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之潮 第28節
書迷正在閱讀:她加入了一個家庭(禁忌,夫妻蓋飯,微BDSM)、她是青梅竹馬、初戀女友,也是我的表姊、給S級精神體們當幼師、被迫和前駙馬復婚后、穿成女主的meimei后被流放了、七零女知青美又兇、在幼兒園當大廚養崽[美食]、七十年代小綠茶、侯府吃瓜日常、楚宮腰
可是注視著秋,讓我對世界重新開?始在意,開?始對周圍發生的?一切產生反應——真正的?,自我的?反應,而不是當下最適宜的?。 她讓我耳聰目明,恢復我自己的?判斷和情緒。 不知道我的?表述是否準確——您能?理解么? 我的?人生正在逐漸鮮活起來?。以往被我忽略的?事物,正在逐步對我產生影響。 這其中?,也包含了我meimei和母親的?關系。 此前我說過,我的?meimei從來?不服管教,或許是母親最大的?煩惱根源。 暑假快結束的?時候,我回到家,以為又?要回到嚴密的?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控制里。 可是很快我發現,那時候的?母親根本無暇管教我——她忙著應對meimei猛烈的?叛逆期。 她們頻繁爆發沖突,從爭吵開?始,逐步升級。 假期剛開?始,我meimei就想去?參加朋友的?樂隊,這種事情自然不會得到母親的?允許。她私自去?了兩次,很快被發現,母親將她禁足,她又?偷偷溜出家門。 我進門時,剛好遇見我meimei,被母親教訓得急了,沖回房間反鎖上門。 這時候,我們的?父親也回來?了。 之前我一直沒有提起過這個?人,是因為在我和meimei的?生命里,他實在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他時常在外?做學術,很少在家?;貋?了也不插手對我和meimei的?管教,事實上,我到現在也沒有理解父親在家里所扮演的?角色。 無論如何,那天他回到家。見此情狀,也不知道怎么就有了脾氣,叫人拿來?工具,硬是砸開?了meimei的?房門。 他一句話?都沒說,把?混亂的?現場全留給母親處理。 自然而然的?,母親與meimei的?關系進一步惡化。我試圖安慰meimei,勸解母親,可她們還在不斷互相傷害,到最后沒了力氣,各自散去?。 以往我不會讓這些旁人瑣事影響到自己。 可如今大不一樣了。 我很快沖了個?澡,洗去?國際長?途航行后的?不適。 還是無法繼續待在壓抑的?家里。meimei的?門鎖依舊破碎著,得不到父母首肯,沒人敢去?修。 我覺得窒息,想出門透透氣。 外?面天黑透了。 我沿著路慢慢走,漫無目的?,不知道自己將會在哪里。 像是受了蠱惑,我轉過腳步,前往河邊的?方向。 現在是假期,又?是深夜,秋沅怎么可能?還會坐在那里的?長?凳上。 可我就是要去?看看才死?心。 我賭贏了。 可她和平時在學校里不一樣??雌饋?那么難過,前所未見的?脆弱,身上很多?新的?傷痕。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好說起之前看的?電影,《日出時讓悲傷終結》。 是么?那真是十足巧合,這片子并沒有那么出名。您是我遇到過的?,除我以外?的?第一個?觀眾。 那天我不忍離開?,于是留下來?陪著秋。 后來?她睡著了。頭靠在我肩上,呼吸綿長?均勻,癢在我的?脖頸。 她像在做夢。她也像個?美夢。 我動?都不敢動?。 后來?我獨自看到日出。 那時候,我還想堅持之前的?想法,不能?和秋走得太近。所以后來?開?學幾個?月,沒跟她過多?接觸。 直到她主?動?來?找我,要退還之前買內衣的?錢。 好久沒有和秋那么近了,呼吸之間,都是她的?氣味。 我看久了,有點怔住。難以控制自己,仿佛陷進去?了。 讓我找到一個?準確的?詞吧—— 是了,鬼迷心竅。 我竟然想親吻她。 俯身過去?,又?被理智勸停,一只手生硬轉折,從她發頂摘下一片葉子。 那落葉枯得發脆,攥在手里,很快碎了。 那時我為自己隱秘的?不堪的?心思?羞愧不已,祈禱她沒有察覺。 第25章 (二十·上) 冬日漸漸深了, 凜冽的陰寒正在成型。天憋了幾天?陰沉,第一場新雪終于降下來,有?一些落到人的發頂消隱顏色, 更多的泥濘在許多腿腳之間。 周旖然的演唱會備受矚目, 幾乎一票難求。當日市區突降大雪,道路一度堵塞, 歌迷們紛紛棄車步行, 一時之間, 街上走?滿了手幅和熒光棒, 海潮一樣往同一個方向涌去,盛況空前。 秋沅提前閉店,先過來安撫蔣阿姨睡下, 才帶了蔣容融出去。 周恪非到樓下接她們的時候, 肩上落滿翳膩的雪珠子。又?被車里?的熱氣一烘,很快化成毛料上的深色濕痕。 