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女趕海發家記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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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龜也是挺靈性的,海珠拔船錨的時候它爬進河里,它沉在水里先逮只蝦開胃,等船走了,它慢悠悠跟在后面。 河邊洗桶的人見了無不驚奇,那個被海龜救過的老人聽說了很得意,“我說過的,老龜很靈性的,其實海里的大家伙都有靈性,在沒有受到威脅的時候不會攻擊人。” 頭頂的太陽曬得人頭皮疼,清閑的人午歇還沒起,而齊老三壓根沒睡,吃過飯就撐船出海了。他的船離入海口不遠,看見海珠的船出來,他高聲囑咐道:“下海小心點。” “哎,曉得了。”海珠升起船帆領著海龜往另一個方向去。 離岸遠了,她降下船帆,拿上網兜和剪刀跳進海里,尾隨的大海龜也跟著沉了下去。 下海就遇到一群手指長的海魚,像海里下了雪,咕嚕咕嚕把海水攪出泡泡。這種魚長不大,是海龜和大魚的食糧,它們見到海龜也不逃,撐死它也吃不完。 海珠就在水下等著,老龜吃飽了,魚群保持著隊形也游走了。 一人一龜繼續下潛,這片海域的水底不知是起了浪還是怎么了,海底水混濁。兩只蘭花蟹側翻著被泥沙壓住半邊鉗子,這便宜了海珠,她毫不費力地撿到網兜里。 礁石下有只長腿龍蝦在偷吃黑鯛的海草,海珠悄摸摸靠近,都要摸到蝦殼了,肩膀被重重撞了下,蝦被驚跑了,黑鯛也嚇跑了。海珠回頭,就見一條兇惡的鯊魚蹭過海底的泥沙速度極快地竄了過來。 海珠下意識往礁石后躲,鯊魚口從她面前擦過,她清楚地看見它牙縫里塞的半條小魚。海底的溫度低,她硬生生嚇出一背的冷汗。 海龜跑了,海珠瞅了兩眼沒瞅到就不管了,她繞著礁石游,拿出剪刀攥在手里。 鯊魚在挨了兩剪刀后不再追著她跑,游到她的頭頂,張開一口利齒朝她咬過來。 力氣不敵,海珠不浪費功夫搬礁石砸,她把上輩子逃生的速度拿出來,腳蹬在礁石上躥了出去,腳踝擦過鯊魚的魚鰭剌出血。 大海龜不知從哪兒游了過來,龜/口咬住鯊魚尾,它吊在鯊魚尾巴上。 鯊魚聞到血腥味更加兇殘,尾巴擺出的浪花幾乎要把海龜掀翻。 海珠喘著粗氣四處躲,好幾次都差點進了鯊魚口。又一次迎來從頭頂的攻擊,她退了一步眼睛緊緊盯著越來越近的鯊魚,兩者快要碰一起了,她突然后仰著躺了下去,剪刀狠狠插進魚腹。 鯊魚掙扎間撞上了礁石,礁石上的蠔殼貝殼劃破鯊魚皮,海珠在一片血色里攀上鯊魚背,手上的剪刀揮個不停。 鯊魚吃痛在海底翻滾,海珠拼著被撞也一個勁逮著機會往鯊魚身上扎刀。 礁石被撞到了,海底的沙石被攪了起來,沙里的海葵海星慌張逃命。 鯊魚也要逃,它在水里翻滾兩圈,人被撂了下去它極速擺尾離開。 海珠精疲力竭地躺在海底,手里還攥著剪刀,她知道這條鯊魚活不了了,它身上的血腥味太重,會引來其他大型食rou者。 