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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留你到五更[無限] 第73節

    于是從那以后,豐年寨兩年一次為冥婚新娘搭臺唱戲的習慣,便改為了一年一回,因為冥婚新娘的數量一直在增多,而兩年一次的搭臺唱戲,已經鎮不住鬼新娘們的怨氣了。

    第64章

    可縱然如此,豐年寨的冥婚風氣也沒有任何收斂的意思。

    本村人若是在豐年寨里找不到沒有子女肯冥婚的人家,就會到外地買尸體,總之不管用何手段,哪怕傾家蕩產也要結一門陰親。

    最可笑的是他們這樣做,是為了族中塋地沒有孤墳,保佑家里富貴發財。

    結果傾家盡產結成這門陰親后,除了讓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捉襟見肘以外,他們什么也沒能得到。

    “鬼新娘們往往只會在冥婚前夕出現,然后想盡法子恐嚇村民,如果這些都無法阻攔陰親進行,那么……她們便會在冥婚當日大開殺戒,因此才需要搭戲臺唱戲鎮邪。”楊若文告訴眾人,“我六歲那年的戲沒唱好,而我父親又是做喜宴的廚子,所以他死了。”

    楊若文至今都還記得父親死的那一日,他像往常那樣蹲在結陰親雇主人家廚房的圓桌底下玩耍,因為父親偶爾會從廚臺那邊走過來,然后偷偷給他喂一塊雞rou。

    這種事情楊父以前沒少干,因為楊家太窮了,窮到一年到頭沒幾次能吃上rou,可孩子長身體要吃rou怎么辦呢?

    楊父只得去別人家里當宴廚,再把他也帶過去藏在廚房里,趁人不注意偷偷給他拿rou吃。不過楊父拿的rou向來都是最柴的那部分,比如雞,就一定會是雞胸rou——這部分的rou沒什么人愛吃,分量卻不少,偷偷摸走一兩塊不會有人注意到。

    但那樣的rou對于楊若文來說,卻和珍饈無異,連吃剩的雞肋骨他都要含在嘴里咂摸半天。

    若分得兩塊,他還會藏起來一塊,等回家后拿給meimei楊若蘭吃。他還總是會想,富貴人家口中說的“難吃rou”都這么好吃,那如果是雞腿雞翅這些部位,又該是怎樣的絕世佳肴呢?

    所以幼年的楊若文,最期盼的就是村里舉行宴會,不管是喜宴還是喪宴,因為只要有宴會,他就能吃上rou,他更不會注意去聽父親和母親念叨著說什么“這一回的喜宴是為冥婚準備的,希望廣場那邊戲唱的順利”這些話,他滿心記掛的,就只是被父親牽進雇主家院后,看到這戶人家如此富裕,或許他今天除去帶回家給若蘭吃的rou以外,自今還能多吃一塊rou。

    事實也的確如此,那天父親遞給他的雞胸rou破天荒的帶上了雞皮,要知道放在往日雞皮都是要留在餐盤里的,因為雞皮油多,客人們愛吃,父親絕不敢偷偷私藏給他。

    楊若文珍惜的吃掉半塊雞皮,像以前那樣想先給若蘭留下一半,楊父見了卻告訴他:這塊皮可以安心吃掉,他待會還能給他拿。

    然而楊若文心懷期待和歡喜等了許久,也仍沒等來父親給的新rou,就當他忍不住掀了桌布想悄悄偷看幾眼外面時,一只潔白如紙,甚至泛著些青綠色,指尖還涂有血紅色丹蔻的手卻捏著只大雞腿伸入了桌底。

    楊若文一眼就認出了這不是父親的手,他沒立刻接過雞腿,而是鉆出桌布朝外看了一眼,他看到桌子外蹲著一個身穿繡紋喜服的新娘,因為蓋著紅蓋頭,所以他看不清她的臉。

    新娘見他出來也不說話,只是把雞腿往他面前又伸了伸。

    廚房里說靜也靜,因為沒有人聲;可說不靜也不靜,因為鍋里的高湯沸騰起的呼嚕聲依舊清晰,楊若文又太饞那只雞腿了,他道了聲謝謝后便握著雞腿鉆回桌底,一邊啃一邊想:那個女人或許就是這戶人家的新娘吧,她真是好心呀,這個雞腿那么好吃,他已經吃過一塊rou了,雞腿得多給若蘭留一些……父親什么時候能把席菜做完?他好把雞腿拿給若蘭嘗嘗……

