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女趕海發家記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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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盆里不是還有兩條魚?”站在攤子邊上的人問。 “這兩條不賣, 我們自家人吃。”海珠挑了五只大章魚放魚盆里,剩下的都倒在鐵板上鋪開,章魚rou在鐵板上變了色, 她用毛筆沾了油醬刷上去, 醬里的油沾上guntang的鐵板呲呲冒煙。 “這是什么醬?”有人問。 “花生、芝麻、黃豆。”長桌上坐的人朝海珠看去,“我可說對了?” “說對了。”海珠沒反駁, 都是吃得出來的東西,反駁也沒用。 “小妹子,你把配方都說出來了,不怕被人搶生意?” “不怕,我還改良配方的,你們后天再來吃,保準味道更好了。”海珠抓兩把韭菜撒在章魚上,用鐵鏟按了按,韭菜的香味就出來了。 “起鍋了,誰要?”海珠拿盤子。 “給我來一只。”等著的人數二十個銅板遞給齊老三。 “我要兩只,我帶走。”粗啞著嗓子的男人遞過銅板,端著豁口的盤子往酒館走,“小二,給我沽二兩酒。” 鐵板章魚賣完了,海珠把鐵板上的韭菜碎和醬料什么的都鏟干凈,澆勺油攤開,把剩下的兩條魚和五只章魚攤在鐵板上。 長桌上的客人陸陸續續走了,齊老三和冬珠忙著收拾盤子和筷子,桌上的魚刺也都攬下來,在巷道里挖個坑給埋了。 “魚吃辣點行不行?”海珠問,“聞了一晚上的油煙,我嘴里淡的很,想吃味重的。” “按你的口味來。”齊老三說。 海珠舀一勺蔥椒油,用毛筆沾著刷在魚rou上,頭頂的燈籠撒下的光落在鐵板上,微黃的魚腹蒙上一層光暈,刷下的油也有了光澤,一點一點消失在魚rou的紋路中。 對于章魚也如是,先刷一層蔥椒油,油混著章魚的汁水匯集在鐵板上,滋啦滋啦聲里油點子四濺。 又香又嗆的味道勾的人口齒生津,酒館里喝酒的人總覺得桌上的小菜不夠味,食肆里吃飯的人不住往外看,聞著這個味道覺得嗆鼻,心里覺得不大能接受,嘴巴又很誠實,就很想嘗一口。 “這個怎么賣?”聞著味道找來的人問。 “來晚了,已經賣完了,這是自家人吃的,不賣。”海珠給魚翻了個面,跟風平說:“不添柴了,就用炭火的余熱烤著,我們先吃章魚。” 冬珠立馬遞來洗干凈的盤子。 “三叔,你去買二兩酒,吃這個得配著酒。”海珠說。 “不用買了,我給你們送來。”酒館老板拎著個小酒壺,還端了個托盤,托盤上放著四個小菜,“我來跟你們搭個伙,我請你們喝酒。” 海珠笑了,比個請上座的動作,招呼風平和冬珠坐她身邊。 章魚又叫八爪魚,觸足長腦袋短,海珠留下的都是個頭大的,切碎了裝了滿滿兩盤,五個人能吃個過癮,又不至于吃撐。 陳老板倒了三杯酒,遞給海珠時說:“今晚沾了你的財氣,酒館里的生意不錯。” 海珠抿了口酒,吸了口氣說:“也是陳叔你的酒好。” 陳老板笑了兩聲,“吃菜吃菜。” 