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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樹晚風 第129節(jié)

    【ps:簽名就生效】

    【再ps:不可以反悔】

    【再再ps:后續(xù)隨時可能添加新條約,最終解釋權歸司徒朝暮所有】

    按順序整理完這幾張留言紙,并用鎮(zhèn)紙壓好之后,司徒朝暮才心滿意足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關了會客廳的燈,離開了后院的平房,回前屋睡覺去了。

    如今顧晚風的臥室已經(jīng)不再像是最初的那樣仿若竹林禪室一樣簡單質樸了,門口多加了一個雙開門實木鞋柜,柜面上放著一排卡通擺件,柜子里面裝著司徒朝暮的鞋;鞋柜旁邊還多了一個架子,上面掛著司徒朝暮的包和外套;床尾多了一套梳妝臺椅,臺面上面分門別類地擺放著護膚品和化妝品。

    床上四件套也換了,從最初的樸實無華的藍、黑、灰變成了現(xiàn)在的印有粉色花朵和小兔子的奶白色四件套——這些東西也必然全都是司徒朝暮買的,獨斷專行地網(wǎng)購,快遞直接寄到清渠村,讓顧晚風去驛站取,再讓他洗,曬干了直接鋪上。

    床頭還擺著一排毛茸茸的卡通玩偶。

    鉆進被窩里的時候,司徒朝暮還在想:真是便宜顧晚風了,這么可愛的床,天天都可以自己睡。

    床單上還殘留著洗衣液的味道,香香的。

    枕頭也軟,仿若云朵和羽毛。

    司徒朝暮很快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不知過了多久,她被身邊的異動弄醒了,感覺好像有人在抱她。

    她正四仰八叉地睡著,且睡得正香,那人偏要去摟她,強行把她的身體扳進了他的懷里,還接連不斷在她的臉頰和額頭上蹭著親了好幾下,像是條黏人的狼狗似的。

    迷迷瞪瞪地睜開眼之后,司徒朝暮確定了,還真有人在大半夜偷偷摸摸地抱她、親她、耍流氓。

    并且,在她借著夜色,看清顧晚風的臉之后,瞬間就不困了,積攢了足足半個月的脾氣瞬間頂上了頭——

    好,好好好,臭男人還敢回來是吧?

    那我可就要開始找你的麻煩了!

    第91章

    ◎這群人也真的是,好端端的,惹他干嘛呀!◎

    “你還知道回來呢?”司徒朝暮的小臉瞬間就吊起了來, 眼角眉梢全是憤怒和譴責,用力推開了顧晚風,順勢翻了個身,不由分說地從他懷里翻了出來, 氣呼呼地面對著墻壁, “憑空消失半個月, 我活該擔心你是吧?”

    顧晚風也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歉然而愧疚:“對不起。”他又湊到了她身后, 再度伸手圈住了她,認打認罰,“這次是我錯了, 你怎么罰我都行。”

    還怎么罰都行?

    我不信。

    司徒朝暮冷笑一聲:“罰你睡兩個月地板行么?”

    顧晚風沉默片刻, 很認真地問了聲:“你陪我一起么?”

    什么???

    司徒朝暮都被氣笑了:“是你挨罰, 憑什么讓我陪?”

    顧晚風堅決果斷:“那不行。”

    司徒朝暮:“……”

    剛不還說怎么罰你都行么?

    果然, 男人的嘴,靠譜程度還比不上母豬的腿!

    “騙子!渣男!”司徒朝暮越發(fā)的憤憤不平了, “你根本就沒有認錯的態(tài)度!”

    顧晚風卻說:“我睡地板老婆睡床,哪個年輕氣盛的男人能抵得住?”

    油嘴滑舌似乎是男人的天生技能,尤其是在遇到麻煩的時候,試圖用花言巧語哄女人開心, 就連顧晚風這種性格清冷的人都不例外。

    司徒朝暮卻壓根兒不吃這一套,只抓重點:“誰是你老婆?只有負心漢才會無情狠心地把自己的老婆扔在家里半個月不聞不問。我才不當負心漢的老婆呢!”與此同時, 她還在鐵石心腸地想著:這次無論你怎么求我, 我都不會原諒你!

