還沒離開。” 在其他人怔愣的視線中,他回過頭飛快地掃過院子,沒找到要找的東西,他干脆對著還愣著的鄰居伸手道,“你家里有鐵鍬嗎,借我一把。” 大瀧:“等會兒服部,你發現什么東西了?” “現在還沒,但是馬上就要發現了。”關西名偵探隨手把帽子轉到了前面,伸手一指自己腳下的土地,“就是這個地方,快來把它挖開。” . 柯南掛斷了服部平次打過來的電話,看向對面的人,“警方已經在福岡平野桑的老家找到他的遺體了。” 脇坂愣了愣,肩膀慢慢塌下來。他像是一張被調到極致的弓弦,到此刻得到了結果反而終于放松下來,低下頭低聲呢喃,“是嗎……” 窗外頭的雨愈發大了,撲簌拍打著窗玻璃,屋子里的溫度也跟著斷崖式下跌。 源輝月坐在椅子上往后靠了靠,手指在腕骨上輕輕摩挲了一下,搭在膝上的指尖冷得像玉,又被弟弟伸過手來握住。 “輝月姐你是不是很冷啊?”小孩擔心地朝她抬頭看來。 對面的脇坂見狀站起身,倒了杯熱水,抬頭看了眼時間又在口袋里翻了翻,翻出塊巧克力。 “暖暖手吧。”他將熱水遞給輝月,又把巧克力塞給柯南,溫和笑著說,“最后一塊了,小弟弟,給你吧。” 就像羽野麥說過的一樣,他的確是個很喜歡小孩子的人,并且脾氣非常好,甚至可以說是柯南見過的嫌犯中脾氣最好的。狡辯、強詞奪理甚至胡攪蠻纏,這些在嫌犯被揭穿罪行時的反應他全都沒有,只在最開頭反抗了一下,后面似乎就一直保持著默認般的安靜,像一杯溫吞的水。 柯南接過巧克力道了聲謝,視線一路跟著青年,看著他走回到電視柜前,拿起那張十三年前的合照。 “脇坂桑是在平野君的電腦里發現的他們要對付你的計劃嗎?”小偵探問。 脇坂回過神,大概是計劃全都被他們說穿了,連平野的尸體都被挖了出來,他沉默片刻后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隱瞞,“爺爺曾經告訴過我,平野君的密碼用的是他們那個尋寶團成立的日期。我試了一下,沒想到這么多年居然也沒變。” 他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回頭看向窗外的大雨,輕聲喃喃,“如果人也能夠不變就好了。” 外頭的雨聲噼里啪啦,再次將雨水中林立的房屋沖刷成一座座孤島。但人活在世界上,誰又不是孤島,短暫相聚過后,終究會走散。比起自相殘殺和反目成仇,體面地終成陌路都是一個美滿結局了。 源輝月從同樣的方向收回視線,看了一眼柯南。小孩也正望著窗戶出神,小手習慣性拉著她的手腕沒放開。 半個小時之后,得到福岡方面傳來的消息的大阪府警察找了過來。平野早在一周前就已經死亡,唯一還活著的脇坂就成了第一嫌疑人。 警察來的時候,脇坂重彥沒有反抗,好像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一樣,只禮貌提出想要帶上那張合照。 看在他態度配合的份上,帶隊的警官答應了。 留在房間里的源輝月和柯南看著他深深凝視了照片上的人一眼,像是要將他們刻在腦海里一樣,然后這才輕輕將那張照片折疊出來,放在了襯衫前的口袋里。 “……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啊。” 男人的聲音輕飄飄落在腳下,像春末最后一場細雪,然后他平靜地被警察帶走了。 第107章 詛咒(二十) “服部說大瀧警官從福岡借調了一個法醫給平野驗尸,他們發現死者的指縫間有殘留的皮屑,很有可能是兇手留下的,只要提取出來做一個dna對比,就能夠有指控脇坂桑殺人的證據了。” 理論上來說,這起連環案件中的五名死者,至少從片桐到福島的確是自相殘殺而亡。脇坂在里頭最多只能算個挑唆犯罪,真正算是死在他手里的只有糟屋有宏和平野將智。糟屋案的犯罪手法近乎完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好在服部特意跑到福岡去的一番努力終于沒有白費。 柯南沉默了一會兒,從口袋里摸出那塊脇坂給他的巧克力,“說起來,脇坂桑好像也沒有成婚呢,他那么喜歡小孩子,卻好像從來沒有要成家的打算。” 警方在對脇坂重彥的調查中發現,脇坂作為一個脾氣溫吞的老好人,在工作的公司人緣很不錯。也不是沒有人見他性格好,想要給他介紹對象,但都被他找借口拒絕了。 “被困在十三年前一直沒有走出來的不止那幾個人吧,”源輝月淡淡地說,“我查過,脇坂大學時念的那個設計專業在全國排行前列,他大學期間成績很不錯,畢業設計還拿了個不大不小的獎。但是之后他卻沒有再繼續從事自己本專業的工作。” “因為脇坂桑認為他自己也有責任嗎,當年他沒有陪爺爺一起去大阪,又由于畢業設計沒有及時發現爺爺出了事。”柯南把巧克力拆開,掰成兩半,遞了一塊給身邊的人。 “差不多吧,”源輝月接過來慢悠悠咬了一口。巧克力入口即化,絲滑的口感在舌尖暈開,最開始的甜味過去之后,留下一點若有似無的苦澀。她沉默了片刻,輕聲說,“……也不算是騙了羽野。” 脇坂重彥的人品和性格在大部分普通人中都可以位列前列,他的確是個好人,或者說他本來可以成為一個好人。 只不過十三年前一個偶然的疏忽和做錯的決定讓他的人生倏然拐向了另一條崎嶇的小道,親人的死亡成了壓在他身上永遠取不下來的枷鎖,他越是個溫柔的好人,就越發無法原諒自己。 