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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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唇是涼絲絲的,薄薄兩片,攻略性很強。她意識全無,不承想情急之下的自救竟把她推向這副局面。 反應過來,他已經放開她,保持俯身看她的姿勢:“以為有多勇,鬧半天就是個慫貨。” 丁珂抿唇,攥拳。 李暮近淡淡一笑,“我們做個交易怎么樣?” 丁珂唇抿得發紫,不說話。 李暮近拇指指腹擦她的唇,又拉起她的手,掰開手指頭,展開手掌,就用自己的手指,把她手心一片濕漉漉擦抹干凈,又說:“你聽我的話,我讓你傍。” 丁珂渾身緊繃,一聲不吭。 她知道,他根本不是問她,不管同意與否,他都會強迫她聽他話。 “我耐性不太好。” “我也是!”丁珂仰起頭。 李暮近聽而不聞,捧住漂亮的臉,“那就說好了。” 丁珂不同意又有什么用呢? 之后沒幾天,她的電動車不見了,李暮近開始車接車送。 自此,人人皆知丁珂成了李暮近的小寵物,她從不聽話,卻不影響李暮近達到目的。畢竟還可以強迫。 陳享偷窺這一幕,妒李暮近,恨李暮近,卻不敢吭聲,不敢從暗處挺身而出,拳頭攥了松,松了攥,到底還是窩窩囊囊悄悄走掉了。 他以為他跟丁珂就這樣無疾而終,他甚至勸自己,他敵不過李暮近家分毫,偏偏李暮近親丁珂畫面烙在心里。 他們就在樓梯間,李暮近手腕筋一瞬明顯,陳享能想象他的力度幾乎是把她摟進身體。隨即丁珂唇被他纏住。他開啟她牙關的舌尖,她慌得用舌尖推拒抵抗,卻是打開通道,跟他唇舌碾成一處。 陳享一閉眼就是這幅情景,連續失眠一周,忍無可忍,約薛詩與,以請她吃飯的名義,套取丁珂態度。 火鍋店里。 薛詩與到的晚點,放下包,沖陳享笑了笑:“不容易啊,能被你請一頓飯。還以為你只看我們珂珂呢。” 陳享雙手搭桌上,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么,這家老灶火鍋不錯,牛rou口感蠻好。”不等薛詩與回話,他又像屁股底下塞了一把guntang的豆子似的,雙手還在一邊搓著,“她跟李暮近……” 他沒說完,薛詩與不小心弄掉了餐前手巾,“啊”一聲,撿起來,微笑問道:“你剛說什么?” 陳享擺手:“沒什么,想讓我請客,好說,發微信就行。” “好啊,那你是只請我呢,還是要我帶上珂珂啊?”薛詩與往前,傾向陳享。 陳享無意識后仰,“你是不是發過朋友圈,說喜歡李這個姓氏啊?” 他說這話意思是:我知道你眼光只會放在李暮近身上,如果李暮近不拿你當回事,你當然要像海王一樣廣撒網,以此表達你壓根兒看不上他。 薛詩與仍然笑著:“喜歡這個姓,又不是說喜歡姓李的。你不會以為我喜歡李暮近吧?離譜,我兩家有生意是競品關系,就算我喜歡,我媽也不同意。” 陳享笑笑,“嗯,李暮近跟丁珂走得挺近,你跟他也沒什么可能。” 薛詩與突然變臉,數秒修復,“我不會搶好朋友喜歡的,但如果她不喜歡,完全被強迫,那這人就慘了,我會讓他認識到欺負我朋友就是死。” 陳享捕捉到重點:“丁珂沒跟他在一起嗎?我看到處傳。” 薛詩與翻一個不被察覺的白眼,彎唇一笑:“當然沒有,珂珂自我定位很清晰的,沒可能的事她不會想。李暮近仗著自己家有錢強取豪奪呢。” 陳享抿唇,暗暗竊喜,原來真是被強迫的。 那天在樓梯間他離得太遠,沒聽到他們的對話,現在心里踏實了。 薛詩與瞧見他的反應,心里犯惡心,但還是溫軟地問:“你怎么回事啊,一直問別人,你是請我吃飯,還是打聽別人。” “丁珂是你朋友,順嘴問。”陳享說:“我送她東西其實就是覺得她家條件不好,想幫幫她。” “跟我一樣,我就看不慣李暮近老欺負她,他能看上一個條件不太好的女孩?就是打心眼看不起,覺得她家那樣,沒背景,可以隨便欺負。”薛詩與義憤填膺:“以為有錢了不起呢。” 陳享喝口水:“也許,他是覺得丁珂好看。” “她就是白,一白遮百丑。”薛詩與附帶解釋:“我肯定覺得我閨蜜最好看,但也得客觀說。” “嗯。”陳享心情不錯,她說什么都附和:“下周我帶你吃日料,我知道一家海鮮都是日本空運過來的。” “好啊。” 就這樣,陳享跟薛詩與達成了偶爾相聚的朋友關系,時不時吃飯,聊聊天,其實跟交換情報無差別,只是兩人不說破,都以為自己腦瓜聰明。 李暮近入學半年。 體育課。 丁珂生理期,忍痛跑八百米,她不想跑了,薛詩與說:“可是不跑就要扣分了啊。” “隨便。” 薛詩與在她衣服貼了一個暖寶寶:“堅持就是勝利!” 