    只是楊若文等了許久,等到濃郁噴香的高湯開始散發出燒糊的焦味,他也沒能等到父親掀開桌布告訴他可以走了。

    直至楊若文都睡了一覺,醒來覺著餓得不行,揣在兜里的雞腿也開始發出酸餿味,他才終于忍不住鉆出桌底。然后就看到父親瞪大眼睛,滿臉驚懼,死狀扭曲的躺在灶臺旁邊,身體早已僵硬,而廚房里還燒著的灶火和炭雖然將屋子照得明亮,卻襯得外頭的夜色更暗。

    外頭的人原想來給陰親人家報信說廣場那邊的戲唱的不順利,希望他們家把陰親日期往后推推,等村里頭再請新的戲班子來唱好戲后再辦婚事,踏進家宅之后,就只瞧見一個站在尸體中央呆呆怔怔的楊若文。

    楊母也因為這個噩耗,生下楊若明后便撒手人寰,楊若文又當爹又當媽,在周圍鄰居和幾個好心親戚的幫助下才把楊若明跟楊若蘭帶長大。

    “那日待在陰親那戶人家里的人,除了我以外全都死了,而在父親死后,我也才明白,人活著不能全無底線。”

    楊若文語氣沉重將這段往事全數說出,大家聽得太過入神,難以自制伴隨著楊若文的話語陷入那段回憶,幾乎都快忘了這些人不過是“鎖長生末”副本中的npc而已,臨近末了,才被楊若文的一聲嘆息將神志喚回。

    廖鑫陽卻還下意識地問:“你們村都已經這樣了,就不能不結嗎?”

    不過問完他自己就沉默了,因為答案再清楚不過,否則他們這些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金元寶劇團的人來豐年寨唱戲,就是為了幫助明日的薛盛和楊若蘭的冥婚順利完成。

    難怪楊若蘭會那樣懇求謝印雪,求金元寶劇團把這三日的戲唱好,因為唯有如此,冥婚才能順利進行。

    楊若文也悲哀回答他道:“這是豐年寨世世代代,千百年來的風俗,豈是一朝之間說改就能改的?可我楊家就若蘭這么個女娃,她不能去結陰親啊!”

    說完楊若文便像薛盛那樣,雙膝一彎就在眾人面前跪下,凄然哀求道:“所以我求求幾位先生了,望先生們手下留情,別讓我家若蘭也成那命苦之人啊……”

    被他打了一悶棍的路陵聞言現在想起都覺得額頭發疼,便訕訕道:“其實我們之前三番幾次去你家,是以為你和楊若明像高禾那樣,想把楊若蘭嫁進薛家結陰親換取錢財,才打算救她走的,誰知卻被你暴打出來……”

    楊若文聽完愣了一瞬,立馬悔不當初地道歉說:“我如果早知道幾位先生是去救若蘭的,說什么也不會對幾位動手,我和若明也絕不可能拿若蘭的性命去換取薛家的錢財。”

    這些話眾人是信的,因為楊若文和楊若明倆兄弟對楊若蘭的愛護,并非只有楊若文的一面之詞,連薛盛都在為他說話。

    楊若文也趕緊解釋道:“之前我和若明對幾位先生多有防備,是因為……”

    黎弘接過他的話說:“我們是金元寶劇團的人。”

    楊若文表情歉然地點點頭。

    “我就說這其中定有什么誤會。”薛盛見雙方都說開倒是松了口氣。

    想想也是,在楊若文和楊若明倆兄弟眼中,他們就是幫助這場冥婚完成,將要殺死楊若蘭的兇手,所以又怎么可能會給他們好臉色?

    并且假如不是他們再次招鬼找來了薛盛替補唱戲,楊若文就不會來廣場看戲,那么這個誤會將會就此延續下去,難以解開。

    而沒有楊若文和楊若明的理解,他們就很難從楊家帶出楊若蘭,難得肯聽他們話好好唱戲的薛盛愿意幫助他們的前提,又是要他們帶楊若蘭離開豐年寨。

    可以說這其中哪一環出現了差錯,他們都會繼續在陷入死胡同的副本環節中打轉。

    但眼下解開了死結,卻并不代表著他們已經可以通關了,因為他們還有其他問題需要解決,比如最簡單也是最直接的——他們要怎么帶楊若蘭走?

