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黑蓮花夫君后(重生) 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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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雪杳心中一驚,險些沒有站穩(wěn)摔倒在地。 然后便?見元燁斂唇猖狂一笑,“你想知道?怎么辦,我偏不?告訴你。” “我不?告訴你,你就算想改變他慘死的命運都?沒法子。” 溫雪杳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直勾勾盯著元燁,試圖從他張狂且崩潰的臉上看出端倪。 半晌,她輕啟紅唇,“你這般隱藏,倒是讓我猜到,我夫君一定不?是死于代?替我兄長出征的那場戰(zhàn)役,對么?” 瞧著溫雪杳那張冷靜且篤定的臉,元燁愈發(fā)怒從中來,他雙手死死鉗住對方的雙臂,不?知道是氣溫雪杳猜對了,還是氣她口口聲聲都?在喚別的男子夫君。 兩世他都?不?曾得到的人,似乎輕易就被寧珩得到了。 為什么? 他本以為自己無法得到的人,旁人更無法勝過自己。 可寧珩似乎做到了。 元燁心中充滿不?甘。 比起被溫雪杳抓住他言辭間的漏洞,他更恨她死守的心竟然會對旁人敞開。 在方才于別院大門外見到溫雪杳以前,他心中一直都?無比糾結。 兩股不?同?的聲音瘋狂撕扯。 一道聲音說想讓她來,因?為他好不?容易才得來機會將她囚在自己身邊。 另一道聲音又說不?想讓她來,因?為她若是來了,豈不?是證明在她心中將寧珩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重? 可她還是來了。 明知這一切是自己的圈套,她還是為著別的男子來了。 元燁的長相本就陰柔,當他故意扮作委屈時,也格外容易引得旁人心生?憐意。 明明生?著一副蛇蝎心腸,卻分外知曉如何利用自身的優(yōu)勢蠱惑人心。 元燁放低聲線,清越的男音又低又軟,似孜孜不?倦的水敲打硬石,“小姐,你就留在我身邊好不?好。” 溫雪杳屏息,順著他的話?問:“元燁,我如今已經(jīng)是寧珩之妻了,又如何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莫不?是你還想像上一世那般,折碎我的脊骨,讓我伏低做小對你搖尾乞憐,奢求你從指縫中漏出的一點情愛么?” “怎么會?”元燁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認真,“如果你想,我有千萬種法子能讓你名正言順站在我身邊。” “洗耳恭聽。” 元燁以為看到了希望,殷切道:“如今外面又是流民又是疫病,只?要對外宣稱你身染疫病,便?能假死從原來的身份中脫身。” “我不?是答應與你父親要娶你那庶妹么?她前世那般毀了你的容貌,你就不?恨她?”元燁眼眸晶亮,“你們二人本就長得有些相像,你便?頂替她的身份,讓她代?你去死,三五年后又有何人能分得清你與她?” 溫雪杳心霎時一涼,原來他早已計劃好了這一步。 她沒有著急接話?,思索一陣轉而笑道:“你也知她上一世害我,可若說害我最深的,難道不?是你元燁么?害我兄長鋃鐺入獄,害我父親慘死,你與我有殺父殺兄滅門之仇,我又如何能甘愿嫁你?” “不?是這樣的!”元燁忽地大聲道,稍頓,他危險地看向溫雪杳,字句擲地有聲:“你又炸我?” “也不?算。”溫雪杳冷靜道:“其實?我已經(jīng)猜到是誰要毀掉溫家謀害我兄長和父親,那人不?是你,是你的謀士對不?對?我是該稱他一句‘魏蘭舟魏將軍’,還是該稱他‘溫遠山’?” 元燁從最初的震驚中迅速回神,上下?打量溫雪杳一番,評價道:“小姐,你當真與前世不?同?了。” 溫雪杳扯唇,“那還要多虧了你。”