休息區李暮近臉上淌著汗,卻有空看丁珂。 束睿完成測驗,來到李暮近身邊,順著他眼神看臉唇煞白的丁珂:“她是不是沒拉伸啊?看起來要暈了。” 丁珂不想跑了,無所謂扣不扣分,卻被薛詩與拉住:“分不好補,堅持一下都有了,大家都過了。這樣,珂珂你跑完,晚上我請客給你補補。” 陳享都走過來了,剛要說話,突然一只手伸向丁珂,把她帶走了。 薛詩與和陳享都待在原地,看著李暮近憤怒和背影,還有體力不支慢慢騰騰的丁珂。 沒走兩步,李暮近把她抱起,不讓她用自己的腿了。 丁珂掙扎。 “別動。” 丁珂不聽。 李暮近把她放在休息區,打開水,遞給她。 丁珂扔掉。 李暮近沒有說話,又擰開一瓶水。 丁珂幾斤反骨,又要扔掉,李暮近這時說:“今晚不想回家了嗎?” 她不扔了。 李暮近動不動把她帶去他家,她幾次報警,他總有說法,警察到家里問她媽,她媽都說知情,少爺友愛同學,要給她補習數學。 她在他家大部分時候就是像房客一樣住宿,還管吃。 家里阿姨什么菜系都會,有一套一個月不重樣食譜,但有時李暮近想吃什么,跟她提,她也會臨時更改菜單。就這偶爾也要請外面五星餐廳的主廚來做。 丁珂在時,待遇就像主人,只要李暮近不發瘋,她比在學校自在。阿姨很溫和,善良又仁慈。 李暮近喜歡獵槍,她篤定任何一間博物館都沒他收藏的獵槍齊全。除了在家里打造博物館,他也看書,像籃球場那么大的書房經常需要打理—— 他總是想起什么就翻出什么來看。 大部分是理科類。 他招惹丁珂時候,輕的是在她寫作業、讀書、看月亮、拼裝火箭等等情況下給她拍照。 嚴重的有一回把她鎖在了b1琴房,給她戴上厚重鎖鏈,吊起胳膊,讓她呈現一個膝蓋并攏朝左的跪坐的姿勢,手手腳腳被鎖鏈擦得血rou模糊。 他明明是施暴者,卻好像很痛苦,像是被藥力驅使,眼神都跟平常不太一樣,雙膝岔開也跪在她面前,捧著她蒼白的汗津津的臉,問她為什么,為什么他會這樣,為什么她要到他身邊。 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認定他這是囚禁、違背意愿的違法行為,她罵他,詛咒他,咬得他耳朵血流不止,他照舊不痛不癢的。 琴房陰暗,潮濕,他朝著光,她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跪下來的時候肩更寬,半幅身軀就遮擋一個完整的她。 他說話聲幽幽地,“你叫我阿暮,好不好?” “你做夢……” 他捧她臉捧更深,額頭貼著她的:“你說你要什么,我幫你拿到,好不好?” “我要你死!現在就死!”丁珂嘶喊一聲。 他吻住她,血水在兩人嘴里輪轉。 后面丁珂暈過去,不省人事,再醒來躺在私立醫院的病床,李暮近不在身側,阿姨在照顧她。 阿姨說李暮近被他爸叫到老宅了,忽然想起什么,又說:“消炎藥沒有了,得去買來。” 李暮近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回一趟家會帶一身傷回來。 丁珂也知道,她看見過幾次,他渾身是血。 阿姨走后,她盯著高級病房的房頂,想起昏迷前李暮近一句囈語—— “恨我嗎……” 她何止恨,她被鎖在琴房時候真想讓他死。 以前她還百思不得其解,他為什么會這樣,后來她想開了,惡人作惡需要什么理由,揣測變態的心理,她也病得不輕。 后來她請了很長時間假,做好退學的準備,等再回到學校,李暮近還是發瘋,卻再也沒像琴房那次變態可怖。 到今天快半年了。 丁珂喝口水的工夫把他跟李暮近五個多月想了一遍,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反正不正常,很扭曲。 她厭惡,但會算一筆賬,李暮近在身邊,別人不敢欺負她,國際學校很多限定名額的資源她也能有機會。 她跟他也跟自己說,琴房的事再發生一次,哪怕死為代價,也一定讓他后悔。 結果就是再沒發生過了。 李暮近突然伸手摸她的額頭,“醫院看看。” “我不去。” 沒什么用,李暮近也不是在問她。 他們走后,陳享和薛詩與也漸漸平靜下來,不似李暮近剛把丁珂抱走時的怒火中燒,但這份屈辱的情緒牢牢刻在心里。 現在。 陳享閉上眼的這一會兒,把過去捋了一遍。 他記得,他因李暮近把丁珂從測驗上帶走,積壓那么久的怨氣一瞬揭竿而起,跟蹤丁珂到家里,發現她跟她媽感情并不像她文章寫的,她媽對她動輒打罵,也配不上那樣一篇歌頌母親的文章。 他如獲至寶,也學李暮近,威脅丁珂,讓她從他,不然就把她家里的事說出去,讓所有人知道她那篇文章寫得多虛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