    “如果要帶楊若蘭走,我們就得有船。”謝印雪淡聲給眾人破了盆涼水,“而我們來時坐的那艘漁船,鑰匙在閔元丹手里。”

    楊若文當即就道:“我也有一艘船,可以給你們用。”

    于是這一晚眾人沒有回村屋睡覺,而是跟著楊若文摸黑去了水岸邊,提前踩點查看楊若文所說的那艘船。

    在豐年寨里,走夜路是很恐怖的,因為你不知道什么時候身后就會跟著一個身穿紅色喜服的鬼新娘,然而在知曉了她們出現的原因后,眾人便漸漸不覺得她們可怖了。

    再說這一晚可能是楊若文帶路,鬼新娘知道他們要幫助他破壞冥婚的緣故,哪怕夜路還是那樣黑,眾人卻感覺不到往日那股詭異莫名的陰寒森涼了,更不會走的好好的就有人來拍你肩膀。

    除了晁清河。

    他始終覺得有個人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后,雖未直接伸手拍他肩膀,他卻能感受到由那人身上傳來陰冷的氣息,要是小鬼阿宏還在,晁清河倒是可以叫它幫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就算阿宏不在了,晁清河也沒什么懼怕的,畢竟他從小就與這些邪祟打交道,更何況黎弘、李露茗這些人都還走在他后面,若是真有什么東西,他們肯定能夠看到。

    因此晁清河眼觀鼻鼻觀心,默不作聲地跟隨眾人走到了水岸邊。

    結果到那看清船身后,大家卻都愣住了。

    因為那就是一艘木制的露天小破漁船,連個擋雨的棚子都沒有,他們十幾個人全都坐上去船會不會沉都不好說,就算不會沉,可那么多人在上面,要想將船劃得很快是不可能的,還有眼前月色下縱覽無垠,看不到對岸身影的茫茫水面,他們要劃多久,朝哪個方向劃才能抵達對岸呢?

    “這艘船能坐十四個人。”楊若文很快就為眾人解答了這幾個疑問,“你們上船后順著水流一直往北邊劃,大概兩個時辰就能到對岸了,我和若明不能走,不然薛家很快就會若蘭不見了,我們得留后拖住他們。還有船槳可能不夠了,我再去找幾個過來備著,幾位先生請稍等我片刻。”

    謝印雪聞言垂眸思忖:十四個人,剛好是十三個參與者加上楊若蘭的數量,如此倒也能從側面佐證,這就是通關方法之一。

    “兩個時辰,四個小時嗎?”應伊水是女孩子,想得比男人們要更細致一些,便睜大眼睛擔憂道:“這種純靠手劃的小船,都沒有個發動機提速,就算我們能接力劃,要劃這么久,期間會不會有其他變故?要是村民們發現后我們逃跑后開船追上來怎么辦?”

    許璐目光掃過岸邊,發現他們來時坐的那艘漁船也停靠在這附近,閔元丹的船雖說也破舊,可好歹有個發動機,航速必定比楊若文的小漁船快。

    她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我們去偷閔元丹那艘漁船的鑰匙過來?”

    幾乎從不發表自己的意見的步九照聞言冷嗤一聲,難得開口道:“偷不過來的。”

    晁清河問他:“還沒試過,怎么知道偷不到呢?”

    謝印雪抬眸看了晁清河一樣,邁步走到步九照身前,像是維護他一般幫忙解釋道:“如果這招能行,那參與者們在第一日就可以偷鑰匙離開豐年寨,更何況閔元丹當時給的通關條件很清晰了——唱完戲,等冥婚完成,他就開船帶我們離開,所以不用嘗試也可以猜到,我們絕對無法從閔元丹那拿到鑰匙。”

    古語有言: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

    冥婚也是婚,參與者們若是好好唱完豐年寨村民要求的戲,幫助薛家完成這場冥婚,便是一種“救姻緣”;可他們要是順從楊若文、薛盛等人,將楊若蘭帶離豐年寨逃過這場冥婚,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救姻緣”。

    “我覺得謝先生說的對。”路陵點頭贊同謝印雪道,“與其去做無用的嘗試,不如趁現在天還沒亮利于跑路之時趕緊走。”

    應伊水仔細思索須臾,覺得路陵說的有道理:“那行,等楊若文把船槳找回來,我們就和他一起去楊家幫楊若蘭逃離豐年寨吧。”

    “你們冷靜一點,楊若文和薛盛說的故事很感人。”晁清河見其余人似乎也有附和應伊水話的意思,出來勸阻道,“但是你們忘了?這只是一個游戲副本啊,我們為什么要為了他們冒險,老老實實地唱戲把冥婚完成等通關不就好了嗎?”

