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我描春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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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叫到司機。” 沈知言掛了擋位,方向盤轉了一圈,像是注意到什么似的,又重新掛上了停車擋。 白郁聲輕嘁一聲,“換做別人我倒是能相信一下,你就算了。” 她雙手抱臂,嘴上說的話看起來確實輕松得很,還有心情插科打諢,但身體卻有些不自在。 她盯著前路,卻發(fā)現(xiàn)車子沒有一點要啟動的意思。 白郁聲轉過頭,剛想詢問沈知言,卻發(fā)現(xiàn)原本坐在身邊的男人解開了安全帶,猝然湊了上來。 心臟驟停,呼吸陡然加重。 沈知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抬手將她身邊的安全帶給拉了下來,在卡扣上扣好。 莫名的情緒在車廂內漸漸發(fā)酵,夜色已深,小巷子口沒有什么燈光,昏暗的車廂里只有瑩瑩幾道氛圍燈。 思緒光怪陸離了起來,就像坐在溫泉里泡久了,熏得人開始飄飄然。 不知道是誰先咽了一下唾沫,聲音清晰可聞。 沈知言微涼的手搭上女孩的后頸,安撫性地輕輕捏了捏,繼而抬頭湊了上去。 這家店的港式菠蘿包,還是甜膩得有些過分了。 作者有話說: 聽我說聽我說,原本按照大綱來應該是四十多章才在一起,但現(xiàn)在實在不是我著急,而是剎車剎不住了,極其懷疑是沈知言趁我不注意打暈我然后偷偷寫出來的劇情(摸下巴。) 雖然但是,我一開始列的大綱里的事情到現(xiàn)在好多都沒出現(xiàn),還能寫個十幾二十萬個字。 不要看到在一起了就心滿意足跑走不看了!只能說虧啦,肆肆給你們打包票,后面絕對甜! 第37章 戀愛憋屈 白郁聲覺得,自己再和沈知言這么呆下去遲早整出心臟病來。 她半斂著眸子,盯著沈知言纖長濃密的眼睫毛開始數(shù)了起來。 她很少見到有男生有這樣的眼睫毛,甚至能和她精心貼上的假睫毛有得一拼。 似乎是察覺到女孩的心不在焉,沈知言緩緩睜開了眼睛,與正在專心數(shù)睫毛的白郁聲對上了視線。 他單手撐在中央扶手箱上,稍微拉開了一些距離,稍一抬頭,半垂著眼瞼,微翹的鼻尖蹭了兩下白郁聲的鼻梁,落在額前的一小束碎發(fā)刮過白郁聲的額角,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女孩的臉側,像是一只繾綣纏綿求摸摸的小貓,惹得白郁聲止不住連連眨著眼睛。 確定將白郁聲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之后,他再一次吻了上去。 和上一次的溫柔不同,這次的吻帶了些不容辯駁的強勢,堅硬的牙齒相互磕碰,像是燃起一把烈火,將所有的空氣全都燃燒殆盡似的。 白郁聲說不上來接吻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好像這三次沈知言給她的感覺都是截然不同的,無法給它下一個定義。 女孩的手不自覺抓上了自己的安全帶,全然沒有在意剛剛搖下來的車窗沒有關回去,也不在意這條小路會不會有人經過,經過的行人會不會注意到這輛車里親密的兩個人。 她徹底閉上了眼睛,生澀卻又盡力去回應沈知言的動作,任憑他帶著自己一起沉淪。 “滴滴——” 白郁聲猝然睜開眼,視線對上駕駛座那邊的后視鏡,巷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時候開進來一輛車,這條路本來就窄小,中間畫著一條長實線,雖然沈知言盡力把車往路邊上靠了,但要同時通過兩輛車還是有些困難。 她推了沈知言的肩膀一把,整個人往副駕駛座后面撲倒,像是要把自己完全隱藏起來,繼而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 “后面有車等著,我們該走了。” 真是……有些色令智昏了。 沈知言睨了后面的車輛一眼,十分不耐煩地輕嘖了一聲,重新掛擋打方向,往前面的路口開了出去。 窗外的景色不斷后退,色彩絢麗的霓虹燈匯聚成為一條流動的熒光河,鋪設在貼了防窺膜的車窗上,恍若被加速后的星空流轉圖。 【叮咚——前方路段限速50公里每小時,當前車速68,您已超速。】 車載導航不帶任何情緒的聲音在靜默的車廂里響起,白郁聲偏著腦袋,用余光看了一眼坐在邊上開車的男人。 只見他依舊單手架在車窗上,指尖有些煩躁地叩了叩車窗框架,抬腳松開了油門,讓車速慢了下來。 港市與大陸的交通習慣不同,沒有高速公路,但是城區(qū)主干道限速都抬得非常高,一般情況下七十才是限速標準,好在行人也非常守交規(guī),城區(qū)雖然路窄車多,但交通效率依然保持得很高,沒想到這會兒他們能碰上限速五十的路。 她感受著漸漸慢下來的車速,心下有些好笑。 