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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郎賢妻(種田文) 第3節(jié)

    女主人一愣,竟然還有這等好事:“這咋好意思多麻煩你呀。”說完又對姑娘喊:“別讓人家一個人受累,小喜,你也幫著提一提。”

    那姑娘原來叫小喜,名字真好聽。

    小喜沒有說話,只微微對孫木青搖搖頭,用力要把手里的桶給拿回去,但孫木青的力氣比較大,小喜沒有搶過他。

    姑娘沒奈何,只好等孫木青把桶里的水倒到缸里之后,另拿一只空桶跟他一塊兒往河邊走去。

    “你咋到我家來了?”走出院子后小喜問道。

    “上你家來買布給我娘做衣裳穿。”孫木青笑說:“原來你家住這兒1,離我們村不遠(yuǎn),小半個時辰的路。”

    小喜答:“那還真是巧了。”

    孫木青故意放慢腳步就想多跟小喜說一會兒話,可惜他家離河岸實在太近,走不了幾步便到了。孫木青拿過小喜手中的木桶給她打了半桶,又將自己的桶灌滿,隨口說:“你家人怎么讓你提水?你爹你哥呢?”

    “我爹在地里還沒回,我沒有哥哥,只有弟弟meimei。”

    但就算這樣,提水這種重活也不能全讓姑娘家來做,那么大的水缸小喜得來回跑上十幾趟吧,孫木青有些心疼,但他沒有將這些話說出口,別人家里的家務(wù)事他不好亂說:“我常到你們村來,往后我要是有空就來幫你提水。”

    孫木青在小喜家訂了布,小喜的娘說要七天才能做好,至少這七天他有理由天天來。

    “你騙人。”小喜提著半桶水慢慢走著:“你若常來為什么我今天才見你,以前咋沒碰著?”

    “以前見不著,以后日日都能見。”孫木青說完又覺得這些話有點不妥,像浪蕩子臭流氓輕浮小姑娘時說的話,好在小喜沒有在意,只是柔柔的笑,笑的孫木青心花怒放。

    “對嘍,你餓不餓,我身上正好帶了點吃的……”

    ……

    往后孫木青日日都去小河村,把人家村里的路都給踩熟了,順便打聽清楚小喜還沒有許人家,布就快織好了,孫木青和小喜之間也熟絡(luò)起來,他決定明天探一探小喜的心思。

    也是這天夜里,吃夜飯的時候王紅英對孫木青說:“今晚娘有事兒和你說,夜里不要出去了。”

    “娘,我說好去找許大河下棋的,有啥事你現(xiàn)在說吧。”孫木青道。

    王紅英把碗筷撂下,頗嚴(yán)厲的看了兒子一眼,真以為去賭場的事情她不曉得?前陣子沒說是怕兒子婚事沒著落心里憋悶,找個渠道發(fā)泄,現(xiàn)在不同了,她家要有喜了。

    “木青啊,往后你要收心了,今晚留你在家是有喜事要商量,上回和你說的那個姑娘我去看過,很不錯,娘準(zhǔn)備幫你定下。”王紅英說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泛起微笑,這幾天她也忙,一直和媒婆跑上跑下,因此也沒留意到孫木青傍晚的時候總是不見人影。

    若換從前,孫木青心里沒有人,娶誰都沒差,只要能過日子就成,可現(xiàn)在他見了小喜,滿心滿眼都是人家,心里已經(jīng)容不下別人:“娘,我心里有人了。”孫木青道。

    “你說啥?”王紅英的嗓門陡然提高幾個度,盯著孫木青心里直冒火:“你瞧上誰家姑娘了?從前你咋不說呢你?”

    孫木青抓了抓頭:“也是這幾天的事,我沒想到娘你的速度這么快。”

    母子兩個你瞅我,我瞅你,王紅英腦瓜子氣得嗡嗡響,第一回 覺得乖兒子孫木青是來討債的,林三娘已和姑娘家里都說好了,過兩天張羅兩個小的見上一面就議親,這下好,孫木青來個心里有人了。

    “哪家的姑娘?姑娘家能不能看上你做女婿?”