讓她知曉一個?人的人心竟可以丑陋如斯。 “無妨。”元燁淡聲:“狩獵時他既然敢出賣我倒戈向二皇子,我便?沒打算留他。” 元燁道:“小姐,這些人我都?可以為你除掉。” “為我?”溫雪杳像是聽到什么天大的笑話?,肅來溫軟沒有脾氣的臉險些就要收斂不?住露出鄙夷的情緒,但她咬了咬牙,還是忍了下?來。 半晌后自嘲一笑,“就當是為我吧。” “看來你已經(jīng)早計劃好一切讓我此行?有來無回了?”溫雪杳淡聲道:“可是方才門外那群侍衛(wèi)都?看過我的臉了,也都?聽到了我說自己是寧珩的夫人,你就不?怕有嘴巴不?嚴的走漏風聲?” 元燁忽地扯唇大笑,“小姐,你如今可真是謹慎,不?過今日這處別院中的都?是我母妃曾經(jīng)的舊部,養(yǎng)在北城的死士。” “你應當知曉死士吧,便?是一群以死效忠于我的人,我自然不?怕有人會走漏風聲。” 溫雪杳沉默點頭,像是屈服,半晌后道:“既然這周圍都?是你的人,我已是插翅難飛,那能不?能讓我最后再見寧珩一眼。” 她沒再稱“夫君”,而是順著對方的心思疏離的喚了一句“寧珩”。 元燁勾唇,手指挑起溫雪杳的下?頜,“小姐,我知道你還是不?死心,但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愿望而已,我又如何忍心拒絕你?” “只?是他現(xiàn)在多半已經(jīng)身染疫病,我實?在有些不?放心,再者?,你執(zhí)意要看他這一眼又能如何?” 自兩人相見后,溫雪杳第一次與他笑臉相對,“溫氣疫疾,千戶滅門,動輒尸橫遍野,這些你一定比我更清楚。如此,你還敢利用疫病來謀權害人,所以是不?是可以說明,就算我不?幸中招,你也有醫(yī)治我的藥方?” 就算再急功近利的人,也不?會用一招會反噬自身的法子鋌而走險,所以只?能說,元燁在想出這一招前就已經(jīng)有了足矣應對的法子。 他前世比溫雪杳命長,多半是熬過了那場疫病,更得知了醫(yī)治疫病的方子。 所以這一世,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cao縱利用這一切。 元燁先是一愣,繼而掩唇笑了起來。 這一笑,便?讓溫雪杳心中的猜測更加篤定幾分。 她賭對了。 元燁將人帶到季子焉與寧珩居住的別院,門外有重兵把?守,門上還落著一把?鐵鎖。 瞧著眼前的陣仗,溫雪杳死死攥緊拳頭。 “官家便?是讓你這般對待他二人的?你竟然將他們軟禁起來了?” 元燁挑眉,狀似訝異,“季小王爺身染疫病,寧世子與他接觸最為密切,所以他此刻說不?定也已經(jīng)染上了疫病......官家親指太醫(yī)院的兩位御醫(yī)來給他們醫(yī)治,怎到你口中竟成了軟禁。” 溫雪杳抿唇,恨不?得當即撕下?他這幅偽君子的外皮,可想到目前的境況,還是強行?忍耐下?來。 待大門打開,穿過一處荒涼的院落。 看到聽聞動靜,從原先背靠房門仰首望天的姿勢轉為垂首正視來人的青年后,溫雪杳強撐的淚意再也繃不?住,霎時便?揮灑飛濺至兩旁。 青年臉色蒼白,明明昨日還滿身矜貴不?然纖塵,此刻卻隱隱能看到皰疹似的東西?從下?頜蔓延至衣襟。 在看到溫雪杳后,他的目光霎時從震驚變成狠戾,他剛想揚聲阻止對方靠近,就見那遠處的少女如振翅的蝴蝶般不?顧一切地撲進他的懷中。 下?一秒,溫柔的吻含著咸濕的淚意落到他因?震驚而微張的唇上。 寧珩下?意識便?想將人推開,含怒的嗓音幾乎是從喉嚨深處逼出,“阿杳,你瘋了,我染了疫病。” 身后那人也瘋了似的怒斥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大罵著“溫雪杳!你怎么敢!” 可她渾然不?顧,死死攥著寧珩雙肩的衣襟,壓著他的唇道:“我若不?染上疫病,如何能從他口中逼出藥方?” 她來之前便?猜想寧珩與季子焉兩人絕不?會蠢到雙雙落入圈套,連一絲掙扎與后手都?沒有留,便?淪落到任由元燁擺布的地步。 