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血 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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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珂沒拒絕,甚至允許他侵入。 可能是,他不抽煙? 前邊太匆忙、慌張,她都沒注意這點,車里沒煙味,他身上也沒有。 她從不多嘴別人個人習慣,但小時候吸了太多她母親的二手煙,所以會對抽煙的人不自覺地敬而遠之。 上大學后,追求者確實有一些,但都被煙味阻隔在她的心房之外了。 她雙手抓住棉布裙,攥得太緊,攥出一把褶皺。 李暮近親爽了,唇放過她,手卻沒放,捧著她臉,額頭貼著她額頭,閉著眼睛深深呼吸:“有沒有想起來一點?” 丁珂還是那話:“我不是,你認錯了。” “沒關系。” 他沒說“沒關系”是她沒想起來沒關系,還是她不承認沒關系,反正他堅持自己的想法是毋庸置疑的。 丁珂掙脫開他的手,神情惱怒:“我不是替身,我也不當替身!”開門下車。 李暮近從后視鏡注視著丁珂步伐堅定地往外走。 出身年齡不對,性格不像,對他也確實不如他的珂珂激進,但太過完美的身份、背景、故事線,本身就是問題。 見到丁卯之后,他越發覺得他是對的。 他不著急,她總會有致命破綻,他總會知道她演這出戲的目的。 丁珂腳步不停,走得很急,出門也沒看指示標,心不在焉地走進一條逆行路。 站在路邊,她看著夏季繁茂的懸鈴木,不知道想什么,失了神,唇邊不屬于她的口水被夕陽照得閃光。 不知多久,李暮近經過,停在她面前。 她回過神,沒看他。 “求我,我帶你。”李暮近不會說人話。 丁珂把臉往來路扭,往去路扭,就是不扭向他,把他視為空氣。 李暮近不糾纏,開車走了。 丁珂漫不經心,沒注意看標識,這段路確實等不到車,但她完全蒙在鼓里,知情的李暮近也不告訴她。 不過她發呆想事情也不在意了,天色將晚的時候溫度也下降了,吹吹風也還挺舒服的。 又過了十分鐘,李暮近回來了,這回沒說話,下車把她抱起來,打開車門,粗魯地丟進去。 丁珂被摔得重心失衡,等她坐正身子,車已經發動了。 “沒求你!”她在后座罵。 李暮近很從容,哪個角度看都是反派,也不搭她的話。 丁珂從后只能看到他握住方向盤的手,敞開的袖口,手指、手背、手腕白皮青筋,往上是卓越的下頜線。 她不說了,安靜下來,扭頭看窗外景。 她早知道眼前人,沒殺人放火也不是個好人,但她是異性取向,還有正常審美,她不可能一直看著他卻毫無波瀾,所以少看,多平復自己。 兩人一路無話,李暮近把車開到東門,正處于飯點的師范大學人來人往得熱鬧,李暮近一停,紛紛走不動道了。騎士十五世少見,他們都想看看開車的人。 丁珂一刻不歇,車停人走。 李暮近壞心眼,明知道很多人看他,還打開車窗叫人:“珂珂。” 丁珂正走路,感覺后背襲來一股陰風,但她沒停。只要她不停,她就可以散布一個跟他不熟的訊息。 雖然她無所謂議論聲,但能避免還是避免處于輿論中心。省得招來一系列煩心事。 李暮近倒也沒有特別歹毒,叫了一聲,再沒別的動作。 但在師范東門停了半小時。 丁珂一回寢室,章苗苗一個鯉魚打挺,竄到丁珂跟前,放飯時動作都沒這利索。 “是不是瘋了?”章苗苗歪頭道,難得嚴肅。 丁珂放下包,坐下來,捏捏脖子,說:“你指哪件事?” “每一件!你怎么會去醫院?于泰去醫院找你為什么被開瓢了?阿嘉發微信說李暮近把你送到了東門!還很sao包,停了半小時。” 丁珂打開音響,連接藍牙,播放音樂,“你串聯起來就是答案。” 章苗苗腦子串一下,眼睛瞪得圓,拉椅子坐在她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牛啊姐!都為你打起來了!心情咋樣?” “這是重點嗎?” 章苗苗仰頭想了一下,反應過來:“哦,是,李暮近。這是我良心不允許我蘇的狗男人呀。”她也不忘提醒丁珂:“我后悔說你可能因為同名而有機會接近他這話了,還是不接近了,案子真相跟我們也沒關系,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我可不想半夜刷到碎尸案,結果你在行李箱。” 丁珂無奈一笑:“太夸張。” “你不懂,網上說行李箱是美女標配。”章苗苗想起李暮近的履歷:“而且這玩意兒還有前科。” “以我學的這個專業,應該夠我敏銳地察覺危險,在他對我動手之前完成反殺,把他裝進行李箱。”丁珂一邊打開電腦,一邊玩笑道。 “你有這個覺悟就行了,新時代女性要以自我為主,享受漂亮男人而不負擔享受的代價。”