    主打一個得理不饒人。

    但是,男人天生都是詭計多端的, 哪怕平時再古板守舊的人, 遇到“危機”時也會變得沒有底線。

    “我很想你。”夜色安靜而迷離, 顧晚風的嗓音低沉又溫柔,用手探索她的同時,將臉埋進了她的脖頸與鎖骨之間,纏綿又細碎地親吻著,“每天都很想你。”

    人類的原始渴望就像是潘多拉的魔盒,不打開還好,一旦打開,就覆水難收。

    司徒朝暮心里癢癢得很,身體也癢癢,畢竟,都半個月沒見過面了。

    凡夫俗子,飲食男女,沒有滅人欲的道理。

    可她卻又不甘心就這么放過他!

    “走開,別碰我!”她在他手臂中掙了幾下,語氣倒是堅決,動作卻不怎么果斷,軟綿綿輕飄飄,一點兒都沒有拒絕的力度。

    于是他更得寸進尺了。

    弄得她越發(fā)的進退維谷,身心蕩漾,幾欲繳械。

    他的身上還殘留著披星戴月、遠游而歸的滄桑氣味,下巴上的胡茬都冒了出來,扎得她直縮脖子。

    也是在這時司徒朝暮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上還穿著t恤和牛仔褲呢……真是討厭,竟然直接穿著臟兮兮的衣服上她的床!

    脫了衣服也不往地上扔,直接堆在了被窩里。

    出門在外半個月,清冷的道爺變粗糙了不少,也急切了不少,從仙風道骨變得放浪形骸了,令司徒朝暮既熟悉又陌生,既嫌棄又新鮮。

    “你急什么呀?”她的語氣終于放軟了,呼吸也紊亂了。

    顧晚風聲色沉沉,字句真切:“真的想你了。”等她的身體被安撫的差不多了,他便翻身而起,跪坐在了她的腿間,抬手將隨意束在長發(fā)上的黑色皮筋兒扯了下來,隨即又用寬大的手掌將長發(fā)盡數(shù)攏起,兩三下便扎好了干脆利落的高馬尾,面龐棱角分明,劍眉鳳目越發(fā)的清冷深邃。

    司徒朝暮是真有點兒畏懼他扎頭發(fā),每當他在床上扎起高馬尾,就意味著他要大刀闊斧地開干了。

    “走之前不跟人家交代去干什么了,回來之前也不跟人家打招呼,到家后就想欺負人家!”她氣急敗壞,怨聲載道。

    “不欺負你。”他捉住了她的腿,搭在了自己的肩頭,堅決保證,“絕對不欺負你。”

    整個后腰都懸空了的司徒朝暮:“……”你猜我信不信?

    不信是對的。

    男人在床上的話沒有一句是可信的。

    他恨不得“欺負”死她。

    第二天早晨,睜開眼睛之后,司徒朝暮渾身上下都是酸疼的,像是被放在了千斤重的石磨下面被碾壓了好幾圈。

    過去半個月的運動量都沒有昨天一晚上大。

    心懷憤恨地在被窩里面躺了好久,司徒朝暮才咬著牙從床上坐了起來。

    旁邊的枕頭上放著一個嶄新的牛皮紙文件袋。

    什么玩意兒還鄭重其事地裝個文件袋啊?司徒朝暮好奇地拿了起來,打開后,從里面掏出了一疊紙。

    是她昨晚在書房為他寫下的那一系列不平等合約。

    最后一張紙的右下角,多出了顧晚風的親筆簽名。在用黑色簽字筆寫下的簽名上,還覆蓋著用紅色印泥摁壓上去的拇指指紋。并且,在最后一頁紙和倒數(shù)第二頁紙的夾縫中,還夾著兩張購物單,一張是lv的,一張是el的。

    司徒朝暮立即將視線投向了門口的衣架,在架子的下層板面上,放著兩個購物袋,一個驢家一個香香家。

    司徒朝暮滿心的怨氣和不滿瞬間就消散了一大半……行,算你這個臭男人會討好我!

