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賦予的重生
銀時小心翼翼地拉著夜璃柔軟帶點冰冷的手掌,帶她踏進了一間簡樸卻不失優雅的和室內。和室的墻角掛了一幅挺精緻的掛軸,上面描繪著風景和花鳥。與剛才的家里相比,夜璃只覺得這個房間內的空氣異常清新,彷彿一股淡淡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中。 銀時輕聲對夜璃說道“你先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找松陽來。”語氣中透著一絲莫名的關切。銀時匆匆忙忙地離開了房間,留下夜璃獨自一人在和室內靜靜等待。 片刻后,松陽老師緊隨銀時而來,他面帶和藹的微笑,像春風般柔和地吹拂在夜璃的臉上,讓她感到一股莫名的安心。隨后,他溫柔的對銀時說道“銀時,去為夜璃找一件乾凈的和服。”隨著銀時再次離開,松陽老師帶著夜璃來到了他的房間。 他注視著夜璃憔悴的面容,眼中充滿了憂慮和關切,他輕輕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可以告訴我嗎?”看到夜璃一直低頭沉默著,纖小的身體微微顫抖,松陽老師的語氣再放溫柔了些“沒事的,小夜。現在已經沒事了,有老師在。” 夜璃閉上了眼睛,試圖平靜下來“他們二人都?死了。被那個男人,夜王鳳仙?殺死了。”她斷斷續續地開口,聲音不時顫抖,搖曳著不安的情緒。 松陽老師平靜的坐在夜璃面前,聆聽著夜璃的每一個字句,聽著她慢慢的道出了一切。 “老師,我現在?怎樣辦才好?我應該去哪里?”夜璃緊緊地抓住手里的兩把刀,彷彿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那么,小夜,你要留在私塾里生活嗎?”松陽老師加深臉上的微笑,左手輕柔的撫上夜璃的腦袋“我與祐介也是認識多年的舊相識了,你在這里他也會放心吧。” “可以嗎?”她抬高頭對上松陽的眼眸,語氣顯得有點猶豫。 “嗯,當然。如果小夜愿意的話,其他學生也一定會歡迎你的。” 松陽老師得到夜璃的同意后,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他帶著夜璃來到私塾里的一個空房間,房間里的榻榻米上面鋪著柔軟的床鋪,床鋪上是一套新的深灰色和服。在房間的一角,放著一個簡單的矮桌和一個刀架,夜璃走近些把手中的兩把長刀懸掛到刀架上。 仿佛一直在門外等著一樣,夜璃在換好深灰色和服之時,紙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銀時的身影隨即出現在她的眼前。他穿著一見簡樸的深色和服,走進了夜璃的和室。他已經從老師那里聽說了事情的經過,默契的誰也沒有再對此多言。房間里彌漫著月光的氣息,靜謐的空氣中彷彿能聽到他們心跳的聲音。二人只是安靜的坐在和室一角,凝視著月光,相互陪伴著度過了漫漫長夜。 二人默默平排坐著,一直坐到天快要亮時,夜璃突然聽到微微而平穩的呼吸聲。她扭頭看向銀時,發現他已經安靜地沉睡了,也不知道是何時入睡的。夜璃的表情帶著一絲無奈,但眼神卻平和了不少。她打開懷里的小包,從里面取出兩顆草莓味糖果,往自己嘴里放了一顆,再輕輕地將另外一顆塞進了銀時微微張開的口中。 糖果的甜味在他的口中融化開來,一向淺睡的銀時猛然醒來睜開了睡眼,他愣愣的注視著夜璃。銀時醒得太過突然,讓夜璃還來不及將手抽回。此時的夜璃維持住跪坐在銀時面前的姿勢,手指還輕輕的觸碰著他的嘴唇。 夜璃這才稍微拉遠點二人的距離,淡淡的笑著“謝謝。” “你?”銀時微微張開嘴巴,但很快又閉上了,欲言又止的將話語咽了回去。 當銀時重新沉默地凝視著夜璃時,女孩的笑容依舊掛上,卻看得出女孩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沉重和哀傷,總覺得她有什么變了。 —------------------------------------------------------------- 由于其他學生都還在放冬假,松陽老師讓夜璃在接下來的幾天好好休息。夜璃這段時間大多都是自己待在房間里,她沉靜地擦拭著自己的雙刀,仿佛只有每天反復練習揮刀的動作能讓她的心平靜下來。隨著時間流逝,兩個星期已經過去,夜璃的心情也漸漸平和好轉起來。 在假期即將結束之時,夜璃像下定了決心的去了找松陽老師。當夜璃來到松陽老師的房間時,老師微笑著的迎接她。真奇怪,為什么每次感受到老師那溫暖的目光,自己的心都會莫名地平靜下來?夜璃搖搖頭,讓自己的思緒平靜下來。 “怎么了嗎?小夜。”依舊是那溫柔的笑臉。 “老師,我可以與其他同學一起上課嗎?”夜璃躊躇了一下,緩緩地問道。 “當然可以,小夜很好學呢。”松陽老師的的說話方式總是非常溫柔,讓人會不由自主地產生一種信任和親近感。夜璃感激地看著松陽老師,隨即站起身來走向松陽老師,緊緊地抱住了他,“謝謝你,老師。”松陽老師低頭俯視著她,或許這個女孩已經克服了內心,走出了傷痛,也有可能她只是在表現出一副沒事的樣子,而實際上仍在受著內心的痛苦和折磨。這只有她才知道。 兩天后,學生們陸續回到了私塾,整個私塾頓時重新充滿了生氣和活力。在這個美麗的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了和室,讓整個空間顯得格外溫暖而明亮。松陽老師在課堂開始前讓夜璃作了簡單的介紹,她乖乖的點了頭,嘴唇微微上揚“我是雪辻夜璃,請多多指教。”然后便坐到最后一排的空位。 此時在前方的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回過頭來盯著夜璃,她注意到他們的眼神,看到高杉和桂的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和不解。她緩緩地坐到柔軟的坐墊上,抬起手輕輕地將頭發撥到耳后,露出玲瓏的耳垂。她的動作仿佛也引起了其他男同學的注意,他們紛紛回頭望向夜璃。夜璃感覺到他們的目光,然而并沒有太在意。 坐在她旁邊的銀時懶懶地單著眼睛,觀摩著其馀男同學,帶點嘲諷的說道"你們用得著這樣看么?是沒有見過女人嗎?" “銀時,你今天是還沒睡醒嗎,怎么會問這么愚蠢的問題,大家怎會沒有見過女人?”桂一本正經的回答著,卻令銀時出現了滿頭的黑線。 同學們面面相覷,隨即一同大笑起來,而課堂也在笑聲的氛圍下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