    沉默了半天,到底做娘的最心疼兒子,王紅英飛快的盤算好了對策,兒子的心意是一等一的重要,要過一輩子的人當(dāng)然要喜歡,不然日夜相對怎么過得下去,硬逼著他娶不喜歡的人既害了人姑娘也虧待了兒子。

    孫木青笑著給王紅英倒水又捏肩膀:“叫做小喜,是小河村的人,和文家村就隔了一條河。”

    小河村,小喜?王紅英一怔,旋即笑罵:“你這個混小子,天大的好運氣給你碰見了。”

    第5章 005

    第二日天還沒亮,小河村秦莊家的女兒秦小喜便起床了,簡單梳洗后她先去灶房把灶燒熱,煮上粥蒸上紅薯,又剁了盆爛菜葉拌上糠去喂圈里的雞鴨,接著在灶房門口一邊剁豬草一邊看火,等粥和紅薯煮熟冒出香味,豬草也攪拌均勻可以上鍋煮了,秦小喜用力提起滿桶豬草倒到大鐵鍋里,然后蓋上蓋子。

    她長出一口氣,用手背抹了把額上的汗珠,又捶了捶發(fā)酸的后腰,這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正屋里睡著的秦莊兩口子也醒了。

    “昨天的衣裳還沒洗,小喜啊,去把衣裳洗了。”

    說話的女人叫李桂花,是秦莊后娶的媳婦兒,秦小喜不是她親生的,可憐小姑娘家忙和一早上,熱飯還沒吃上一口又要被指使去洗衣裳,估計是自己也覺心虛,李桂花揉揉睡腫的眼睛,打著呵欠說:“晚點去也成,就怕晚了衣服曬不干。”

    秦小喜沒說話,提著桶抱著盆就往河邊洗衣裳去了,李桂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嘀咕一句:“悶葫蘆一樣的性子,小姑娘家老氣橫秋真是不招人喜歡,難怪算命先生都說她命不好哩。”

    秦小喜是個苦命的,三歲沒了娘,有了后娘后也算沒了爹,家里的苦活累活總是她在做,家里好吃好喝的李桂花都緊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秦小喜能聞聞味道就算不錯了,村里人瞧著都覺這丫頭可憐,本以為她長大些,十五六成了人嫁出去日子就好過了,誰知十四那年算命先生給她算了一卦,算出她是八字硬克親人的,而且這位先生還是附近有名的半仙,算準(zhǔn)過很多事,容不得大家不信。

    “好好的女娃兒,誰知道是這種命,造孽。”秦小喜在村里常能聽見這種嘆息聲,她十二三初有少女模樣時就有很多人看上她能干,要和秦莊做親家,但自算命先生算了一卦后,全被嚇跑了,氣的李桂花半死,本指望她的彩禮銀給家里擴建房子,這下什么指望都沒有了,還白白養(yǎng)她這么多年,李桂花現(xiàn)在逢人就說,沒有閨女養(yǎng)到十八了還沒著落的,她怕是走背字要養(yǎng)一輩子了,但一輩子是斷斷養(yǎng)不起的,若三五年還沒人敢要,她就叫秦小喜絞了頭發(fā)去尼姑庵做姑子。

    秦小喜要想在家待下去,便不能違逆李桂花一點,剛走到河邊就聽見有人喊她。

    “小喜,小喜。”孫木青在不遠(yuǎn)處笑得像個要裂開的西瓜,老遠(yuǎn)便叫秦小喜感覺到了他的開心。

    秦小喜站起來笑著說:“喊那么大聲做什么,我聽得見。”

