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樹晚風 第1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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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晚風深吸一口氣,果斷抬起了另一條腿,將她的腳壓了下去,斬釘截鐵,不容置疑:“好好吃飯!” “哦。”司徒朝暮于心有愧,老老實實地把腳收了回來,悶頭吃起了飯。 誰知在晚飯過后,天空中竟飄起了毛毛細雨,顧晚風連碗都沒刷,就開著車先送司徒朝暮回家了,開得還是她的那輛電動汽車。 預報說東輔今晚十點左右有暴雨,他想盡量趕在雨落下來之前把她送到家,然后自己再打車回來就行。 誰知才剛行至半途,司徒朝暮的那輛電車就沒電了,兩人又趕緊去找充電樁充電。 電充滿了,傾盆大雨也落下來了。 雨刷器形同虛設。 安全起見,顧晚風就沒再繼續往前開,在附近找了個停車場駐腳。 停車產是露天的,旁邊就是開放式大公園,但是現在夜黑風高又暴雨傾盆的,沒人會有那份閑情逸致來逛公園。 諾大的停車場里面也只有他們這一輛車。 車內的空間封閉狹窄。 雨簾厚重,玻璃上模糊一團。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找點事情干充實一下這無聊的時光。 空氣也有罪,很悶濕,不清新。 令人迷離,躁動不安。 司徒朝暮解開了安全帶,直接朝著顧晚風撲了過去,就當是彌補一下晚飯時對他的虧欠了。 她跨坐在他的身上,雙臂纏住了他的脖子。 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嘈嘈雜雜,急急亂亂。 他們吻得熱情似火,難分難舍。 卻始終忍耐著,沒有進行到最后一步,因為車里沒有準備安全用品。說白了,還是欠缺經驗,考慮不足。 但是他有手。 車窗外狂風呼嘯,樹冠被卷裹著癲狂亂舞。 司徒朝暮像是被開水煮過一樣,遍體通紅,尤其是臉頰和鼻尖。 她雙目半睜,六神無主地伏爬在他的肩頭,紅唇微微張著,紊亂地呼吸著,額頭上晶瑩的汗水遍布。 一滴閃亮的汗珠從額前滑落了下來,順著纖挺的鼻梁而下,一路滑倒了鼻尖,盈盈懸掛,再滴落,經紅唇,流到了下巴上,然后流到了他的身上。 天空中突然響起的巨大滾雷聲掩蓋了她最后的尖叫。 都是這場雨的錯。 趴在他身上休息時,司徒朝暮滿腦子想的全是:都是這場雨的錯。 雨弄濕了我的車。 她用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手腕,將他的手拉到了兩人的身體之間,然后用右手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的手掌寬大,手指修長,手心的皮膚上卻遍布硬繭,指節寬厚。 這是一只鍛刀的手,也是一只握刀的手。 強悍有力,卻又很溫柔。 “小風哥哥。”司徒朝暮突然喚了他一聲。 “怎么了?”顧晚風的嗓音還是低沉沙啞的,聲色卻極具柔情。 司徒朝暮單獨攥住了他的食指和中指,輕柔地用拇指指肚摩挲著他的指背:“你的手這么厲害,有沒有給過自己快樂呀?” 顧晚風:“……” 司徒朝暮撩起了眼皮,纏著絲的眉眼中浮現著狡黠:“有沒有呀?” 顧晚風赧然地脹紅了臉。司徒朝暮本以為他是因為被自己戳穿了“不守戒律”的小秘密所以羞恥了,但誰知,顧晚風竟在最后篤定地回了句:“沒有。” 司徒朝暮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顧晚風:“真的。” 司徒朝暮還是半信半疑:“可是你們男人不都會有控制不住的時候么?尤其是青春期的時候。這種時刻你會怎么辦?” 顧晚風有些難為情,因為他有預感,一旦自己說了實話,她一定會笑話他。 但是最終,他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默念心經。” 司徒朝暮:“……” 可真是一個,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回答。 “就是,靠著,意志力,忍?”她震驚又不可思議。 顧晚風點頭:“嗯。” 司徒朝暮:“……” 好,好好好,怪不得你能成大事呢。欲都給禁了,還能闖不出一番事業? 但話又說回來了—— “也就是說,在跟我以前,你沒有做過這種事情?連自己的手都沒有?” “嗯……” 司徒朝暮突然就心花怒放了。 老道士一樣古板保守的男人也不是不好,最起碼一定是干干凈凈的,不僅沒碰過其他的女人,連自己的手都沒碰過。 