章苗苗偶爾也會有這樣的感悟。 丁珂寫起作業:“碎尸案一般發生在你這種想法的人身上。” 章苗苗嘆口氣:“是啊,男人渣女人,最多被罵渣男,女人渣男人,就是行李箱下場。能不能有女同胞爭氣完成反殺啊!” “別呼吁這個。” “啊?” “男女天生力量上的懸殊,怎么反殺?給女人灌輸勇敢制勝的思想,就是把她把火坑里推。這種案子是會引起公憤,但總會被遺忘。兩年前的丁珂就是例子。” 章苗苗細琢磨她的話,覺得有理,同時也氣,“沒辦法嗎?” “有。女人智慧水平略高于男人,所以搶他們的飯碗,成為他們的老板,當你能決定大部分男人的前途,即便有極端者出現,其他人也會為了自己的利益把他解決掉。” 丁珂一心二用,一邊寫作業,一邊脫口而出。 章苗苗眉頭一皺,覺得不簡單,拿個小本本過來,“姐你說慢點,我記個筆記。” 丁珂知道她又無聊了,網上下單兩杯奶茶:“你去門口取。” 章苗苗臉一垮,陰陽怪氣得可愛:“怎么有個女孩那么懂得拿捏我?這個女孩也太厲害了!” 丁珂淺淺一笑,沒搭話。 李暮近上學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難得參加專項訓練,被當成稀有物種看了半天。當然是被老師看。 女人之間互相羨慕,面對比自己漂亮、優秀的人,第一反應是自卑。 男人不同,男人只覺得自己最牛。 他們看李暮近,就覺得是一個沒三兩腱子rou的狗屁富二代,仗著有點閑錢、長得白凈兒就目中無人。 所以他們不愛看他,課下也只有孫禮去跟他說話。 孫禮笑起來有兩個梨渦,說話溫聲細語,像是開朗版束睿。 “一起吃飯嗎?”孫禮對李暮近說的第一句話。 李暮近一身白色運動裝,長袖、短褲、聯名球鞋,中裝白襪子蓋住腳踝。頭頂上鴨舌帽襯得臉更小,有點像男高,像他兩年前。 “有什么吃的?”他也確實餓了。 孫禮給他推薦:“南門那趟街有一家燒鵝,是詹城一絕。” 李暮近同意了。 兩人一路走向南門,腦袋包著白繃帶的于泰從人工湖方向騎車過來,看見李暮近,一下變了臉,腳踩地,剎車。 孫禮跟于泰打招呼:“幾天不見腦袋摔了?” 于泰咬牙、瞇眼,死盯著李暮近。 李暮近甚至沒有停步。 孫禮也沒跟于泰多說,邊跟上李暮近,邊回頭揮手:“晚上去你宿舍,想吃什么提前發微信。” 于泰就問了句:“你現在去哪兒?” “帶新同學吃燒鵝。”孫禮說著加快步子。 李暮近剛出校門就看到付知之幾個在等他,付知之上來就勾肩搭背,嘴邊叼著煙,手指轉著車鑰匙:“今天走這么陽光的路線嗎?怎么那么滲人呢?” 付知之身側是他在詹城交的朋友,帶來給李暮近認識的。 可能交友文化不同,這幾個人臉紅脖子粗,一身煙酒氣,上來就罵罵咧咧的。 穿得前衛、嚼著檳榔的微胖眼鏡男,拿下巴點點李暮近,問付知之:“這就你最好兄弟?怎么跟個標本似的,上過花花公子雜志?” 他的同伴笑得肩膀抽搐:“傻逼,你聽過爺們上花花公子的嗎?人哥們兒是男的,就是長得太白了,像娘兒們。” 胖哥點頭:“奧奧。是,花花公子是給老爺們看的雜志。”說完突然傾向李暮近,帶著酒氣的煙霧吐了他一臉,“嘿,你看嗎?你不會只看少女漫畫吧?” “哈哈哈!”他們同伴笑得豪放。 付知之沖他嘖下嘴:“朝哥玩笑開的,我帶你找我兄弟,是說我們人生地不熟,多少罩著點,咋還調侃起來了?” 眼前幾人在詹城開網吧,認識朋友不老少,付知之偶然認識,覺得多少是條人脈,以后李暮近在這邊有事不至于回去再跟老爹低頭,沒想到這幫人以貌取人,上來一通讓人不舒服的話。 矮瘦的一個這時說:“交朋友嘛,開兩句玩笑都不行怎么交朋友啊?” 胖哥瞥過去:“真你媽的掃興,外地人就是沒點兒規矩。” 一直嬉皮笑臉的寸頭說:“先問問我們新朋友,狐月灣請一頓燒烤,以后就是兄弟了。別說我們敲詐你啊,換個別人都是鴻儒樓開席的,也就你小子長得白凈、帥氣。” 胖哥沖他笑:“你媽的你個sao貨,sao起來男的都不放過。” 他們說著方言,玩笑帶著點詹城又梗又噎的說話方式,是李暮近和付知之的認知盲區,孫禮聽得懂,但覺得不太禮貌,尤其李暮近一直不說話,他本著東道主的身份,上前勸了幾句:“別拿娘兒們不娘兒們的玩笑唄?既然都是朋友,那好好說話嘛。” 他態度挺溫和,但還是被胖哥搡了個跟頭。 “咝——”孫禮一屁股坐到地上,張開手一看,小石子楔進了掌心。 胖哥扭頭問付知之:“這個不是兄弟了吧?” 付知之也有點惱了:“差不多得了吧?喝頓酒覺得投機,帶你們見我兄弟,你們怎么有點不識好歹?” 胖哥幾個不樂意聽,彈掉半截煙,歪脖子靠近:“怎么的付老弟,不是你孫子似的求我們那會兒了?以為請一頓飯就跟我們打成一片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