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春風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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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茶樓甚小,所?謂雅間也?只不過以紙屏相隔而?已。 坐進來就先聽得唐久安的?笑聲,笑聲爽朗,十分開心?:“……我都快忘了,好久沒吃到過枇杷了。” “自從你走了,那?樹枇杷大多都給鳥吃了,我們?只能摘底下幾顆吃。” 一個溫厚嗓音明顯含著笑意道?,“每次吃枇杷,芳菲都說要?是小安在就好了。” 姜璽緩緩戳破紙屏,眼?睛貼上去。 只見三人在座,陸平坐在窗邊,自顧自喝茶吃點心?,全?不管唐久安和別的?男人聊得異常火熱。 唐久安背對這邊,只看得見她穿一身藏青長袍,束著抱腰,腰如蜂細。 姜璽忽然想起?之?前在國公府掐過那?么一次,手感猶在,柔韌如蛇。 這一下險些分了心?,頓了一下才抬眼?,望向對面那?人。 那?人穿著五品緋色官袍,頭戴鴉青烏紗帽,帽峰上鑲著銀箔金花。 一雙眼?睛秋水橫波,明明年歲已經不小,卻還是細皮嫩rou,有幾分冰清玉潔之?貌。 哼,這便是那?前夫了。 第25章 兩人聊的都是些小時候的趣事。 然后說起那晚壽筵上的事。 徐篤之道?:“芳菲一直說要帶姑母和表妹上門向你道?謝, 只是自從宮中?回來?,身?子便有些不爽,所?以還在家里養著。” 唐久安這才知道虞夫人居然是是虞芳菲的姑姑。 徐篤之解釋:“姑母喜靜,性情有些孤僻, 不愿小輩對外?說起。” 屏風后, 姜璽冷笑。 原來?是文公度的侄女婿, 說不定狀元都?是走了門路。 “虞jiejie病了?” “倒也不算病, 只是倦怠些。” 唐久安笑:“這個我知道?,婦人好端端沒?精神,可能是有喜喲。徐哥哥你是不是要當爹了?” 徐篤之搖頭:“不是喜脈。也不上來?,她這癥狀有兩年了,時不時便有些倦怠, 什么事都?提不起勁頭。如今正吃藥養著,用的還是你文姨的方子。” 文惠娘因為和文公度同姓,唐永年又是文公度下屬, 特意?經營走動,與文家交情甚好, 甚至聯了宗, 認了親戚。 文惠娘的醫術在貴婦圈中?頗受歡迎,于婦科一道?甚有造詣,加之徐家和永慶侯府從前的交情,虞芳菲一直由文惠娘醫治。 屏風后,姜璽的茶杯重重頓在桌上,茶水濺出來?,隔壁都?聽到?了動靜。 不過唐久安也沒?有在意?, “文姨若是看不好,何不找太醫瞧瞧?” “太醫早瞧過了, 也說不出名堂,還是文姨還擅治一些。” 姜璽再也忍不住,冷哼一聲。 這次唐久安聽得清清楚楚,“殿下?” 姜璽轉過屏風,大咧咧往位置上一坐。 三人皆要起身?行禮,姜璽抬手按住唐久安,任由另外?兩人跪伏在地,也不命人起身?。 唐久安只見他面上陰沉,眼?帶火氣。 “徐篤之,你知不知道?文氏那賤人對唐久安做過什么?居然對那賤人一個一口?文姨,還要她上門治病,你還算是唐久安的朋友嗎?!” 徐篤之訝異,抬頭看向唐久安。 在人們?眼?中?,文惠娘是位賢妻,亦是位良母,衣食住行從未虧待過唐久安,有時候待唐久安甚至比自己的女兒還要好。 他和虞芳菲都?為唐久安感到?高興。 “這有什么?”唐久安渾不在意?,“文姨既治得好虞jiejie,是好事。” “好個屁啊。”姜璽十分生氣,一五一十把?文惠娘送宮帖的事情說了,“見微知著,唐久安這么大了她還敢動鬼心?思,可知小的時候都?干些什么好事!” 徐篤之震驚:“小安,這是真的嗎?” 姜璽簡直想踹他一腳,還問?當他這太子是說書的嗎? 唐久安:“事大概是這么回事……” “你為何不早說?!”