想到這里,她忍著痛爬了起來,這里也有血腥味。 一同被掀翻撞在礁石上的海龜也歪歪扭扭地往水面游,游了一截感覺身后的水波沒動靜,它歪著脖子轉過身,就見那個怪異的魚從坍塌的礁石下翻了條海鰻正在往外拔。 這條快有小腿粗的海鰻也是人鯊大戰的受害者,頭被礁石砸扁了,美味的身子卻完好無損。海珠把它從礁石下翻出來,網兜找不到了她就拎在手里,走前四周掃了一圈,沒有可以再撿的了,她才去追講義氣的戰友。 鰻魚死了變味就快,海珠鉆出水面把鰻魚扔上去,她爬上船撒網把海龜撈上船,升起船帆就火急火燎往碼頭趕。 齊老三這時候恰好回去了,不用費口舌解釋海珠更高興,她把身體里急躥的火苗發泄在船櫓上,到了沒人的地方她仰頭大笑。 海龜本想偷吃口鰻魚rou,聽到頭頂的動靜又慢慢縮回脖。 第29章 和樂的姐弟仨 海珠渾身濕漉漉的, 不好跑去鎮上,她固定住船,拎著一米二三的海鰻上了碼頭。她運氣好, 卸貨的商船剛離開沒多久, 碼頭上還有七八個商鋪的掌柜在清貨。 “有買海鰻的嗎?”她亢奮未消,出口的聲音有點大,碼頭上大半的人朝她看過來。 “賣海鰻,已經死了, 但剛出水的。”她重復道。 “我看看。”一個老者搖著蒲扇走過來, 他提起海鰻聞了聞, 又看了看砸爛的魚嘴,說:“二十文一斤,賣不賣?” 太便宜了, 海鰻多生活在海底的礁石里, 漁船撒網幾乎逮不到,海珠搖頭,看向另外幾個人。 “我出三十文吧, 死了可惜了, 要是活的我能出五十文一斤。”另有人過來看,他指指頭頂偏西的日頭, “這還不到飯點, 買回去了再放一個時辰就不新鮮了。” 海珠實在不想壞了好心情,沒再討價還價,以三十文一斤賣了, 過秤時問了這兩家食肆的店名, 往后再賣大貨不賣他們了。 海鰻切去魚頭還有二十一斤,海珠交了六十三文的漁稅提著六錢銀子撐船帶龜離開。行至陡崖下, 她脫下衣裳檢查了下胸腹,按了按無大礙,腿上剌出的傷痕也不出血了,她穿上衣裳帶著海龜又下海了。 陡崖下巖壁礁石交錯,罕見的沒有水草,海珠在一道石縫里看見一條海蛇,她識趣的立馬離開。而跟在她身后的老伙計卻兇殘地撲了過去,把那條海蛇拖出來咬死,吃一半扔一半。 “厲害厲害。”海珠為它鼓掌,“你食譜還挺雜,也是,劇毒的水母你們都敢吃。” 有了這個能干的保鏢跟著,海珠是徹底放心了,能警戒放哨,還不怕海中毒物,她不打算放這個有過命之交的伙伴離開。 一人一龜游到陽光能穿透的淺灘,這里海草豐茂,海底生活著色彩鮮艷的珊瑚蟲,奇形怪狀的珊瑚石代替了礁石。以珊瑚蟲和海草為食的螃蟹長得很是肥碩,蟹殼上有密密麻麻的紅色斑點,海珠抓了一只拿起來摳了摳,摳不掉,不是珊瑚蟲拉的屎。 沒了網兜,海珠用海草把螃蟹纏起來,串成一串放在礁石上,在沙底按住寄居蟹,去了殼,蟹rou喂給大海龜。還有好多手指長的蝦,蝦尾一抖躥出一米遠,海珠拿它們沒辦法,只能撬些鮑魚用衣兜兜著。 就在她準備走了,兩條煙管形狀的東西從珊瑚石里鉆了出來,顏色是蟹殼蒸熟那種紅,細細長長像藕桿,她把海龜朝它們推去,海龜不吃,兩條桿魚也跑了。 海底不知時間流逝,出了水面看夕陽只有一半還露在海面上,海珠這才意識到她在海底晃得有小半時辰了。 