    他的話叫眾人皆怔了瞬。

    廖鑫陽也有些猶豫,主要是他們要在海面上漂泊的時間太久了,然而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了:“可我們不帶楊若蘭走,薛盛不會幫我們唱戲的,總不可能再去招新鬼吧?新鬼不可能像他那樣聽話,不能配合把戲唱好,村民一樣會殺了我們。”

    晁清河頓時噎住,再一次暗暗懊悔自己殺徐琛殺的太早了。

    結果晁清河沒料到,正當他無話可說時,謝印雪卻破天荒幫他說話了:“沒錯。乘船離開的路途將會非常艱險,你們都要問清自己,到底想選哪一條路。”

    這話叫其他人更加搖擺不定了。

    黎弘問他:“謝先生,您選哪一條呢?”

    謝印雪微微昂首,目光平靜,篤聲道:“我選救楊若蘭。”

    “她只是個npc。”這回潑冷水的人是步九照,他抱著胳膊站立在一旁,不管是表情還是肢體都寫滿了“冷漠”二字,也再次向謝印雪強調選這條路的苦難,“離開的水路將會非常艱險。”

    然而或許是謝印雪的堅定感染了其他人,步九照話音才落,李露茗就深吸一口氣站出來說:“我也選救楊若蘭。”

    “我們也是。”

    李露茗表態后,段穎和虞沁雯也做出了一致的選擇。

    哪怕是剛剛還小心慎重的應伊水也同樣說道:“遵從內心,我不希望楊若蘭會成為冥婚陋俗里的犧牲者,何況以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再召出和薛盛一樣聽話的鬼就和我們坐船順利逃走的可能性一樣大,橫豎都是死,為什么還要違背我的本心呢?”

    言罷,再無旁人有異議。

    晁清河倒是還想反駁,可這個副本顯然單憑他一己之力是無法通關的,便只能順從眾人的決定。

    也不清楚是巧合還是旁的什么,大家下定決心后,楊若文就不知從哪跳了出來,將七八個船槳放到船上,然后對眾人道:“諸位先生,請跟我去楊家吧。”

    大伙便一起跟著他往楊家走去。

    到了楊家,路陵便領頭將薛盛說過的話悉數轉述給楊若蘭。

    “他真的是這么說嗎……”楊若蘭聽至一半就已淚流滿臉,泣不成聲地詢問眾人,“他在哪?我可以再看一眼他嗎?”

    “不行!”楊若文語氣強硬的否決了,“天就快亮了,若蘭,你得快些走!”

    “阿姐,快走!”楊若明也將準備好的盤纏和行李小包袱塞到楊若蘭懷中,“千萬別回來了,我和大哥存夠了錢也會離開這里的,這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你必須離開這里!”

    隨后兩人到楊家門口處看了看,發現沒有任何人的蹤跡后就將便將楊若蘭推搡出大門,齊齊跪下磕頭,懇求謝印雪等人道:“幾位先生,請務必帶著若蘭離開這里,我和若明與幾位先生日后還能相見,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回報各位的恩情。”

    謝印雪并不多言,只是沉聲應了一句好。

    聞言楊家兩兄弟再次俯身叩謝眾人,眼中滿是不舍的熱淚,可他們將楊家大門死死扣上的動作,卻沒有任何遲緩和猶疑。

    其他人或許沒注意這層細節,可瞧見這一幕的謝印雪,在前往水岸邊的路上他微蹙的雙眉始終就未曾舒展過——這個副本中薛盛、楊若蘭還有楊家兄弟他們的感情都太真實了,真實到縱然如他,也瞧不出任何有問題的地方。

    然而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晁清河其實沒有說錯,他們只是npc——他們應該只是npc。

    但npc……真的會有如此充沛真實的感情嗎?

    謝印雪垂首沉思間,步九照的聲音忽然從他頭頂傳來:“你在想什么?”

    他抬起眼眸,望向身側的男人。

    昏暗的月色下,眼前之人的面龐于他而言是那樣陌生,但謝印雪心中卻有種莫名肯定:步九照的面容或許從未變過,他至多瞳仁和眼睛、頭發的顏色有些許變化,真正改變的,是自己的記憶。

    最主要的是,步九照這個從來就不像npc的擺渡者npc,謝印雪迄今弄不懂他存在的意義,這個副本中他更是將“毫無用處”四個字貫徹到了底,自己如今硬是要救下楊若蘭,也是有一些別的打算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