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女趕海發家記 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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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珠腳尖一拐,站在門口大聲喊:“叔嬸爺奶,魚翅羹煲好了!” 齊阿奶推了小兒子一把,“你跟冬珠學學,有人來了敞著嗓門說話,我看有沒有人打你,見人躲什么?” 齊老三不理她的話,把洗干凈擦干水分的碗碟拿進廚房。 客人來了,他忙得腳不落地,去家里盛飯扣在盤子上,提著茶壺給客人倒水,椅子不夠了去搬長凳,不需要大聲說話,也不耽誤他做事。 沈母帶著四個兒媳婦一起過來了,她來了海珠出去一趟打招呼,問:“是吃魚翅羹還是吃干燒的?” “兩個口味都要,我們人多。”沈二嫂說,“噢,對了,海珠,上六個人的飯菜,你六哥也回來了,剛到,他收拾一下就過來。” “好嘞。”海珠應一聲,腳步飛快地回到灶臺邊,得虧了沈遂送來的餐具,茶盞大小的湯盅也不缺,裝一盅魚翅羹,再撒一撮碎蔥花,一碗米飯配一盅羹,快速利索地端上桌。 鍋里的油熱了,海珠抄起蒜粒和蔥段倒進油鍋,反手端過蘿卜片和干筍片倒進去,爆香了再從前鍋里挾起燉入味的魚翅條丟進油鍋,湯汁收干了就裝盤端上桌。 另一個菜就是豆腐炒菜心或是豆皮炒菜心,來客人了現炒,菜端上桌的時候還徐徐冒著熱煙。 沈遂過來了在廚房門口看一眼,見海珠忙得無暇說話,他徑直去了包間。 “快坐下吃,海珠做的這道菜味道不差。”沈母說。 “她做的菜味道都不差,比一些食肆里廚子的手藝還好。”沈遂說,廚子做菜中規中矩的,一年到頭那個菜就是那個味道,海珠不是,她手腳放的開,敢嘗試,今天和明天的同一道菜,味道上或許就有差異。 聞聲而來的人進門看院子里已經坐滿了人,他們問還有沒有魚翅羹,得知還有,就坐在長凳上等著。 一碗米飯一盅羹,清淡的豆腐炒菜心再配著滋味稍重的涼拌菜和麻味烏賊干,帶著小孩的還會送上一碟雞rou或是鴨rou,不管是量還是味道,都挺讓人滿意。過來吃飯的也沒人喝酒,就像在家里一樣,清清靜靜吃一頓飯,吃飽了喝杯茶,結了賬屁股一拍人走了。 夜幕降臨,院子里掛起了燈籠,齊老三挑著擔把撤下來的飯碗菜碟湯盅都搬去隔壁家里,免得堆在院子里糟蹋胃口。 沈母帶著四個兒媳婦吃飽了走了,沈遂留了下來,跟下值過來吃飯的兄弟坐在院子里瞎吹一通。 忙過一陣子,等菜的人都吃上了,海珠喊自家人也開始吃飯。自己吃飯就不講究好看了,魚翅羹直接淋在米飯上,拎個凳子隨便一坐就開始扒飯。 米飯上裹著濃稠的湯汁,rou味和鮮味兒在舌尖上炸開,海珠嚼碎魚翅條,沒什么很驚艷的味道,她覺得這個還不如湯汁拌飯讓人有食欲。 “還有rou嗎?”齊老三問,他是個俗人,喜歡大口吃rou,這魚翅條嚼嘴里還沒rou有味道。 海珠說有,“可能已經涼了。” 涼了rou也不腥,脫去骨頭拌在羹湯泡飯里,齊老三一個人吃了三盤子。 于來順本來都吃飽了,看他吃又看餓了,他進屋自己動手盛碗飯,淋一大勺魚翅羹,再澆點炒烏賊干的油,拌開了就坐在灶前吃。 過來結賬的客人看到他,詫異道:“他不是客人?還能進廚房吃。” “是客人,不過是不用出錢的。”海珠笑著說。 “真好,我怎么沒你這種親戚。” “我運氣好,娶了她娘。”于來順笑起來。 冬珠在院子里翻白眼。 第83章 脫殼的螃蟹 客人都走了, 剩下的人開始收拾鍋碗瓢盆,秦荊娘和于來順也留下幫忙,提水的提水, 刷碗的刷碗。 海珠做飯了, 飯后打掃就不用她了。她走出門提著燈籠送沈遂離開,快出巷子,她遞燈籠給他:“就送這兒了,你自己回去。” “不問我韓霽有沒有一同來永寧?” 海珠詫異地看他一眼, 說:“有什么好問的?他挺忙的, 過不過來都是在忙軍務。” “我還以為你會問。”沈遂還在酸, 酸之前偷襲匪寇的時候兩人背著他偷偷行動,韓霽能認識海珠還是通過他認識的。 “沒必要,他要是有空來吃飯早就來了, 沒來就是不得閑。”海珠轉身往回走, 滿身的油煙味,她要洗個澡洗個頭。 巷子里陸續響起關門聲,映在窗紙上的燭火也漸漸黯淡, 隨著燃燒的燈芯掉在桌上, 宅院陷入黑暗。 月上中天,于來順抱著昏昏欲睡的平生走出門, 秦荊娘跟在他后面, 回身跟出門送客的人說:“娘,你們也早點洗洗睡吧,我們回去了。” “提盞燈籠, 路上小心點。” 秦荊娘接過燈籠, 又說幾句話,走出門跟于來順并肩出巷子。 “你還喊她喊娘, 你已經離了齊家了。”于來順心里膈應。 秦荊娘沒理他。 “你該改口了。”他又說。 “晚了,在認識你之前我就這么喊了。”秦荊娘頭也都沒抬,自顧自地走,“她是我孩子的奶奶,我喊她一聲娘不為過。” “之前的就算了,往后可以改口喊嬸子,孩子喊孩子的,你喊你的。”于來順有些不痛快,今晚她喊齊婆子喊娘,在那個小院里仿佛她跟姓齊的是一家人,而他插在其中顯得很不識相。 “以后我不過來了。”他說。 “你不過來我過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飯碗一丟開始挑三揀四了。”秦荊娘不慣著他,說:“你就是不過來,食肆里來來往往的人也知道海珠有個繼父,她娘改嫁了。” 于來順被說中了心思,因為這個身份他總要被知情的人多打量幾眼,背后或許還會議論幾句。 “平生,奶奶家好玩嗎?”秦荊娘跟小兒子說話,“你大姐做的飯好吃嗎?” “好吃!”一說起吃的,平生頓時來精神了。 “那你要不要去奶奶家住一段時間?有哥哥jiejie陪你玩。” “秦荊娘,你什么意思?”于來順停下腳步,他來氣了。 秦荊娘沒看他,等著平生的回答。 平生搖頭,“不要,我要回自己家,我要跟爹住一起。” 于來順瞬間轉怒為喜,頓時什么氣都沒了,也不在乎改不改口的事了,他高高興興地舉著平生讓他騎自己的脖子上,說:“對,回我們自己的家,我兒知好歹,不像有的人。” 平生笑嘻嘻的回頭看她娘,秦荊娘沖他點頭,“明天給你燉rou吃。” 這話是她私下反復交代過平生的,一是用來哄男人,二是教孩子,免得他在外面受了外人的挑撥,聽信了讒言左了性子,到時候跟繼父離了心,在兄姐面前也失了平常心。 rou眼可見的他生父那邊的條件會越來越好,秦荊娘就開始擔心起平生,怕他以后會不滿足會怨恨,所以在他還小的時候就一點一點地教他,她不求他長大了有多大的長進,能養成憨厚知足的性子就好。他繼父老子對他好,家里的條件不算差,他長大后就是接過于來順肩上的擔子,日子也能過得平順。 該知足了。 * 手里又多了筆進項,藏銀子的時候海珠在匣子里看到了那顆黑珍珠,之前想過纂上金絲掛脖子上,事后就忘了。擔心再拖下去就忘了還有顆珍珠的事,海珠喊上冬珠,姐妹倆拿著銀子去首飾鋪子。 “……用金絲編個套扣固定住珍珠,金絲細一點,最好編出紋路感。”