胳膊冰冰涼涼的,手腳泡得發皺,腿上的傷口也泡得發白。 海珠在船上把身體活動開,有了熱意才升帆離開。 海底大戰鯊魚的事她不打算往外說,回去了換身長袖長褲,傷口上抹上藥膏,就著夕陽和海風把頭發洗凈吹干,再喝兩碗微燙的熱水。待額頭上有了汗意,她往鍋里添了水,螃蟹放篦子上,她坐在灶下添柴生火。 火光炙烤著面頰,臉上微微發燙,這股熱意卻躥不到腳底。海珠心里生了寒意,她摸了摸頭發,這頭烏黑發亮的長發比她才接手這具身體的時候粗糙了許多。 “海珠?”齊阿奶見煙囪在冒煙,她走進門問:“在做飯啊?” “嗯,我晚上煮蟹rou餃子,煮好了我給你們端幾碗過去。” “你可給我歇著,晌午的雞rou還沒吃完,別給我送了。”齊阿奶靠著門坐下。 海珠一見這架勢就知道老太太又要跟她長談,她端了面盆舀面、拌面、揉面,做出一副很忙碌的樣子。 齊阿奶完全不打算走,見她忙還去給她添柴燒火。 “螃蟹已經蒸熟了,不用再燒火了。”海珠妥協,“奶你說吧,我聽著。” “你上午下海了,下午又下海了?” “嗯。”海珠猛拍腿,“傻了不是,我晌午逮回來的蝦蟹還在水缸里養著,我都忘了,奶你待會兒給帶回去吃了。” 齊阿奶沒接她的茬,接著她自己的話頭繼續說:“你是個姑娘,一天里有半天你都泡在水里,這樣不行,現在仗著年輕覺得沒事,老了腰疼腿疼頭疼有你受的。我知道不讓你下海你也不會聽,就是嘴上聽了,背著我該下水還是下水。折中一下,你隔兩天下水一趟,給你的身體也有個緩氣的功夫。” “行。” “我……等等,你說啥?”齊阿奶沒料到她答應的這么利索,揣了一肚子的話還沒說痛快。 “我說行,我會減少下海的趟數。” “哎,這就對了,奶不會害你。”齊阿奶高興了,繼續說:“你手里有銀子不缺錢花,我跟你二叔有你三叔養著,也不要你再往里搭錢,你跟冬珠風平姐弟三個就吃吃喝喝那點事,你出海一天掙的夠你們用了。銀子這東西沒人嫌多,但多了也沒用,旁人不說單論你爹,賺錢厲害吧?厲害,沒讓我cao心自己蓋了房子娶了個俏媳婦,舊船換新船,兒女都有了,都有了人沒了。所以啊,人別想多了,過一天是一天,多吃多喝,吃了喝了享受了才是自己的……” 海珠“嗯嗯”兩聲打斷她的話,“我知道,這話還是我勸你的。” “噢,是有這回事。”齊阿奶被打斷了話忘了還要說什么,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聽冬珠和風平回來了,她起身離開,“我也回去做飯了。” “水缸里的蝦蟹帶走。”海珠攆出去喊。 聽到這話,齊阿奶一雙腿倒騰得越發快,手擺得比魚尾都歡,“不要,我不喜歡吃這東西,你明天拿去賣了。” 冬珠和風平把曬在院子里的柴攏起來抱進屋里,“姐,你把咸魚收進來,我們回來的時候聽二大爺說今晚要下雨。” “難怪傍晚沒晚霞,好,我揉了面就去收。”面團揉好放盆里醒一會兒,海珠把鍋里的螃蟹拿出來裝盆里。 “又吃這硬殼子啊——”冬珠受不了了,她吃了八年了,真的吃夠了,受不了天天吃。 又?