    說話間孫木青已經(jīng)跑到她面前,雙手一攤露出兩個粉中透白的鮮桃,秦小喜接過來用水洗了洗,兩個人坐在河邊的青石板上一人啃一個。

    孫木青沒想到他娘給他說的媳婦正是秦小喜,也沒想到她的命這么苦,原來那日見到的女人是她后媽,難怪總對小喜頤指氣使,瞧著就叫人來氣。雖然小喜家里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她嫁他,但看小喜的樣子是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孫木青想聽聽小喜的意思,問問她中不中意自己。

    “小喜,這桃甜不?”孫木青問。

    秦小喜點點頭:“很甜。”

    “那以后天天給你帶。”孫木青笑得眼睛都快瞇起來了,他臉皮不薄,但是在探問姑娘心意這事上,著實有些生疏害羞,頓了半晌:“我家有好幾棵桃樹,你要上我家去,保準(zhǔn)有吃不完的桃。”

    秦小喜沒說話,村里人包括秦莊和李桂花都說她愣愣的,腦筋不太靈活,其實秦小喜什么都明白,她只是懶得和他們說話,因此孫木青一開口她就明白是啥意思,這些年也有男子對她表達過好感,但一聽她的八字就怕了,孫木青是唯一一個堅持幫她挑水劈柴做活兒的,秦小喜也很樂意和他待在一塊說說話,吃吃東西。

    但是,她不敢想太多。

    一旁的孫木青咔嚓咔嚓啃著桃,他從小和jiejie母親一塊長大,換句話講是女人堆里長出來的,加上心思細(xì),比許大河一類的直愣子強很多很多,至少他明白秦小喜此刻不講話,未必是不喜歡自己。

    “小喜,你真好。”孫木青說。

    秦小喜把吃了一半的桃攥在手中,搖搖頭:“哪里好了,算命先生講我克親克友哩。”

    話終于說到點子上了,孫木青道:“別聽那瞎子胡說,我就不信也不怕。”

    秦小喜圓圓的眼睛眨了眨:“真的?”

    “十萬分真,小喜,今日我來是有話要跟你說的。”孫木青坐直了腰,瞧著秦小喜的側(cè)臉:“俺娘前兩日找人給我定親了。”

    話剛說到這里,秦小喜飛快的咬咬嘴唇,把頭低了下去,孫木青接著說:“和我定親的人就是你,你家里人還沒告訴你吧?”

    秦小喜聽懵了,這幾天確實有個媒婆常來家里,但她完全不知道信兒,秦小喜嘴角彎了彎笑起來。

    “你愿意嫁我一塊過日子嗎?”孫木青問。

    秦小喜眼睫顫顫,微微點頭,一番話說下來兩個人都紅成了大蘋果,確認(rèn)了姑娘心意的孫木青心里美翻了,回家的路上一直哼著小曲兒,他在心里打著算盤,這些年家里攢的五兩銀子做彩禮銀剛好,只是辦酒席的錢沒有了,王紅英的意思是租個轎子扯布做身紅衣,再借頭騾子接親,另請兩個人吹嗩吶敲鼓,隨便辦辦就好了,連酒席也不用擺,請至親好友吃頓飯就罷了。

    但是孫木青不想委屈了秦小喜,成親是一輩子的事情,夏天定下,辦喜事大概要到秋天,這三個來月他想想法子掙上一筆錢,到時候盡力將婚宴辦的漂亮一些。

    剛過了河,穿過文家村回家的時候,孫木青半道上遇見了許大河,十五文的賭債已經(jīng)增加到了三十文,文老五手氣臭的沒邊,逢賭必輸,偏偏還愛玩兒,錢還了又欠,害的許大河三天兩頭往他家里鉆,文老五的婆娘馮玉梅錢又管得緊,許大河去三回她有兩回不在家,反正平日里也沒事兒,許大河就坐在文老五家等,等著等著就等出一堆事。