周恪非默默開車, 秋沅坐在副駕駛。她抬手拂過他泛潮的肩頭, 而他稍稍偏過臉,與她相視一笑。 因為有?蔣容融在,他們也沒多說?什?么, 只是這?樣?交換了一下眼神,所有?的話語都裝在眼睛里?。 少年時無言的默契, 重新恢復到身體里?面。 路上大堵車, 只好停在附近,步行過去。周旖然安排工作?人員帶他們入場, 從特殊通道一路走?到vip席位的前排。 年年正等在那里?, 見到蔣容融,親親熱熱打招呼:“好可愛的小meimei。你叫什?么名字呀?” 陌生的親密讓蔣容融不知所措, 所以用?冷淡掩飾茫然,只是一板一眼地回答了自?己的名字。 她缺少回應和眼神接觸,幾乎是不禮貌的,年年卻一徑笑瞇瞇,也不顯慍色。主動把蔣容融攬著聊起天?去,給秋沅和周恪非留下私人空間。 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熱絡的人,蔣容融沉默許久,擠出一句:“你也是粉絲嗎?” 年年用?力點頭:“對,我也是粉絲,我喜歡易燃很久了!” 像是忽然拉近了距離,蔣容融緊繃的嘴角慢慢松放開來。有?幾次秋沅側目去看,她竟是微微在笑了。 演唱會很快開始,舞臺近在咫尺,上面燈光道具,濃霧火焰,夾合著震破耳膜的人聲樂聲,混成強硬的蠻橫的刺激,足以擊穿感官。 臺下的粉絲們都在尖叫高呼,紛紛從椅子上站起來,傾向臺上的偶像。 周恪非和秋沅肩挨著肩,在座位上規規矩矩坐著,容色安靜,看起來像兩個誤入現場的局外?人。 時候久了,周恪非偏過頭,和秋沅說?著碎話。光源被篩成明明暗暗的顆粒,閃在他澄澈透黑的眸子里?。 現場實在太喧吵,根本聽不清說?了什?么。他于是低下頭,親密地附在耳邊。 薄嘴唇一張一合,聲息那么熱,就這?樣?燙過來,熨在耳尖的皮膚上。 秋沅幾乎哆嗦了一下,她覺得好麻,又?有?些癢,癢到心臟的褶皺里?去了。不知道為什?么,在自?己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去拉他的手。 十指交纏,他的骨節把她扣得很牢,帶來奇異的安定和滿足。 演唱會正式結束,又?是兩曲返場,一直折騰到天?黑才散。年年臉上的妝容經過精心設計,蒙上淋漓熱汗,已經花了大半。蔣容融一張小臉通紅,開口聲音都撕得啞了,背上書包準備回家去。 年年這?時拉住她,輕輕眨眼:“想不想去后臺轉轉?” 蔣容融到底還是十來歲的小孩子,被突如其來的快樂沖暈了,也不知道如何?消化,臉上表情又?迷茫又?興奮。 大眼睛就快因為激動而泌出瑩潤的水意,轉而看看周恪非和秋沅,像是在無聲地征求同意。 周恪非想了想,寬容地說?:“那就去吧,玩得開心。如果可以的話,早點出來?!?/br> 秋沅補充一句:“明天?還要上學?。” 蔣容融還沒表示,年年先撲哧一聲樂了:“你們怎么回事?可真像她爸爸mama。容融,你說?是不是?” 爸爸mama…… 周恪非聽進?心里?,臉上在發燒。 沒想到能遇見周蕓。她不在vip區域,應該是自?己臨時買票來看。 幾個人往外?走?,就在通道里?撞上了。 周恪非不說?話,緊緊握著秋沅的手,力道難得壓得這?么重,幾乎捏在她骨頭里?。他別開臉,不去看周蕓。 而周蕓沒有?對秋沅多說?什?么,甚至并不和周恪非進?行任何?交流。 只是深看他們拉在一起的手,視線又?掃過年年,似乎認出她的臉。 周蕓走?出幾步,又?回頭,目光如同厚密的網,把年年籠起來,掂一掂:“你也在那店里?工作??” 年年不明所以,顧及著她是周旖然的母親,好脾氣地點點頭,說?:“是的呀……上次不是在店里?見過了?!?/br> 周蕓垂下頭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沒給任何?人再看到她表情的機會。腳步很快,卻發澀,走?出幾步路,就遇見許多次的牽絆。 她匆匆離開,背彎得厲害,眼瞼的縫隙中填滿老態。原本那高雅矜貴的模樣?終于從她身上散去,她如今看來與受盡生活搓磨的婦人無異。 只是眼神之中存在許多雜色,無從分辨內容和情緒。 秋沅模糊地記得,上次見面就在不久前。幾乎是一夕之間,她老得這?么快。 蔣容融被年年帶到后臺見周旖然。 于是秋沅拉著周恪非出了場館,步行往車里?走?。中午的雪碾成傍晚的泥,空氣冷得符合冬季定義,每一口呼吸都是潮濕的熱霧。 車里?也冷,周恪非打開暖氣,又?把她的手捧進?掌心里?。體溫融在一起,慢慢中和。 臉和心,也同樣?很熱。 秋沅想到什?么,忽然說?:“去下商場?!?/br> “怎么了?” “給容融買內衣。” 今天?一起出來,秋沅注意到了,這?個小女孩全程一直含著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