    身體上的酸軟感也在瞬間消失了一大半。司徒朝暮迅速套上了睡裙,迫不及待地下了床,直接光著腳朝門口跑了過去。

    他給她買了兩個包,一個是lv的圓餅包,一個是香奈兒的金球小方盒鏈條包。

    emmmm……怎么說呢?兩家包包里面的美麗廢物全讓他給買回來了,一個背上像水壺,一個裝不下任何東西,但卻又著實美麗。

    不過對于顧晚風這種直男來說,選擇這倆包也實屬情理之中,完全可以理解。而這倆包對于司徒朝暮來說則屬于是自己絕對不會花錢買但如果別人送給她的話她會非常開心的類型。

    所以,在打開防塵袋的那一刻,司徒朝暮的心情就妙不可言了起來,美滋滋地站在穿衣鏡前試背了好久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然后哼著小曲兒跑去衛(wèi)生間洗澡了。

    等她收拾好房間,穿戴整齊,打開臥室房門的時候,時間已經(jīng)接近上午十一點半了。

    室外陽光明媚,顧晚風和毛三呂四這師徒三人都在外面曬太陽。

    顧晚風正坐在梨花樹下專心致志地磨刀,毛三蹲在院門口喂狗,呂四在屋檐下澆花,畫面和諧又溫馨。

    司徒朝暮伸著懶腰、打著哈氣,懶洋洋地從客廳的正門走了出去,溫暖又絢爛地陽光瞬時就照耀在了她的臉上,視線中一片金光。

    毛三呂四見她出來了,立即乖乖地挨個兒喊了聲“師娘早”,司徒朝暮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

    顧晚風也看向了她,溫柔道了聲:“給你留的有飯。”

    司徒朝暮卻沒搭理他,小氣勁十足地想:還是不能就這么算了。

    她站在廊上,雙手掐腰,微微仰著下巴,唇邊寫滿了不屑,仿佛是在說:我現(xiàn)在不想和你交流,所以勸你最好不要隨便跟我搭訕,不然我還會繼續(xù)找你麻煩。

    顧晚風無奈一笑,沒敢再多言,默不作聲地低下了頭,繼續(xù)磨刀。

    司徒朝暮微微瞇起了眼睛,閑適恬淡地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和美人。

    視野的正前方就是一座蒼翠欲滴的青山,漫山遍野的蔥郁植被,在陽光的沐浴下熠熠生輝,綠意盎然。

    應和著這座山的,是如同被水洗過一般的藍色碧空,萬里無云,干凈又清透。

    真是一幅美麗祥和的自然畫卷啊。

    院中的梨花樹花團錦簇,層層疊疊,潔白無瑕。顧晚風屈膝坐在樹下,身前放置著一方磨刀石,眼神專注而認真,手中堅硬的刀身在水和石頭的磨礪下逐漸雪亮。

    他的形象也不再似昨晚剛回來時那樣的滄桑和粗糙了,洗了澡刮了胡子,換上了一襲月白色直領大襟的闊袖唐裝,七分闊腿褲,腳踩一雙平底低幫布鞋,露出了一節(jié)修長緊致的小腿和腳踝骨。稠質的衣料柔軟細滑,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絲絲流光。長發(fā)既未束起也未扎起,僅僅是隨意地在腦后扎了一下,如同一條濃黑的緞帶似的流暢地搭在了后背上。

    耳畔幾縷碎發(fā)伴隨著他俯身磨刀的動作自然而然地垂了下來,給他清冷獨卓的氣場中增添了幾分不羈與隨性。

    他再度變回了那副仙風道骨、冰清玉潔的模樣。

    看起來還怪賞心悅目的。

    但只有司徒朝暮知曉,顧晚風白天有多冷淡,晚上就有多狂野。

    恨不得野上天。

    司徒朝暮相當無語地嘆了口氣,一邊欲罷不能地欣賞著美色,一邊不服氣地腹誹:你現(xiàn)在倒是又變回克己復禮清高冷漠的道爺了,昨晚當禽獸的時候可沒這么優(yōu)雅。

    恰時呂四澆好了花,正準備拎著水壺回屋的時候,司徒朝暮突然想到了什么,趕忙問了句:“你和毛三兒今天去超市了么?”

    她原本還打算著上午帶他倆去買點下周住校用的東西呢,結果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把這件事兒給忘了個干干凈凈。

    呂四回說:“沒去呢,但是學校對面有超市,我倆上學前順道去一趟就行。”

    “哦。”司徒朝暮安心地點了點頭,“那就行。”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不情不愿的狗叫聲,循聲看去,是毛三正在手忙腳亂地把小黃、大黃和超級黑挨個兒往籠子里面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