海珠聽出meimei話里的嫌棄,“你不喜歡?” “你天天吃,蒸蟹每隔兩天必有一鍋,沒有蒸蟹的時候還有什么蟹粉煲、炸蟹、生腌蟹、炒蝦蒸蝦、干貝花蛤燉蝦丸。”冬珠掰著手指頭數,“還有,逢煮粥必有蝦有蟹有生蠔,跟它們有仇也不帶這么吃的。” “我做的時候你吃得也挺高興的。”海珠哼哼,她拿了碗放桌上,讓兩個小的來幫忙剔蟹rou,“好了好了,今晚再吃一頓,我明天賣蝦賣蟹,留兩條海魚帶回來。魚總成了吧?” 冬珠重重點頭。 “大姐,我想吃燉的魚,湯能拌飯的。”風平洗了手接過拍碎殼的蟹腿,湊近不好意思地問:“明天還有雞rou嗎?我還喜歡吃雞rou。” “有,有,明天就去買。”海珠用手背戳了下他的小腦袋,“我弟弟這么乖,別說吃雞rou了,就是天鵝rou也有。” 冬珠作怪地“嘁”了一聲,“風平快說明天要吃天鵝rou,讓你大姐給你去天上逮。” 風平抿著嘴笑,就是不吭聲。 海珠走出門笑,取了咸魚進去故意逗她,“風平心里有數,才不會聽你慫恿為難我,是不是風平?” 風平重重點頭。 冬珠拈酸,扯著嗓子假笑,怪異的把趴盆里睡覺的海龜都驚醒了。 蟹黃剔出來炒出油,熄了火把剁成糜的蟹rou和鮑魚倒進去攪均勻,還有綁螃蟹的海草和蔥切碎了一起拌進去調味。 天黑了,冬珠點亮油燭,出去關門的時候感覺有雨點子打在臉上,她跑進來說:“下雨了。” “下雨就下雨,它下它的,不影響我們做飯。”海珠搟面皮,讓兩個小的包餃子。 屋外的雨勢變大,風卷著雨往屋里刮,海珠關了門,姐弟三個包著餃子說著話,邊包邊煮,煮熟了就吃,吃完繼續包。 下雨了天涼快,生餃放一夜不會壞,次日的早飯又是蟹rou餃子。海珠留意到冬珠吃了滿滿一碗,哪有不喜歡的樣子,這丫頭應該是討厭吃帶殼的東西,耽誤她吃飯的速度。 這場雨淅淅瀝瀝地下了三天還沒停,海風帶來了冬的寒意,海珠把今年新做的小襖拿出來穿上,躲在灶廚里生火烘烤那一條半的鰹魚。 “咚咚咚——” 雨勢稍停,村里響起三聲鑼鼓聲,鉆在家里睡大覺的人們嚇了一哆嗦,還以為是匪寇來了,相繼跑出來就見村長拎著鑼在河邊站著,身旁還站著兩個守村的官兵。 “下雨天閑著也是閑著,老少爺們都出來跟著張官爺和李官爺練武。”村長扯著嗓子喊,“村里有多少人我都是有數的,誰偷懶溜號小心我從床上把你拽下來。” 先是族長家的兒子孫子走了出來,接著是村里有點名望的人家也都出來了,村里的其他人不情愿歸不情愿,還是老老實實穿好鞋出來了。 海珠把烘干后的魚掛起來,扯了在門口看熱鬧的風平和冬珠也過去,仗著個矮,她走到五堂叔前面站著。 “你過來做什么?”族里的人問。 “不要錢的武師傅,不學白不學。”海珠戳了戳放不開的兩個小孩,“好好學,免費的你學會了那就算賺錢了,每天來練每天都賺錢。” 其他人聽了把自家的小孩喊過來,有興趣的婦人也站在爺們身后跟著比劃動作。 第30章 看走眼了 冬月的清早微涼, 穿單褂還有些冷,齊老三放下碗起身往外走,“娘, 我撐船去碼頭了啊。” “穿件薄棉襖, 海面上風大水汽重,你別受寒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