    文老五家只有一個閨女,五十多歲的半老頭子體力大不如前,文老五招贅婿除了給自家留香火,也想給家里添壯勞力,現(xiàn)在贅婿沒撈著壯勞力有了個現(xiàn)成的,文老五牌技不行但是為人精明,每次許大河來討債他都笑臉相迎,好吃好喝的招待著,然后家里水缸沒水了、柴燒完了、豬越獄跑出去了,他就叫許大河給搭把手。

    許大河做著做著隱約覺得不對勁,在家里他啥活都不沾,怎么到欠他錢的人家里做起苦力來?但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他還吃了人家一只下蛋老母雞,實在不好不做。路上遇見孫木青,就把這堆牢sao話和好兄弟一頓說。

    孫木青吹著口哨,心想難怪哩,文老五那么個精明人怎么老輸錢給許大河,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抓壯丁呢。

    “你說我該咋辦?”許大河皺著眉問。

    孫木青想了想:“這還不簡單,以后你專挑早上或者天擦黑去他家要錢,這個時辰他婆娘肯定在家,無論錢要著沒你都別在人家里長待,更不要吃人家里的雞。”

    許大河說知道了。

    快到村里了,孫木青找了個樹蔭坐下,說要琢磨一點事,許大河抹了把臉上的汗,說要不去后山的水潭洗個澡,涼快涼快再說,孫木青也熱得慌,兩個人到水潭邊脫了衣裳,那潭水又干凈又沁涼,一個猛子扎下去舒服的叫人喊哎呦。

    孫木青水性很好,游來游去洗舒坦后和許大河說他準(zhǔn)備想辦法掙一筆錢,許大河靠在一塊大青石上,聽了眼睛一亮:“上賭場去掙唄。”

    “不成,往后咱別去了。”孫木青劃著水:“那里人越來越多,賭的越來越大,我瞅過不了多久衙門就會來人給搗了。”

    許大河抓了抓頭:“那還有啥掙錢的辦法?”

    “我想想。”孫木青說。

    他是個腦子活的,洗完澡回去吃了晌午歇了會,突然想起后山水潭里有很多魚鱉蝦,去釣些來賣能小掙一筆,有錢就掙,孫木青倒沒眼高手低的毛病,下午去伺候了莊稼,晚上就拿了魚缸帶上誘餌到了水潭邊,那邊一個人影都沒有。

    這是一灣好水,但只有白天才有人來,晚上寒氣森森,據(jù)說鬧不干凈的東西,從沒有人敢晚上來,但是孫木青才不怕這些,在他眼中窮比神神鬼鬼可怕多了,當(dāng)然,出門前沒和王紅英說實話,等第二天早上提了一桶魚蝦還有兩只鱉回家時,王紅英才鬧明白他昨晚去了哪里。

    “孫木青!”王紅英是真的惱了,拿起掃帚指著兒子:“你要錢不要命了?”

    孫木青把滿滿一桶戰(zhàn)利品放下,在做娘的面前晃悠兩下,嬉笑著說:“咋不要命了?我惜命的很,你瞅我不是好好的嗎?俗話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不做虧心是怕甚?”

    王紅英舉著掃帚,打吧舍不得,放下吧又損面子,這小子怎么越大越難管教了。

    “娘,真沒事,那都是瞎傳的,水潭里沒有水鬼也沒水猴子。”孫木青笑著把王紅英手中的掃帚取下:“我留些咱們自己吃,剩下的拿到鎮(zhèn)上去賣了換錢。”

    王紅英白了兒子一眼,回灶房包了一些米混合香灰用布縫成個小墜子,然后要孫木青用紅繩掛在腰上:“辟邪的,帶上七天,聽到?jīng)]?”

    “知道了。”孫木青高高興興的說:“我餓了,有什么吃的沒有?”