徐篤之痛心?道?,“小時候問你在家如何,你都?說還好,我和芳菲竟不知道?你一直在文氏手下吃苦!” “……”一個兩個的都?在為這些個小事生氣,唐久安不是很能理解。 徐篤之向姜璽行禮:“文氏每日傍晚會為賤內請脈,臣先告退。” 姜璽點頭準了,徐篤之退出雅間下樓,走得太急,險些摔了一跤。 徐篤之原不是這么急脾氣的人,唐久安有點奇怪。 姜璽冷聲道?:“醫者有仁心?方能有仁術,像文氏那樣藏jian之人,誰知道?會不會好好給人治?他掛念嬌妻,自然心?急。” 又道?:“唐久安,你腦子怎么長的?真的是不知道?好歹嗎?別人對你不好你看不出來??跟朋友在一處難道?不聊自己的難處嗎?都?聊什么?櫻桃?枇杷?” 唐久安只見他嘶嘶往外?噴火氣,等他噴完才回憶了一下,點點頭:“好像是的。” 姜璽給她氣死。 氣完又有點心?疼。 他在皇帝處受了氣,遭了罪,還有母妃和外?祖母溫柔呵護,還有關若飛可以一起抱怨。 但唐久安,好像什么也沒?有。 京城雖大,十三歲的小姑娘卻無處可去,無人可訴,最后遠走北疆。 “為什么我不能早點認識你?”姜璽咬牙道?,“我若早點認識你,誰也休想欺負你。” 唐久安道?:“已經很早了。” 他十三,她十五,早在八年前他們?就遇見過了。 姜璽覺得還不夠:“得在你出生就遇上才好。” “……”唐久安提醒他,“臣出生的時候,殿下還沒?出生。” 姜璽:“………………” 就還是好氣! 他劈頭去罵陸平:“你也是,這么大個子難道?就是個擺設?她不說,你不會幫她說?她的朋友跟她的仇人混在一起,你也不知道?提醒?就知道?吃!” 陸平因知道?要回北疆了,京城這些精致吃食眼?看就要吃不上,因此吃得格外?認真,就連跪下來?行禮時手里還抓著一只紅豆玫瑰糕,趁沒?人在意?他,小口?慢慢啃。 這會兒被姜璽嚇得一抖,紅豆糕差點兒掉地上。 唐久安給姜璽倒了一杯茶。 雖然有些大不敬——但罵罵咧咧的姜璽讓她想到?一些呲牙咧嘴護主的小狗。 于是嘴角便微微上翹,笑意?清淺明凈。 姜璽錯眼?看見,一方面想接著罵人,一方面又被那笑意?點染得心?頭軟軟,中?氣頓時不那么足了,“……就知道?笑。” 說出來?不像訓話,倒像是撒嬌。 “殿下,這家的紅豆糕很好吃的,臣方才還和小陸兒說,回北疆的時候多帶一些路上吃。” 唐久安拿了塊糕給姜璽,“殿下也嘗嘗。” 姜璽接過糕點。 比之宮里的精致點心?,這塊糕略顯粗糙,還有點掉渣。 是酸甜口?,加了山楂。 這點酸化解了紅豆和玫瑰的膩,唇齒間皆是一片甜香。 好吃的,但是酸。 姜璽覺得心?里好酸好酸。 她要走了。 那日在御花園大樹下,他問她能不能不走。 她想也沒?想便說不能。 因為她是武將?,理應戍衛邊疆,那里才是她施展抱負的天地。 唐久安看見悶頭吃糕,濃而長的眼?睫低垂,不知為何看起來?有點可憐,好像下一瞬就要哭出來?似的。 “殿下不喜歡就別吃啊。”這孩子怎么這么實誠?不喜歡還硬吃,都?快把?自己吃哭了。 姜璽惡狠狠把?糕點往嘴里一塞:“我喜歡。” * 回宮的路上,姜璽異常安靜。 趙賀很怕姜璽這樣一言不發的時候。 因為這多半是姜璽想搞事情。 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太子爺一旦搞事情,身?邊的人就很容易遭殃。 回宮之后姜璽開口?:“你說,要讓一對夫妻沒?好日子過,怎么做最快?” 趙賀心?里打?了個抖:“殿下您……看上了有夫之婦?” 然后就挨了一腳。 趙賀伶俐地跪回來?:“小人知錯,殿下請明示。” “就唐永年家。”姜璽道?,“要怎么著才能讓姓唐的一家永無寧日?” 趙賀想了想問:“……這一家子里,包括姓……包括唐將?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