海珠跟金匠提要求。 “這個簡單,你倆多坐一會兒喝盞茶,一會兒的功夫就能做好。”金匠接過珍珠,成色不錯,他問:“自己開的?” “對。” “都用金絲?” “我想用銀絲,紫色的配銀色的好看些吧?”冬珠出聲。 “銀子沾了海水會變色,銀絲又細,沾了海水可能半年就斷了。”海珠有經驗,她從沉船里撈起來的銀簪金釵,金釵只是變色,銀簪就上了銹跡,還變形了。 “都用金絲。”她交代金匠。 匠人拿著珍珠去后院纂金絲,海珠跟冬珠在鋪子里看其他首飾,想到冬珠天天跟沈家的姑娘一起念書,海珠拿起一支絨花金蓮小釵簪進meimei的花苞頭上。 “挺好看的,買兩支。”海珠說。 冬珠接過女掌柜遞來的小銅鏡,舉過頭頂攬鏡自照,她很喜歡。 海珠又選兩支貓頭銀釵,見匠人出來了,她讓女掌柜算算一共多少銀子。 “絨花金蓮釵十八兩,貓頭銀釵七兩,兩條金絲加上工費三兩,繩扣送你們,不要錢,一共二十八兩。”女掌柜說著接過兩顆珍珠串上紅繩,手上翻轉幾下編了個活扣。 “姐,你不買?”冬珠指著一支鏤空梅花金簪,花瓣上了釉,花蕊是金絲的,三朵梅花看起來栩栩如生,“你戴上肯定好看。” 女掌柜臉上的笑更燦爛了,拿出金簪讓海珠試戴,海珠擺手拒絕,“我不用,我隔三差五就下海,戴著金簪是累贅,掉在海里了我心疼,藏在家里落灰又浪費。” 冬珠還想再勸,海珠已經結了賬拉她出門了。 入夏了,海珠又去布莊選幾身布料做衣裳,思及韓霽說過要帶她去提督府認門,她選了兩身素綾紗做衣裙,也給冬珠做兩身裙子,誰知她卻不要。 “穿裙子不方便干活,也不方便走路,我穿褲子。”冬珠說。 “你去私塾念書的時候穿呀,我看沈家的幾個小姑娘都是穿羅裙的。” 冬珠搖頭,她讓繡娘給她縫制兩身短衫長褲就行了,出了布莊她站街上睨著海珠語重心長道:“姐,你這個想法不好,我們干嘛要跟別人比?我去私塾是念書的,又不是比穿著的。咱家的錢都是你辛苦賺來的,你不要大手大腳地花出去。” 海珠:…… “其實也不算是辛苦錢,而且我也沒大手大腳的。” 冬珠不聽她的,“我才不在乎別人怎么看我,你別買有的沒的,我都不要。” “行行行,不要算了,給我省錢了。” 姐妹倆一路斗嘴斗回去,海珠要準備午飯,下午冬珠和風平還要去私塾。 …… 隔天早上,海珠推車帶著老龜去碼頭,碼頭上的守衛高聲告誡出海的漁夫不要走遠了,今天海上風大,走遠了容易出事。 大多數人都聽勸,撐船在近海撒網捕撈,海珠也沒逞強去冒險,她領著龜坐上小船,就在人眼皮底下搖櫓。 天氣不好,海面的顏色不如有日頭時通透,她搖著櫓偏頭往海底瞅,每隔一會兒下海一趟,在海底待個一盞茶的功夫就浮出水面。 又一次浮出海面,路過的船跟她相隔不遠,船上的人看著水下空蕩蕩的網兜,說:“海底沒東西?” 海珠說有。 “那你怎么不逮?” “想歇歇,先踩踩地盤,我想看看沿岸的海底是什么樣的。”海珠說完話爬上船,升帆搖櫓趕往下一個地點。 路過海上軍營,海珠沖放哨的守衛問:“韓少將軍在不在島上?” “在,您找少將軍有事?我幫您去喊他?或是您到島上來?” 態度跟往日差別甚大,島上巡邏放哨的守衛昨天被韓霽交代過的。 “晌午的時候我帶上食材上島找他吃飯,他若是過來了你捎句話。對了,今天海豚可有來過?” 守衛說沒看見。 海珠往遠海看一眼,領著老龜又游向海底,今天它盡職盡責的緊跟著她,又恢復到才認識時候的狀態,警惕地游在左右放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