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凜冬的殞落
夜璃凝視著眼前這慘烈的景象,內心痛苦到了極點。她的瞳孔猛地擴大,淚珠如同破碎的晶瑩珍珠般從她細嫩的眼角滑落下來,滴落在她的雙膝上。她額頭滑落的冷汗和淚水交織在一起,深吸了一口氣,嘴唇緊繃,強忍住哭聲,她知道現在哭泣已經無法挽回這一切。 身體毅然地向前走挪動了兩步,她用顫抖的手牽住了有點祐介粗糙的手,另一隻手則緊緊地握住了紗綾柔軟的手掌,感受著她柔軟的手掌。無力的雙手在夜璃的牽引下,彼此終于牽在了一起。 祐介和紗綾艱難地抬起眼瞼,凝視著站在他們面前的女兒。夜璃輕咬著下唇,眼淚止不住地流淌。她想說些什么,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祐介和紗綾艱難地抬起眼瞼,眼中充滿了疲憊和無奈。他們凝視著坐在面前的女兒,感受到她身上散發出的憂慮和焦急。夜璃輕咬著下唇,眼淚止不住地流淌,顫抖的聲音已經到了說不出話的地步。她想說些什么,想要用言語安慰自己的家人,或是安慰一下自己也好,卻發現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摯愛的家人慢慢逝去。 夜璃的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她不明白為什么在這樣的時刻,她竟然無法吐露心中的話語。看著快要死去的人,不是應該有很多話想說出口的嗎?她感覺自己的思緒像被什么東西絆住了一樣,雜亂無章,無法整理出一個完整的想法。為什么呢?此時所有的話語都無法順利地傳達出來。內心被深深地壓抑了下去,讓她無法呼吸,無法思考,更無法發聲。 看著夜璃無助的模樣,祐介用盡全身的力氣,微微地笑了笑。儘管內心滿是苦澀,但在那微笑的瞬間,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溫暖和寬容。 他的嗓音沙啞地說道“夜璃,你是我們一生中最大的驕傲。”是夜璃帶他們逃離那個時代的黑暗,她成為了二人心中的琉璃“請你?不要步我們的后路。” 祐介由衷地希望女兒的雙手不會像他們染滿鮮血,可以好好幸福生活。 紗綾咳嗽了幾聲,強忍著疼痛,也給夜璃露出了一個微笑“夜璃,請你原諒我們的自私。”原諒他們生下了一個既是人類又是天人的她,原諒他們為了保護童年的她而不讓她隨便與人接觸,原諒他們不再能陪伴她“我最愛的女兒,請你堅強地?走完自己的人生路程。” 夜璃聽著父母的話,淚水已經化作了一條條晶瑩的河流,不停地從她的眼角流淌而下。最后,她艱難地吐出了兩個字“謝謝。”這兩個字彷彿是從她的心底深處涌出來的,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而帶著nongnong的感激。 聽著夜璃的話,二人的樣子不約而同的變得平靜而安詳。隨之,祐介和紗綾的眼睛漸漸失去焦點,變得呆滯而空洞,看起來已經毫無生氣。 夜璃在雪地上坐了很久很久,久得淚水已經滲透進她的衣服和頭發之中,久得她的手指已經變得僵硬和冰冷,久得那雙耳朵和尾巴都消失在黑夜中,久得地上的血跡已經染紅了她的衣服和整片雪地,讓這個本應該純潔無瑕的世界顯得格外的殘酷和陰暗。 最后,飄雪終于停了,眼淚也停了。她最愛的兩人已經死去,她內心有些什么也隨之死去。 —------------------------------------------------------------- 待夜璃重新站起來時,已經過去了一個漫長的小時,她穿過雪地,走進自己的和室。 她從刀架上拿起父母送給她的一黑一白的武士刀,從抽屜里拿出父親給她的一條腰帶。 她從刀架上拿起父母送給她的一對武士刀,一把黑色,一把白色。接著,她從抽屜里拿出父親給她的一條棉質腰帶,將它系在腰間。這腰帶上刻有她家族的家紋,由四個相同大小的菱形組成,四個菱形中央有一個六芒星,六芒星中心有一朵雪花。整個圖案呈現出一種冰冷而優美的美感,充滿著冬季的氣息。菱形代表著家族的團結和力量,雪花象徵著家族的純潔和高貴,六芒星則代表著家族的智慧和神圣。 她走過了父母的臥室,看著那張曾經溫暖而寬敞的大床,現在卻空蕩蕩的,彷彿失去了生命的靈魂。她又走過母親煮飯的廚房,那里曾經充滿著垂涎欲滴的香氣,如今卻顯得冷清而寂寞。接著,她來到了與父親一起練刀的道場,那里留下了無數汗水和回憶,但現在卻顯得荒廢。最后,她來到了家門口,踏出了這個生活了十年的家,留下了一片空蕩蕩的寂靜。 跨過家門的那一瞬間,夜璃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什么改變了。 夜璃在雪地中一路漫步,腳步顯得沉重而緩慢,走得很慢很慢,掛著像失去了靈魂的眼眸彷彿在步向某種未知的命運。 她不知不覺地憑記憶來到了一所宅子外,緩緩抬頭看到門牌寫著“松下私塾”。她在門口猶豫了良久,最后鼓起勇氣敲了數下木門,但卻沒有任何人回應。 夜璃無奈地癱坐在私塾外的雪地上,身軀顯得極度疲憊和虛弱。她任由寒風吹拂她的臉龐,感受著冰冷的空氣和孤獨的滋味。正在此時,她隱約聽到了一些腳步聲,這些腳步聲顯得輕盈帶點焦躁,木門緩緩地被人打開。 開門的人被敲門聲破壞了清夢,正想開口大罵時,他低頭凝視著夜璃的模樣微微一愣,隨即驚訝得目瞪口呆。他看見夜璃臉上和衣裳上都是鮮血,懷里抱著兩把刀。 夜璃這才緩緩抬起頭,空洞的眼中透著悲痛“銀時?” 而之后的一切,都將從這所被雪覆蓋的私塾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