海珠挾了兩截沾滿醬料的爪尖吃,刷了蔥椒油的果然滋味濃,點點辛辣,點點鮮咸,章魚rou厚又新鮮,嚼起來好滿足。 “兩根觸須就能下一杯酒,好東西。”陳老板又給自己沏一杯,問齊老三的杯底空沒空。 “一杯就夠,我不多喝。”齊老三擺手,他不能多喝,晚上回去了還要照顧他二哥。 章魚吃沒了一盤,海珠要去把魚鏟起來。 “我去,你忙了一晚上,坐著歇著吧。”冬珠站了起來,看了一晚她也學會了。 “你這妹子是個會心疼人的,懂事。”陳老板跟海珠說。 “是,我弟弟meimei都是懂事的孩子,會心疼人。” 風平在一旁不好意思地笑了。 兩條魚端上桌了,海珠先嘗了一筷子,魚rou嫩更入味,一入口,麻味就在嘴里炸開了。她挾塊兒魚腹rou給風平,“你嘗嘗,吃不慣就不吃。” “海珠,叔跟你商量個事。”陳老板嘗了魚rou放下筷子,“你做的這個味道著實下酒,你看能不能教教酒館里的廚子怎么做?我給你錢。” “這個做法不難,他來我的攤子看一眼就懂了,至于醬,就花生芝麻黃豆,沒旁的。” 陳老板當然懂,要不是顧及她背后的沈六爺,他今晚就讓廚子把鐵板章魚端上桌了。他從袖子里捏出五角碎銀推過去,笑呵呵地說:“這個做法是你想出來的,叔占個便宜,厚臉借來一用。” 海珠收下了,說:“要是有哪里不清楚的,拿不準就來問我,我明早還在這里擺攤賣餅。” 陳老板欣然答應,留下小菜提著酒壺回去了。 “估摸著有五兩銀子,比今晚賣的錢還多。”齊老三說。 “意外之財,明天晌午我們去酒樓叫一桌席面給花出去。”海珠把五角碎銀拍桌上。 她的手剛挪開銀子,冬珠轉手給抓走了,“不咬手啊,先放我這里了。” 海珠:…… 齊老三笑兩聲,說:“快吃吧吃完了早點回去洗洗歇著。” * 隔天晌午海珠還是去了酒樓,吃飯的時候她看著對面的兩個人,韓霽不是在海上就是在島上,臉和脖子曬得黝黑,跟去年見面時判若兩人。 “我沒帶錢,這頓飯我不請。”她說。 “沈老六請。”韓霽說。 “不是你請?還是說你也窮了?”沈遂也不想請,昨晚喝得酩酊大醉惹了他老爹的眼,今早罵了他一頓不說,還不許家里的人再接濟他。 韓霽吃下一口rou,說:“是你請我來的,請我來請你吃飯?” “我是為了海珠的事喊你來商量。” 海珠裝傻,“是嗎?我都不知道,那我待會兒回去拿銀子。” “算了算了,記我爹的賬上。”沈遂見不得人為難,想著她昨天買盤子都摳摳搜搜的,還是不為難她了。 韓霽笑了下,問:“找我來什么事?海珠出什么事了?” 海珠還沒開口,沈遂就三言兩語把事交代了,“你透個口風出去,就說海珠是你罩著的,誰敢打她的主意就是跟你結仇。” 韓霽點頭,“月尾的時候我爹會過來,屆時會有宴席,海珠到時候也過去,過去露個面。” 能在官場上混的都是聰明人,不用他說什么,他們自然會約束手下的人。 “韓提督要過來?”海珠激動起來,兩眼放光,她提起酒壺給韓霽斟杯酒,“二哥行行好,到了那天讓我見韓提督一面,他老人家一定勇武不凡,千萬要讓我開個眼。對了,他知不知道毒襲匪寇的人里有我?還是我出的主意。” 韓霽:…… “你這么激動做什么?你也敬佩韓提督?”沈遂問。 海珠連連點頭,能想出“全民皆兵”這個計劃,很值得她敬佩啊。 “他知道你,到時候把你介紹給他認識。”韓霽說。 “多謝二哥。”海珠笑嘻嘻的,“明天晚上有空嗎?我請你們吃小夜攤。” “我明晚有空,我過去,今天聽人說你做的鐵板烤魚什么的,香得能多喝半斤酒。”沈遂有點后悔昨晚沒去。 海珠看向韓霽。 “我不一定有空,得閑了就過去。” “行,你的軍務重要,來不來都行。” 飯后散攤,海珠先回去一趟,推上木板車帶冬珠和風平去海邊撿貝殼。這玩意到處都是,食肆開了海蚌,貝殼都倒在海邊了,有的被潮水帶進大海,有的埋在沙底,一個時辰就撿滿了一車。 海珠先在海邊擇了一遍,最小的貝殼也要有巴掌大,有豁口的不要,會割傷人。 “姐,退潮了,我去趕海了。”冬珠喊。 裸露的海灘上來了好些人,海珠看了一眼,囑咐說:“別往海邊跑,離水遠點,看到水母離遠點。” 冬珠拉著風平跑了,像一高一矮兩只兔子。 等海珠把貝殼擇完,她朝海邊看了眼,卷起褲腿也跑過去。被翻過的地方不用看了,她勾著腰在沙灘上瞅,平整的地方泅出了水,挖開沙里面藏著吐水的海蚌,有洞眼的地方藏著蟶子,這東西打洞厲害,要一個勁深挖,拔的時候還要用巧勁,硬拽會拽斷它的鼻子。 一個浪頭涌來刮下一層細沙,水下出現一個小鼓包,海珠一腳踏進水里,挖出兩個抱對的花螺。 第54章 晚上賣什么全看撈了什么 貝殼泡在水里洗刷干凈, 過道清水倒進鍋里,風平在灶下燒火,間隙里跟潮平耍石子。 海珠在院子一角擺上泥爐, 平底鍋里炒著花生, 不停翻炒著。 齊二叔坐在檐下,腿上放著一籮蒜,他的手指靈活地捏著老蒜剝皮。 當下是蒜發芽的季節,蒜心里藏著綠芽, 他說往后自己種蒜, 免得花錢買。 “什么都自己弄, 要累死了。”海珠接話。 “什么累死了?”齊老三推著一車水回來。 海珠不說話,說了又要聽他嚷嚷賺錢艱難,一枚銅板也是錢之類的。 她不說冬珠說, “二叔說要種蒜, 以后不花錢買別人的,我姐說什么都弄,人要累死了。” “嘩啦”一聲水響, 齊老三把水倒進缸里, 他心想家里人要是都像海珠一樣花錢大手大腳的,那忙來忙去都是給賣東西的幫忙了。 炒熟的花生倒進篩籮里晾著, 海珠又扒三碗花生倒進平底鍋里, 弄這玩意兒挺費事,她索性一次多做點。 洗完最后一盆貝殼,齊阿奶進去把鍋里的貝殼撈出來倒竹席上曬著, 然后又倒一盆進去煮。 齊老三把貝殼攤開, 貝殼guntang,散發的熱氣里已經沒什么腥味了。 傍晚涼快了, 這個小院確實忙得熱火朝天的,除了潮平,各個手上都有活兒。 嫌棄搟面杖太細,海珠去街上買了根前粗后細的棒槌回來,路過書鋪直接買十根毛筆,回去的路上碰到沈遂,他把許諾的鯨魚油給她。 天色昏了,燈籠亮了,燈油換成了鯨魚油,海珠觀察了一會兒,夜風吹來,火苗明明滅滅,但只要有一簇火星,火苗還會再飆起來。 她在院子里咚咚咚搗花生芝麻,晚飯是由齊阿奶和冬珠做,姐弟三個在沙灘上挖的螺清蒸,蛤蜊煮湯,再燉一缽雞蛋羹,最后炒盤野菜心,都是清清淡淡的口味。 “吃飯了。”齊阿奶喊。 “好。”海珠甩了甩手。 “吃了飯我幫你捶。”齊老三說。 齊二叔自己推著車轱轆靠近飯桌,見粥碗里有紅色的什么東西,他問:“煮的什么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