所以他們二人這般以身試險,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比方說像她一樣,猜到了元燁或許能掌控這場疫病。 但溫雪杳不?敢深思,眼前之人,怎能想到這一層。 連她都?是知曉元燁重生?而來的身份,才會猜到這一點...... 那寧珩呢? 她不?敢想下?去。 她雖然不?知道寧珩與季子焉到底葫蘆里賣了什么藥,但絕對沒有讓她直接染病逼出元燁的藥方來得簡單。 所以其實?早在來之前的路上,以防萬一,溫雪杳便?已經(jīng)在街上接觸過身染疫病的百姓。 意識到開弓沒有回頭箭,寧珩狠心垂眸,一手扣住溫雪杳的后腦回吻她,邊注視著她身后逼近的元燁,壓低聲音道:“待你拿到藥,隨便?能接觸到哪個?下?人,只?要確定對方是元燁從北城帶回來的人,便?可將藥渣給他。” 溫雪杳一驚,北城的人?那可是元燁母族的舊部,是跟隨他的死士! 寧珩怎會令那些人叛主,聽著似乎還不?止是一個?,更像是一群...... 寧珩勾唇,最后在她唇上輕啄了下?,“因?為那群舊部,當初是我讓他找到的。” 元燁那蠢貨怎知,他自以為千辛萬苦輾轉至北城找到的母族舊部,不?是他早就部署好的人? 第72章 折磨 寧珩對溫雪杳說的最后一句話, 也是最鄭重的一句話是,“阿杳,別為我犯傻, 無論是誰都沒有你重要。” 不遠處,元燁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情緒,他?大步奔上前, 死死拽著溫雪杳的手臂將人甩到一旁。 柔軟的唇畔被牙齒磕破,感受著唇上隱隱的痛感,寧珩緩緩勾起唇角,在?與元燁對視時伸手, 一只手指將唇上艷紅的血跡暈染開。 無聲地挑釁。 元燁怔然一瞬, 猛地便向寧珩揮拳,卻被對方輕松避開。 寧珩垂眸, 余光掃一眼一旁的溫雪杳, 臉上難得露出悅色,不徐不疾道:“七皇子, 你這是發(fā)的什么瘋?連我夫人情難自抑與我親近一番都不行了?” 寧珩幾步走到?元燁身邊, 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是不是很生氣,她心里有我?” 下一秒,元燁用肩膀重重撞開寧珩,像一頭發(fā)怒的野獸,用最原始的赤膊試圖宣泄自己的怒氣。 可他?哪里又是寧珩的對手,不過幾招, 就被人反剪雙手壓在?地上。 元燁像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再沒有為了強撐顏面而阻止身后的侍衛(wèi)出手, 反仗著人多勢眾迅速翻身將寧珩壓制住。 寡不敵眾,寧珩很快就被幾個侍衛(wèi)牢牢桎梏住。 那些侍衛(wèi)全副武裝, 七伏酷暑天卻皆是一身勁裝并以?長紗遮面,手上還套著羊皮手套。 在?刺眼的陽光下,漆黑的皮面折射出詭異的弧光。 下一秒,元燁不由分說便命手下將寧珩往遠處廊下拖,儼然是一副要將他?綁在?柱子上的打算。 “阿杳,別看。”寧珩怒吼的聲音都在?發(fā)顫。 溫雪杳氣得渾身都在?止不住地哆嗦,分明想控制自己聽寧珩的話,可那雙眼睛就是忍不住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被人拖走的他?。 她的手臂被元燁死死攥住,任憑她拳打腳踢,對方都絲毫不為所動?,笑得像個魔鬼般,陰狠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 溫雪杳雙目通紅,想擺脫元燁桎梏的手腕都幾乎錯破一層皮,但?依舊無法甩開他?。 她發(fā)狠一口咬在?對方攥著她的手腕上,沒想到?卻換來對方更嗜血猖狂的笑。 溫雪杳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弱小,她滿心絕望只能看著寧珩被人用麻繩一圈圈纏住四肢,牢牢捆在?廊下的圓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