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很長滴過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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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上海竟這么冷。 穆余過慣了老家的氣候,一身單衣來到這,下了船,春風吹起細雨飄到人身上,她狠狠打了個冷顫。 匯豐碼頭,邊上都是拖家帶口來的,這世道各處不安分,只有上海經濟發展景氣,四面八方的人都擁過來,有的想發筆財,有的只想討口飯吃。 穆余行李不多,只有手上拎了一個包袱,下了船之后,卡口那一處圍滿了人,半天過不去。 聽聲音,像是說政府不給過了,要等明天一早。 明天…… 這一處,回頭就是海,去哪里安置這一夜。 不少人席地而坐,有人甚至隨地打起了鋪,穆余找了一處貨堆擋擋飄雨,撐著傘,就這樣站了一夜。 時不時有目光落到這個秀氣溫婉又格格不入的女子身上,有人將鋪子打到她那一處,見她站著,拍了拍邊上,騰了個位置給她。 就見她目光看了一眼被褥上沾到的灰土,搖了搖頭。 她嫌臟,瞎講究,活該受罪。 站了一天一夜,腿腳都有些麻木了,總算等到那卡口的人打著哈欠懶懶散散地走出來。 守夜的人跑過去,往他懷里塞了一大包東西,又往人堆里指了幾下,他點點頭,抖了抖袋里的重量,就走過來,往人堆里指了兩三人放行。 等那幾人過去,他手一揮: “關門了,明天再來?!?/br> 這下都明白了,官爺這是,不給錢,不給過。 有人叫囂著鬧不好,說要去告發他們,那人站在高臺,叉著腰,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指了指身后的街道: “你曉得這是哪里伐?這里是租界,你以為想進就進的,進去要飯你也得有資格?!?/br> “告發我?你向誰去告發?人講得都是英語,你啊會講?” 還有人不服,開始推搡要沖過卡口,他給邊上人使了個眼色,早習慣了他們這群流民的招數——— “砰!砰!砰!”三聲槍響警告過后,再有人敢鬧,邊上穿著軍裝的人,直接將人單獨帶走。 沒辦法,所有人開始翻包袱,將包里值錢的東西都拿出來,往人懷里塞,那人甸著分量給過。 少了?您再湊湊去吧。 穆余低下頭,將包里一個翠玉鐲子拿出來,想了想,又將手上的金戒指摘了下來,這是她全身的家當了,這些年婆家人將她成婚時所有東西都搶了去,這鐲子還是她藏在床底下,就等著現在用的。 她沉默地將東西遞給那人,那人舉著鐲子看了眼成色,是個好東西,他收起來,上下掃了一眼穆余,給邊上人使了眼色,讓她過了。 一人領著她走,越走,越不對勁。穆余意識到不對,剛轉身回頭,就被那人扯著胳膊拽進了一邊的樓里。 這里頭裝修奢華,早一批進來的人,有小部分聚在這里。 剛才不過是第一道門,現在是第二道門。 中間是一張賭桌,圍著一圈著軍裝著高級制服的人,屋里煙霧繚繞,滿是酒水煙草的味道。 被領進來的人一個個排著隊,走到跟前,猜大猜小,贏了,就讓你過,輸了,就滾回第一道門去。 為首的應該是坐在桌子上那個人,他手里拿著一摞籌碼,一條長腿搭著地,一條腿倚著,模樣有些奇怪,邊上,一根拐杖倚著桌子。 他最放骸,邊上一圈坐著的人,笑得大聲還是小聲,都得看他的眼色。 這會兒有個戴眼鏡的營生沒猜中,要被遣回去,他撲通跪下來,向他磕頭央求:“我所有錢都交了,再讓我回去,我真沒錢再進來了,再讓我猜一次,就一次?!?/br> 那人摞了摞手里的籌幣,點了點頭,聲音淡淡:“猜不中要你一根手指,你猜不猜?” 那人猶豫幾秒,點點頭,他便再給他一次機會。 又沒中。 有人將他拖到一邊的小房間,沒一會兒就聽見錐心痛苦的叫聲。 穆余冷汗都冒出來了。 那人像是被這殺豬般的聲音擾地煩了,丟下手里籌碼,微微后仰,兩手撐著桌子,慵懶姿態。 看了一圈剩下的七八個人,最后目光落到了穆余頭上。 她淋了一夜的雨,瞧著有些憔悴,可也是里頭最干凈的一個。 穆余對上他的視線,心一涼,往后縮了縮。 那人取過一邊的拐杖,從桌子上下來,往一邊走,他又像個正常人,走路姿勢要細細看才能看出來些問題。 有人將她推了上去,還給他們關上了門。 屋里頭很黑,墻上晾著各種照片,中間擺著一臺機器,用黑布蓋著,穆余認出來,是臺相機。 他撩開黑布折騰了一陣,讓她過去,站在相機前,突然一陣光亮,空氣里就漫起了鎂粉的味道,穆余驚慌失措的模樣被記錄下來。 他扯了扯嘴角,站直了,細細打量了她一陣。淋了一夜的雨,落魄難免,可那小眼神、小動作,還是能瞧出些別樣的東西來。 他走到墻邊,一邊找著什么,一邊問她——— 從哪來?為什么要進這里? 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她的回答,他抬手從墻上取了一張相片下來,兩指夾著遞給她:“學著照片上的人,擺出來給我看。” 穆余一看,頓時紅了眼睛。 這分明,是一張艷照! “不肯?”他聳了聳肩,“不肯你就出去罷。” 她真沒東西供她再來一次了。 穆余咬了咬牙,將自己一邊的衣服扯下來一點,提起裙擺,露出一節小腿。 他笑了:“我像是很好敷衍的人嗎?” …… 從房里出來時,剩余的人還在原處等著呢,他一句話,讓人遣了。 穆余跟在他身后要走出去,突然沖上來一位老婦人,手里頭還抱著五六歲的孫子,跪在地上求她,讓她將名額讓給她:“我們一分錢也沒有了,出去就是餓死,姑娘,你行行好,我們真的沒有退路了?!?/br> 她心里難免有些動容,拐杖杵地的聲音讓她一下又收回了心思。 想起剛才,那陰沉木伸到她腿間,冰涼的面貼著她的腿rou,褪下她掛在膝窩上的小內。 純白的底褲,她驚慌的模樣,都讓那人興奮極了,他走近一步,用手里的杖桿碾著掉在地上的那片布料,笑起來一雙眼彎成了月牙: “下次要再見到我,就主動把這東西交給我,知道了么?” “不肯?一會兒將那照片洗出來……” “……” 穆余往后退了一步,低著頭越過那對可憐的祖孫。 * 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再想起他的行為做派,付延棹能在這里做這種事并不稀奇。 他有的是胡天胡地的資本,哪里怕被人看。 付延棹往上一挑,那東西便滑到了他手里,貼著他手心。 他走近一步,抬起手蹭了蹭那柔軟的布料,笑著說:“看來日子過得好了許多?!?/br> “照片呢?” “你想看?可惜了,我沒有隨聲帶著?!备堆予柫寺柤?,“是該給你看看,那張照片有多完美,我最好的作品……” 穆余要推開門出去,不想跟這神經病多呆一秒。 “這就要走?咱們也算有緣……” 穆余停下動作,輕輕呼出一口氣,這陣子將她心性好好磨了磨,她回過頭,能裝著樣子對他笑出來: “不算有緣,今日是我唐突,下次再見到你,我一定躲著些,繞開了走?!?/br> —————————————————————— 不是np不是np不是np,哥哥真的很壞很壞 總得來說就是一調劑全文的工具人 一個永遠得不到木魚的男人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