這時候他們等的電梯到了,源輝月牽著弟弟走進去,按下自己居住的樓層。 柯南:“脇坂桑的爺爺應該是在十三年前就已經發現了卷軸的秘密了吧?所以才一意孤行地堅持要把那對卷軸捐贈給圖書館,因為害怕當時已經為此付出了很多的同伴失望。” “是啊,但是誰能想到他的同伴們卻認為是他想要獨吞寶藏,而動手殺了他呢。” 電梯門很快上行到頂層,金屬門自動劃開,源輝月漫不經心地低低哂了一聲,“呵,人性啊。” 走出電梯,她的視線隨意往外一瞥,忽然看到有個服務生正神色為難地站在她的房間門口,懷里還抱著一束花。 她剛看過去,對方也若有所覺地望了過來,然后立刻露出如蒙大赦的表情,小跑到她跟前,“源小姐,剛剛有人把這束花送到了前臺,要求一定要交到您手里。” 源輝月的視線落下,驀地一頓——那是一束黃色的薔薇。 “那個,前臺已經檢查過了,絕對沒有任何可疑的東西。” “……我知道了。” 凝視了那束黃色薔薇幾秒,她這才伸手把它接了過來。服務生松了口氣,朝她微微鞠躬,乘著她身后的電梯還沒走,趕緊跑了進去。 金屬門再次在她身后闔上,源輝月伸手在薔薇花束里翻了翻,果然再次翻出一張卡片來。 【人類最大的兩個敵人,恐懼和希望。:)】 她的眼睫輕輕往下一垂,斂住了眸中的神色,然后把卡片遞給滿臉疑惑的弟弟。 “梅菲斯特?”柯南一怔。 “顯而易見,”源輝月說,“他就是脇坂說的那個,他們那個尋寶團最初的第六名成員。” . 半個小時之前。 脇坂重彥的主觀抵抗意愿并不高,在源輝月和柯南將他所做的事情都說出來之后,他有些意外地愣住,然后就放棄一般默認下來。 源輝月望著他的表情,“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青年聞言抬了抬頭。 “這一系列的殺人計劃,是誰教給你的。” 脇坂下意識說,“是我……” “不是你。”源輝月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抱歉,沒有看輕你的意思,但是這個殺人計劃絕對不是脇坂桑你能夠想出來的。” 見青年似乎還想堅持,她淡淡地說,“問一個最簡單的問題好了,你們玩的那個扮演歷史名人的游戲,各自的角色其實是你暗中安排好的對吧,用了某種魔術手段?” “……”在她的注視下,脇坂遲疑地點了點頭。 “那么,片桐真帆像織田信長一樣自焚而死,加藤佑司像明智光秀一樣被人介錯,福島俊彰自殺于伏見城,糟屋有宏在駿府城死于天婦羅中毒……為什么?為什么要特意這樣安排,將這些人的死亡和各自抽到的歷史人物掛鉤?” “我……” 源輝月平靜地說,“你也不知道對嗎?” “……”脇坂張了張嘴,卡了殼一般沉默下來。 “那我來告訴你好了,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為這樣做比較好玩。” 旁邊的柯南一怔,飛快地抬頭看了她一眼。 “只簡簡單單地殺幾個人多單調,將他們各自的死和抽到的角色聯系起來,將這場連環謀殺案變成百年前那場亂世戰爭的重演,就像是把一場經典劇目改換時代搬到現代來,聽起來是不是有趣多了?” “設計這場謀殺案的人就是這樣想的,他將它當成了一場游戲,角色扮演游戲,他覺得有意思,所以就這樣做了。” 源輝月湛藍色的眼瞳在黯淡的天光下折射出一點剔透的光,像湖泊表層的冰面,又冷又淡。 脇坂望著她怔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皮怔忪地垂下來。 “‘糟屋桑是怎么死的’,你剛剛問這個問題其實是因為你是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對吧?不明白糟屋有宏為什么會死在藝術館門口,就像不明白其他人為什么也如同著了魔一樣,像是領到了那個人發給他們的劇本,然后一個一個地乖乖按照順序退場。” “你做了一切需要你做的事,但實際上你并不明白這出劇目是如何發生的。顯然,寫這個劇本的人不是你,你也不過只是一個串起所有劇目的旁白而已。” “是你認識的人吧,對你們這么了解而你又愿意相信他,他以前也是那個尋寶團的一員?”源輝月瞟了一眼電視柜,“說起來,那張照片是誰拍的?” 脇坂沉默良久,就在柯南以為他會這樣一直沉默下去時,他終于伸手捂住了眼睛,放棄一般低聲坦誠,“就是你說的那個……寫了所有劇本的人。” “十三年前爺爺加入的那個尋寶團里,除了他們幾個還有個十六歲的少年,他和那些人都不太一樣。” 柯南:“‘不一樣’是指?” 脇坂:“他對寶藏沒什么興趣,好像單純只是覺得尋寶這個過程很好玩才加入進來。所以當時爺爺堅持要將找到的寶藏線索捐出去時,他是第一個同意的人,并且他因為臨時有事,也沒有和爺爺他們一起去大阪。” “……也就是說,他是你爺爺的同伴中唯一沒有對他動手的。”柯南輕聲說,“難怪你會相信他。” “爺爺的死訊和卷軸其實是他轉交給我的,還有一段爺爺的遺言的錄音。將那些東西給我之后他就離開了,再也沒有了消息。”脇坂垂著腦袋,低聲說,“我其實想過要將那個導致爺爺和他的同伴們反目成仇的卷軸毀掉,但是到底不太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