    “鍋里煮著面條呢。”王紅英拍了拍大腿:“關(guān)顧著訓(xùn)你,火都忘記看了。”說完直奔灶房去。

    吃了頓香噴噴的面條,孫木青提上木桶就往來安鎮(zhèn)去,這些東西趁新鮮準(zhǔn)能賣出好價錢。

    第6章 006

    魚和蝦不算稀奇,主要是那兩只鱉難得,這東西熬的湯大補,又難捉,想吃的人要買還要碰運氣呢。

    孫木青提著東西到了菜市場,找了個背陰的地方停下來開始等客人主動問詢,這回不用像賣青菜一樣滿世界吆喝了,東西好自然有人上門追著要,而且擺攤前孫木青多了個心眼,先在菜市溜達了一圈,今天只有他一個賣鱉,鱉可以賣個好價。

    待了小半個時辰,果然有兩個人來問,但價錢孫木青不滿意沒有賣,第三個人是有錢人家的管家,沒怎么講價直接將孫木青所有的東西買下了,還囑咐他說往后得了新鮮魚蝦鱉螃蟹等物就到青松街口的宅門去,他家里的小少爺喜歡吃水產(chǎn)。

    孫木青瞧著錢袋里的三吊錢心里高興,心想困難是死的人是活的,略動腦子就賺了錢,等到秋天一定能將喜事辦的體面。他是辰時出來的,東西賣完還沒到中午,孫木青回家正好能趕上吃晌午飯,但走在路上時他被個賣胭脂水粉等女兒家物件的小攤吸引了目光,孫木青多瞧了幾眼,賣東西的婦人熱情招呼:“走近瞧呀,給家里的姊妹買還是幫心上人帶?”

    “給我媳婦兒買。”孫木青答的響亮,媳婦兒三字從他嘴里蹦出來自然得不行。

    婦人給挑選了一盒帶桂花香氣的紅胭脂,孫木青付了錢,把小小的木盒子藏在懷中,回了家把剩下的錢交給王紅英,王紅英數(shù)著錢十分的驚訝:“賣這么多錢呢,我兒子真能干!”

    一邊夸著,邊將灶上熱的飯菜端出來,白米飯配油辣椒炒酸豆角,那是一等一的下飯。六月天暑氣重,王紅英還熬了綠豆水,今天兒子掙了外快她心里痛快,給加了足足的白糖,喝下去清甜解渴又降火,孫木青吃飽喝足就回屋補覺去了,王紅英提著籃子去找林三妹商量定親的事,照她的意思,越早定越好,免得兩家都牽腸掛肚。

    ……

    孫木青足足睡了一下午,醒來后覺得渾身黏糊糊不舒坦,便打水沖了個痛快,然后扛著鋤頭去田地里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著趁太陽沒落山奔了小河村,那盒胭脂還在懷里擱著,要早早送到小喜手里才舒坦。

    與此同時,秦莊和李桂花正在屋里說話,秦莊抓了抓耳朵,說當(dāng)初小喜她娘嫁到秦家的時候帶了一對銀耳環(huán)兩個大樟木箱做嫁妝,現(xiàn)在小喜要嫁人,那鐲子箱子該給她帶到婆家去。

    李桂花盤著腿在納鞋底,眼珠子一轉(zhuǎn):“銀鐲子?哪里來的銀鐲子,我咋不曉得?”

    “你忘啦?你嫁過來第二天我就給你收著的。”秦莊嚇了一跳,臉都給嚇白了。

    李桂花歪頭做思考狀,半晌后說:“好像是有這么回事,哦我想起來了,那年你娘生病沒錢抓藥,那銀鐲子給賣了!”

    秦莊拍拍腦門:“我咋不記得?”

    李桂花翻了個白眼:“婆婆生病都是我在伺候,你知道什么,還銀耳環(huán)呢,當(dāng)初我娘給我的一床好被褥都當(dāng)了給她買了藥,你個沒良心的,還問我要什么銀耳環(huán)。”說著眼圈都紅了,滿臉都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