似乎自從她認識沈知言以來,他就是一副對任何事都云淡風輕的樣子,甚至可以說她壓根沒有見過能讓沈知言失態(tài)的場景。 沒想到自己成為了這個例外。 她急忙低下腦袋,吞了一口空氣,舌尖頂著上顎,努力克制住了自己呼之欲出的笑意。 urus駛過一個十字路口,距離目的地只有最后的八百米,宋允定的酒店處在鬧市區(qū),與他旅游攻略手冊里的景區(qū)都隔得不遠,唯一的缺點就是周邊實在有些熱鬧。 “你笑什么?” 又是一個紅燈,沈知言將車四平八穩(wěn)停了下來,掛上了p擋,抬手捏著白郁聲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 于是還沒有完全隱藏起來的笑意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無處遁逃。 “沒什么,就是好奇你怎么還有港市這邊的駕照,大陸駕照在港市不通用吧?” 女孩的唇角泛著一層瑩瑩的水光,應該是剛剛親得有些過分了,原本臟橘色的唇彩被蹭掉了不少,露出了她原本偏粉的裸唇色。 都說亞熱帶季風氣候夏季高溫多雨,但此刻從海港吹過來的風卻令人燥熱難安。 也許是沈知言也意識到這邊的行人實在有點多,再加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變色的信號燈,他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圈,松開了對女孩的桎梏。 “在佛羅倫薩讀書的時候閑著無聊跑去英國考的,都是右舵車,駕照可以直接換。” 信號燈轉變,十字路口的人流量消失,沈知言重新將注意力放到道路前方,折過一個轉角,在白郁聲的酒店門口停了下來。 白郁聲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正要抬手去拉門把手,卻發(fā)現(xiàn)沈知言根本沒有要開門的意思,她指尖摸到鎖扣,十分自覺地自己扒拉開門鎖。 卻聽“啪嗒”一聲。 沈知言一手支在門鎖總開關上,又給人鎖了回去。 白郁聲:…… “我說差不多夠了吧。” 她捂著自己的嘴,瞪大了眼睛,五官里塞得滿滿當當?shù)娜强卦V。 沈知言看著她一副受驚小狗的樣子,嘴角含笑,“什么夠了?” “親夠了吧,今天都三次了!” “噗嗤。” 沈知言實在是被白郁聲逗樂了,他趴在方向盤上低低笑出了聲。 “白郁聲。” “嗯?” “我覺得我談個戀愛還挺憋屈的。” “啊……” 白郁聲收回了嘗試把門鎖再一次叩開的手,安安分分在副駕駛的位置上坐好。 不知道是剛剛沈知言話里的哪個詞眼惹到她了,她絞著自己的手指,原本放松下來的身子再一次緊繃了起來。 所以…… 現(xiàn)在他們是已經開始談戀愛了嗎? 和她以往的情感經歷都不相同,不是從一束玫瑰或是一句酥麻的情話開始,而是從一個直白卻又熱烈的吻拉開序幕, 這次開鎖的人變成了沈知言。 “就連親吻次數(shù)你也每天都給我算好了是吧。” —— 將白郁聲送回酒店之后,沈知言重新驅車前往拍行。 在此之前他給云易白設置了消息免打擾,再一次點進去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人給自己發(fā)了不少消息。 都不用一條條仔細看下來沈知言都知道他會給自己發(fā)點什么,無非是沒什么意義的罵罵咧咧。 他連上藍牙耳機,直接飛了個電話過去。 “嘟嘟——您好,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通,請稍后再撥。” 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機械女聲響起,沈知言掐斷了電話,右手支在車窗上,指節(jié)輕摁自己的太陽xue。 約莫過了幾分鐘,藍牙耳機中響起手機固定來電鈴聲。 沈知言似乎早已經習以為常,都懶得去看自己手機一眼,直接接通了電話。 “沈知言,你真就一點情分都不給你兄弟留啊,多打一個電話會死是吧。” 沈知言用手掌貼著方向盤,極其熟練地打了半圈,轉入下一條道路,聲音極其吊兒郎當,還夾雜著一些在云易白聽起來十分莫名其妙的得瑟感。 “會死啊,這不是被你及時救回來了嗎,東西幫我拍到手了嗎?” 就像沈知言早就習慣了云易白不定時的不著調,云易白也見慣了沈知言的想一出是一出。 故而將沈知言話中藏不住的魘足感給完全忽略了過去。 他剛簽完了成交確定書,這會兒正坐在拍行的vip休息室,等著拍行將《萬壑松煙圖》的提貨單給簽下來。 云易白一邊翹著二郎腿,捏著侍者送過來的清茶,小抿了一口。 “反正是你出錢,價格豈不是隨我喊,再說了,也不看看我是誰,你什么時候見過我失手的。” “哦,是嗎?我好像記得你前面幾個女朋友倒是把你給綠得有夠慘的啊……”他輕“嘶”了一聲,“是不是你啊,可能是我記錯了。” 對方靜默了一瞬。 云易白:“我怎么感覺你小子今晚這么得瑟呢?” 沈知言瞟了一眼后視鏡,唇角微彎,將車載導航關了,重新輸了一個地址進去,“被你聽出來了,真是不好意思。” 云易白:…… 你不好意思個頭啊,你看你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