第一次全是她的。 司徒朝暮松開了他的手,又握住了他:“那我讓你感受一下。” 臨近十二點,雨勢才停。 穿戴整齊之后,又將被弄的不堪入目的車座收拾了一番,他們兩個才繼續上路。 一路都開著車窗,讓雨后的清風大力灌入,通風換氣,順便驅逐一下旖旎的味道。 抵達四革馬小區門口時,街道兩側的商鋪飯店都已經盡數關門了,但要是換在天氣好的日子里,那些街邊飯館可都是能一口氣營業到凌晨三點的。 一場雨,澆熄了東輔的夜間繁華。 顧晚風正準備將車開進四革馬小區的地下停車場時,司徒朝暮卻突然喊了聲:“停車停車!快靠邊停車!” 顧晚風趕忙打轉了方向盤,剎車于路邊,緊接著,就順著司徒朝暮所盯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四革馬小區的大門前,停著一輛黑色的進口奔馳,車旁站著一位身形高挑的年輕姑娘,站姿如同小學生一般規規矩矩,雙手交握于身前,老老實實地等待著車里的人下車。 駕駛室的門被推開了,從車上下來了一位身著白襯衫和牛仔褲的年輕男人。 他甩上車門之后,就迅速朝著站在另外一側的姑娘跑了過去,然后和她一同并肩走進了四革馬小區的大門。 那位姑娘顧晚風認識,是周唯月,但那個男人,顧晚風不認識,絲毫印象都沒有。 “他是周唯月的男朋友么?”說完這句話之后,顧晚風才發現自己的女朋友正在舉著手機偷拍錄像,于是就沒再開口。 等司徒朝暮心滿意足地放下手機之后,他才又說了句:“我一直以為周唯月喜歡的是裴星銘。” 司徒朝暮都驚了:“媽呀,連你都能看出來呀?” 顧晚風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司徒朝暮還真無話可說了,周唯月對裴星銘的喜歡那么明顯,只怕除了裴星銘本人一直在假裝看不出來之外,全世界人民都能看出來。 司徒朝暮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回了句:“裴星銘那人,渣得要命,有什么好的呀?周唯月還一直心心念念地忘不了。” 顧晚風有點兒懵了:“那這個男人又是誰?” 司徒朝暮答疑解惑:“周唯月恩師的兒子,好像叫什么李之橋,之前一直在國外發展,應該是對月月有些意思,在追她。”又說,“我前幾天聽月月說她們舞蹈團有新節目要上,最近都在排練,經常排到二半夜,不過之前就算她排練到再晚,她爸媽都會去劇院接她,風雨無阻。” 今天下了暴雨,周唯月的爸媽卻沒去接她,甚至都沒有來小區門口等待,說明他們老兩口相當的信任李之橋,也很放心他。 顧晚風又問了句:“他談過很多次戀愛么?” 司徒朝暮原本還以為顧晚風是在八卦,正準備打趣他,但很快她便意識到了,他這種性格冷淡的才不會有那份八卦的心思呢,他只是在單純地在對標裴星銘。 “應該沒吧,而且現在是單身,平時工作挺忙,顧不上找對象。”司徒朝暮回答說,“但就算他上學的時候談過戀愛,那也比裴星銘這種五天換四個的人強得多吧?” 話糙理不糙。 顧晚風表示贊同:“那確實。” “而且我舅舅和舅媽他們倆根本接受不了周唯月的缺陷,就算裴星銘真的敢打破世俗偏見和周唯月在一起,以后他們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更何況裴星銘還不敢。”司徒朝暮一邊說著,一邊把剛才錄下來的那段視頻發送到了那個名為“渣男回憶錄”的微信小群里,“所以我還是很希望周唯月能擦亮雙眼,考慮考慮李之橋。” 為了證明自己的判斷是絕對正確的,司徒朝暮又信誓旦旦地補充了句:“人家李之橋長得好,家境好,見過世面,父母還開明隨和,反正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會選李之橋。” 顧晚風的臉色瞬間就清冷了下來,淡淡啟唇,語調冷冷:“你的選項還挺多。” 司徒朝暮:“……” 我可不是那個意思! 她急切不已地解釋:“我的意思是,我覺得他挺優秀的,很適合周唯月!” 顧晚風依舊是一副冷淡面孔:“嗯,長得好,家境好,見過世面,父母還開明隨和,應該選他。” 看似是在附和她,實則醋意十足。 司徒朝暮都無語了,心說: 瞧你那小氣勁兒吧! 但她拒不承認自己有錯,就是顧晚風自己小心眼,不分青紅皂白地吃飛醋! 她就是不哄他,還極其不服氣地說了句:“隨你怎么想吧!” 反正我就是這個強硬的態度了! “行。”顧晚風也沒再多言,冷著一張略顯幽怨的臉,一言不發地啟動了轎車。 將車停至七號單元樓樓下,顧晚風解開了安全帶,語氣冷淡,言簡意賅:“我走了。” 司徒朝暮滿含挑釁地盯著他:“那你就走唄!” 顧晚風嘆了口氣,緩緩推開車門的同時,強調著甩了句:“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官說的,要對我負責一輩子。”